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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儿的鼻尖上渗出了汗,明明就是一个活扣,却被她硬生生地弄成了一个死扣,这下子,怎么也解不开了。
“皇上在怪臣妾愚笨么?臣妾的确是太笨了啊,实在是解不开!”柳云儿说着,又往景年的怀中凑了凑,一筹莫展的模样,红烛摇曳,灯影昏暗,她的影子挡住了死扣,看也看不见了。
“朕自己来吧!”说着,景年的身子往后退了一下,对着柳云儿说道崾。
接着,他低下头,看着斗篷上的死扣,动作潇洒,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解开了。
“这不是解开了!”景年一扬斗篷,身上只穿了一身青色的寻常衣衫,即使在宫里,他也不常穿龙袍的。
“皇上快坐啊!”柳云儿挽着景年的胳膊,坐到了炉火前,景年看着火炉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又看了一眼窗外纷飞的大雪,似乎深有感触,说了一句,“看起来,明年又是一个好年景呢!”
柳云儿此时一身浅绿的的衣服,也随着景年的眼睛看去,果然,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地,现在,大概有及膝深了,“臣妾在闺阁之中时,就听闻当今皇上杀伐决断,做事干净利落,所以南湘国现在才风调雨顺,民生富裕,这些都是皇上的功劳啊!”
柳云儿左侧面对着景年,双手在火炉上烤着,她的五指,如同青葱那般白嫩,露出一截皓腕,手腕上戴了一个细细的银镯子,另外还戴了一个珍珠手串,手串上缀着一个玉制的小物件,也是憨态可掬的,左手上戴着一枚极大的祖母绿戒指,头发有些微微的凌乱,不过这些凌乱,却是不能够对她的容貌有任何影响的,反而增加了她的几分媚.态。
景年的眼光不过是从殿外飘落的雪上收回来的片刻,便注意到这些,此刻,她面带几丝微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显得很娴静躏。
“皇上-----”柳云儿如夜莺般的声音传来,抬起眼睛来,正好看见景年的眼光看着她,她嫣然一笑,头又往旁边偏了一下,说道,“皇上在看什么?”
景年的眼光却是非常自然的,没有丝毫的躲闪,说道,“想起一句话,‘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以前朕没有想到哪个女子符合这句话的,如今看来,这句话是说柳妃的。”
柳云儿轻轻地笑出声来,当真是如莺啼般动听,说道,“皇上果然是学富五车的,这句话臣妾从未听闻。”
景年站起了身,良久没有说话,他长身玉立在殿门口,头微微地抬着,似乎在看这鹅毛大雪几时会停,说道,“这句话和学富五车没有关系,只要读过几天的书的人都会知道,因为这句话出在《诗经》!”
接着,皇上又转头看向柳云儿,她没有丝毫的尴尬之情,一脸嗔怪的样子,“啊,人家表扬一下皇上都不许么!就说了这一句假话,就被皇上给看出来了!”接着,低下头去,脸却是已经红了,不知道为何,景年忍不住笑了一下子!
“皇上,你快出来看看,雪越下越大了呢?不知道在外面堆雪人会是什么样的情况?皇上,你想不想试一下,整日在这皇宫中,肯定没有这种玩乐的游戏,来啊,皇上!”柳云儿顺势就拉起了景年的手,从旁边抓起景年的披风,给他披在肩上,然后,她站在景年的身前,给他系起活扣来,说道,“皇上此后啊,这个活扣还是臣妾来给您打吧,要不然,别人打的结臣妾都解不开啊!”她的小指翘起,然后打了一个活扣,是一个蝴蝶结的样子。
景年低头看了一下,似乎有一股犹疑的轻笑,说道,“柳妃认为朕打这样结合适么?”接着,他又重新把扣抽开,自己重新又打了一个活扣。
柳云儿的脸上此刻难看极了,她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让她这般尴尬,因为今日皇上对她的态度一向很好的,而她也开始认为皇上对自己是不是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爱意了,加上,宁夏刚刚生完孩子,女人生完了孩子以后,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必然会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孩儿的身上,而不自觉地忽略了皇上,这皇宫当中,本来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地方,纵然皇上以前专.宠宁夏,可是现在,却是轮到她唱戏了,她势必要把皇上抢过来,若是抢不过来,那她以后在宫里的日子还要不要过?若是自己再没有个孩子,这一辈子肯定要老死在宫中了。
现在是关键时刻,错过了此刻,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等到了。
而且,皇上又是那样帅气,那样俊朗的一个人。
所以,柳云儿很快就化解了这场尴尬,她拉着景年的手,到了殿外,本来想拿起一个雪球打皇上一下的,可是想了想,始终觉得太冒险,若是皇上生气了,或者,皇上对她打过去的雪球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她岂不是很尴尬?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一个人先玩着,景年在旁边看。
她穿着柳绿色的披风,身影在雪地里走来走去,她很快地堆起了一个圆形的球,回身对站在后面的景年说道,“皇上,你看,这是雪人的身子,等臣妾再把她的头堆出来!”接着又弄了一个小小的球,放在了雪人的身子上面,
说道,“皇上,堆好了,然后,还缺什么呢?”
景年只是定定在后面看着她,没有参与,双手负立身后,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是在静静地看着。
“还缺什么呢?”柳云儿似乎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哦,对了,好像还缺一个鼻子!”
雪人的眼睛,柳云儿捡了旁边一片圆形的落叶,从中间撕成了两半,贴在了雪人的眼睛上,她转过头去,对着殿里喊,“迎紫,给本宫拿一根胡萝卜来!”转过眼睛来的时候,瞟了一眼身后的景年,他也正看着柳云儿,似乎这漫漫长夜,只有这两个人了,给了柳云儿好大的满足感。
迎.紫把胡萝卜拿出来了,对着景年行了个礼,匆匆又回殿里去了。
柳云儿对着景年说道,“皇上,臣妾已经把这个雪人都堆好了,皇上可是一直都在旁观的哦!”
柳云儿用了上调的声调,整个人显得十分娇.媚而动人,雪很大,冬天很冷,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有些微微的发红,她的手里拿着萝卜,然后,双手都贴在脸上,因为这个动作,而整个人显得十分动人。
而景年则一直站在那里,就一直那样站着,似乎周围的风霜与他无关,他是一个尘世之外的人,他看了柳云儿一眼,“柳妃想让朕做什么呢?”
“鼻子啊!难道皇上不是要把这最后一步替臣妾做好么?日后说起来,臣妾就说,这个雪人是皇上和臣妾一起做的,可好?”柳云儿走到了皇上的近旁,因为她比皇上要矮一头,所以,头仰着,仿佛皇上是那天上的星星,她仰之弥高一般。
景年只是笑笑,大概笑柳云儿的小孩子气吧,他拿过柳云儿手中的萝卜,插在了雪人的身上,于是,一个很漂亮的雪人就堆成了,柳云儿似乎很欢喜,她双手拍着,对景年说道,“皇上好厉害,皇上和臣妾共同完成了一个雪人!”
景年的眼神却飘向远处,似乎想起了什么。
柳云儿拉着景年的胳膊,说道,“皇上,你我去歇着吧!”
景年的步子莫名地顿了一下,接着随着柳云儿去了她的寝殿。
迎紫已经出去了。
“流云阁”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这是景年第一次来到柳云儿的寝殿。
她是一张红木的雕花床,床上铺盖着锦缎的铺盖,且殿内熏香缭绕,让人闻了,忍不住昏昏欲睡,他现在就有几分要睡过去的样子了。
柳云儿身姿柔.媚,在给他脱着衣服,而且,身子还经意不经意地擦过景年的身子,景年已经感到了她胸部的火.热。
“看起来柳妃给男人脱衣服很熟练啊!”景年的双臂抬起来,不经意地说道。
柳云儿一下子着了慌,她慌忙跪到地下,说道,“皇上请喜怒,这些,臣妾---臣妾都是从春宫图上学的,今夜,云儿定会好好伺.候皇上的!”
此时,柳云儿的心里跳得快极了,纵然她有千丝万缕女人的想法,可这终究是她的第一次,要把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眼前的这个人了,他如此俊朗帅气,是她的心上人,就在此刻,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景年已经坐在了床上,外面的青布长衫已经脱掉,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他说道,“柳妃不必介怀,平身吧!”
柳云儿这才站了起来,皇上一直在盯着她,她把自己头上的发饰全部取了下来,一头乌黑的如同瀑布般的长发在散落在她的背上,她亦开始脱衣服,只剩下浅绿色的肚兜了,她白皙的双.腿露在景年的面前。
景年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的双眼微微眯着。
柳云儿看了看皇上,还是迟疑了一下,接着就吻上了皇上的脸,景年本能地歪了一下头,他睁开了眼睛,说道,“柳妃,朕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柳云儿心中的高.潮已经被景年弄了起来,纵然他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动过她,可是,只要他站在那里,整个人显出来的冷酷之气,那种欲说还休的温润的样子,那种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神,那种包容一切的气度,就让她的心怦然乱跳,如今,这个人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
柳云儿的脸色已经绯红,心跳很快,可是他始终是皇上,自己不能够造次的,她冷静了一下,躺到了景年的身边,说道,“皇上,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你可知你入宫这么久了,朕为何不曾碰你?”景年双手放在头下枕着。
“不知!”柳云儿瞪着双眼,看着皇上,他却并未看她。
“朕-----”景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皇上怎么了?”柳云儿关切地问道。
“朕,不举!”景年说道。
“啊!”柳云儿大叫了一声,身子也不自觉地坐了起来,此刻的她,坐在皇上的身边,看着皇上。
“柳妃为何这般惊讶?”景年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放不开,也没有丝毫的要遮掩的样子,仿佛这只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够再寻常的事情。
“那皇贵妃的
孩子是如何生的?”柳云儿问道,皇帝子嗣不多,只有皇贵妃的一个孩子。
“皇贵妃的孩子,是朕的,不过在她生了孩子以后,朕就------不举了,许是因为看到了皇贵妃生孩子的过程,让朕觉得心肝俱裂,所以,朕就不行了!”景年说道。
“那皇上为何每日在皇贵妃的殿中睡?”柳云儿始终不知道,为何一个男人要睡在让自己不举的女人的身边。
“柳妃也看得出来,朕不是一个喜欢服输的人,在哪里跌倒的就在哪里爬起来,朕觉得这件事情的症结始终在皇贵妃的身上,所以,想从她那里找到治愈的方式,朕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如果现在就不举,那以后的日子还长,朕也是非常难受的!”景年微微眯着眼睛说道。
柳云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朝中的大臣每日都在说皇上去皇贵妃寝宫的事情,他却还这般坦然,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皇上今日向她解释了,她就懂了,原来如此。
“那----”柳云儿的眼睛瞥了一眼皇上的下身,那里果然没有撑起来,确实是“不举”的,自己这般的貌美如花,今夜又是这样性/感撩人,如果他还不举,那只能说明,他是真的不举了,那自己此生,岂不是要“守活寡”?顿时一阵心凉。
不过随即,她想到,皇上“不举”的症状既然是皇贵妃生孩子吓出来的,并不是天生不举,那肯定还有治愈的希望,她希望皇贵妃尽快把皇上治好,只有治好了,她才能够享受幸福。
“柳妃,今夜,对不起!”景年说道。
柳云儿一脸尴尬,说道,“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妾,臣妾也希望,皇上早日好起来的!希望皇贵妃能够治愈皇上!”
“那柳妃,今夜就这样睡吧!”景年说道。
柳云儿觉得浑身都不得劲,说了一句,“好吧!臣妾睡了!”
景年却是没有睡着,怎么今夜自己会在另外一个女人这里睡觉,心里像是长了毛一样,始终不能安睡。他抬眼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宁夏在干什么?第一次不在她的寝殿过夜,她睡得可好?大雪依然是纷纷扬扬的,从天空飘落。
天地一瞬间变了这般安静,夜,已经深了。
今夜,他总算是长久地解决了一件心腹大患,想必柳云儿此后定然不会再缠着他了。
此时的宁夏,始终心绪不宁,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皮一直在跳,直到上了床,还有些心悸,仿佛犯了心脏病,而孩子又在她的身边哭,抱起了孩子,心还是跳得很快,她没有心脏病啊,怎么如今会这样?宁夏心里始终慌乱,叫来了德馨,让她速速去太医院请司徒明磊,德馨对这件事情,自然是非常谨慎的,她去了太医院,回来后,附耳在宁夏的耳边说了几句:司徒大夫没来,好像是借故推脱的,不到皇贵妃的寝宫来,所以我叫来了另一位大夫。
宁夏躺在床上,自然是有些疑虑的,不过却没有放在心上,这位大夫开始诊断,最终也没有诊断出什么病来,说许是皇贵妃这几日心内有什么事情,今夜只是发生在她身上的偶尔的动作,这种病情不会持续很久的,还请皇贵妃放心。
宁夏点了点头,继续睡下了,可是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她披衣起床,看着院中的雪越小越大,以前的时候,她最喜欢下雪的日子,无端地觉得天地苍茫一片,谁也看不见,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德馨要陪她,她没同意,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绕着这皇宫走了起来。原本前几日自己有些厌烦这皇宫的,可是今日,许是这皇宫都埋在了大雪之中,一切都显得那样干净纯洁了,还是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一片死寂,现在已经是及膝的大雪,寻常人等都不出来的,宁夏走起路来亦是很艰难的,不过,也正是这种艰难,才让她有了一种孤身一人的感觉,她走过中宁殿,里面的灯早已熄了,只点着几盏通夜长明的蜡烛,烛火闪着微弱的光,亦是这种光,让她的心里温暖极了。
她没有进去,继续往前走,走过美目湖,美目湖里已经结了冰,美目,顾名思义就是美人的眼睛的,现在已经被一层冰蒙住。
冰雪扬起宁夏的长发,她披了一件大红色的斗篷,白雪红衣,煞是显眼,亦煞是好看,宁夏的脚步很慢,地下的情况也决定了,她走不快,慢慢地走到了华灯初上,昔日,她曾经从这里跳入了水中,被花雄所救-----
她慢慢地上桥,一步一步地,免得积雪会让她滑倒,她提着里面穿着的大红的裙裾,慢慢地上桥,走到桥顶的时候,却猛然看见了一个人——当今的皇上,亦是她昔日的先生。
其实,她和先生的距离虽然近,可是要看清彼此却是不容易,因为风雨满天,似是硕大的片片鹅毛在随风落下,而他们都穿着斗篷,戴着帽子,遮挡得很严实,所以要看清彼此并不是那样容易。
可是,他们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先生!”宁夏的眼泪已经湿了眼眶,喷涌而出,两个人在这皇宫中不是日日见到么?方才他还听自己弹
了《雪中情》呢!为何,却像是两个久别的人见到那般的感触良深,宁夏的心里涌动着一股热流,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日子,显得尤其火热。
“宁夏!”皇上亦是吃惊地喊道,方才,他在柳妃的宫中睡不着,看她睡着了,便一个人出来了,想不到却碰上了宁夏,而且,偌大的皇宫,两个人竟然在这里相遇了。
是命定的缘分,还是两个人心有灵犀?
“宁夏,天这般冷,你落下寒疾可怎么办?”他走了一步,上前握住宁夏的手。
“不妨事!我方才在睡觉,可是不知道怎么,心突然咚咚地跳起来,跳得我好难受,仿佛心悸一般,大夫也看不出来什么毛病,我闲来无事,就出来了。先生怎么也出来了?”宁夏现在,躺在先生的怀中说道。
景年狠狠地闭了下眼睛,今夜他在柳妃的房中安寝,她就心悸,她应该不知道自己去了柳妃的寝室才是,命中注定,他和她才是一对,如此分不开,如此缠绵悱,如此情定前生。
“我刚才去了柳妃的殿中,亦是睡不着,所以出来了!”景年说道。
宁夏的心中一凉,他方才说自己在柳妃的殿中睡不着?在柳妃的殿中,睡?很明显,他和柳云儿已经睡过了,她早就知道有这样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