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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溪桥和杨小岩慢慢的走进一家北方饭店。店里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领着他们来到二楼一间靠近窗户的雅间。郎溪桥简单要了几个菜然后问杨小岩喝点什么。杨小岩笑着要了一瓶北京二锅头和两杯果汁。女孩下去订菜去了。杨小岩把外衣脱下来放在椅子上,梳理着头发,满脸喜悦的说:“这地方挺好的!还可以看见外面的大街。”
郎溪桥坐在她对面说:“你还要二锅头酒,你又不喝。”
杨小岩眨眨眼睛,扭头看着郎溪桥,稍微提了一下长裙,然后坐下捂着半露着的白玉般的胸脯。这样看着她身材倒是还不错。脸色有点憔悴的苍白,尽管还溢出一点点细微的汗水。她漫不经心的说:“怎么不喝?我也喝点。以前在北京,总是觉得事挺多,没有心思喝。现在出来了,啥事没有,喝了睡个好觉。你们男人不是总说嘛!喝了睡的踏实。”
郎溪桥撇了下嘴巴,点点头,用亲近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似的。他先给小岩倒了一杯茶水,一边说:“你有啥心事啊?怎么?睡不踏实啊?说说陈晓东又怎么惹你了。”
杨小岩目光忽然有了一点暗淡,低头喝着茶,也不看郎溪桥,轻轻的说:“他呀!还是那样子。我也不计较了,这么老了,就算为了孩子吧!你知道吗?他和那个女孩还有联系,我都想杀了他们。”说着她咬着嘴唇,下边嘴唇都有了一丝淡淡的红线。
郎溪桥吸了口气,不敢再问。要不一会儿吃饭气氛都有点沉闷了。他站起来看着外面的大街,灯火阑珊,夜色下到处都是晃动的男男女女。他笑了笑,回头对杨小岩说:“你来!看看外面的景色吧!”杨小岩站在他身边,身上一点淡淡的化妆品的味道。她叹了口气,又笑了说:“城市哪里的夜色都差不多,行走的人群里也不知道哪个幸福,哪个痛苦。”
郎溪桥无奈的笑出声来,他清理一下嗓子,对她说:“你呀!让你看看风景,变变心情,你又想啥了。别考虑别人了。明天我们去看这里旅游景点好吗?来了不能白来啊!”
杨小岩顿时来了兴趣,高兴的想跳起来。此时小姑娘端上去酒和菜,一个红烧武昌鱼,一个清淡的虾仁汤,一盘煮花生米和一份香辣鸡腿堡。郎溪桥说了声谢谢,拉着和杨小岩坐下,摸摸她的头发说:“好孩子!不想别的了!吃饭吧!”
两个人用能盛三两白色瓷杯喝完了一杯酒。杨小岩用双手把头发往脑后一扎,抬头笑了,面如桃花,一抹红晕从眼角染遍了整个脸。她站起来又要倒酒,郎溪桥赶紧把酒瓶子拿住,扶着她的胳膊说:“好了!好了!你再喝就醉了。”
杨小岩瞪了他一眼,生气的把他手拿开,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大声的说:“胡说!我酒量大着呢,再喝一杯也没事。”她硬给自己倒了半杯。郎溪桥赶紧把酒瓶子夺过来说:“我自己倒,你差不多了。”杨小岩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长出了一口气说:“你心疼我呀!我不喝了。听你的。其实我挺能喝的。”
郎溪桥给她夹了一些菜,不经意的说:“公司的事情怎样了?”说了他都有点后悔,也许这个话题也不该问。
杨小岩端着酒杯说:“喝了再说。”她喝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郎溪桥忙起身拍拍她的后背,埋怨着她:“别喝了,我的姑奶奶。”
杨小岩奇怪的看着他,拉着他胳膊说:“我真没事,就是喝猛了。你问公司的事情啊!我不想干了,让人去和妍妍公司交涉了,想把公司卖了。改天回去谈好了,我就轻松的去干我的心理诊所。钱多了有啥用啊?我母亲一辈子又干公司又当教授落下什么了?都是一场梦啊!”
郎溪桥有点惊讶的坐下来,想起妍妍,不由得自己喝了一口酒。刚才没啥感觉,此刻觉得酒入喉咙,如一团火焰,直窜到肠胃,一阵灼热在腹部搅动着。他皱着眉头,不知所措。
杨小岩看他痛苦的样子,觉得好笑,她隔着桌子拍拍郎溪桥的手说:“你就别喝了,看这难受样子。一说妍妍你就把我忘了吧!我可是在你眼前呢!我的哥啊!”
郎溪桥苦笑了一下,摸着嘴唇说:“我又没喝多,就是这酒有点烈而已。我看着你呢!知道你在我对面呢!赶紧吃饭吧!不谈这些话题了。说的高兴的吧!说说你儿子的事情。”
提起儿子,杨小岩有点兴奋的露出笑容,她咯咯的笑了一会说:“儿子挺好的,学习又好,又帅气。你说帅气吧。和你年轻时也差不多。”
郎溪桥摇摇头说:“跟我没啥关系啊!那是老陈的儿子。得长的像他爹。”
杨小岩继续说:“他很懂事,知道疼他妈。不过他也谈对象了,他的同学。也就是妍妍的女儿四月。你说才十几岁的孩子都懂得那么多,整天好啊,爱啊。可是后来他好像又和四月分手了,因为我母亲的事情。我有点怕,怕他想不开。可是他竟然没事,说到了学校好好学习,毕业了才谈对象。也不知道这俩人又到了一个学校会怎样?”
郎溪桥点点头说:“先好好读书吧!最好的年龄做最有用的事情。别像我啥都耽误了。”说着轻轻的喝了一口酒。
杨小岩说了一会话,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了。外面霓虹的灯光反射进来让她的脸上分辨不出来是灯光还是腮红。不过她倒是眼睛变得清澈,好像清醒的跟没喝过酒一样。
吃完了饭两个人并肩往回走,踏着林荫道上灯光和月光照射下树叶的影子。
回到酒店,彼此去了自己的房间。郎溪桥心里一直想着妍妍,却不想再联系了。可是妍妍却打开了电话。郎溪桥知道她可能问女儿的事情,只好接了电话告诉她四月挺好的,住进来学校,改天就正式开学上课了。可能还要进行短时期的军训吧!
妍妍在北京的家里,一个人穿着白色的睡衣躺在床上。她听着郎溪桥的话,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想说她想他了,可是他感觉郎溪桥说话像汇报工作一样,口气和言辞都好遥远而冷静。她一腔热情都渐渐消失,无边无际的寂寞涌上心头。她却在听到女儿要军训时,吃惊的问:“她能受的了吗?永远没受过苦。”
郎溪桥淡淡一笑,安慰她说:“没事的,四月身体素质挺好的,还练过跳水啥的,放心吧!”
妍妍满足的翻了个身,趴在床头说:“你啥时候回来啊?”
郎溪桥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么回答。他也不愿意说去南方,怕她会难过。他只能暂时应付着说:“不知道呢。我想去旅游几天才说。也许没多久就回去了。你保重身体就好了。”
挂了电话,郎溪桥感到无比的难过和失落。他觉得脑子有点不清醒,去洗了澡换了睡衣躺着。他迷糊着要睡着的时候,杨小岩却打来视频说:“你睡了吗?我睡不着,找你聊会天吧!”
郎溪桥想拒绝说睡了!可是突然有人敲门。杨小岩已经在门口了。她进来屋里,直接坐在床头。酒店的房间就这么大,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穿着睡衣,互相看看都笑了起来。杨小岩摸摸郎溪桥的脸说:“哥,要人陪吗?”
郎溪桥把她手拿开,故意生气的说:“你想干啥呢?我可是正经人。”两个人大笑起来。
聊了一会天,说到年轻时的事情,总是聊到学校的时光。杨小岩感慨的说:“总是回忆年轻时候说明我们都老了。人一辈子过的好快啊!一晃半生过去了。本来想着要仗剑天涯,或者功成名就,却过的一地鸡毛,满面风尘。你还没事,你看我,都有白头发了。过的还给个怨妇一样。”
郎溪桥不说话,静静的听着。他的心思都在别处游荡。杨小岩说的都有点累了,不满意的搂过来枕头躺着,抱着被子闭着眼睛。
房间里安静了,只听见外面偶尔的汽车声响。郎溪桥看了一会手机,无聊的放下,回头看杨小岩竟然睡着了。他只好给她露着的腿上盖了被子,自己坐在沙发上想事情。他想起了梁静涵,她已经永远离开了。南方的房子到底成什么样了呢!
正想着,杨小岩醒了,偷偷的看着他,坐了起来。屋里变得特别安静,谁都不说话,互相笑笑。杨小岩摆摆手想要去自己房间休息,却忽然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大笑。
酒店的房间隔音并不是特别好,隔壁声音可以听出来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杨小岩好奇的小声说:“怎么房间这么吵?”
过了一会儿他们听见隔壁女人的声音如鸟的鸣叫,一阵戏水声,喘息声,呼喊声传来。杨小岩脸忽然红了,羞涩的打了郎溪桥一下急匆匆的出门走了。
第二天郎溪桥和杨小岩一见面就互相大笑起来。杨小岩悄悄的问:“昨晚睡得好吗?”
郎溪桥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当然没睡好了!后半夜隔壁才没了动静,早上正熟睡又被吵醒了,弄的他浑身都疼,腹部如着了火。他笑着说:“你一走我就睡了!睡得挺好的。走吧!今天去看黄鹤楼吧!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走吧!”
杨小岩偷偷高兴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