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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脚步顿在门口,嘴角扬起来,“我要不要回避?”
“回避个鸟?”
墨成钧毫不客气骂了句,他手指扣在领带结上正了正让自己舒服一些,顾冬凝便是顺势收了手。
陆川走进来,“马上结束,你去说个结束语就撤吧。”
“嗯。”墨成钧应了声,他往外走,看到顾冬凝站在原地并没动作,便是吩咐陆川,“找人送她回去。”
他丢下这话就抓紧出去了,陆川本来要跟过去,这会儿也只好留下来,他看向顾冬凝,“陈耀西已经回去了,走吧,我让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走。”
“得,你也别拒绝了,要出半点儿差错他不把我脑袋给拽下来。”陆川心有余悸的摸摸自己脖子,还是非常绅士的拉开门。
顾冬凝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她也确实想要回去了,便跟着陆川往外走,中途听到他打了电话让司机在外面候着,路过会场门口的时候,顾冬凝往里面看了一眼,墨成钧正准备上台,她收回视线问陆川,“他的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川沉默看她一眼,嘴角轻扬,“你没问他?”
“他说是意外,你觉得是吗?”
“他说是那就是了。”
“……”顾冬凝瞪过去一眼,却没再说话。
陆川送到她外面,远处已经看到停车的地方,他停住脚步,“司机在那边等着。”
顾冬凝知道从陆川嘴里也得不到想知道的消息,索性也不再问脚步迈开往对面走去,陆川却突然开口,“顾设计师,下午的时候小李说你们那边的材料项目核对已经全都完工了,以后你可以不用来墨龙帝国,有任何问题我们可以电话沟通,听陈二少说你们要回去商量婚期的事情,也肯定会很忙,这样免得你来回奔波。先恭喜你们,等订好了日期通知我们,届时一定送上大礼。”
脚步顿住,顾冬凝回身看向陆川,他的话周到体贴,比任何以往的每次对话都要郑重其事,按理她应该礼貌的说声谢谢,可她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嗓子里堵得厉害,她眉心蹙起来,刻薄反问,“陆总监的意思是我的任务完成了就可以滚蛋了?”
噗——
陆川真想喷饭了,他今儿说这话真的半点其他意思都没有,既然墨成钧已经接受了她嫁给陈耀西的事情,他就更没有任何余地去说任何的话,但是陆川还是明白墨成钧的,有时候接受不代表放下,这个女人在墨成钧心里的分量他不敢评估,可是成钧做的事情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很在乎顾冬凝。
出于这个角度考虑,这个时期是个非常敏感和危险的时期,反正工作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她要是不在承安市最起码不会被拉入这一场阴谋中来,也会更安全一些。
可尼玛这女人真的会鸡蛋里挑骨头,陆川被噎了个半死,“我没这意思,只是觉得可以不用再耽误你更多的时间。”
“既然之前大把的时间都已经浪费了,那现在再计较这些还有用吗?工作上我从来不放水。”
操,这有种请佛容易送佛难的感觉了。
陆川满头黑线,有些无可奈何,“这种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我添什么乱?”顾冬凝回头,眼睛深深盯住陆川。
他抿了下嘴,意识到自己失言便不再说话。
……
顾冬凝回了家将小朋友抱到卧室安顿好了,第一时间给顾景新去了电话。
这么晚了接到顾冬凝电话,顾景新是半点犹豫都没有的赶紧接起来,“姐?什么事?”
“景新,我问你个事情,你若是知道一点都不能隐瞒的跟我说一说。”
顾冬凝郑重其事的话语让顾景新也不敢放松,“什么事情这么严肃?你说吧。”
“我记得你跟我提起过,你说爸爸跟墨成钧的姑父可能很熟?但是我记忆里,好像一直都是二伯跟墨允罡交往很密切,爸爸跟墨允罡之间倒是不像是熟悉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景新沉吟片刻,他手指轻点在自己的腿上,“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给爸爸推荐的股票信息,跟张棋的股票信息一致。”
“张棋?这个人我知道。”顾冬凝最初注意这个人,是在墨成钧的病房里,当初他咄咄逼人,代表墨龙帝国董事会给予墨成钧压力,那时候恰好是她接手设计的那个项目出了问题。
后来,后来还有一次是她跟景新一起出去,张棋喝了酒蛮横无理……
只是,“跟他有什么关系?”顾冬凝疑惑的问。
“姐,张棋是墨允罡的左右手,爸爸心高气傲,张棋这样的人他肯定是看不上眼的,但是墨允罡就不一样了,墨成钧没进入墨龙帝国之前,这一切可都是墨允罡操盘。”
剩下的话哪怕是顾景新没说透顾冬凝也能理解了,她沉吟着并没接话,倒是顾景新有些担忧,“但是,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我就是问问。”
顾冬凝不想多说,但是她知道,墨允罡的那句话到底是引起她的注意了。
“姐。”顾景新喊了她的名字,却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有话你直接说。”
“你跟墨成钧已经离婚了,墨家内部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
“我知道,你放心吧。”
顾冬凝匆匆挂了电话,她双手覆在自己脸上,她知道有些事情过去了,结果似乎真的不太重要,她应该摒弃掉过去的所有直往未来看,却总是忍不住的去想。
如果不知道,可能真的就不会去想。
但是已经知道了,她做不到墨成钧说的那样就当做没听到。
……
“冬凝,你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我们一起回去见见我父母,媒体的报道传播的很快,他们催了我也好几次了。”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咖啡杯。
陈耀西的话成功拉回顾冬凝的注意力,她抬起眼看过去,“那个,我有点紧张。”
“不用紧张,他们不会左右我的婚姻。”陈耀西微笑,“工作如果没忙完,我们就先回去一趟,你再回来也可以。”
顾冬凝想了想便是点头答应了,“嗯,那你定时间吧。”
“好。”
陈耀西约她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以工作为借口推了几次,这会儿顾冬凝实在找不到理由,索性就应了下来。
工作上的事情其实真的没什么好做的了,那时候陆川说她可以不用经常去墨龙帝国其实真的就是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了,她虽然心里不爽的呛了他,可也知道是事实。
但她还是经常的去墨龙帝国,其实也没啥重要的事情,只是就过去看看,却也一直都没遇上墨成钧,她心里思量不知道他的胳膊怎么样了,想一想,这都过去快要半个月了,哪怕恢复不到完好也该是没啥大碍了。
顾冬凝嘴角轻轻扯起来,她发现自己想的真的是太多了,墨成钧怎么样,总共是跟她没什么重要的关系。
去项目部走了一趟出来,小李说建设的事情因为快要年关了进度不是特别快,跟她有关联的工作也基本都处理好了。之后如果有需要会给她打电话。临近年关,大家都忙着工作收尾等着回家过春节,年味儿慢慢浓了起来。
顾冬凝对这里也是熟门熟路了,索性就自己出去逛一逛,她直接乘坐电梯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想着事儿,电梯停下看着其他人往外走,她也没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了自己要去的楼层,顾冬凝慌忙按下开门键往外冲,就这么好死不死的跟人撞了个正着。
啊——
尖锐的喊声,和哗啦啦的文件落地上,一时吸引了多人的注意力。
凌霜气恼的从地上站起来,脚踝的地方好似有些扭到了,等看清楚人眼睛里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你干什么?故意的吧?”
顾冬凝因为手臂及时扶住了电梯门栏倒是没有跌倒,这会儿她走出来关了电梯门,本来正弯腰要帮她将落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手指已经触碰到文件夹了,却突然顿了顿。
凌霜的话到底让她蹙了眉头,她伸手取了文件掂在手里,“我往外出,你往里走,你要说我是故意的,那我还要说你是故意的呢!凌小姐这几年来脾气倒是一点都没变啊。”
“对你这样的人,我用得着好脾气吗?”凌霜怒气冲冲,她冷哼了声,眼角斜斜的吊起来看向顾冬凝,这阵子墨成钧对她不理不睬的,她已经不断放低姿态,却还是换不来他的重视,那种挫败感日积月累,这会儿见到顾冬凝直接就压不住了。
再说,她本来也看不惯顾冬凝。
凭什么顾冬凝什么都没做,却让墨成钧那样死心塌地的想着她。
凭什么她凌霜做了这么多,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墨成钧对她真的太不公平了。
顾冬凝脸色也冷了下来,她觉得好笑,“凌小姐的脾气原来是看人的?”
凌霜哼了哼,她伸手想要夺过顾冬凝手里的文件,“我的文件,给我。”
“哦,实在不好意思,我的手好像也有自己的脾气,看来是不太待见你。”
顾冬凝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文件时突然拿开,她眯着眼冷笑,话一说完手里的文件啪的直接给扔出去。
“顾冬凝!”
凌霜气急了喊她的名字,却突然duang的一声,接着就是一阵咒骂。
陆川刚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眼见一蓝色物体飞过来,根本来不及躲避的额头整个儿被敲上了,疼的他破口大骂,“这什么凶器,我他妈最近中什么邪了!”
顾冬凝也没料到丢出去的东西正好敲在人头上,这会儿看清楚是陆川倒是心里定了定,认识的人总是比不认识的人要强一些,她便是抿了唇,举了举手,淡淡解释,“手滑了。”
陆川捂着额头抬起眼来,就见着凌霜跟顾冬凝站在一边,他脸瞬间黑了,回头看了墨成钧一眼,“就应该让你走前面,这他妈瞄的真准。”
“什么手滑,你明明就故意的。”凌霜真的生气,她完全没料到顾冬凝会这样,脑门子被火气顶的厉害。
顾冬凝才不搭理她,本来么,凌霜要不咋咋呼呼的吆喝就什么事儿都没有,这会儿让她心里不爽了还不能让她扔扔东西发泄。
墨成钧从陆川身后出来,凌霜看到他便是立马靠过去,“我都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
顾冬凝眉角挑了挑,她视线看向墨成钧,就见着男人眼底一抹促狭的笑意,那表情很贱,好像在等着看她怎么说。顾冬凝却只嘴角扯了扯什么话都没有。
墨成钧却是直接开口,“你过来干什么?有事?”
“专门过来撞一撞凌小姐。”顾冬凝刻意挖苦,声音冷冷的。凌霜被她堵的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墨成钧却突然笑了,眼底肆意飞扬的笑意,顾冬凝都怀疑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都要拍手叫好了。
陆川疼的一双眼睛都快冒水了,听完这话直接笑了,“我看你不是专门过来撞她,你是专门过来敲我的吧?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他说这话,声音里却隐隐调侃,顾冬凝狠狠瞪过去一眼,“来跟你说一声,设计项目结束了,之后如果没什么特殊事情我就回苏城了。”
陆川怔了下,却突然嘴角扯着笑意,“好事儿。”
顾冬凝不在承安市他就能抽回一部分精力,不然总也要顾忌她这边不能出事,最近事情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顾冬凝视线落在墨成钧胳膊上,见他单手自然抄在口袋里,想来是没什么大碍,至于脸上么,本来就皮外伤早好的七七八八了。跟他们也没什么话说,也不等电梯下来,直接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过来干什么。
不过她的工作结束了,跟他们打个招呼准备走人了,也算是顺理成章。
身后隐约传来凌霜有些刻意的声音,“成钧,上次我们遇上的,跟她求婚的那个就是苏城陈家二少吧?新闻里也报道了,这以后就不会再纠缠了吧?两个人都是二婚倒也般配。”
顾冬凝刚好转过拐角里,听到凌霜的话太阳穴的地方紧了紧,她可以理解为凌霜这是羡慕嫉妒恨吗?
不过,站在墨成钧这么多年,外面炒的沸沸扬扬的,都猜测这两人要结婚了,可都二年过去了也没个动静,不知道墨成钧什么心思,之前老太太其实也很中意凌霜的,她还以为这两个人应该早就要终成眷属的,却看起来似乎没那么顺利。
想这些干什么,他们之间的事情是好是歹都没她的事儿,顾冬凝摇摇头,暗自想着她之后也要风风光光的发个请帖给他们。
二婚怎么了,好歹是她第一次婚礼。
走了一个楼层,听到后面跟过来的声音,顾冬凝停下脚步就见墨成钧跟了过来,他凝眸看向她,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来看我?我手臂没事了。”
他得瑟的手臂伸到她面前晃了晃。
顾冬凝脸皮子有些热,却终究板着一张脸瞪他,“你有什么好看的?不及我儿子的十分之一。”
“啧啧啧,当我眼瘸了,你刚刚差点没在我胳膊上盯出个窟窿来。”
男人啧啧有声,语气里特有的张狂依旧如昔,可到底是世事无常,这个男人一度闯进她的心扉,他带给她的不止是心动,是酸是涩是苦,偶尔有的心动甜蜜都被那些疼痛掩盖,可或许因为曾经太疼了,却到现在也才发现,越是疼痛越是根深蒂固。
可他们之间,终究是有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她真的不该怨恨他,在这一场纠葛中他的难过不会比任何少,甚至是比任何人都重,可是她真的心里有怨,他不该在一开始招惹她,更不该在她爱上了之后才让她知道这样残酷的事实。
可是,现在再说那些都于事无补。
“我昨天去监狱看我爸爸,他在里面两年,这两年总是对他有触动。很多以前追求的到了现在才发现不过是浮土。可当时想不明白,或许,他现在也想不明白,可总是后悔的。”
顾冬凝眼底有些泪意,她声音哽咽,有些事发生了不可能找个橡皮擦擦掉,她太清楚两人之间的隔阂,有时候真的放下才能彼此幸福。她知道墨成钧真的算是手下留情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是坐牢也比无法生活在一个空间里更好。
墨成钧静静站在那里,眼底的笑意收回,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回苏城后可能不回来了,婚期定了我就不通知你了。”顾冬凝牙齿重重的咬着,似乎不这样眼泪就会掉下来,可她总要说出来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心绪难安,自从耀西哥求婚,甚至景新都打过电话来恭喜她终于答应耀西哥了。
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喜悦,那种慌张感很要命,似乎有很多人在背后推着她,告诉她往这边走是对的,可她却总是不自觉的往回看,总觉得过来的这条路上,有太多让她割舍不掉的东西。
“就过来跟我说这个?”墨成钧眯了眼,那双黢黑的眸子雾沉沉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顾冬凝想她过来是不是要跟墨成钧说这个呢,不知道,只是,“墨成钧,以后如果能够不见面,就不要见面了。我们两个人之间,说实话到了现在,哪怕以这样的形势合作我都觉得别扭,我一早就想着这次工作结束了之后就不会跟你再有牵扯。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就不可能装作不知道。那场车祸,我和展扬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你想怎么插手?或者说,你能做什么?”墨成钧声音有些冷,他提出反驳,他倒是没想到顾冬凝会这样固执的在这件事上。
“我不知道,但总能做些什么。或者说,我总要知道当初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她抬起眼来看向墨成钧,眸光里透着坚持。
墨成钧眸子紧紧眯起来,他看着她,沉默半响,“墨允罡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不是要让展扬也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他哪怕提前做好必要防范,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顾冬凝抿紧唇,“我可以让耀西哥带着他先回苏城……”
脸庞倏然被人托了起来,男人手掌贴在她脸上,手指挑着她的下颌让她望向他,墨成钧靠近过去,他低头就能看到她眼底的挣扎和矛盾,“无论过去怎么样都已经发生了,你再插手进来结果都不会改变。我说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顾冬凝也知道,他会处理,而她应该走自己的路。可她这些日子以来根本不能平静,她做梦会突然惊醒,害怕那样一幕鲜血淋漓的惨剧发生在他的身上。
她知道两个人之间已经结束,可如果他出事,顾冬凝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微微骗开视线,声音有些哽咽,“爷爷那天跟我下了最后一盘棋,他说那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让我来做决定,你不会知道我心里多么痛苦和憎恨,那是你的孩子,可是你们却这样跟我说,一个生命,却要这样被冷漠的无视。
可在我终于想要留下他的时候,凌霜却告诉我,你之所以打压顾氏是因为我爸爸做了错事,你不会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绝望,那种感觉好似天旋地转。我几番挣扎做出来的决定就好像是个笑话,我肚子里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是最不应该的存在,我所有的憎恨在一瞬间都没有了理由。
这样残忍的事实摆在我面前,我当时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你不会知道的。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到了最后,孩子却还是离开了我。
墨成钧,既然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来告诉我?
你不知道,我真的恨透了你,恨透了……
可是墨成钧你告诉我,为什么到了现在我才发现我所有的恨都是错的。既然一开始让我恨你,为什么不能让我恨到最后?”
她声音嘶哑的质问,眼泪却掉出来,那样无望的感情,在一个看不清透的漩涡里挣扎,找不到尽头,她想大声说爱他,想大声说恨他,无论哪一种情感都想要宣泄,可却突然发现,她不能爱他,可她也无法恨他,这种感觉太糟糕了,糟糕到她几乎找不到方向。
有些感情,不是你说丢掉就可以轻易的丢掉的,如果他坏的透彻,她真的想要丢弃的干干静静,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公寓物业突然增加了很多保安,如果不是听到了陆川讲电话,她不会知道还安排了这些。
“墨成钧,我会结婚,会把你忘掉,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可是,你最后一定要告诉我处理的结果。”她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与其说她想要说给墨成钧,倒不如说她在给自己下决定。
“如果想忘了,那就忘掉吧。”男人眸光很深,压抑的感情在黑色旋涡中沉静,他根本无法给到这个女人任何的承诺,哪怕想要强行把她留在身边,他都做不到。
就是因为太爱了,不想她受到一点委屈。
哪怕这个人是他自己都不行。
男人手指摩挲她的脸颊,在顾冬凝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的唇狠狠的压在她的唇上,用力吻住,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强悍的力道唇畔被磨破了疼的她哼出声音,墨成钧却好似全无所觉,滑腻的舌在她的口腔里搅乱,力度大的让她哼出声,这样决绝的一个吻竟让她根本无法推开他。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落在口腔里,这样咸涩的味道,就好似这一场无望的爱恋,到了最后,大家还是分道扬镳。
男人额头抵着她的,他松开她,手指压在被她吻肿的唇上细细的摩挲,极其贪恋这样的滋味,却终究没法说出任何言语,男人喉结轻滚,声音被卡住了发不出来,她想要抬头却被他盖住了眼睛。
盖住了她能看到的一切。
墨成钧舌尖抵着嘴角,他偏开头去用力的呼吸,将所有酸涩疼痛都深深的咽下去,那双红透的眸子再不想被她看到。
眼泪哗哗的往下淌,打湿了他的掌心,她没想这样不长出息的掉眼泪,她只想说开了说完了给自己一个了结,可他只这样一个狂猛的吻就把她所有懦弱柔软的情绪全给带了出来。
那天顾冬凝哭惨了,她想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来,只是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全都哭出来,就好像要把所有的过去全都丢给他,她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墨成钧一直没说话,后来直接开车把她送了回来,却在最后的时候问了一句,“凌霜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顾冬凝摸着哭肿的眼皮子,“我约你出去之前。”
男人没再说话,却在离开前重新狠狠的抱了她一下。
墨成钧知道,这辈子,无论她要嫁的男人多么优秀,他都无法真心的给予祝福,可他真的希望她幸福,只是很可惜,那个能给她承诺的男人不是他。
……
顾冬凝回苏城的时候并没有很顺利的见到陈耀西的父母,对方刚好有事离开了苏城,要过阵子才能回来,顾冬凝倒是没觉得什么,刚好给了她时间缓缓神。
宋予琳终究是在外面玩够了,看到快要过年了才回来苏城,当初顾温恒入狱,宋予琳便是耐不住性子,她到底还年轻,让她这样等下去她可耗不住,不过是一年就提出了离婚,顾温恒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在里面呆久了,就觉得好似所有事情都无所谓了,留不住的就怎么也留不住。
顾冬凝和顾景新在这件事上无法参与意见,宋予琳那样的人他们即便是说了她也不听,反正这以后大家也不会住在一起便是由了她,顾景新有时候还是会刺挠她几句,在金钱的给予上也限制的很死,倒是让宋予琳满腹牢骚,可到底是自己儿子,说的话她还是要听一听的。
“我以为今年你还要再外面旅游过年的,怎么就回来了?”顾景新的声音向来清冷,他说话没什么讽刺意味儿,听在宋予琳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怎么?我碍着你的眼了?我回来过年还不行了?”
“没什么不行,就是问问你而已。”顾冬凝从厨房出来,“但是,我跟景新商量,今年过年我们想回承安市。”
“回那里做什么?还不如在这边自在,就顾家的那些亲戚一个个都下眼皮肿的,也没什么可以交流的。”宋予琳撇了下嘴角,她实在也不太想要回去。
“爸爸这阵子身体不好,年三十的时候想跟景新过去看看他。”
宋予琳沉默半响终究是不说话了。
一家人刚刚坐下吃饭,顾冬凝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接听,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却让顾冬凝愣住,“大哥。”
她拿了手机到阳台去,过了半响才回来。
顾景新看过去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没什么事。”顾冬凝轻松转了话题,她不知道陈祈东找她什么事情,之前也没有过交集,除了她刚到苏城的时候他过来看过展扬一次。
她计划好了一切,想着等陈耀西父母回来后去见个面,顺便把婚期定下来,之后她会跟景新回承安市过年,至于墨允罡那边,墨成钧强硬不允许她参与,他说最后的结果会告诉她。
顾冬凝答应了,她说她不会再恨他,也不会再爱他,她唯一就只要求他不要有事。
如果他可能会有事,她宁可所有人都不要知道那场车祸的真相。
苏城这边很是平静,洋溢着浓浓的新年气氛,去超市的时候看到挂起来的中国结,顾冬凝恍惚的想着,时间真快。
可她不知道的是,承安市却早已在不动声色中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