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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有子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八百君子军将士的整齐朗诵声在战场上回荡,白底黑字的君子大旗,还有‘仁义礼智信’和‘温良恭俭让’的两面副旗,也在辽阔的战场上迎风飘荡。而在对面的笮融叛军队伍中,却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笑声音,无数的叛军将领士兵笑出了眼泪,甚至还出现了骑兵笑得从战马上摔下地的乐极生悲惨剧。
“哇哈哈哈哈哈哈……!”笮融叛军中笑得最为开心的当然是笮融本人,一边拍着大腿一边疯狂大笑道:“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看来我还真是太小看陶应小儿这个书呆子了,连在战场上念《论语》的主意都想得出来,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哇哈哈哈哈哈……!”
“师兄大护法,看来陶应小儿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容易对付。”笮融的得力副手何兹也欣喜若狂的说道:“师兄大护法快请看,陶应小儿根本就不懂什么排兵布阵,骑兵的站位十分松散,又没有抢修鹿角拒马保护,我们的队伍只要冲上去,马上就可以把陶应小儿的队伍彻底冲散,分割包围!”
“早看到了!看来赵括小儿,也要比陶应小儿强上百倍啊!”笮融哈哈大笑,得意大吼道:“传令全军,布锋矢阵,骑兵集中到中央突前,步兵分列两翼,一有机会,立即发起突袭,生擒陶应小儿!”
“诺!”何兹等将答应,立即下去布置安排,很快的,一万笮融叛军就开始了排兵布阵,数量超过三千的骑兵布置到中军,位置突前,余下的七千步兵则分为三个大队,两队战兵分列两翼,以斜队向左右张开,与骑兵联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锋利箭头,另外还有三千左右的辅助兵种位居箭头之后,保护粮草辎重。号角声与战鼓声,也在笮融叛军庞大的队伍之中回荡了起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笮融叛军排兵布阵的速度和徐州大敌曹操大军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慢到家了,队伍排列间甚至还出现了不少凌乱的情况,如果换了一个统帅,肯定早就下令发起突击了,但陶应却偏不肯抓住这个战机,领着八百君子军只是摇头晃脑的朗诵《论语》,把《论语》的第一篇求学篇翻过来覆过去的朗诵,其情其景,仿佛与八百儒生聚会祭孔一般无二。
“书呆子!你到底懂不懂打仗?!”君子军的编外人员林清再也无法忍受了,冲上来就要和陶应理论,指责陶应的纸上谈兵之处。
“闭嘴!”陶应的反应把林清吓了一大跳,平时里在林清面前嬉皮笑脸的陶应此刻好象换了一个人,满脸严肃威严的向林清喝道:“把你的嘴闭上!平时我可以让着你,但现在是两军交战,说一句废话,干涉一句我的指挥,立即军法从事!”
林清还是第一次看到陶应如此对她说话,惊讶之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到嘴边那些指责陶应的话也乖乖咽回了肚子里。而此刻陶应也没心思去和这个麻烦的小丫头解释,扭头回去只是观察敌情,当看到笮融把三千多主力骑兵布置在箭头部位,还有看到笮融的旗帜出现在骑兵队伍之中时,陶应情不自禁的笑了,喃喃道:“天助我也。”
又过了片刻,好不容易排兵布阵完毕的笮融叛军缓缓推进到君子军正面近处,双方又按不成文的会战规矩,各出一名弓手跑到战场正中,背对背向自军的方向拉弓放箭,箭镞落地之处,也是双方的前队的最前端。因为君子军的弓箭手把握距离极好,箭头恰好落到第一排的君子军骑兵马前,所以君子军倒也用不着改变距离,仅是终于停止了无比搞笑的背诵《论语》,而笮融叛军的前队则不得不向前移动了二十几步,这才站到了箭头面前。
阵脚扎定,按这个时代会战的规矩,陶应和笮融两个主帅各自策马走到阵前答话,年近四殉的笮融身材高大魁梧,用马鞭指着陶应大喝道:“陶应小儿,寡众悬殊,还不快快下马受降?投降的话,看在汝父面上,我可饶你一命!不然的话,本官一声令下,广陵的上万大军,顷刻间就能把你踏成肉粉!”
“我呸!”陶应极没风度的吐了一口唾沫,指着笮融大骂道:“笮融,你这天下第一忘恩负义、寡廉鲜耻的狗贼!我父对你委以重任,恩重如山,你不思报效,反而率军裹民南逃,还悍然杀害广陵太守赵大人,纵兵害民,荼毒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日本公子率军讨伐你这狗贼,你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大胆犯上!笮融狗贼,实话告诉你,你的死期到了!”
“大胆小儿!不知死活,还敢辱骂于我?!”笮融勃然大怒,转向身后众将吼道:“谁人去擒陶应小儿?!”
“末将愿往!”笮融麾下的首席大将何兹答应一声,拍马挺枪出阵。
“何人替我去擒笮融狗贼?!”陶应也转向身后众军吼道。
“末将愿……。”
早就期盼着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的徐盛大喊,正要拍马出阵,旁边的陶基却一把拉住他,笑道:“别急,等着看好戏。”
“看好戏?”徐盛一楞,“战场上,能看什么好戏?”
“末将关羽愿往!”这时,一员手拿木柄大刀的君子军什长拍马出阵,向着前方过来挑战的何兹大吼道:“吾乃关羽关云长是也!来将通名,关云长刀下,不斩无名鼠辈!”
“关羽关云长?!”徐盛、林清、何兹和远处笮融等人全都吓傻了,心说温酒斩华雄的关羽关云长怎么也在君子军队伍里?我们怎么没听说过?而与关羽对阵的何兹更是吓得赶紧勒住马头,冲君子军队伍里出来的关羽喊道:“你就是温酒斩华雄的关羽关云长?!”
“非也!”那手拿长柄大刀的君子军什长大声喝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关名宇,宇宙的宇!字云常,常山赵子龙的常!”
“砰,砰,砰!”战场上响起一片昏厥声音,徐盛和林清又好气又好笑,忙向陶基问道:“三将军,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这位关宇将军的名和字,怎么和大名鼎鼎的关羽关云长这么相象?”
陶基的回答让林清和徐盛气绝,“能不巧吗?他本来叫关二,没字,所以我二哥给他改成了这个名字,专门用他来和敌人单挑。”
更加为之气绝的还是差点被吓住的还是可怜的何兹何将军,长松了一口气后,何兹挺枪拍马,大喝着冲来,“关宇小儿,吃我一刀!”
“无名鼠辈,吃我一刀!”关宇也是挺刀拍马,策马冲向何兹,两马对冲,转眼就已相隔不到三十步,但就在这时候,关宇却忽然勒住马头,猛的向何兹抛出大刀,然后掉转马头撒腿就往本阵跑,嘴里大喊道:“无名鼠辈,这次先饶你一命!”
“咚,咚,咚,咚!”战场也是一连串的昏倒声音,何兹则轻松躲开关宇扔来的木柄大刀,夹马猛冲,铁了心要把这个惫懒猥琐到了极点的‘关羽关云长’刺落马下,抢得首功。但与此同时,早已退回重骑兵队伍中的陶应却将三角令旗举起一挥…………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子曰:诗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新的子曰诗云声传来,排在第三队的一百六十君子军轻骑忽然发起冲锋,整齐大吼着子曰诗云拍马上前,穿过前两列重骑兵之间的空隙向前推进,又一起拉弓放箭,一百六十支箭镞全部射向拍马冲来的何兹,可怜的何兹将军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挥舞钢枪格挡箭支时,却挡得了东挡不住西,眨眼之间就被连人带马射成了刺猬一般,惨叫着摔落地面,连人带马一起毙命。
“师弟——!”笮融将军难以置信的长嘶起来。
“子曰:导之以政,齐之以德,民免而无耻。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与此同时,最后的两队君子军轻骑也策马上前,穿过前两队重骑兵之间宽大的空隙,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冲锋上前,一起在战马上拉弓搭箭,将箭雨抛射向远方的笮融叛军前队。而君子军轻骑这一次所用的箭镞全是又尖又细的轻箭,射程非常之远,铺天盖地的落到笮融叛军队伍中,接二连三的中箭惨叫声音,也顿时在笮融叛军的队伍里回荡起来。
“放箭!放箭!快放箭!”
头一次见到如此无耻的战术,气得七窍生烟的笮菩萨疯狂大吼,命令叛军骑兵放箭还击,但是君子军轻骑的放箭速度却远远超过了笮菩萨的想象,晕头转向的叛军骑兵还在杂乱无章的拉弓搭箭时,三队君子军轻骑又已经抛射出了两波箭雨,瞬间将叛军骑兵又射倒了一大片,而当叛军骑兵好不容易拉起弓放出箭时,笮菩萨却又无比窝火的发现,叛军的弓箭根本就射不出那么远,大部分箭镞都是距离君子军轻骑还有二三十步就已经落地,对君子军轻骑根本形不成威胁。
更不要脸的战术出现了,当叛军放箭还击后,第一队君子军轻骑在受威胁很小的情况下,仍然掉头就跑,迅速退到绝对安全的区域,第二队君子军轻骑则冲锋上前,抛出一波箭雨,接着马上也是掉头就跑,换第三队冲锋射箭,然后掉头逃命,如此循环不休。
在弓箭射程不如君子军骑兵的情况下,接连吃了十几波箭雨后,笮菩萨终于无法忍受了,仗着自己兵多将广,举刀大吼着命令道:“擂鼓,骑兵冲锋,冲上去和陶应小儿近战!生擒陶应小儿者,赏千金!”
“咚咚咚咚咚咚!”冲锋战鼓的擂响,数量仍然占据绝对优势的叛军骑兵立即发起冲锋,怪叫着挥舞着刀枪,气势汹汹的冲向君子军轻骑,铺天盖地的扑向这帮不要脸的君子军轻骑。
还是在这个时候,陶应令旗一挥,鸣金声敲响,八百君子军终于用出了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最不要脸的战术——不管是前面的三队轻骑兵,还是后面的两队重骑兵,全部都是掉转马头,撒腿就跑。至于君子军的主将陶应陶副主任,那更是一把拉上林清的战马马缰,绝对无耻的带头逃命!
最无耻的是,从后队变到了前队的三队君子军轻骑,仗着屁股下面的高桥马鞍和脚下马镫,一边策马逃命,一边拼命的回头放箭,一边逃一边射,一边跑路一边放箭,而笮融叛军的可怜骑兵们,在战马冲锋速度上虽然占有一定优势,奈何君子军轻骑的羽箭不断飞来,慌忙躲避弓箭时又没有高桥马鞍和马镫帮助保持平衡,速度只能被迫放慢,甚至还有叛军骑兵为了避箭遮挡同伴道路,更加加剧了叛军骑兵的混乱和速度被迫放慢,所以别说是冲上前来和君子军轻骑近战了,就是想拉近君子军轻骑的距离都难!
有朋友肯定要问了,笮融叛军的骑兵都是白痴吗?他们为什么不在冲锋的时候放箭,也是干扰君子军轻骑的撤退速度?其实答案很简单,马镫和高桥马鞍,没有这两种简单而神奇的马具帮助,一边冲锋一边放箭,光是战马的颠簸和该死的物理惯性就能要骑兵的命!
朋友们如果再不信或者还不明白,可以亲自去做一个小试验,那就是站在一辆没有扶手的平顶车上,让这辆平顶车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高速行驶,然后朋友们再试一试能不能站稳?能不能拉弓放箭?或者说,能不能保持住平衡不从车上摔下来?
顺便奉劝一句,最好不要亲身尝试这个危险试验,否则不管摔死摔伤摔残废,在下都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