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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宁殿”内!
景年看着宁夏熟睡的样子,即使现在他万箭穿心,却也抵挡住了,他只是侧躺在宁夏的身边,看着她酣睡的样子,忍不住的,嘴角竟然有一丝笑意,他轻轻地抽开了宁夏腰间的腰带,然后,把她发顶的丝带抽了下来,慢慢地脱掉了她的上衣,除去了她束胸的布条,然后,在她的面上吻了起来。
和这个女子的交欢,终究让他觉得体内的毒性小了些。
一番缠绵下来,宁夏并未醒来。
景年身上的毒气已经悉数散去,他长吁了一口气,把宁夏的裹胸布一层一层地给她缠上,她的头发重又盘了起来,用丝带束住,然后把她的外衣穿上,仿若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宁夏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踝。
已是清早,他须得去上朝了。
君如墨还在殿外站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听见宁夏的声音,她中了迷.药,应该是还没有醒来才是,他都替宁夏叫屈,昨夜被皇上强行那样,而她自己还不知晓耘。
“君统领,一会儿宁夏醒了,不要说朕来过,只说是她在‘椒房殿’晕倒了,你把她抱来的就好!”景年上殿前,对着君如墨说。
君如墨只能拱手称“是”,可是有一点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的,为何宁夏晕了,要把她抱来皇帝的寝殿?这宫中那么多的寝殿不去,非要来到九五之尊的皇上的寝殿,若是她问起来,君如墨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果然殿内传来了“来人”的声音。
宁夏一脸吃惊地坐在床上,皇上的“中宁殿”她先前来过一次,自是知道,她不解的是,她昨晚明明在“椒房殿”听房的,为何会来到了这里?上次是自己喝醉了酒,这一次自己中了迷..药。
最关键的,皇上不在,已经两次了,皇上都不在。
“宁夏”!君统领的声音传来。
“君统领?我为何在这个地方?”宁夏看到自己的浑身上下并没有异样,衣服还好好地穿着,只是觉得自己的双.腿间疼痛难忍,似是比起先前和先生的几次来都要痛,好像经历了狂风暴雨一般,她满脑子的疑问和愤恨,为何自己的衣服穿的好好的,双腿间却是那般痛?
难道皇上把她那个了,然后把她的衣服又穿好了?
可是一切都说不通啊,皇上若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不是应该判她欺君之罪么?可是,自己的直觉,明明就是,皇上昨天晚上把她给-----
宁夏的双手伏在脸上,若是被皇上那个了,她该如何面对先生啊?
虽然她的第一次早就给了先生,可是,她这一生中始终只有先生一个男人啊,如今,第二个男人已经-----
这可如何是好?
虽然她还不能够确定皇上究竟有没有把她那个,若不是,下身的疼痛从何处来?
一切都像一个阴影一样,在宁夏的心里是层层的谜团,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宁夏,如果穿好了衣服,就回翰林院去吧!”君统领的声音似也有些异常,对着宁夏说道。
“君统领,你昨夜一直在殿外当值么?”
“是!”
“那昨夜有没有人在这殿中?我的意思是除了我。”宁夏问道。
“还有----还有皇上!”
“皇上?”宁夏大吃一惊,果然皇上也在殿中睡觉的么?那----,一切的一切,宁夏都似乎不敢再想。
她一个人跑到了殿外,君统领一直在她的身后喊着“宁夏,宁夏”的,也全当作了他的耳旁风,去了“美目湖”畔,心里那种悲凉,还有对乔易的背叛,让她实在不忍心继续往下想,皇上,当真是该杀!
竟然这般对待宁夏,她宁可让他判自己个欺君之罪,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对自己,要在宁夏不省人事的时候,这和奸.污有什么分别?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滴在湖畔边上。
景年已经下朝,换了寻常的衣襟,他知道经过昨夜,宁夏定当心情不好的,昨夜,他的动作太粗.暴了些,粗.暴到今日她都有了直觉了?可是如果不粗.暴,他定会全身爆裂而死,宁夏早已是他的人了,而他此生,也只有宁夏一人,只有她是自己解情花之毒的良药,难道她不知?
不过随即笑笑,她自然不知。
现在,估计她正在万分悔恨的吧。
“怎么了?”他走到了宁夏的身后,果然宁夏抬起一双泪眼,看了一眼先生,她也不知道为何先生这般得闲,总是能够碰到她,可是,今日,她始终不愿意看见先生。
“没什么!”宁夏始终拿着小树枝抽打着水面,发泄着心中的愤恨。
“到底怎么了?”乔易坐在了她的身旁,宁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前几日还对她和别的男人拥抱这件事情这样介怀的,今日,她已经***于另外一个男人,她要如何告诉他?若是告诉他,他日后定会不要自己了吧!
“没
有什么,我想出宫!”宁夏今日所受的事情,也不过是哑巴吃黄连,即使是最亲爱的先生,也不能说的。
“为何?你受了什么委屈了?”乔易问道。
“没有!”宁夏恨恨地说道,眼泪却又滴了出来。
猛然触到了自己的前襟,硬硬的,她拿出了一个本子,竟然是《皇帝房事录》,昨夜她晕倒了,自然一个字也没有记,不过,宫中早有传言,若是皇帝和某个妃子的床事不和谐的话,皇帝身边的太监,会要求皇帝再来一次的。
宁夏恨恨地从怀中抽出了笔,写上:皇帝与皇贵妃,床事不和谐!
算是报复一下这个皇上。
乔易紧紧地盯着宁夏,皱了皱眉头,可知,她的这个动作,乔易就要再去一次“椒房殿”,他有可能再中一次黛拉的计,宁夏啊宁夏,我有苦说不出,你当真不知道?
“好了,今夜让皇帝再和皇贵妃同房一次!”宁夏恨恨地说道。
“宁夏,你好狠!”乔易说道。
“先生,你不知道,这个狗皇帝,昨夜-----”宁夏差点要脱口而出。
“昨夜怎么了?”乔易问道,此时,他忽然觉得蛮逗的,他体谅宁夏不想让他知道的心情,她的心里,此刻必如有千军万马在奔腾的感觉吧,他知道,可是,却不能说。
他的手伸出来,揽过了宁夏的肩膀,千言万语,还是尽在不言中吧。
“先生,那日的事情,你还生我的气么?”宁夏问道。
“什么事情?”
“那日高焱抱我的事情,你还生气么?”
“不了!不过你以后要改改这个脾性,男女始终是有别的,宁夏可记住了?”他淡然地问道,声音却是那般温暖,仿佛又回到了昔日在白马书院给宁夏授课的时光。
宁夏心道,现在身子都是别人的了,让自己记住男女有别,实在是杯水车薪了!
宁夏的眼角又有一滴泪落了下来,乔易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本来都要说了,告诉她,你昨夜***的人是我,可是终究是忍住了。
若是说了,后续还有更多的事情,他不知道如何解释!
现在,他也只能当宁夏口中的“狗皇帝”!
“先生,今日黄昏十分,咱们两个去宫外玩的吧?”宁夏问道。
“你怎么每日都惦记着玩?”乔易问道。
“只是有这样一个想法,反正每天做完事情以后都没有事情做,敬事房里的灯光又是那样惊悚,去外面转转还不好么?”宁夏的眼睛忽闪着,对着乔易说。
敬事房里虽然说不上惊悚,可是乔易却是知道那种感觉的,一群太监,心理多少都是有些变态的,他深知,宁夏每日和这群人住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心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身份,大白于天下,那日,他会正式纳宁夏为妃,想必,住在宫殿中,便不会这般寂寥了吧!
“好!我今日做完了事情,就在这里等你。”乔易站起身来,现在,丞相柳元慎还在殿中等他,他要早些返回殿中。
“那好吧,我把《皇帝房事录》放回翰林院,这个狗皇帝,今日又要和皇贵妃圆房了!”宁夏说道,她那种恨不得杀了皇帝而后快的心情,宁夏以为乔易不能够理解的,可是,他终究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宁夏经历的好多事情,她自己不知的,他却是都知道,自然能够理解宁夏的那种心情,被一个还不认识的男人夺去了自己的身子,她如何不气?
若是以前,他还觉得宁夏叫他“狗皇帝”,他心里极其膈应的,毕竟这二十几年,从未有人当着他的面这般提过,不过,今日,听到宁夏的口气,再加上知道宁夏遭遇的那些事情,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该千刀万剐了。
回了中宁殿,柳元慎正在等他。
现在,朝中两派分立,一派是以柳元慎为首的“柳派”,另一派,则是以上官博仪为首的“上官派”,两派人常常意见相左,若是上官家提了一个意见,“柳派”必会反驳,即使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是同意这个意见的,可是为了打击上官家族的威风,也要拗着自己的良心说“不”!
朝中最烦的便是党羽之争,不过,景年却是乐见的,无论他们持何种意见,针对的却是对方,永远不会涉及到皇权,他的地位永无后顾之忧,而且,他在言辞之间总是给两派人不同的希望,这样,他们都会觉得景年是他们的后盾。
现在,他是“上官派”和“柳派”的后盾,两方遇到什么事,都会与景年商量。
这样的局势,甚好。
“皇上,听闻窦广成打碎了一个茶盏,上官大人跪在中宁殿前,要让皇帝收回成命,老臣认为,这是在威胁皇上!如果皇上当真收回成名了,真要中了他们的计了,现在是一个人的性命,若是日后,也遇到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是好呢?是不是他们一求情,皇上就会收回成命?”柳元慎说道。
“那爱卿的意思呢?”景年又站立于书桌前面,在画着一副山
水画,不自觉的,画的却是“美目湖”畔的景致,风光旖旎动人,湖面波澜不惊,如同镜面,也如同今日他见到宁夏时的心情。
“臣的意思,窦广成打碎了先皇的茶盏,是对先皇的不敬,理应处死,而且,这窦广成竟然还与朝中的宫女有染,皇上怎么能够容忍这些,他破坏了宫中的气氛,其罪当诛!”柳元慎说道。
景年的面上淡淡的,只为了这件事情,两派人意见已然相左。
上官家的意思他心里是明了的,那是皇后的娘家人,皇后授意,自然听皇后的,那“柳派”自然是要反驳了。
他觉得,这样也蛮逗。
“行了,这件事情,朕自有定论,随后再说吧!”景年似是并未将柳元慎的话放在心上,心思全在画上。
柳元慎看到皇上并不就这件事情表态,知道多说也是无益,便退了下去。
宁夏在返回翰林院的路上,碰上了一个人,是那日她和先生去“飘香院”的路上遇到的那个人,此人已是五十开外的年纪。
他见了宁夏,脚步又是定住,看着宁夏。
宁夏觉得被他盯得不再在,说道,“这位大人,上次你就一直在盯着我看,请问是为什么呢?”
上次见这位大人的时候,宁夏就隐约觉得,这位大人有着官威,曾经大胆地在心里猜测过他的官职的,今日竟然又在宫中看到他,自是惊讶,而且两次,这位大人都在盯着自己在看。
“上次见你,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乍一看,是很像,不过今日一见,你的眉眼灵动,她的眉眼如水;你脸色白皙,有着春天的光彩,她是面如秋阳;你性格该是动如脱兔的,她却是静如处子!”这位大人站在那里,像是在怀想着什么。
宁夏奇怪,不过才见了两次而已,他就对自己的性格外貌有了这般的定义,而且定义的非常非常准,她很好奇,“敢问大人,尊姓大名,我长得又像是谁啊?”
那位大人的脸色方才转到宁夏的脸上,“本人尉迟澜,你长得实在是太像我的女儿尉迟朵朵!”
接着,尉迟尚书转身离开。
尉迟朵朵?
宁夏已经站立原地,一动不动了!这位就是窦大人说起的尉迟尚书了?
虽然只是看过一次尉迟朵朵的画像,可是当日,她就觉得尉迟朵朵长得像一个人的,可是终究不知道她长得像谁,今日她知道了,原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今日,她总算是了解了,原来她长得像尉迟朵朵。
窦大人说过,尉迟朵朵已经去世三年了,想必尉迟尚书定是很思念自己的女儿的,所以,每次看见宁夏,都定住了脚步,想再看看女儿的容颜吧,今日他总算是发现了,两个人长得始终是不像的。
宁夏叹了一口气,终究已是天人相隔了!
她在往翰林院走着,想起来,那日窦大人说过这位尉迟朵朵和皇上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当时宁夏曾经问过,这位尉迟朵朵是不是皇帝的意中人的,可是窦大人没有告诉她。
不过她心里却是有数的,一男一女,能有什么瓜葛?情爱的瓜葛呗!
而且皇上画的她的画像,那样栩栩如生,这位尉迟朵朵似乎要从纸上走下来一般,定然是皇上用了许多心的,画画的人,如若是没有很多的思想感情,是画不出来这般好的画的。
定然是皇上对尉迟朵朵动情了!
不对啊,那皇上为何又要对宁夏做那种事情呢?宁夏心里一惊,莫不是皇上也认为她长得像尉迟朵朵,当作了尉迟朵朵的替身?
心里莫名一惊!
如今,这皇上在暗,她在明,她的一举一动,皇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从未见过皇上,皇上已经把她掌握得这般明了了,显然,皇上已经知晓她是女人了,如若不然,那天晚上不会对宁夏那样的。
皇上把她当成了尉迟朵朵的替身了么?
宁夏不知道!
这位皇帝这样扑朔迷离,让宁夏也看不清楚了,本想把自己的疑惑告诉先生,让先生给自己分析的,他那样聪明,这点小事,肯定不在话下的,可是,她终究是忍住了,那日,她和皇上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先生知道吧!
他对自己和别的男人拥抱尚且这样介怀,对自己已经***于皇上这件事情,定然是不能原谅的吧。
宁夏觉得心里好膈应,终有一天,她和先生,和最亲爱最亲爱的先生,终究还是有了嫌隙了,而且还是这样的事情,在这古代,和别的男子同睡过,这该是多大的罪过?大约真如乔易所说,“要被凌迟处死了!”
不去想了,那一日的情况,宁夏并没有看到,她也只是从自己的身体剧痛判断出来的。
尉迟澜进了宫,三年前,自从尉迟朵朵去世之后,他的身体一直就不好,三年来很少上朝的。
他刚刚进了“中宁殿”,就给皇上下跪。
景年赶紧上前,双手扶起了尉迟澜,似是有千
言万语要和尉迟大人说,“尉迟大人,你何必这样,自从三年前,朕就不把你当作普通的臣子看了,在朕的心里,你已然等同于朕的父亲了!”
闻言,尉迟大人老泪纵横,这三年来,他思念女儿,对皇上怀有各种各样的心怀,“皇上且不要这般说,对皇上衷心,自古以来就是臣子的家训的,皇上以后不要再提三年前的事情了!”
景年叹了一口气,说道,“朵儿已经去世三年了,朕想给她迁坟,以公主的待遇葬在皇陵!尉迟大人意下如何?”
尉迟大人又“扑通”一下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皇上当真是折煞老臣了,朵儿有何德何能要葬入皇陵。”
“朕这几日一直在考虑这事儿,想给朵儿一个封号,叫做‘东陵’公主如何?”
“皇上的事情,皇上自己做主便是!”尉迟大人拿着衣襟在擦着眼泪,样子不是不可怜的。
“对了,皇上,老臣这几日发现在宫中,有一个人与朵儿长得很像,今日一看,才知道两个人的差别是这样大,久了便不觉得像了!”尉迟大人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皇上说道。
皇上沉吟片刻,笑道,“尉迟大人说的可是宁夏?翰林院的五品编修?”
“皇上,您也注意到她了么?”
“朕在见她第一面的时候,觉得有些像,不过时间久了,朕的观点和尉迟大人的一致,这分明就是两个人呢,怎么会像?”景年站了起来,嘴角有着微微的笑意,忍不住想起了,昔日在白马书院,他第一次见到宁夏的情景,那是他刚去白马书院,老夫子和他站立在窗前,院中,一众学子都在打闹。
老夫子在给他一一介绍书院中学生的情况。
院中,海棠花落,落在一众学子的身上,这是景年乐意见到的情形,没有君臣之分,没有高下,只是这样平等。
“你看看那个学生,”老夫子指着海棠下坐着的那个学生,她躺在海棠树下,似是在闭目养神,远远地看去,她的样子很慵懒的,手放在脑后,纵然她自己伪装得那般好,可景年还是第一眼,便看出来了,她是一个女子,而且,神态之间有几分像昔日的朵儿呢!
不过还是有些不像的,朵儿几时如她这般,有过这样慵懒的神态,而且,那样放松。
她的眼睛微微眯着,似是不受到周围任何事情的打扰,所有的人和事,都和她无关,她一个人活在一群人中间,却又是那样独立的。
瞬间,景年便对这个小女子有些好奇,为何一个女子,会来白马书院读书?
只是,那时的情景,宁夏不知道而已!
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就一直斜倚在海棠树下,白色的海棠落在了她的头上,她的头就那样一歪一歪地在睡觉。
“这个学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是近日才到我白马书院读书的,学识非常丰富,而且,人也聪明,就是太贪玩,另外,她对对子的水平----”老夫子无奈地笑了一下,“对对子的水平根本等同于无,常人很难想象的,学识这样渊博,竟然就是对不上对子来,她好像对于‘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一直搞不清楚。”
景年低头浅笑,“我会让她的水平提高的。”
可知,那时候的宁夏,就已经印在了景年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