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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公子术,从一开始就表明了心志,他得自己看重,在大秦,乃至于中原,声威赫赫。
自己让其入王族,原本是有染指王权的机会的,但是赵术却自绝于天下。
一念至此,秦王政长叹一声:“连寡人要不是先生点拨,只怕都看不清楚。”
“你说扶苏能够看得清楚么?”
闻言,盖聂笑了笑,朝着秦王政,道:“长公子虽然才华与手段皆不及王上,但他的心胸却像王上。”
“他自然是看不透,但长公子就算是不知晓,也容的下公子术。”
“多谢先生解惑,寡人倒是着想了。”
这一刻,嬴政不由得莞尔,他在其他的事情上,自然是能够很理性的看待问题,也很冷静。
但是,唯独在大秦传承之上,多少有些犹豫与纠结。
他倾注了一腔心血的大秦,是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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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王上不必谢我,王上看到这一点儿,只是时间问题,一旦上林苑,彻底暴露在天下人面前,王上,甚至于连长公子等人都会清楚。”
盖聂轻笑,语气幽幽:“我只是让王上将这一时间提前罢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盖聂,秦王政不在此事上纠结,话锋一转,道:“他跟着你熬炼气血,打磨身体,情况如何?”
闻言,盖聂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王上,公子术此人,当真是匪夷所思。”
“他根骨平凡,年幼之时,缺乏培养,他的家庭也不足以为他提供打磨身体的资源。”
“按理来说,就算是我亲自出手,效果虽有,也就是培养三流勇将的层次。”
“更何况,他有统帅之姿,靠的是脑子而不是身体,但是,这几日我发现,此人在打磨身体,熬炼气血之上进步神速。”
“虽然根骨依旧平凡,但是每一个要求,他都能够在第一时间,以完美的姿态完成。”
“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再加上他背靠王上,以及手握隐宫以及两大商会,不缺资源。”
“未来,他未尝没有踏足我这个层次,一窥天下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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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就算是盖聂也是感慨万千,他这一生,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但是一如赵术这样的妖孽的人,还是少见。
这不光是在文事,在人情,在朝堂,在才学之上的妖孽,在军阵上,在武道一途上也有惊人的天赋。
这样的妖孽,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可以比肩了。
盖聂自然清楚,眼前的这位,也是天赋不俗,不论是文武都惊才绝艳。
从某种意义上,秦王政的才略远在赵术之上,但是赵术的军阵天赋,以及武道天赋尚在秦王政之上。
两人侧重点不同,却又相同的惊才绝艳,这便是盖聂声称,相比于扶苏,赵术更像是秦王政儿子的原因。
“哈哈,如此甚好!”
这一刻,秦王政大笑一声,朝着盖聂,道:“就剩下一个月时间,他就要前往赵地整军了。”
“能够让他提升就让他多提升一些,也能够让他多一分安全。”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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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的赵术,自然不知道章台宫外,秦王政与盖聂的这一番对话。
他在府上,再一次喝下一盅饮酒汤,坐在书房中沉默,心绪跌宕起伏。
他没有去任何人。
赵术心里清楚,涉及到了大秦公主,不适合将李斯牵扯在其中。
而且从秦王政的态度来看,此事已经确定,能够让那位说出来,自然是事已成定局。
“宫主,家主让你过去一趟!”夭夭过来,朝着赵术,道。
“我知道了。”
赵术点了点头,朝着后院而去,今日岁首,自然是一家人聚餐,然后一起祭祖。
“术见过阿翁,阿媪!”
“大兄!”
赵德看着赵术过来,然后点了点头:“去宗祠!”
“好!”
赵德带来赵术与赵北辰来到了宗祠,宗祠之中,早已准备好祭品,赵德率先上香。
紧接着赵术上前。
赵术注意到了,牌位之上,公子季昌为中心,历代先祖都在其上。
赵术点燃三柱清香,朝着祖先牌位举了举,心中默念:“望先祖庇护家国安宁,子孙兴盛!”
然后将香插进了香炉。
至于赵北辰,此刻连进香的资格都没有。
自古以来,宗祠之中只有家主与长子才有资格进香,女子连踏足都不可以。
三人以赵德为首,回到了后院之中,赵德开口,道:“你阿媪和小妹做了吃食,一起吃点儿?”
“好!”
赵术笑了笑,他乐于享受这种家庭温和,相比于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还是这种时候更为轻松。
赵德取出一坛上等秦酒,朝着赵术,道:“你也大了,如今更是举行了冠礼。”
“也该是饮酒之时!”
这一刻,赵术接过酒坛,给他与赵德分别倒上一碗。赵德笑了笑,道:“你现在比我更有出息,得王上看重,在军中任职。”
“你在朝堂之上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你自然心中有数,但是,有一事,我不得不说。”
“你在我的长子,肩负着开枝散叶,传承香火的重担,也是时候娶妻生子了。”
闻言,赵术沉吟了许久,朝着赵德,道:“阿翁,儿正随着盖聂先生打磨身体,熬炼气血,目下不适合成婚。”
“而且,王上有意赐婚,所以,这件事,儿说了不算,阿翁说了也不算。”
对于此事,赵术没有隐瞒,他心里清楚,若是他不说实话,到时候,赵德与一些人达成婚事,那才是尴尬。
听到赵术的话,赵德一愣,随即脸上浮现一抹震惊:“王上有意赐婚,你们可都是嬴姓王族?”
“若是赐婚,岂不是成为天下笑谈?”
“阿翁,这是王上今日透露出来的意思,大概率不会改变,您也清楚,王上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赵术笑了笑,朝着赵德:“所以,阿翁,这件事,儿暂时只怕是不能答应你了。”
“开枝散叶的事情,还是交给小弟,如今小弟也快要长大了,说一门亲事,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