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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母听秦睦让会心转告的那些话,气势汹汹寻黄正撒气,在黄正家大吵大嚷,还摔碎了两个碗。
黄正素来不敢和华母多说话,想反驳几句也被华母给打断,华母骂完就走。
黄正憋着气将碎了的碗碟拾起来,他一直知道华母看不上自己家境也根本不蒋女儿嫁给自己。年初的时候,他去华家拜年,华母三句不离新来的公子哥秦晏,她句句都是夸赞还让华思思多和秦晏往来,不要和穷酸鬼天天混在一起。
棠叔受命资助黄正时,黄正真感谢秦晏好心,时日久了他觉着秦晏并没有这么好心,他对华思思也没那么信任了。
收拾好地上的碎碗片,黄正躺在床上跟自己生闷气,要是自己有权有势,华母根本就不会这样对待自己,他就会和对待秦晏一样和颜悦色,自己穷了一辈子、受气一辈子。秦晏不过是有些钱才会如此得意,那些小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没人会平白无故送钱给别人。
一瞬间,黄正觉得有了答案,秦晏为何三番五次帮自己还债,华思思又为何总是说秦晏好话。
腾地从床上翻起身,黄正穿上鞋就往秦家跑,裤腰还藏了一把菜刀。
刚进门,黄正就被拦了下来,周茅对着他很不客气:“我家小主人正在会客,不方便接待。”钱明起身去后院告诉主子黄正来了。
黄正根本顾不得那么许多:“他什么货色,我已经晓得了,我不管他今天干什么,事情必须说清楚!会客还是见鬼,我今天必须见着他!”
周茅皱眉:“黄正,我们小主人看在华姑娘的面子上帮你那么多,你别。。。。。。”
一把挥开周茅挡在跟前的手臂,黄正更加恼火:“滚开!你们主子干的缺德事情当谁不知道?钱?你们主子也不过是有钱罢了!阴沟里爬出来的脏王八,不得好死!”
周茅一手擒住他,使个眼色给听见声音出来的杨贵:“就问问主子见不见,不见我就打烂他的狗嘴!”秦家院子本不是很大,黄正那声音足够让秦睦听见。
杨贵还没进后院便看见钱明出来,他让周茅带着黄正进来,自己去请华家一家人。
黄正被压到后院,果真是一片人,秦晏依旧和身边的人笑着说话,看见他来了也只是一眼便不再看。
晋远澄笑问周茅:“怎么这样子对客人?松开,让人家好好说,传出去还以为你们秦府仗着钱多、人多欺负人。”
秦睦摆摆扇子让周茅将人放开:“钱多、人多,我秦家认。可欺负人,我可不认。”
黄正没想到有这么多人,一下子有些胆怯可如今却是退缩不能了。
晋远濡问秦睦:“你确信要当着我们面?”
秦睦还未回答,黄正却大喊:“难不成秦晏你怕你做的那些好事被人家知道了?”
费眠看着实在有趣:“我们走了就剩秦家自家人,对人家也不大好。”
“你们都和姓秦的是一伙的!”黄正指着坐着的六人。
成安摆手:“那可不是,我们都是帮里不帮亲的,更何况晋远澄还在这儿呢。”
晋远澄可是云因最为出名的人物之一,最是正直公道。有他在,黄正也放心些。
秦睦扬起扇子:“你可真是我兄弟。”
成安对着他抱拳:“过奖!”根本没把黄正的事当成正正经事,秦睦也就是为人懒些、娇些也没什么大毛病,这黄正的言辞也只怕是无稽之谈。
“黄正,你说今日为何这样?”晋远澄也不管成安、秦睦二人如何不着腔调便询问起来。
生怕晋远澄断错了案,冯潜出声:“从最开始讲起,有什么说什么。”
黄正将秦睦派棠叔接近自己、华母索要彩礼之事、自己赌博那些事情一点点讲出来,一干人等也仔细听着,就秦睦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完扇子上的穗子。说到一半儿,华家三口来了,看着阵仗也是不敢吭声,秦睦斜昵一眼便再也不看。
“我原以为秦晏是好心,但是他哪里是好心!”黄正控诉。
秦睦稍坐正些,问黄正:“我可从你这儿拿到半点好处?”
“成全你那美名!”黄正义正言辞。
周茅低声回答:“我们小主人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你多心了。”秦睦再有心计也不可能将心眼放在和尹舒扬长相相似的华思思身上。
华思思觉得丢人打算将黄正拉走:“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华母也跟着帮腔:“秦小公子人心地善良,你别小人之心。”
黄正一把推开华思思:“他为什么平白无故给你银子?还平白无故给我银子?真的只是当你是妹妹?”
“黄正,你红口白牙的说话可当心着些!”秦睦难得说一句话,现世女子最为在意名节,黄正这话已经是污蔑华思思名声了。
黄正纠缠不清:“心虚了吧,你要不是对思思有心思根本不可能这样子。思思,他是不是对你干什么了?你说,晋二先生在,有他为你做主呢!我们俩以后继续过我们的日子,我绝不会怎么样。”
华思思听这话立即煞白了一张脸,黄正已经认定了自己不清白。
秦睦起身:“你以为我将思思怎么样了?纵然她认定你了,你也要顾着她的名节。”
“秦晏。”费眠喊了一生秦睦,让他坐下。秦晏处处维护华思思,人家情郎误会也是正常,此时人家华思思父母都在也轮不到他出头,再将“私通”的罪名落实了。
华母恨不得女儿这真和秦睦有些什么,上前把女儿拽到自己跟前:“和娘说,如果真是这样,秦哥儿必定得娶你。”
成安听了冷哼一声小声嘀咕:“我们秦晏未必瞧得上你们。”
晋远濡瞪他一眼:“少说几句,也不看什么时候。”
秦睦实在是恶心透华母了,也不肯搭话。华思思恨恨咬牙:“你怎么不当街把我卖了?”如今这样的情形,华母还不知廉耻轻重,一心勾搭上秦家。
华母面色微涩不再说话,华父到现在一句话没说过。
“思思,你说吧,到底是不是他拿着钱逼你?”黄正咄咄逼人。
华思思扬起手对着黄正脸就是一巴掌:“不是!”眼中满是泪水。
“你说实话!”黄正拉着华思思的手,瞪着她。
“他对我根本就没那个心思,”华思思挣开黄正的钳制,“你还真当,当我是为了银子可以那样,那样做的人?黄正,你还是不是人!你赌债是我求人家帮你还的,你这是干什么?”
秦睦冷眼看着二人,黄正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华思思气血上涌、满面通红。
此时,华父说话了:“别丢人现眼了,回去吧。”
华母不依他:“不行,既然黄正这样诬陷我们闺女,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当着这么些大老爷的面,我要思思和黄正这穷小子断的干干净净!”
晋远濡实在看不下去这闹剧:“华夫人,家丑不可外扬,这是您的家务事,您自己回去处理吧。”
周茅看秦睦并不在意地和成安说起话来便上前抓住黄正胳膊:“跟我出去。”
黄正一甩胳膊从腰间掏出那把提前放进去的菜刀:“我不信!”
钱明护住一群文人前头,摸向腰间的配件却是没摸着,为难地将那长鞭拿了出来,华父将妻女护在身后。
周茅也拔剑在黄正对面:“你放下,安安静静地离开,没人会对你怎么样!”
黄正嘶吼:“我不信!你们都帮着秦晏,你也帮着秦晏!”微微侧身举着菜刀对着华思思。
华思思冲向黄正,华父根本拦不住。她一把抱住黄正拿菜刀的那手:“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能信?”
黄正将她拉到怀里拥住,用菜刀架在华思思脖子上,深情款款地低头看她的发顶:“嫁给我。”
周茅准备冲上去,黄正根本不可能杀华思思,黄正只有一身蛮力根本斗不过自己。周茅才动一个脚却被华母一下子抱住了,哽哽咽咽:“求求你,我女儿在他手上!”
黄正警觉地抬头,拿着菜刀对周茅比划:“不许过来!大不了我和思思一起死!反正思思答应我也没用,我给不了她彩礼,现在答应了,之后他娘也不可能让我娶她。”
华思思又是害怕又是苦涩,扒拉着黄正的手臂一直哭。秦睦看着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华思思果真和华母是亲母女,哭声一样令人厌烦。
费眠见黄正定要鱼死网破的样子赶紧安抚:“不会的,她钟情于你,且她母亲也看见你们二人情深义重定然不可能再分开你们的。”
华母直点头:“放开思思,我们回去就算日子成亲。”
黄正摇摆不定,钱明见他不再执着便即刻出手挥起鞭子抢下他的菜刀,周茅趁此时踢开华母、夺下华思思,黄正还欲反抗却被钱明鞭子抽在小腿上倒地不起,周茅将人反剪在地。
华母爬到女儿身边搂着她边哭边骂黄正,华思思躲在母亲怀中浑身颤抖。
秦睦见黄正败下阵来便对着钱明、周茅二人说:“此事不必报官,将他们几人请出去。”根本不管华家三人惊魂未定。
周茅驾着还在骂娘的黄正,华父搀扶起妻女。华思思泪眼婆娑,想要和秦睦说些什么,秦睦却是转过头去并不理会她的目光。华思思只能先跟着父母回去。
冯潜被吓得不轻,几人走了许久却还是一副惨白面孔。晋远濡轻声安慰他,晋远澄只是喝茶。
成安感叹:“哎!又是痴男怨女。”
费眠一笑:“常态罢了。”
晋远澄轻哼一声,他们几人只不过是看客而已,已觉唏嘘,更何况华思思、黄正二人。转头看向秦睦,他依旧是那般泰然自若,晋远澄问:“你觉得华母会和她说的一样吗?”
秦睦倦倦地:“不知道,怕是不会吧。”她对此事一向不透彻,也没那份心思再去关照华思思。
月华如练,如此美景,却无人欣赏。秦睦晚饭前推脱身体不适让几个客人自行用饭,几个客人也没推辞便就着胡二婶婶的醉鸡感叹今日所见。
秦睦因心情不悦,在放在摔了个茶杯泄气却还是不大爽快,夜间又让钱明陪她练了一个时辰鞭子才觉得疲乏,这才盥洗睡下。
梦中,秦睦眼见着黄正拿了那把菜刀将华家几人全部杀害却无能为力,她明知是梦却迟迟不能醒只能轻声嘤咛。
会心今日不知为何也睡得昏昏沉沉,年糕听见秦睦睡得不舒服从自己的窝中踱步出来跳到秦睦床上,对着她的脸盯着看了许久。
突然,那猫儿变成一少年的模样,伸手点在秦睦脑袋上:“不要怕。”指尖白光的温意驱走秦睦的梦境。
少年一笑含眼慈爱,拨开秦睦的碎发,这才轻轻下了床,许是没小心,袖中掉出一只鲜艳的月季,少年又轻手轻脚地拾起放在袖中,这才变回方才那只猫儿回到自己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