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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峥赤脚立在一片红色的迷雾中,眼前都是红光,她不知道该走向何处,只能迷茫地站在那里,有风吹过,红色迷雾在她身边萦绕。那迷雾中渐渐地传来了几个小孩子的声音。
“阿诺,你娘生下你就走了,她不要你了……”
“阿诺是没娘疼的孩子……”
小孩子的吵嚷嬉笑声断断续续,秦峥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像儿时一般握住拳头,就要去和他们对打。忽然间,眼前站出来一个小少年,豁然正是儿时的卫衡。卫衡爱读书,打小温润如玉,上前握住秦峥的手,笑着说:“阿诺,不要打人。”
秦峥睁着双眸,瞪着卫衡:“卫衡,你也离开我了,你死了。”
卫衡说:“没有啊,阿诺,我没死,我一直在找你。”
秦峥越发不解,待要细问,可是烟雾弥漫,卫衡却消失在雾中了。
她蹙眉,正在疑惑迷茫之际,却又忽见前方迷雾中似有若无地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迈开步子,向那个女子走去,越距离近了,越觉得那个女子是如此的眼熟。待走到十丈之远,猛然看得真切,豁然发现正是昔日在南蛮军中所认识的二十九号。
二十九号?她忽记起,这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便是她的生身母亲的。
她忍不住张嘴喊道:“娘……”
可是无论她怎么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嗓子仿佛被什么糊着了一般。
那个女子背对着她,慢慢地往前走去,身影越来越稀淡了。
秦峥大惊,她寻了母亲那么久,明明与她多日相处,却见面不曾相识。如今她在哪里,难不成在高璋身边受苦?
她拼命地迈开腿来,想要去抓住她,不让她跑了,可是两腿僵硬无比,根本迈不得步伐。
秦峥心急如焚,她性情素来凉淡,不曾为任何事这般焦急过。此时万般无奈之下,竟然忍不住拼尽力气大喝:“不要走!”
路放从旁,开始时见她鼻尖沁出细汗,紧闭着眼睛,眼珠却是转个不停,便知她是在做梦。待到后来,却见她两腿乱踢,两手挥舞,双唇也蠕动着念念有词,便知必然是噩梦了。当下连忙将她揽住,温声唤道:“秦峥,醒来,你在做梦!”
秦峥骤然睁开双眸,昔日清冷的眸中却是一片惊意。
她恍惚中看到面前路放俊颜一脸关切,眸中甚至泛着心疼,她渐渐地醒过神来,待环顾左右,这才发现自己就在红鸾帐中,昨日她才和路放成亲。
此时初冬的暖阳透过稀疏的松树从窗外照到红鸾帐上,映衬得帐中皆是红色。想来就是因为这个,才做了这红色迷雾之梦?
可是梦里,却怎么有这般场景。
忽而想起昔日在山中养病,梦到高璋说及母亲在他身边,如今发现果然高璋身边的二十九号就是母亲段青。不知道今日做的这个梦,又是何寓意?
她勾了勾唇,不免苦涩。原本想着,母亲于她,不过是一个父亲口中的传说。自己心心念念寻母,只因父亲之嘱。其实她自生下来不满月,便没有了母亲,她又是这等冷漠之人,自然不会生出多少孺慕之心。
如今方知,她心里深处竟然一直念念不忘的。
路放见她醒转,便抓住她的手问:“做了什么梦?怎么成这样了?”
以前逃难之时,以及她在山中养病时,他们也经常同榻而眠,也没见她做这般噩梦。
秦峥此时心中极为不快,见路放问自己,便道:“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日间不曾思,夜里倒开始做梦了。”
路放猜度她心思,便道:“莫非是梦见你母亲了?”
秦峥点头:“你倒是深知我心。”
路放拿起一旁的汗巾,为她揩去脸上细汗,道:“我的秦峥,原本是最重情义之人,只是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我的秦峥?
秦峥听到这个,却是蹙眉:“我何时是你的了?”
路放唇边带笑:“昨晚。”
秦峥做了恶梦,心中憋闷,又想起昨晚,初始时被他好生折腾。他体魄强健,将自己覆住,其下之物粗壮异常,勃勃而动,弄得自己至今腿间还有异样,便哼道:“昨晚还不是这么说的。”
路放想起昨晚,心情大好:“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原本都是一样。”
秦峥越发哼道:“不一样。只能你是我的,不能我是你的。”
路放见她一早上就撅嘴不高兴的样子,倒像个有起床气的孩子,不由失笑,便哄道:“你既如此说,那就是吧。”
秦峥这才高兴,把刚才噩梦带来的不适感挥去几分,抬眼间看路放,却见他还赤着臂膀,散着黑发。刚毅的侧脸在红光映衬下,说不出的俊朗。视线往下时,那胸膛清宽厚实,肌理均匀,触感平滑,在在散发着一种魅惑的男性气息。
秦峥再次想起昨晚,便是面上一热,舔了舔唇,轻声道:“我还想玩。”
路放先见她不开心的眉眼打量着自己,忽又听到“我还想玩”,却是没明白。
谁知道秦峥见他没反应,便挑眉道:“你不想再来一次?”
路放恍然,见秦峥微咬着唇,不悦望着自己的神情,竟觉有几分娇态,当下心中欢喜,忙揽住她,用自己健壮的身子将她覆盖。
秦峥一次生二次熟,双手小心地握着他的肩。他的肩膀比自己宽厚许多,将自己真个笼罩在下方。而握住的手感也很是硬实。
秦峥咬着唇,心想,果然男子的身体和女子还是很不同的。
正想着时,路放却是入了巷,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因见褥上有红色血迹,知道她果然是初次,开始时尚且怕弄疼了她,很是缓慢,后来便觉自己被紧紧包容,仿佛有什么在将自己吸住,于是不能自控,便一波紧似一波了。
秦峥越发咬唇,紧紧闭上双眸,两手使力掐住他那动荡中的臂膀,几乎要掐进那硬实的肉里。
其实她还是有点疼。
不过,这般来自身体的胀痛,以及隐约而起的热烫酥麻,却仿佛让她忘记刚才那噩梦给她带来的不适。
待得一切平息后,她翻身下榻,将那成亲的喜服仍在一旁,挑拣了一番,总算找到一件自己往日的旧衣,径自穿上。
路放刚才好生卖力,此时还在低喘之中,胸膛上犹自残留着沁亮的汗珠,两眸中情=欲的色彩尚未褪去。
他见她竟然是做完之后,扔下他就下床去了,不免有些无奈。
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对她性子到底是摸透了,不曾在成亲前轻易和她有了越矩之事,要不然还不知道是何下场呢。
一时见她拿着木梳梳着长发,便道:“那个玲珑匣,是我姐姐送的。我知道你不喜这个,可终究是她一番心意。”
秦峥点头,径自打开,从中挑了一个样式尚算朴实的簪子,将头发盘成了罗髻。她到底手巧,虽没盘过,可是看了别人的就知道怎么弄了。只是她对梳发并无兴致,那罗髻就盘得十分随意。
路放看着她迎着晨光立在那里的清丽剪影,忽然道:“秦峥,我姐姐活不过二十六岁的。”
秦峥听了,微讶。
路放迈开长腿下了榻,披上长袍,语气却是极为平淡:“她自小体弱,这一生原本都不该成亲孕育。阴差阳错嫁了图招财,如今更是怀下身孕,掐指一算,怕是活不过三年。”
秦峥回首,皱眉道:“游喆怎么说?”
路放走过来,摸索着那匣子:“她问过游喆了,游喆也没有办法。只说她若不怀孕,尚能多活五年,如今是绝超不过三年的。”
秦峥想起昔日路锦刁蛮的气性,只知她体弱,却未曾想过,竟然是命不久矣。
因为知道自己来日不多,所以活得那么肆意吗?
秦峥敛眉,道:“既如此,你实在不该让她留在图招财身边怀了身孕。”
路放却道:“当日初见图招财,我虽并不喜他,可是他对我姐姐百般呵护。我想着姐姐若是能成亲生子,也不枉来人世一遭。前几日我也和姐姐说过,她倒是并不在意,只是想为图招财生下孩儿后,便再来落甲山,看看三嫂和不弃。”
秦峥点头:“她倒是看得开,这样也好。”
这时候已经是接近晌午时分了,一时有小丫头碧莲见他们下了床,送来了食盒并洗漱之物。两个人吃过之后,又有诸葛铭前来,原来是交割昨日各路人马送来的贺礼,将大致情景向路放说了,又特意提起来,说皇上派的那位卫大人,听说是如今皇上跟前的红人。如今皇上派他来,他又着意结交,怕是别有想法。路放昨日也注意到了此人,便道:“他既要留在山上,你们小心应对便是。”
诸葛铭自然答应了。待讲完这个,诸葛铭看看一旁的秦峥,又从袖中取出那个一百万两黄金的四海钱庄的银票,道:“这是凤凰城城主送给夫人的,说是嫁妆。”
秦峥从诸葛铭手中接过,只瞧了一眼,便道:“何笑好生大方。”
路放从旁看了,心知这是何笑以秦峥父辈自居,所以才送这个。忽然想起昔日他分明对秦峥有调-戏之意,不免好笑,便道:“他既给,你便收下就是了。”
秦峥将那薄薄的一张纸递给路放:“既如此,你收下吧。我的,总有一些是你的。”
路放听这话,却是暗指适才之言。
她和他成亲,自然不能她的都是他的,可是她也不是太过小心,真得什么都不给的。
诸葛铭从旁,虽听不懂什么你的我的,却是看明白了,夫人这是转手就要把这笔惊人嫁妆送人吗?
路放却是不接,道:“你若没用,不去兑了就是。”
秦峥听此,想想也是,便将其放在一旁的玲珑匣中了。
诸葛铭又在旁和路放讲了下如今山中布置,又道凡事不牢将军操心,让将军好生歇息几日便是,说完便关门离去了。
路放眼看着诸葛铭离开,那眸便重新粘到了秦峥身上。
看起来接下来几日,他倒可以偷得浮生数日闲,专心致志地陪着她了。
一时想起山中温泉来,便道:“你几日不曾去泡了,不如今日我带你过去?”
秦峥点头:“也好。”想着刚才路放在上奋力拼搏,倒是滴了不少热汗,流在了她的身上了。
于是路放自去收拾去温泉所要带的浴巾等物,因想着如今天冷,还特意拿了一件毛斗篷。此时碧莲过来,见路放忙着,又见这新做的夫人竟然闲在一旁,心中诧异,便要上前收拾。
路放却是不让,命她自去歇息就是。
一应物事,凡是她的,皆由他一手准备。
两个人准备好了,出门之时,却是迎头碰上了四位青衣侍卫。
四位侍卫上前向秦峥见礼,其他人也就罢了,单言却是从旁细察,见秦峥梳着妇人的罗髻,气色清爽,面色红润,神光焕发,又见路放挽着她的手,神态自若,仿若无人般亲昵。他心中不免泛起酸涩,想着他们到底是成了夫妻。
再看路放手中包袱,并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待要问时,却听路放问道:“我和夫人要去山中温泉,你们四人也要跟着去?”
四人面面相觑,其中却是平日最为寡言的孟仞上前道:“我凤凰城素来风俗,内室不避男卫。”
孟仞说这话,倒是也并不假。
可是路放陡然听得此言,却是眸中射出冷芒,低哼一声道:“是吗?原来凤凰城竟有这等奇俗?”也怪不得昔年曾听人讲起,说凤凰城何家荒-淫混乱,想来这并不是空穴来风了。一时又想起传闻中与侍卫私通生下了表小姐阿焰的昔日凤凰城大小姐何惊岄,不免好笑。
其他几人尽皆低头,齐声道:“确有此事。”
只不过最近二十年来,凤凰城何家人脉凋零,何家仅剩何笑一脉,又未曾娶亲,除此之外沾亲带故的也只有表小姐了。可是表小姐素日高傲冷漠,性情乖僻,他们未曾接触过。是以他们这一辈年轻侍卫,口中虽这么说,其实心中并不以为然。
可是刚才那话,听到秦峥耳中也就罢了,左右她是不会在意的。听在路放耳中,却是分外刺耳,当下面上带了危险之色,淡道:“只可惜,这里是路家军,不是凤凰城。”
说完这个,他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挽起秦峥的手来,径自往前走去。
四名侍卫相视一眼,眸中各有含义。
原来这四名侍卫个中却是有轮值的,两人一组,轮流守护,今日正轮到了单言和孟仞。
萧柯向来敬佩路放,并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得罪路放,是以并不言语,而一旁的谭悦却是最不爱出头之人,是以也默不作声。
单言稍一沉默,便对孟仞道:“走。”说着,率先跟上。
孟仞见此,也忙跟上了。
于是当下,秦峥和路放在前,单言和孟仞在后,尾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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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卫衡,如今正在落甲山中,在诸葛铭的陪同下四处游览风光。这落甲山端得是一个好去处,层峦叠嶂,山峰秀丽,虽也入了冬,可是山中那百年寒松处处巍立,也把这一片山峦点缀得苍翠宜人。
清风拂动,有松香袭来,卫衡负手立在一处,不由点头感叹:“旧年读书,曾读文人骚客赞叹五岳四山,可是却不见有人咏叹这落甲山,实为一叹!”
诸葛铭摇着蒲扇,不由从旁暗笑,想着这个人太过酸腐,不知道怎么得了皇上欢心。
不过到底是有意结交,想着以他为楔子,从中撬开皇上和孟南庭之间的干系,于是面上并不露出,只是笑着恭维:“想来卫大人必然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才能见此山,发这等感慨。”
卫衡摇头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幼年寒窗十几载,原本想着有朝一日能入得三甲,也为朝廷效力,不曾想,竟险些遭受国破家亡之灾。”
诸葛铭听了,有意试探,便道:“这国破家亡,大炎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卫大人能在这乱世之中却独得一份奇遇,获得皇上赏识,实在也是可喜可贺啊。”
卫衡闻言,却是想起那云若公主,便叹道:“先生有所不知,卫衡回首过往,可也真是九死一生,如今得皇上青眼,实在也是未曾想过。”
诸葛铭听了,果然是有些故事的,便做出感兴趣的样子,卫衡有意拉拢,倒也喜欢和他闲聊,于是两个人坐在松树下石桌上,卫衡将自己经历一一道来。
待他讲完,诸葛铭连连叹息:“原来卫大人一家,竟然都死在南蛮军手中!这南蛮军也太可恨了!”
卫衡想起往事,心中黯然,点头道:“是,我年迈的父母,刚刚成亲的娘子,还有岳丈,都是死在南蛮军箭下。我自己当时中了箭,倒在那里,原本以为自己死了,谁知道在死人堆里又活了过来,自己爬起来,跟着逃难的人往北去的。”
卫衡想起那一日,自己挣扎着醒来,却发现众多尸首并残值断臂都被拉到了一处荒野。他腿上中了一箭,疼痛难耐,不过也只好受着,努力地爬起来。此时天地昏暗,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周围都是惨尸,他一个文弱男子跌跌撞撞地在那杂乱横尸中寻找亲人的尸首,可是那尸体狰狞,偌大一片,有的甚至根本已经不成样子,他又去哪里找呢。
就在此时,有南蛮军来了,却是要放火将这片惨尸烧了,他心中一惊,只好不着痕迹地爬到了一旁的沟渠中躲避。待到火烧了起来,浓烟将他熏着,他趁着这烟雾掩护,又悄悄地往远处爬去,这才勉强逃过一劫。
拖着伤残的腿,带着满心的伤痛,他加入了逃难人群,最后终于在密阳为云若公主所救,治好了他的腿伤,又赏识他的才学,将他举荐给了皇上。
他想起往事,不由心中越发伤悲。
他的年迈父母,尚且不及孝敬半分,才娶了新妇笑得合不拢嘴,便遭受此等横祸。还有他的阿诺……
他的阿诺……
卫衡想到那个清泠高挑的女子,心里边泛起钻心的疼。
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拳,他起身立在那松柏之下,身姿削瘦,面目黯然。
他从十岁时在街头见到那个和男孩子打做一团的小姑娘,便被她眉梢的冷漠所吸引,开始关注她,守护她。整整十三年的岁月啊,他就一直随在她身边,一直到那日,他如愿娶得她进门。
前一刻他还在憧憬洞房花烛的夜晚里,阿诺可会因做了新嫁娘而娇羞不已,下一刻,便是血光漫天。
卫衡轻轻一个叹息,人生苍茫,几多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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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一早上,新过门的嫁娘苏盼怔怔坐在榻前,面上带着红晕。每一个少女都曾在豆蔻之龄里憧憬过未来,而苏盼从最青涩的十二岁,一直到如今,那心里装得都是满满的路放。许多时候,她已经不知道为何而喜欢路放,只是因为习惯了,便一直记挂着。
如今因为一夜醉酒,而和霸不悔这个她以前从未想过的男子有了苟且之事,少不得嫁给了他。
在嫁之前,她也没多想,左右就是嫁了。可是新婚洞房夜的一夜癫狂,她睁开双眸再次醒来,看着身边这个气宇昂然的汉子,这才体悟,嫁人的分量,要远比自己想得要重。
霸不悔是霸梅的姐姐,年纪比她要大上十几岁,如今已经过而立之年,眉目潦草,鼻阔嘴大,举手投足间有几分草莽气概。这个男子虎背熊腰,勇猛无匹,许是昨晚因为终于不再顾忌,在床榻上将她来去好一番折磨。
她摸了摸眼角残留的泪痕,想着以后日子就这样了吧?
不是说没有憧憬的,霸不悔为人是没得说,对他人重情重义,对自己也算是体贴,可是心里却也莫名地冒出来几分胆怯和惆怅。
一时忽而想起秦峥,昨夜她也是洞房了,不知道她现在可曾起床,在做什么。昨夜放哥哥是不是也如霸不悔一般对她毫不收敛?她虽同为女子,可是却不曾有半分女子娇怜之态,不知道她如今做了嫁娘,可还是如以前一般?
苏盼想着这个,便要去找秦峥。
霸不悔此时也起床穿衣了,见苏盼往外面跑,忙拉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苏盼道:“我要去看看秦峥。”
霸不悔眸间就不好看了:“说是秦峥,怕是心里还想着路放吧?”
苏盼摇头,诚恳地道:“没有,我真得是要去看看秦峥啊。”
霸不悔见她言辞恳切,也就不问了,因说道:“今日你刚刚过门,总是要去拜见我父亲的。”
苏盼想想也是,自己竟然连这个都抛在脑后,不由羞惭。
一时之间,只好将去找秦峥的事暂且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