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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乔助理的话立刻引起了舅舅的注意,他的目光在我和乔助理身上徘徊了好久,估计是现场太乱,嘴张了几张,还是没有立刻问出声。
医生来的很快,警察们还没有离开,挂着县医院招牌的救护车就拉着笛停在了我家门口。
医生们下了车,第一反应是想去抬瘫在地上,胳膊和腿都已经肿胀到发亮,哀嚎不止的李瘸子,却被司机一把拦住:“是我们叫的救护车,先看我们家小姐。”
医生们愣了一下,互觑了一下之后才“哦”了一声转过身,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擦伤,软组织损伤,皮下出血严重,好在没有伤及内脏,敷敷药,最好能做几次理疗,不然血淤会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散。”医生检查了一下我受伤的部位,说道。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例如脑震荡什么的?”乔助理连忙问道。
“你头晕不晕?”医生看了看我。
“不晕。”我摇了摇头。
“那没事。”
医生说完,又开始为舅舅,舅妈检查起了身体。
两位老人和我情况差不多,都是外伤,需要敷药,但是并不严重。听了医生的话,我们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而乔助理显然还是不放心:“我觉得还是得去医院看看,拍个片子,这样有什么事方便及时处理。”
“不用了,”我连连摇头:“真的没事,待会儿我去村卫生所取点药就行了。乔助理,别折腾了。”
说着,我无奈的朝旁边瞥了一眼,恳求的看着他:“我不想和那人一起走。”
此刻的李瘸子已经被人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而警察还等着司机去局里做笔录,这种情况,如果我要去检查身体,肯定要和他去同一所医院,很可能还得坐同一辆救护车。
想到这里,我就打心眼里不乐意。
乔助理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转头又惊诧的看了看我,点了点头:“行吧,那你等一会儿。”
说完,也不告诉我要去干嘛,就快步朝院门口走去。
——
警察和医生们都走了,村民们也慢慢地散了,舅舅家的小院再次恢复了平静。
“哎,囡宝啊,你赶紧坐这儿歇歇!我的老天爷啊,这算怎么回事,你难得回来一趟,一回来就让你跟着我们倒霉!”舅妈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我舅妈叫李安平,娘家是这个村子里的老户人家。没什么文化,可是就跟大部分村民一般,是一个很淳朴,实在的人。
她从第一次见我就将我当做宝贝,这些年以来,也只有她一直将我当做小孩子一样,天天“乖囡”,“囡宝”的叫着。
我舅舅叫陈泽坤,在这个以李,安两姓为主的村子里,姓陈的只有我舅一家,所以算是外来户。
也正是因为此,我那个忠厚到了极点的舅舅和淳朴的舅妈,就总是很容易被别人欺负。
“别说了,赶紧把院子里打扫打扫,去给安安做口吃的,坐了这么长时间,孩子连口饭都没吃上呢!”
看舅妈就坐在一边抹眼泪,
舅舅连忙朝她大声道。
“唉,唉,我都傻了,乖囡你坐,舅妈现在就去给你下面条!”舅妈说着,小跑着开始收拾起了小院,然后从后院的地里,薅了一把菜就往厨房跑去。
——
“安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刚才那人是谁啊?”舅妈刚一离开,舅舅就迫不及待的问,
“舅,你先别问我,你先说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打断了他。
我的事儿哪里是一两句能够说得清楚的?再说了,乔助理还不知道去哪儿了,万一待会儿他忽然回来,我不想当着他面说。
“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听到我问话,舅舅拍了拍大腿,一脸郁卒的说道。
“不知道咋回事他就讹诈你?”舅舅的话让我简直要懵了!
这是闹的哪门子啊?那个破碗儿集上以前就有卖的,多的很,我记得小时候来舅舅家就见过。
李瘸子拿着那样一个碗儿来我们家讹诈二十万,怎么可能没有原因?他是疯了吗?!
“真不知道为啥啊!他说是咱家狗子给碰坏的,可狗子今天一直栓在后院,我连放都没把它放出去,怎么可能是它干的?再说,他要真有一个二十万的碗,还不得当个祖宗一样供起来,为啥放到一个狗能碰到的地方?”
舅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边说边又抹起了眼泪。
事出蹊跷必有鬼,可看现在这种情况,估计从两位老人嘴里我是问不出什么了。
好在,我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准备走,倒是有的是机会去查,不急这一会儿。
“舅妈,面条下好了?”我转变了话题。
“下好了,下好了,赶紧进屋吃。”
舅妈做的面条很好吃,只是我依然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看着我那几乎都没有下去多少的面条,舅舅皱起了眉头:“安安啊,怎么吃这么少?你看看你现在瘦的,你不会也学着那些城里人,要减肥吧?”
“没有,我没减肥。”我笑了笑:“舅,你觉得我这样子还用减肥吗?”
说着我还故意扯了扯那已经显得有点宽大了的毛衣。
“都瘦的跟麻杆一样了还减什么肥!”
舅舅不满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又朝门口看了一眼:“对了,我一直都没来得及问,你咋一个人回来了?一尘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还有宝贝呢?说起来宝贝也半岁多了吧,我这个舅老爷还没见过孩子呢!”
说到这里,他才忽然反应了过来:“安安,你不会是自己回来的吧?孩子呢?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舍得把她自己放家里啊?你不用喂奶了?”
舅舅这一连串的发问,就好像是一支又一支的箭直插我心脏。
即使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被老人提问的准备,即使我觉得那些伤口已经差不多痊愈,可是再次被人这么毫不遮拦的掀开,我依然疼得浑身抽搐。
我努力咽下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以最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能够张口把话说出来:“舅,宝贝死了,被姚一尘和他妈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