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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微皱了一下眉头,“正在进入”指的是----,随即会意过来,心道,这个女人,当真好狠的心,竟然把毒药藏在自己的私.处,在和男人交.欢的时候把毒药传给他,寻常男人,若是已经被她勾.引,如何还有防范之心?纵然这个人是医术天下第一的南磊也摆脱不了这种命运。
显然,南彻也愣了一下子,他随即明白了蓝心是什么意思,他有一种发狠的心情,身上的动作更加猛烈起来,使劲地撞击着蓝心,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恨,接着他“啪”地一下又扇了她一耳光,“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怎么这么下.贱,你把毒药藏在你的私.处,为的就是和他交.合,你不觉得自己脏吗?你让你的男人情何以堪?”他在暴吼着。
南彻堂堂的七尺男儿,竟然泪水飞奔,纵然蓝心是为了他,可是,这毕竟是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这种交换,让他觉得如此肮脏,如此不可接受。
“擒贼先擒王!你这都不知道么?”蓝心的额上全是汗,因为南彻的动作太过激烈,而她偏又是一个极其执拗的人,不肯认输,纵然今天她要累死了,可是却不发一言,她忍着,牙齿也在打颤,“我和他在一起,也不全是为了你!”
“那你是为了谁?”南彻的动作略略停顿了一下,床还在“吱扭”“吱扭”地响着,今夜,他太愤恨了,恨不得要杀死眼前的这个女人,又或者要在床上折磨死她斛。
她黑色的瞳仁乌黑发亮,里面闪耀的光如同寒潭深水,又似乎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吸引力,要将所有的男人都吸进去,一头黑色的长发卷曲着,如同海藻在水里那般妖.娆,胸部丰满,而腰又很细,有着异域女子的种种的特质,这样一个女人,要吸引男人,当真是轻而易举的,而南彻,很不幸地,沦为了她手上的一颗棋子,他明明知道蓝心并不是那样喜欢他,可是却始终无法自拔,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是用来吸引男人的,而男人中招者是多数,如南彻这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更是不计其数,而且,中招的还有他南彻。
蓝心,当真是男人的毒药餐!
自己已经对她到了痴迷的地步,而她却仍是那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刺伤了南彻,他似乎越想越恨,他伏在了蓝心的脖颈上狠命,狠狠地啃吻了起来!
景年此时背着身,他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站在两个人的房门前,这两个人行床.弟之事,他并没有看,几年以前,这种床弟之事,他亦有过,而且,是每日都有,所以,并不新奇,亦不感兴趣,他双臂抱在胸前,在沉思着什么,忽然间,听见了蓝心“啊”地大叫了一声,他赶紧回身,从窗窟窿里看进去,只见蓝心赤.裸着身子,捂着脖子,她的脖颈上鲜血直流,她在疼的大叫,而南彻的嘴上,则是猩红的一片,还带着血迹,生猛而原始,景年看着这两个人,忍不住皱眉,相爱相杀,说得也便是这种人而已。
“你为何咬我?你每日强.奸我,现在还学会咬人了?你这个混蛋。”蓝心扬起拳头来就要打,手却一把被南彻攥住,“想打我,我真该扇死你,把你的尸体拿去喂狼!”
“你去喂----,你去喂-----”蓝心的眼睛里闪耀着愤恨的光芒,她的脾气亦是极坏的,口气很冲,景年就不明白为什么南彻能够受得了这种女人,而且还深深地爱着她,“我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你!”
“把你的身体给了别人也是为了我?我宁可输掉江山,也不要把你拱手送人,你倒好,自己贴上去了!”南彻咬牙切齿的样子,非常愤恨。
蓝心不说话了,她的头扭到一边,不发一言,片刻之后,她的脾气好像好一些了,说道,“我已经和朝中的几位大人都说好了,趁现在南磊根基未稳,一下子扳倒他,他现在已经收复了朝中大部分的大臣,时间久了的话恐怕夜长梦多,再下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你在城南纠结旧部,然后-----”
刚要说什么,唇却一下子被南彻封住,他狠命地吻着蓝心,把她重新吻倒在了床上,手已经在揉.搓着她的胸,她的胸很高耸。
景年撤离了窗孔,真是要了命了,这两个人,一句话就不能好好说完么?非要中间穿插点这种动作?
许久以后,南彻才从蓝心的身上起来,喘着粗气,他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南磊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听说朝中的永宁长公主亦是不在,昔日都是这位长公主给南磊出谋划策,南磊虽然是一代神医,可是治国方面却不是你的对手,而攻城略地也不能和你匹敌,所以,现在的确是一个大好时机-----”接着,蓝心附耳在南彻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南彻则连连点头,似乎已经忘记了蓝心让他受到的耻辱。
这两个人,在密谋复国?景年微微皱了皱眉头,而且,他们方才也说永宁长公主已经不在宫中,看起来这是真的,如果没有猜错,那么这位永宁长公主应该就是宁夏,能够给南磊出治国方略的人,世上他还真的想不出有几个人,而宁夏便是其中的一个。
可是,宁夏在哪呢?
自己已经找了她三年,想必如果西辽国有事,她定然会回来的,他也不差这一刻。
他纵身一跃,离开了南彻和蓝心的家,速速回国去做了部署,计划相当周密,是他和君如墨商量了许久的对策。
中宁殿里,沁儿则一直趴在景年的桌前,看着皇帝叔叔在和君如墨商量对策,她两只手托着脸,坐在椅子上,可是她还不够高,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晃啊晃的,一副很休闲的样子。
终于景年和君如墨讨论完了,君如墨对着景年行了礼,走了下去。
“皇帝叔叔,你要说的可是我西辽国的事情,你要救我的父王么?”南沁问道。
“你的父王?”在内心深处,景年已经认定了沁儿是他的女儿了,这样聪明的小人儿,不让他在天黑的时候站在火光里,免得别人看见他的样子为非作歹,能够有这样聪明想法的人,除了他和宁夏的孩子,他还真的想不到谁家的孩儿还这样伶俐剔透?
“是啊!”南彻托着小脸,一派极为休闲的样子。
景年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柔软而顺滑,和宁夏的头发很相似,昔日,他就极其喜欢宁夏的头发的。
“有人要害你的父王,叔叔设计救他!”景年说道,心里却在想的是,什么时候南沁才会叫他“父皇”,丢了的那个孩子,还未开始学话,便被人抱走,他已经二十六七岁年纪,却还从未听过有人叫他一声“父皇”,心里自然是很失落的。
南沁似乎并不吃惊,她沉了沉眼睑,“哦”了一声,“我姑姑也曾经说过,有人要害我的父王,所以,她才把我送到这南湘国的皇宫来,而她自己也离开了!”她的口气淡极了。
“你说什么?”景年忍不住吃惊,宁夏一直在西辽国的皇宫,对内幕了解的自然是比景年要多得多,难道她一早就看出来蓝心要害南磊,却一直不闻不问,为的就是要引鱼上钩?把沁儿送来南湘国是想让景年保护他,而宁夏的走也是早有预谋的?
时隔了快四年的时间,她的智谋当真又让他刮目相看了!
沁儿摇了摇头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看到姑姑在珠帘殿内走来走去,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我问的她,她随口说了一句,‘有人要害你父王,我要想办法把你送走才好!’沁儿便知道姑姑的心思了!”
景年亦是皱眉,既然她知道了,那么此次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自然会出现的,所以,他还是守株待兔的好,所有找她的事情先搁置一边,免得打草惊蛇,若是她再次走了,或许自己就真的找不到了。
此时的宁夏,正在白马书院。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当日她才十七八岁,现在已经二十二岁,在现代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而在这古代,她虽然身材未变,容貌也还是年轻,不过却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想起她的第一个孩子,她就心痛,不知道是谁偷走了她的孩儿,若是让她知道了,必然会将他千刀万剐,可是,若是那个孩子现在回到自己的身边,还会对自己亲热么?定然不会的,如果他还活着,会对他的养父母亲,不会再认她和景年了。
心像是被人切掉了一块那般疼痛,而她和景年,在失掉了那个孩子以后,已然难以破镜重圆,纵然重新在一起,可是,她回到南湘国的皇宫,便会想起在那里的点点滴滴,说书的曾经说过,景年现在沉.迷酒色,自古皇帝便没有几个不色的,有了这种权利为何要放弃呢?那日,他曾经和柳云儿,现在,后宫如云,她本来是不放心沁儿的,可是上次去看了,景年对沁儿,视如己出,其实本来也是他自己所出,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宁夏的步子很慢,在白马书院的山路上走着,去了昔日自己的家,早已结满了蛛网,到处都是一股腐朽的陈旧气息,其实,她在这里住的时间也不多,其间景年还来过一次,给她炖药,喂她吃药,那时候啊,那时候------
她把家里重新又打扫了一遍,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住在这里了。
她忍不住笑了笑,如果昔日重来,她本来就知道景年的身份,那时候是否还会和他相爱呢?
这个问题,宁夏不知,她把家里的门关了,信步去了白马书院。
朗朗的读书声,让她想起了那时候的美好时光,昔日的老夫子,昔日的-----
时光一晃,便过去了那么些年,而她已经二十出头了,景年也二十六七岁了,他们相爱了一年多,之后便是三年的分离,至今未曾相见,此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相见的机会?
她站在白马书院的院子里,一切如旧,她去看了昔日先生的寝室,门锁着,想必早已换了其他的先生在住了,景在而人不在,这让她情何以堪?
宁夏去了后山,先生曾经在那里钓鱼,当日是她先主动亲吻的先生,先生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宁夏,好女孩没有你这样的!”
幕幕清晰,先生那时候城府颇深,他早已知晓宁夏是女儿身份,她是祝英台,他便是那梁山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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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刚刚来到这后山的时候,心存着一种幻想,若是先生能够像昔日那样坐在这里,多好!所以,她的步子很慢,生怕失望,失望----
可是走上来以后,这里空空如也,先生终究是不在的,昔日他来这里是找司徒虹的,那时候世上还没有一个人叫做司徒虹,他又如何能够找到?现在,司徒虹终于出现了,他去西辽国的皇宫也见到了,虽然宁夏不知道为何他最终走了,可是总算是满足了他的心愿了。
宁夏坐在了昔日先生钓鱼的时候坐的地方,感受着先生的心情,当时,她为什么那么主动呢?她现在想着,如果当时她不主动,先生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和她在一起?
宁夏忍不住笑笑,做做这种假设也是挺好的,她从后山回来,在白马书院的院中漫步,院中的那棵桃花树,还是昔日的样子,看不出来已经过了四年的时光。
昔日,先生一身长衫,在这棵树下,背桃花仙人的情景犹在眼前,想必此后,便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了吧!
她垂眸浅笑,原来,先生一直在找的司徒虹竟然就是自己,司徒虹这个名字是司徒明磊赐给自己的,当时无论她怎么拒绝都拒绝不了,看起来,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她虽然万般不喜欢皇宫生活,可是好像命中注定她是来这古代,非要有一番作为的,如今,她不想被命运推动了------
她的眼神看向教室,学子们还在上课,她张望着课堂里的情况,这时候有一位先生模样的人,看到她在书院里打逛,说了一句,“这位学生,你不去上课,在这里作甚?”也不知道当日那位体育老师干什么去了,还挺想念的。
宁夏低头看了一下她的衣服,她穿的是男装,把她当成这书院里学子也无可厚非,不过还是不去了,若是去了,别人都觉得很突兀,可如何是好?
先生已经不在,书院于她,只是一个念想,不再有那种念念不忘的心怀,若是有一日,她和先生在这书院里教书,那该多好。
先生每日去上课,她定然是不能够女扮男装的了,必然会每日做好了饭等着先生,两个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呢,两个人会在这书院里,坐在石桌前,月下相酌,举杯邀明月,没有俗世的烦恼,过着平淡却清苦的生活,那该是多好,没有宫中的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孩子不会被人偷走,亦不会如南沁这般懂事这样早,生一群孩子,在山中如野孩子般玩耍,如此相伴到老,该有多好,不用计较他后宫有多少女人,不用为了他而争风吃醋,亦不用担心他日后会重新纳妃。
傍晚十分,宁夏回了自己昔日的住处,一个人住在这里,不觉已是数日。
山中岁月容易过,不觉世上已千年,转眼便过去了半月。
她接到西辽国密报的时候,正坐在自家的案几前弹琴,信是她放在西辽国中的眼线给她传来的,只有一句话,“彻心已经开始行动了。”
现在,她要回西辽国去了,纵然早就想好了,不再插手皇室中的事情的,谁知道那天偏偏让她碰上蓝心从王兄的寝殿中出来,而且,第二天王兄就精力不济,似是被人吸干了精血一样,她曾经问过王兄,最近可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王兄却是支支吾吾地不愿意作声,之后,她一直注意探听着蓝心的情况,她又来了几次,那时候,宁夏心里才真的急了,作为敌人,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惜王兄早已被她的情.色所迷,已然误身其中,难以自拔。
所以,现在能够救王兄的也只有她了。
凡事就怕突然袭击,若是有防备,那就另说了。
宁夏一身男装,骑马去了西辽国的皇宫,如今正是千钧一发之际,她不想坐以待毙,亦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瓮中捉鳖。
蓝心和南彻纠集了旧部很快就攻打了城门,因为现在的司徒明磊症状已经相当严重,每日就跟吃了迷.药一样,他自己是医生,亦知道症状在哪,可是,他不知道这蓝心究竟把毒下在了哪儿,要如何对症下药,而且就算他找到了解药,也没有精力了,当南彻和蓝心的大军攻入的时候,他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这一生,未曾上了女人的当,可是却被这个女人勾住了魂,其实他是心甘情愿的,这几日,那个女人却是不来了,到此时,他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名字叫做蓝心,虽然昔日在南湘国与她交过手,可是,她那时候蒙着面,此事,南磊甚至已经忘记了,忘记了他曾经和一个陌生的女人交过手,忘记了他曾经在宁夏的暖阁里养过伤。
此时,蓝心和南彻站立在德政殿里,面对着脸色苍白的南磊。
最得意的是南彻,虽然今日的成就是旁边的蓝心用自己的美貌甚至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不过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女人换取王位是他不耻的,不过蓝心并不这样认为,可能是她的想法和旁人有异,她觉得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便是好的。
南磊有些浑身无力地坐在龙椅上,看到了进来的女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白日里见
到和他上.床的女子,他看着她,冷冷的,却是痛彻心扉。
“我南磊一生,光明磊落,不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只是为了治病救人,这西辽国的江山,本是我父王的,如今我只是夺了回来了,战争就要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终究没有杀死你们!如果你一剑杀死我,那也罢了,可是偏偏你------”他看着蓝心,这个女子,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她芳名为何。
此时的蓝心,一身白纱,一头乌黑的卷发如同海藻一般在身后披着,一双眼睛闪着乌溜溜的光,本来她没有一分抱歉的神情的,可是在看到南磊那副样子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满心的愧疚,的确,这不是夺取江山的好手段,可是也是她唯一的手段,身为女人,这是她唯一的优势,曾经,她用这一点优势打动了南磊的父亲,亦是南彻的养父,如今又打动了南磊,似乎南家三父子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了,可是这三个人中,她喜欢的究竟是谁呢?
她定定地看着南磊,和他在一起夜夜.春.宵,到现在才看清楚他的样子,无论如何,南磊都是那般帅气难挡的,自有一股天生的贵气,西辽国国王和花南国公主的儿子,自然是帅极了的,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关心国家的存亡,眼睛里亦没有其他人了,只有蓝心。
南彻看到两个人的眼神,更加愤恨,他叫了一声,“蓝心!”
蓝心没有听见,自己做了那般的事情,本来就没有脸与南磊说这些的,可是,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充满了负罪感。
南磊已经知道她存心要害自己的了,他挣扎着从椅子上走了下来,他的武功本不高,只是防身而已,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走到了蓝心的面前,把匕首递到了她的手里,匕首的前端对着自己的心口窝,一下子戳了进去,顿时,他的左肩鲜血直流,他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了,这下子,更是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似寒潭深水,望着蓝心!
蓝心已是大惊,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一辈子,喜欢她的男人多了,可是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如他这般让她心乱如麻?她的嘴巴张着,现在的南磊,与他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她本能地在往后退。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良久以后,他问道蓝心,蓝心的手还握着那把匕首,就这样戳在南磊的心口窝里,怎么也拔不出来,若是突兀地拔出来,他现在必然会痛得晕过去,所以,在内心深处,蓝心对南磊,还有一丝怜悯的,现在的她,只是嘴唇开合着,脚步在往后退,她已经被南磊逼到了没有一步路的地步。
南磊的声音也已经越来越虚弱,又问了一句,“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蓝心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旁边的南彻就这样一直看着,咬牙切齿的样子。
蓝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以为你每日来我和我上,床我不知道你图谋的什么么?我不说破因为我不想你走!”南磊的眼睛深情地望向蓝心,纵然只有一夜之欢,现在,他也喜欢上这个女人了,早已无法自拔,有的人是一见钟情,有的人感情是睡出来的,他自己对这个女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自己都不晓得,或许是她那魅.惑的样子勾.引了他,都是又都不是吧,他的眼前,还浮现着她每夜在床上妖.娆的样子,她已经几日不来了,他茶饭不思,而身体亦是越来越弱。
蓝心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南彻说了一句,“让我来回答你吧,他从未喜欢过你,她从西辽国的皇宫出来,回去便和我上.床,南磊,这下,你死心了吧!”
南磊的心里莫名地又袭上一阵钝痛,好痛好痛,他的唇角忍不住咧了一下,他始终看着蓝心,“他说的可是真的?”
蓝心开始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她心里最爱的人,是西辽国的先王,他对待蓝心,是掏心掏肺般的宠.爱,如今,在他亲生儿子的身上,他又看到了先王的影子,那样忘情。
她终于承受不住,蹲了下来,靠在后面的墙上,抱膝哭了起来,说道,“别逼我,你别逼我!”
南彻亦是狠狠地咬了咬牙,这个女子,从他当太子的时候就已经钟情于她,如今,她这般三心二意-----本以为两个人亡命天涯了,她已经对自己有了感情,可是现在看起来,她又对眼前的这个人有了别样的冲动,她置他于何地?让他南彻情何以堪?
似乎一切陷入了僵局。
南磊似乎对一切都失望透顶,心想,如今死了便死了罢!曾经他搞不清楚情是何物的,现在他终于懂了,终于明白那句“只叫人生死相许”是什么意思了,现在他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只想搞明白这个问题——她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
这时候,殿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这戏都开始这么久了,我竟然才来,确实是晚了的!”
接着,走进来一个黄衫女子,她的脸上蒙着一块面纱,双手负立身后,额上一串流苏银铃,环佩叮当,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是世上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她进来以后
先看了一眼南磊,他正瘫倒在地,殿内的侍卫,面对着新旧两代君王,一时间不知道该帮哪个,生怕万一现在站错了队伍,日后是要被杀头的。
南磊靠墙坐着,浑身无力,蓝心一直在靠墙哭着,两个人并排靠着墙根,黄衫女子白了她一眼,这种女人,处处留.情,当真该凌迟处死!
“来人!”她唤道周围的侍卫。
纵然她的面上蒙着面纱,可是周围的侍卫却是都认识她的,昔日的长公主,殿内的侍卫还是没有人动,这名黄衫女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对着殿外说,“来人,把大王扶下去!”
从殿外来了几个戎装的侍卫,把大王扶到了椅子上,并且站在他的身后,一直在保护着他。
南彻看到黄衫女子已经调动了身后的卫队,已是大吃一惊,问道,“你从哪里调动的人马?”
黄衫女子似是不想搭理他,“难道昔日的庐陵郡王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是那螳螂,我便是那黄雀!今日的朝堂早已不是先前,我在这皇宫中待了两年,难道就不懂得收复人心么?你的残余旧部实在不堪一击,如今已经被我的人马重创了!所以,投降吧!”
南彻惊慌地看着殿外,似乎他所有的人马都被眼前这个女子的人马钳制了,而自己尚且蒙在鼓里。
“怎么样?”黄衫女子对着南彻露出了得意的一笑,今日的她又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了,又是昔日那个在南湘国的朝堂上舌战南彻的人了。
“你是宁夏?”南彻先前只是听说过这南磊有一个妹妹叫做司徒虹的,这司徒虹素有谋略,可是他从未见过,方才,这名女子说道,她在这西辽国的皇宫中已经几年了,看起来,她就是司徒虹了,可是,听声音,看相貌,她都是几年前的那名女子——宁夏,几年前,她也在这西辽国的皇宫中做过这种打扮,他自是熟悉的,如今,她还是这身打扮,她好像很喜欢流苏银铃这种装饰,那时候便戴着,现在亦戴着,而她戴上也确实好看。
她的经历,南彻亦是好奇的,她曾经做了景年的皇贵妃,可是,南湘国不是已经贴出讣告,说她已经薨逝了么?为何今日她又在这里出现?种种的不解,令他紧紧地皱着眉头。
“宁夏?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我今日只是来收复西辽国的,你用美人计把西辽国的皇帝搞成这副样子,可惜啊,你手里的棋子却不是西施!没有人人为之倾倒的本事。”宁夏对着南彻说道,她这话说的,其实蓝心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而且,那种气质,那种魅,惑的样子,的确会让男人魂不守舍。
“你早知道这一切,为何现在才采取行动?”南彻问道,他现在并不关心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宁夏还是谁,总之他现在情况危急,他必须要解决。
“我若是早有行动,如何才能够引蛇出洞?我又如何知道你的残余旧部是哪些?不若如今日这般一网打尽,岂不快哉?”接着,黄衫女子看向蓝心,这个女子也是可怜,她当真不知道王兄究竟喜欢上她什么了?她坐在那里正在失神,她不只是棋子么?为何这样?宁夏不再搭理她,回身对着殿外说道,“来人,把南彻和蓝心抓起来!还有,把解药交出来!”
“解药?”南彻冷冷地说道,“我若是现在给你解药,我当初还费这么大劲儿给你下什么毒?”
宁夏却是冷冷地笑笑,“当真不给?”
“当真不给!我今日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若是再把解药也交给你了,我手上岂不是连一丝的把握都没有了!反正你也将这里包围了,只要解药一朝在我手里,你就一朝不敢杀我!”
“威胁我?”宁夏说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么?来人,把蓝心和大王关到同一间房间里!”
众人都不解,为何要把敌人和大王关到同一间房间里,万一蓝心把大王害了可如何是好?
唯有南彻,已经红了眼,他恶狠狠地攥着拳头,对着宁夏说道,“算你狠!”
南彻已经被拉了下去,宁夏刚要转身,殿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声音,“想不到,几年不见,皇贵妃的计谋越来越高!”
宁夏心下一凛,心道:他如何来了?
而且,她也没有做好他来的打算!
方才自己和南彻说过,他是那螳螂,她便是黄雀,看起来现在黄雀的背后还有一个人,便是——景年。
景年一身青布的衣服,已经走了进来,他的双手亦是负立身后,此时的宁夏正背着身子,站在殿中,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现在的她,脸上还蒙着面纱,其实她知道,纵然她蒙着面纱也是无济于事,他和她曾经日日那般,如何会不识得她的真面目!
“皇贵妃,你还不打算回头么?你的夫君来了?”景年在她的身后说着。
宁夏的心在他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心就砰砰地跳了起来,没有料到,绝对没有料到,他竟然会来!
景年双手负立身后,一步一步地朝着宁夏走过去,转到了她的身前,与她面对面。
已是几年不见,一直以为她不在人世,如今见到,感慨自是万千,可是因为先前他已经有了思想准备,知道她并没有死,所以,今日并不显得意外。
意外的是宁夏,现在的她,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只是呆立在那里。
景年一步步地走近她,摘下了她的面纱!
宁夏就那样一直呆呆的样子,显出了她整个的面庞。
依然白皙,如同昔日那样,秋水剪瞳,却似是见了他有几分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此刻的景年,当真想拥她入怀,质问她为何骗了自己这许多年,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南湘国,以为爱人和孩子都已经不在。
宁夏似是震惊,又似是茫然,半晌之后,她说了一句,“阁下又是谁?”
显然,她的问话让景年愣了一下子,不过,他随即笑笑,说道,“人说,失忆的人,对过去总会有片刻的怀想,忘不掉那些让她刻骨铭心的人和刻骨铭心的事,看起来,皇贵妃如今已经把昔日的夫君忘掉了,那么你爱我的时候定然是心思浅薄的,否则,今日又怎会遗忘?”
他这话,让宁夏该如何回答?这是明明把她套起来啊,若是她真的丧失了记忆,那么她当年对景年当真是心思浅薄;若是没有------
唉,她又怎么可能没有丧失记忆?如果没有丧失记忆,她要如何面对他?
她就那样呆立原地,无法应对。
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的!
昔日,他是自己的先生,如今,他更是!
他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等在了这里!看宁夏如何回答。
宁夏的眼睛逡巡着他,似乎真的想不起来,最终她摇了摇头,一副茫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