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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葬了杨小岩的母亲,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八月的天气,一会儿晴一会儿阴。郎溪桥,王军和陈晓东一家几个人默默的走出阴冷寂寞的墓地。道路两旁都是浓绿的国槐,奇形怪状的身子都是经过人工制作的。人总是希望景物达到自己的审美观,用残忍的手段扭曲和控制花草树木的成长。在欣赏所谓艺术造型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它们成长的痛苦和挣扎。
杨小岩眼睛红肿着对郎溪桥和王军说着谢谢,又哭了起来。她扶着路旁的槐树轻轻的说:“母亲是个伟大的人。是她一个人把我扶养大。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可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父亲到底在哪里。母亲虽然潇洒,倔强的活了一辈子,却也是孤单了一辈子。”
郎溪桥握握陈晓东的手说:“好好照顾她。我们走了。”
郎溪桥回到工地,处理完了一些事情就开车回去了。他决定过几天就回老家了。一路在车上放着一首歌:“好好过,慢慢走,一起走过每一个路口。你有笑,我有梦,一起醒来才是最好的相守。不羡慕灯火阑珊,月上窗台,轻解帘钩,不追看山海高楼,灶台煮雪,炊烟山头。…”
车停在小区门口,扫了健康码,才进了小区。到了楼下,看见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牛仔装的女孩子。身材修长,婀娜多姿。正是妍妍的女儿四月。
郎溪桥忙打招呼问她怎么回来了。四月撅着嘴,忧郁的说:“陈博洋不理我了,说我妈妈害死了他姥姥。”
郎溪桥忽然觉得可笑了,这都是事吗?他觉得都是年轻男女暂时闹别扭。他爽朗的笑了,和四月一起上楼。
到了家里,郎溪桥给杨小岩打电话说:“小岩,你儿子陈博洋在吗?”
杨小岩还沉浸在母亲去世的悲情里,她幽幽的回答:“一回来就去玩去了。看样子心情不好。”
郎溪桥说:“他好像和妍妍的女儿四月分手了。弄别扭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杨小岩明白了,她轻微咳嗽了一下说:“知道了!回来我给他解释,喜欢就喜欢。别让他们负担我们大人的东西。可是我又有想法,想让他好好读书,别现在就男欢女爱的。大学了还不一定怎样呢?谈了几年再分开还不如现在分开了都好受一点。你说呢!对了。这个事情你也管啊!真是孩子的爸爸了都。好啦!你劝劝孩子吧!我挂了。还有,我不想接受母亲的公司,不想干。最近又不景气,不如卖了算了。”
郎溪桥在电话里不好说什么,挂了电话对女孩四月说:“孩子!没事的。谁都有闹别扭的时候,过几天就好了。你这么漂亮,优秀怕啥呢?”
四月脸上露出笑容,洁白圆润的脸蛋有点红了。她身高都有一米七了,已经像个大姑娘了。她在屋里高兴的跳着去厨房找吃的东西,模特一般的身材看着无比舒服。她从冰箱里拿出来两瓶啤酒对郎溪桥说:“喝吗?”女孩子的心琢磨不透,上一秒还梨花带雨,下一刻就桃花绽放。
郎溪桥摇摇头说:“不不,太凉了。晚上可能开车出去。不敢喝。你想喝少喝点,对胃不好。要不喝点常温的。”郎溪桥给她拿了厨房桌子下面常温的罐装啤酒说:“喝这个吧!你什么时候开学呢!你妈妈去送你还是自己去啊?”
四月“啪”的打开啤酒喝了一口,撅着嘴说:“本来要和陈博洋一块走的,可是他一定不会和我做伴了。妈妈忙的很,肯定我自己走了呀!”
郎溪桥想了想说:“要不我送你吧!我们先回老家,你也去看看你姥姥。然后我们一起去南方,我到南方有点事情,顺道送你去学校。你说好吗?”
四月高兴的跳起来,露出洁白细细的腰身。有点短小的牛仔上衣像挂在肩膀上一样。她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好奇的看着郎溪桥说:“叔叔!你对我这么好。有别的原因吗?不许想…”
郎溪桥笑了说:“有啥原因啊!论关系和辈分我还是你舅舅呢!回去了问问你姥姥。小脑袋瓜子想啥呢!”
四月晚上回去了!给母亲说了会话,说到郎溪桥去送她。妍妍沉默了好久。她也愿意郎溪桥去送女儿,可是她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觉得头有点疼。她对四月说:“好吧!记得好好学习。看见你姥姥说我也想他们了。其实我也想回老家看看。都好久没有回去了。”
四月神秘的一笑说:“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一家三口。”
妍妍伸手打了她一下,故意生气的说:“胡说什么?去睡吧!少看会手机。陈博洋怎么样呢!一块走吗?”
四月脸色一沉跺着脚:“不提他了。分手了。”然后进了卧室,把门“啪”的关上了。
妍妍想给郎溪桥说说话。女儿一进屋,客厅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感觉一种孤单从脚底直冲脑门。她心急如焚般的想给郎溪桥打视频,却发现以前删了他还没有加回好友。她没有多想给郎溪桥发来请求信息,却没有一点回音。
她又打了电话,却马上就接通了。“哥哥!你干嘛呢?”妍妍的简单一句干嘛呢!表明她多么想他啊!好像有人说过,问你干嘛的人都是在想你了。
郎溪桥刚刚锻炼了会身体,只穿着内裤躺在床上。他没有接受妍妍的微信好友申请。他矛盾的心里还没多想,电话又来了。他淡淡的说:“躺着呢!没事。”他极力控制和掩饰内心的冲动,他要用另一种方式去爱护她,疼她。迟早会伤感她的事情不如早点结束。但是他觉得呵护一个人要如细雨绵绵,冰雪融化般的小心翼翼。人生如此短暂,脆弱,期待相爱的人都没有伤害。
妍妍却激动万分的揉着胸脯说:“我想你了!”
郎溪桥一瞬间觉定一股热烈的蒸汽从大腿,小腹直冲脑门。他揉着肚子,都有点烫。可是他躺着不想动,他默默的擦擦湿了的眼角。妍妍在电话的一头,似乎压抑着情绪,发出轻微的喘息,又一阵咳嗽。
郎溪桥说:“早点睡吧!丫头!我也想你了。晚安”
挂了电话,郎溪桥浑身火热,却扯了一个床单单盖在身上。灯熄灭了,他用脚踢飞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