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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你愿意吗?”沈父定定的看着她,声音提高了些。
宁静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抱歉的看了眼安子皓,转而一笑,看着沈父回答......
“等一下。”洪亮有力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众人的视线跟随着声音望去。
安子皓率先扭过头看,愣住了。
宁静疑惑不解的看着安子皓,他怎么聚突然愣住不动了呢?
也跟着看过去,在看到来人后,也是一惊,他怎么来了?
不错,沐浴着阳光而来的是正是叶致远。
只见他一身黑色的礼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步伐矫健稳重,每走一步,红毯上便会落下一个脚印。
笔挺的西装,梳起的头发,白色的衬衣,如雕刻般的俊颜.....
周围开始起哄,对于突然出现的他,大家都很好奇,宾客中开始嘀嘀咕咕的议论起来。
没有理会任何人,长腿一迈,他径直走向主席台,眸光落在宁静身上。
宁静也着实一愣,随后回过神,“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语气不高,却带着不友善。
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微微眯起来,阴霾冷厉的盯着宁静,“你嫁人,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宁静淡淡的扫过他,微笑起来,“叶先生,我不记得有邀请你?”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宁静早在叶致远的目光中死了千百回,只是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宁静了,他再厉害已与她无关。
“呵呵......”叶致远轻笑,黑眸落在她的白纱上。
她居然真的敢,敢穿成这样和他走进结婚礼堂,她究竟把他当做什么。
五年前,在那片台阶上,她的声音还在回荡,是那么清晰的“我爱你。”
可是,为什么只过去五年,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嫁给别人。
胸腔的火冲出来,深邃的眸底燃烧着熊熊大火,照的周围一片通红。
眨眼的功夫,他便从腰间拿出一把枪,很小的手枪,远处的宾客根本看不到。
宁静睁大美眸,看着他,心里在呼唤,不可以,不可以......
他却只是轻轻的笑了,然后侧着身子,枪便对准了安子皓,暗哑低沉的嗓音,缓缓说出一句话,“乖乖走到我身边来,我便放他一条生路。”
宁静漂亮的美眸里汹涌着滔天骇浪,他真是个王八蛋,转念一想,或许这只是他的计谋,就像之前对于辰辰一样,她不可以上当,表现的越是激烈对他们来说越不是好事,她还有辰辰,不可以跟他硬拼,所以她要智取。
低头,看了眼铺着鲜花的地面,良久,她再次抬起头,已恢复了清冷的表情,然后,她笑着摇头,“你可以杀了他。”
叶致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虽然他的最终目的是看见她对安子皓的不在乎,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从来没有想到,五年后的她居然可以心狠到这种地步。
“反正没了他我也不会活,叶致远,你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而后,宁静又轻声将后半句说完。
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将生死抛在脑后。
他的眼神陡然间变得阴鸷而疯狂,猛然攥紧手中的枪,这次对准的却是宁静,“不要跟我玩这种把戏,你以为我会上当。”
宾客开始议论纷纷,主席台上的一幕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好的婚礼,突然被一个男人打乱。
只在这时,外面涌进来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足足有一百多人,将宾客围得水泄不通。
“全部给我出去。”陈庆站在中间,对着前来观礼的人大喝一声。
他们的人太多,观礼的人着实也被吓到,全部站起身,纷纷的向外涌。
“宁静,教堂已经被我包围了。”他的枪依然攥在手心中,似是把玩。
“叶致远,你混蛋......”身后一直未出声的安子皓突然一个箭步向前,拳头利落的伸出,照着叶致远的后背就砸上去。
叶致远一个转身,上半身向后撤,轻松的便躲过了安子皓的拳头。
“安子皓,五年前我就警告过你,不是你的强求也不是你的,很显然你是不把我的话当做一回事。”叶致远这是见面以来,第一次跟安子皓对话,语气里的冷凉很是明显。
“叶致远,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要怎样就怎样,你有没有考虑过宁静的想法,她是一个人,有思想有感情,她不是你的私有物,你没有权利只是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安子皓气的咆哮起来,五年前,五年后的怒火一拥而上,他恨不得打上个三天三夜。
叶致远的眸落在安子皓的身上,嘴角抽了抽,“安子皓,你似乎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与宁静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他的枪指向安子皓,手扣在扳机上,一个用力,子弹便会对着安子皓的胸部射过去。
“叶致远,我在说一次,你敢向他开枪,我绝不会独活。”宁静站在他的左后方,将他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她知道,他的枪法有多么准,即便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依然没有开口求情。
这样的话说一次,他还可以欺骗自己那是意气用事,可是说了第二次,叶致远不免怀疑那话的真实性。
心脏处“碰”的一声裂开了,鲜血顺着那口子往外溢。
原来,她爱上了他,而且还爱的那么深。
可是,她是他的,是他的。
“宁静,你跟着他死,辰辰怎么办?”隐忍着心里的怒气,他冷声问着宁静。
“你不是认定了他是你儿子吗,我想你肯定会好好照顾的吧。”宁静知道他现在就是在激她,辰辰在她的心里是任何东西都无法代替的,但是她知道现在一定不能上了叶致远的当。
“呵呵,果然最毒妇人心。”眼底燃烧的那蹙亮光有种毁天灭地的狠绝,压抑住心口的痛,轻笑道。
这时,舞台的后方有一抹小身影跑了进来,冲进宁静的怀里,撅着嘴巴道,“妈咪,我突然记起来,这个家伙说有你们的结婚证,那是什么东西啊,我在那上面看见了你的名字还有你和他的照片。”
之前叶致远去学校找过安辰麟一次,他那天回家便想把这事情跟妈咪说,只可惜念叨了一路子,最后还是败给了火锅,看见那肉呼呼的丸子,他立刻将脑中的事情给忘记了。
“叶致远,你混蛋。”宁静再也忍受不了的大骂起来,他怎么可以跟辰辰说这些,怎么可以在私下里找辰辰。
叶致远并且理会她,手对着陈庆一挥,陈庆立刻带着四个保镖走上台来,从两边将安子皓给架着。
“放开。”安子皓冷冷的命令着,只可惜这些人只听命与叶致远。
即便他再厉害,双拳毕竟难敌四腿,所以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被保镖带走。
“辰辰,你把悠悠弄丢了,怎么还不去找?”叶致远看着辰辰,语气怜爱。
“ 哦, 对哦,我让悠悠在树下等我,那个笨丫头不知道还在不在。”辰辰想起刚才他拉着悠悠跑,然后又担心妈咪,所以告诉悠悠站在树下不要动。
“那还不赶快去。”叶致远手摸着他的头发,软软的,连带着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那妈咪呢?”辰辰不放心的看了眼妈咪,又看了眼叶致远,一脸的纠结。
“放心吧,我会保护她。”
我会保护她。
我会保护她。
教堂的回音很大,宁静的耳畔被这句话震住,满脑子都是我要保护她。
周围的人在不知不觉间全部退下,偌大的教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四周很静,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叶致远在宁静失神的瞬间猛然向前,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攥着她的细腰。
压抑五年的感情,猛然间决堤,薄唇对准她的红唇,凶狠的吻了上去。
他吻得那般用力,就好像狂风暴雨,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他狂猛的掠夺她的香甜,侵占着她的领地,那是一片属于他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他将她压在胸前,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宁静穿着婚纱,婚纱本来就很紧,她的曲线一览无遗,此刻被他压着,胸被挤得变了形。
鼻息间全部是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薄荷香,铺天盖地的吻快要令她窒息。
再也没有犹豫,狠狠的咬住他的舌尖,微咸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人之间,他还是不肯松口,依如饿了很久的猛兽,吞噬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顺着她的婚纱摸到了她的胸,带着电流,激的宁静浑身开始战栗。
不可以。
脑海里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他已经结婚了,而她还穿着婚纱,他们不能有任何的纠缠。
睁开的双眼里弥漫着冰冷的神色,手肘用力,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
很显然还沉寂在拥吻中的叶致远并没有预料到宁静会这么用力,身子踉跄的向后退去。
稳住身子,阴鸷的目光落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上,心情变得很好。
宁静抬起手臂,狠力的擦着嘴角,像是上面有传染病毒般,然后,高跟鞋向前迈着。
叶致远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身披婚纱的她缓缓的向他走来,心下开始向往。
只可惜......
“啪”的一声响在教堂的上空,久久回荡......
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微微眯起来,冷厉的盯了宁静一眼,随后高大健硕的身躯直接向前,二话不说,将宁静背在肩膀上,转身就朝教堂外走。
宁静被那样扛在肩头,扭动,挣扎,双手拍打着他的肩膀,“你快放我下来,叶致远,你个疯子。”
婚纱本就紧,这样的被扛着,腰部更紧,勒的她要喘不过气来,手拍打的也渐渐不似刚才那般用力。
“你放我下来。”咬牙切齿,宁静觉得胃里一阵反,就要吐出来。
可叶致远却连理都不理她,直接就扛着她出了教堂,他的人早已让出一条通道来,他将她塞进黑色的劳斯莱斯车中。
被他猛然的一摔,宁静大脑晕眩了半秒,不过没被扛着,呼吸倒是顺畅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等到宁静呼吸平静下来才发现,车子已经向前行驶了。
“你放我出去。”宁静的手开始拉扯着车门,可是车门早已被中控锁锁上。
手掌拍在玻璃上,用力的拍着。
叶致远老神在在的开着车,车子是经过改装的,玻璃是防弹的,门自然也是坚固的,即便她宁静力气再大,也撼动不了丝毫。
“叶致远,你个疯子,你快停下。”拍了半天没有效果,宁静伸着脑袋来到他的肩膀前,大吼着。
她很生气,同时又感觉悲哀,她怎么就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叶致远继续开着车,似乎是故意的,猛地踩下了刹车,宁静是半蹲着趴在他肩膀上的,这下由于惯力,身子向后倒去,直直地栽在了靠背上,然后宁静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挡板升了起来。
然后,宁静就被隔绝了,隔绝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
“喂,叶致远,你不能这样对我......”
手拍着挡板,可是怎么也打不开,手掌心传来阵阵痛感,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对着挡板继续拍着。
许久后,手掌已没有力气,而且掌心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灼热的痛。
叶致远拉开车门,看见的便是宁静趴在挡板上,双眼空洞的样子。
心里闪过一抹心疼,他其实不愿意这样对她,可是五年后她的性子太厉害,他已经用辰辰的抚养权来逼她,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想到要跟安子皓结婚,都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他是洪水猛兽吗,有那么可怕?
身子再次被扛起,那股反胃的感觉又袭来。
“叶致远,你放开我,今天是我的婚礼,你个混蛋!”她又气又急。
叶致远却神色冷沉,不发一言,就这样将她扛进了电梯。
叶致远将她带到他下榻的酒店里,到了房间才放她下来。
“叶致远,你个疯子。”刚站稳,宁静便整理着腰间的褶皱,这个疯子,婚纱被他折腾的不像样子了。
“我是疯了,是被你逼疯的。”低沉的嗓音从喉间流溢而出,宁静如果仔细的听,定然会听出那其中的不甘,只是此时的宁静处于起头上。
“叶致远,不要做出一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样子,这样太不公平,我们五年前就离婚了,而你早已结婚,而我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她知道,他肯定早就将沈小爱娶回家,毕竟当年他那么的爱着她。
“离婚,结婚?”叶致远眉头向上一挑,语气轻飘飘的。
“那么你这会到底在做什么?”宁静冷下心来,他这是承认自己喝沈小爱已经结婚的事实了,虽然告诉自己跟她已没有关系了,可为什还是会心痛。
“我的用意还不明显吗,我不允许你嫁给他。”确切的说,他不允许她嫁给任何男人,除了他谁都别想娶到她。
“疯子!”宁静看了她两眼,不想与他再多加纠缠,脚下一动,提着白色婚纱的裙摆,朝着门外走去。
叶致远怎能让她如愿,将她扛起,直接踢开了卧室的门,抱着她一起倒在了*上,坚硬如铁的厚实胸膛压着她,炙热的气息笼罩着她,“五年前我就已经疯了,这个婚礼,我绝对不会让你参加的!”
“你---”宁静气急,咬牙,干瞪他。
“你不知道你穿着白色婚纱的样子有多美,可是你只能穿给我看,其他男人,想都不要想,谁敢看一眼,我就挖掉他的眼。”
她不知道,在教堂看着她穿着白色的婚纱,他有多想将她拥入怀里,狠狠的欺负。
该死的,他只要一想到她这样的装扮是为了安子皓准备,他就很不得撕碎她。
他绝不可能让她如愿,她只能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叶致远,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你不回M市,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老婆?孩子?
这个笨女人,她不知道他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吗?
“ 不用你操心,你只要不要嫁给安子皓就行了。”
“我嫁给谁管你什么事,叶致远,今天就算没有安子皓,以后也会有李子皓,王子皓,总之,我不可能这样过一辈子的,我才二十八岁,我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我迟早是要嫁人的,你阻止了今天,你阻止不了一辈子。”宁静气的胸口一起一伏,他都已经成家了,为什么还要来对她纠缠不休。
“那就嫁给我。”他的嗓音变得轻而柔,带着诱哄。
他低沉的嗓音中似有似无呃带着些许无奈,“一定要嫁人,那就嫁给我,我们重新开始。”
宁静的身子一僵,挣扎的动作也停下了,叶致远又开了口,“嫁给我吧,你和我,还有辰辰,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家......”
重新开始?
幸福的一家?
呵,他是喝多了吗,在这里痴人说梦。
事情都已经进行到了这种地步,他和她之间,怎么重新开始?如何重新开始?
“不可能的,我们......”她的话语没有方才的气焰,而是柔和下来,慢慢的说道,“叶致远,到此为止吧。”
他们早已在五年前错过,那一错过,便是一生。
叶致远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似是要将她整个人吸附进去,喉结滚动。
宁静别开视线,留给他一个侧脸,她知道她的话有多残忍,他叶致远何尝是这样的人,放下身段来挽回她,可是她不再是小女生了,不会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
她有了辰辰,有了安子皓。
而他有了依依,有了沈小爱。
“为什么要到此为止,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你明明已经动情了,不是吗?”他修长的手指,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
宁静的身子在战栗,他的指尖太热,推搡着他的身子,“叶致远,你先起来,你好重,压得我全身都麻了。”
这样的姿势,太尴尬。
“呵呵,五年前压着你,可没说过重,我的体重又没涨。”叶致远轻笑着,*溺的看着她。
“你先起来啊。”被他这样一说,那些不堪的画面一下便涌入脑海,宁静尴尬的要死,推搡他的力气更大些。
“我不起来,除非你告诉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留在我身边。”
叶致远深深地凝视着她,鼻尖抵着她的额头,话语低沉,却又带着卑微和祈求。
他一向优雅从容,根本不是低声下气的人,可是在爱情面前,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一定是爱疯了,才会什么都不顾忌了,谁要这个女人,让他肯费心呢。
她的心尖都在颤,在跳动,可吐落出来的话语依然冰冷无温,“叶致远,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不会忘记这五年安子皓的付出,不会忘记安子皓为了挽回辰辰所作出的牺牲,她不能这样对安子皓。
“怎么样都不可以吗?你是铁了心嫁给安子皓?”他的话语再认真不过,深邃的眸子阴沉,认真的样子不像平时的叶致远。
宁静的心也跟着乱了,慌了,甚至是因为他一句话而动了,只是,不可以,她不可以这样做。
“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再问最后一次,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他凝着她的眸子,又深了几分,嗓音更加暗哑,干涩。
“是。”依然是斩钉截铁的回答,声音虽然很低,却很坚决。
他搂住她后背的手,又紧了几分,她的话语就像是锋利的刀尖,一下扎在他心口那软肉上,疼到窒息。
他的力道很大,宁静分明能感觉到他似是要将她镶嵌进他的身体里去,良久后,他松开了她,然后从她的身上离开。
直到身体上的重量消失,宁静才晃过神来,她知道他们这一次是彻底没望了。
她坐起身子,他站在*侧整理着身上的西装,礼貌且略带疏离,“辰辰抚养权的案子我会撤诉,他依然是你的,从此以后,你要的宁静我全部给你,我不会再纠缠与你,也不会再见你,再见面,也只是路人。”
这一刻,宁静心中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而是感觉生命里有样东西,在悄无声息的流逝,那流逝的速度太快,快到她追不上......
“宁静,祝你幸福。”许久后,他轻声开口。
她一怔,心被拉扯的像是箭靶上要射出的弦一般,紧绷的疼。
缓慢的抬起脚步,朝着卧室外走去。
“宁静,既然我们不再见面了,那么你有权利知道五年前的一切。”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宁静猛地转身,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