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宠

树街猫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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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御花园,太后身边的玉嬷嬷迎面走来,福身行礼:“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另召叶御女在侧侍奉,还请各位主子娘娘先行回宫。”

    “有劳嬷嬷跑一趟。”皇后柔和一笑。这位玉嬷嬷在太后大选入宫的时候便跟在身边,同甘共苦到现在,是以宫里人人都不会去给她脸色看,就连皇上也要让她三分。

    “如今天色正好,各位妹妹若有雅兴赏花品茗,在御花园多待上片刻也无妨。本宫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宫了。”

    “恭送皇后娘娘。”

    左念回到宫里,菘蓝伺候她净手:“主子,今日可还顺利?”

    “在这深宫里每日都活得战战兢兢,没有皇上长久的宠爱,那本小主便什么都不是。”可这所谓长久的宠爱,又有谁能真正获得呢?

    方才看到楚答应被叶御女奚落,左念才明白,当今圣上的心思深不可测,皇上故意抬高她的位分,又第一个宠幸位分最低,最没背景的楚答应,为的,就是试试叶澜之,闻人语她们的深浅。今日太后派人接走了叶澜之,只怕皇上连太后也算计进去了。不过,为什么是自己?左念百思不得其解。

    “小主快别想了,奴婢去御茶坊取了糕点,是小主最爱的豌豆黄,还有单笼金乳酥,快来尝尝。”菘蓝将食盒放在桌上,朝左念笑道。

    见左念一时没反应,菘蓝走过去低声说:“小主,可是时候启用那些人了?”

    “不,现在还不行,时机未到。”左念摇摇头,“这些人是本外祖父为了在朝中立足,趁新皇登基宫女内官新选,好不容易安插的眼线。如今突生变数,本小主秀选入宫,外祖父疼惜本小主才将这些人送予我掌管。若是轻举妄动,不但我们处境危险,还会牵连外祖父。”

    “这件事先放一放,今天宫里可有异动?”左念拿起一块豌豆黄,轻轻咬下一小口。细腻、纯净,清凉爽口,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菘蓝看着左念的样子,活像一只小馋猫:“其余倒没什么,只是小安子干活时总有意无意往正室这边来。”

    左念轻呷一口茶,眼波流转:“再看看,还有些人没有浮出水面。”

    “是,接下来小主打算如何做,尽管吩咐奴婢去办。”

    “既然皇上选择在秀选时,下贵妃的面子让本小主入宫,那他绝不会如此就把本小主作为弃子。迟早会传召侍寝的,不出意外就是今晚。你去打听打听,太后今日是否请皇上去过慈宁宫,回来时去御花园折几支梅枝来插瓶。”

    半个时辰后,菘蓝握着一把梅枝回来,插到梳妆台上的白瓷瓶里:“不出小主所料,太后娘娘方才前不久请皇上去慈宁宫用午膳。”

    “带进宫的冷梅香可还有?”

    “有的。”菘蓝打开梳妆台一侧的小屉子,拿出一小罐香膏。

    “今日太后以侍疾为由敲打了叶澜之一番,想来也是让她沉住气,不要随处起争端。午时请皇上过去,左右不过是让皇上早些宠幸叶澜之罢了。”

    晚膳时分,皇上身边的高德海来传旨:“恭喜左御女,今晚皇上宣您侍寝。”

    “有劳公公。”菘蓝塞了一个荷包给他,高德海稍加推辞最后也收下。

    酉时,凤鸾春恩车来接,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宫道上回响。有些宫里的人今夜怕是难得好眠。

    乾清宫的嬷嬷带左念进偏殿汤沐。一众宫女提着水,捧着衣物,鱼贯而入。左念沐浴后穿上薄纱制成的衣裳坐在镜子前,宫女正要为她上妆。

    “本小主素来不喜这些,发钗也不必用了。”菘蓝上前替她在耳后,手腕上略涂了些冷梅香,幽香清冽。左念素手轻抬,对着镜子中的人上了些樱花味的口脂,微抿朱唇,别添一份妩媚。

    偏殿和正殿之间有长廊连接,专供承宠的妃子行走,菘蓝和左念一同在殿内等候。

    “小主怎的知道今日您会侍寝?”菘蓝终究是忍不住好奇。

    “皇上昨晚宠幸楚答应,今早却又不晋她的位分,明摆着是拿她打打叶澜之和太后的气焰。那叶澜之若真的有心,听进去太后的话,明日就不会为难于我。可她若屡教不改,皇上对她也不会有几分宠爱。”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殿外内官唱报:“皇上驾到。”

    菘蓝给李承策行礼过后退出大殿,阖上门。李承策从外间进来,看到左念身着粉红色纱衣跪在地毯上,薄纱勾出身体的玲珑曲线。

    “起来吧,可等久了?”

    左念摇摇头:“皇上忙于政务,国事为重。”

    李承策不置可否,慢慢靠近左念,长臂搂住左念的柳腰,头埋在她的脖颈间。鼻尖嗅到一缕清香:“这是什么味道?”不同于其他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好似有些熟悉。

    “回皇上,这是婢妾闲来无事采梅花做的香膏,唤作冷梅香。皇上可还喜欢?”

    李承策点点头,左念笑的眉眼弯弯,踮起脚尖,双手环上李承策的脖子,朱唇轻吻他的嘴角,一点点深入。

    李承策对于此事并不热衷,以前在潜邸时本就纳妾少,一个月也不见得行几次房事。登基后国事繁忙,他更是鲜少踏足后宫。是以至今也只孟昭仪孕有大公主,另无所出。

    方才左念吻上来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推开,可唇上的柔软离开后,李承策又有些留恋。

    “安置吧。”李承策低声说。最终还是生理占据了上风,左念褪去他身上的龙袍,只留一件底衣。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府里母亲也曾悄悄教导过,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左念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脱龙袍的手微微颤抖。

    李承策看她这幅样子反倒不急了,好笑道:“怎么,刚才是谁胆子那么大,敢来招惹朕?现在知道害怕了,脱也便脱了,还留这一件作甚。”忽然脑海中又浮现秀选当日樱花树下的场景,吻了吻左念的耳垂,“别怕。”

    两人此刻赤裸相对,左念羞红了脸,却也知道此刻不是一昧害羞的时候,慢慢开始回应李承策的热情。李承策打横抱起左念,轻轻放在塌上,从眼睛,鼻尖吻到朱唇。尝到樱花的味道,一点一点把它吃了个干净。左念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很干净。”李承策没来由地说了句。左念微微有些愣神,但也只一瞬,李承策开始更猛烈地攻城掠地。左念青涩地回应,渐渐也开始主动迎合着李承策。

    李承策从来没有如此尽兴过,恨不得把她嵌在自己身体里。两人一直到亥时才叫水洗浴。一旁的左念已经体力不支昏睡过去,鱼贯而入的宫人也都屏气凝神,放下东西就走,不敢乱看。

    无奈地抱起昏睡的左念,小心翼翼放入浴桶中,清洗毛巾替她擦拭。看到白皙的皮肤上残存点点欢爱的印记,李承策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满意和自豪。

    两人都清洁过后,李承策叫宫女入内换下被褥和床单,吩咐女官在彤史上记载。勉勉强强给左念套上干净的衣服,两人相拥而眠。碰到顺滑的皮肤,李承策忍不住又起了兴,看看身侧至今未醒的人儿,还是慢慢平复下来,稍稍离得她远些。李承策苦笑,什么时候他也要委屈自己了。

    芙蓉帐暖,春宵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