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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疯子使诈,来了手门缝里把人看扁的举动,江流要是到门前去原版文章,那就要吃这个哑巴亏,丢人。可要是不去取原版文章,那可就没法翻译了。
人家秦疯子说的好,翻译出来就承认你是翻译大师,你要是不去翻译,那就是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再去强行请人家参加文化沙龙,那就是强人所难,不讲道德,和地痞流氓没区别了。
这一招着实狠毒,别看读书人满口道德挂在嘴边,要是狠起来,那是相当不讲道德。
此招虽然厉害,但江流并不是无法对抗。
江流大笑两声,说:“我不会去门口去文章的。”
秦疯子回答:“怎么了?露馅了还是怂了?要是没真本事,还是老实回去当算命先生吧!”
江流摇了摇头,说:“我不去取文章,不是因为我不敢取,而是我没必要取!”
听到这话,秦疯子眉头一皱,不看原版文章,怎么进行翻译?除非他......
不,不可能的。
见秦疯子迟迟没有回应,江流说:“布朗宁夫人的《请再说一遍我爱你》,在下非常喜欢,我已经将原版熟练背诵,自然不需要原版。”
秦疯子倒吸一口凉气,他固执地说:“我不相信!”
江流不多解释,直接背诵起了英语原文。
“Sayoveragain,andyetonceoveragain,
Thatthoudostloveme.Thoughthewordrepeated
......
Thesilveriterance!—onlyminding,Dear,
Tolovemealsoinsilencewiththysoul.”
江流流利地背诵全文。
秦疯子收起之前的神态,他此时已经明白了,这个搞封建迷信的河流先生,竟然也是一个精通外国诗歌的人!
但秦疯子还没打算认输,他不屑地说:“背出个短诗,这不算什么,那些把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的老学究,不一样是些花架势吗?你只有把短诗翻译出来,我秦补生才能认可你的本事。”
江流大笑两声,说:“这有何难,我当场翻译出来。你听仔细了,我只说一遍。”
“说了一遍请再对我说一遍
说我爱你
即使那样一遍遍地重复”
秦疯子听了前三句,微微点了点头,这三句翻译的中规中矩,和他自己翻译的差不多。前三句话简洁明了,翻译不出什么花来。而下面几句,翻译的难度忽然提升。能把下面的翻译好,才算有真水平。
但听江流接着翻译。
“你会把它看成一支布谷鸟的歌曲
记着在那青山和绿林间在那山谷和田野中
如果它缺少了那串布谷鸟的音节纵使清新的春天
披着全身的绿装降临也不算完美无缺”
听到这四句翻译,秦疯子猛然瞪大了眼睛,这种翻译,何等传神,把英文原意翻译的淋漓尽致,丝毫不差。从这几句话里,谁都能听到作者对爱的期望。
我不如他!
这四句翻译听后,秦疯子脑海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江流的翻译还在继续。
“爱四周那么黑暗
耳边只听见惊悸的心声
处于那痛苦的不安之中我嚷道再说一遍我爱你”
听了这三句翻译,秦疯子心里一颤,他的心也随着江流的语句,揪了起来。这三句翻译,完美的展现了少女内心的苦苦等待,真的传神又传意。
秦疯子还在回味上三句翻译,而江流已经开始了接下来的翻译,秦疯子只好把这三句话记住,等有时间再回味。
只听江流继续翻译。
“谁会嫌星星太多每颗星星都在太空中转动
谁会嫌鲜花太多每朵鲜花都洋溢着春意”
这次翻译只有两句,可这两句,却让秦疯子的脑子一下懵了,秦疯子的脑海里好似银瓶乍破,说不清的感觉在他脑海里出现。
这两句,短短两句,是全诗里最难翻译的两句,仅仅是直译,就要消耗秦疯子大量精力,而将这两句翻译的传神传意,更是比登天还难。
但有人做到了,而且是轻描淡写地做到了。
秦疯子忽然对江流生出一股崇拜之情,他觉得,自己穷其一生,翻译水平也达不到江流的地步。
秦疯子静静回味这两句翻译,顺便等着最后两句。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江流再发声。秦疯子眉头一皱,推门而出,对着江流说:“快点说啊,最后两句的翻译是什么?”
秦疯子把翻译当场毕生追求,江流这种翻译到结尾却停下的举动,无异于脱衣舞女郎脱到最后一件衣服是不脱了,搞的人心里和猫抓的一样,急不可耐。
因此,秦疯子才会忍不住,推开门去催促江流,赶紧把最后两句的翻译说出来。
秦疯子一推开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就引来一阵笑声。原来,秦疯子痴心翻译,对自己装扮也不打扮,头发和鸟窝一样,衣服都生油了也不换,两个眼眶黑的像个熊猫,没有一点读书人的风流倜傥和意气风发,反而和街边的乞丐差不多。
听到他人的嘲笑,秦疯子也不在乎,反而一再催促江流说出最后两句翻译。
江流笑了笑,说:“秦先生,好事多磨啊,我们先留个悬念,这短诗的最后两句,我会在文化沙龙上揭开答案。”
说罢,江流拿出请帖,恭恭敬敬地递给秦疯子,问:“秦先生,不知你是否愿意赏脸,去参加文化沙龙呢?”
江流好像个技师,给顾客做完了推拿你,不怕顾客不加钱点其他服务。
果然,秦疯子一把接过请帖,说:“我一定去,也请你不要食言,一定要在文化沙龙说出最后的翻译。”
江流点点头,说:“我保证。天津卫的老少爷们,都可以为我做担保。”
秦疯子收起请帖,正打算回家,江流拉住他,说:“秦先生,我还有一事,需要你同我一起前往。还请你稍加收拾。”
秦疯子问:“什么事情?”
江流回答:“去给贺立三送请帖。”
贺立三也是个翻译家,与秦补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江流大费周章地请秦疯子,实际上是想借助秦疯子这个跳板,来接近贺立三。
秦补生在翻译界,只能算是小有名气的新人,而贺立三,则可以说是翻译界的半个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