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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陈文早早地抵达了许美云上班的银行。
值班经理刘经理今天没当班,许美云在大厅里担任临时值班经理。当陈文走进营业大厅时,许美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一身职业套装的许美云一路小跑,来到陈文面前:“阿文,你来啦!”
陈文不好意思地说道:“答应过你,来看你。前几天我来过一次,那天你没上班。最近我一直太忙,没时间过来,今天总算可以履行承诺了。”
许美云笑道:“来了就好!我还有两个小时才下班,你到那边坐一会等着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两个小时的等待时间,陈文觉得不快也不慢,近期确实挺累的,难得有这样两个小时什么事也不用做,就坐在这里发呆。
这两个小时在许美云心里,就很复杂了,她感觉既慢又快,特别矛盾。刚开始的时候,许美云觉着时间过得真慢,她盼着时间再走快一下,她可以下班和陈文去约会。
但是四点半之后,许美云的心情发生了变化,她觉着陈文坐在那边,自己转身就能看见陈文,这种随时能看到陈文的感觉太美了!
她恨不得陈文永远坐在自己附近,最好是自己每天上班时,都能看见陈文就好了,她开始盼着时间走慢点,让陈文在身边多陪她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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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你想快还是慢,时间还是按照标准节奏,准时抵达了五点整。
许美云让陈文先离开银行,出门右转,在路口拐弯处等她。不一会,许美云换了便装,出现在陈文身边。
“等急了吧!”许美云一路跑来的。
“不急。瞧你这跑得。每次你都会跑得喘气。”陈文笑道。
像上次两人第一次见面一样,许美云这次又跑得小脸红润,呼吸急促。
许美云双手抓住陈文的右臂,推动陈文开始向前缓步走,说道:“说吧,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陈文说道:“吃西餐吧,我请客。”陈文口袋里装着刚刚卖掉两部手稿的一万二,他很乐意请许美云大吃一顿。
许美云美滋滋地说道:“知道你多金,好吧,那我就不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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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来到一家名叫“法颂”的法式餐厅。
路程不是太远,主要是两人走得慢,许美云开始时单手抓着陈文右臂的衣袖,后来干脆双手搂着陈文的右臂,紧紧搂着。
隔着厚厚的衣服,陈文都能够从自己的手臂,清楚地感受到许美云那两团柔软。许美云的尺码,比苏浅浅大多了!陈文有一丝腾云驾雾的感觉。
法颂餐厅装潢非常高档,价格也高档。陈文看着菜单,估计一顿两人餐最少要吃掉一百多块,照着吃饱的标准去点餐,估计要两百块,这个价钱在1992年是相当高的高价。
许美云压根没想让陈文买单,自己盼了这么多天终于盼来了陈文,拿半个月工资来吃饭,她一点也不心疼!
陈文打定主意不让许美云掏钱。笑话,自己兜里装着一万二,区区一顿西餐算什么!
陈文说道:“说好了,这顿饭我请客,否则我不点菜,现在就走。”
许美云笑道:“好,依你!”
陈文主动点菜,点了两百多块的食物。许美云一个劲说可以了。陈文说今天我要用西餐让你吃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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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了一杯白兰地,晚餐开始。
在法颂餐厅柔和的灯光下,许美云显得特别漂亮,白白的笑脸透着一股俏红。
许美云问道:“阿文,你的事情都办完了吗,还要在沪市呆多久。”
陈文说道:“明天我要离开沪市,去另一个地方。过几天还要再回沪市,元宵节后一天返回洪城。”
许美云追问:“你离开沪市前,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陈文摇摇头:“恐怕没时间。”
许美云小声自言自语:“不知道我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陈文说道:“你的地址我一直收着,会写信给你。”
许美云噘着嘴说道:“我又不想和你做笔友。”
陈文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柔和的灯光照应下,许美云的脸蒙着一层娇红。
许美云说道:“阿文,我喜欢你,你应该也可以感觉到。”
陈文点点头:“美云,你很美,也很讨人喜欢。”
许美云问道:“阿文,你会和我在一起吗?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陈文认真说道:“美云,我不否认,我很心动,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许美云露出失望的表情:“为什么?”
陈文继续说道:“首先,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孩子,虽然还没有确定我和她的恋爱关系,但我和她正在努力。”
许美云小声说道:“她真幸运!她是哪里的,是沪市还是你在洪城认识的女孩子?”
陈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其次,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我的父母在国外,我必须在今年年底也出国。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国,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未来。”
陈文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浓浓的伤感,有句话他没说,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明年。
许美云一下子愣了,陈文居然将在不久后出国,这让许美云心中也泛起一阵哀伤。
在许美云看来,陈文的家境条件是不错的,从他轻松购买那么多认购证就能证明。许美云觉着,陈文父母在国外,肯定给陈文安排了出国留学甚至移居国外的计划。
很多沪市的女孩子和她们的家庭,都有一颗出国的心,但是许美云没有。许美云家境不错,全家都在银行系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存在迫切改变生活状态的愿望。
不过呢,就在这一刻,许美云很想说让陈文带她一起走。许美云不是图国外的生活条件,而是单纯地想和陈文在一起。
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自己和陈文还不是恋人关系,凭什么开口叫陈文带自己也出国呢。
许美云心里难受极了,活到二十岁,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男孩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很喜欢的陈文,却马上就要出国,而且陈文心里还装着另一个女孩子。
直到晚餐结束,两人没有说话。
许美云想买单,被陈文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