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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珠珠在听到御花园发生的事后,为自己点了个赞,还好撤退的快,不然又遇着这糟心的事了。林珠珠在一进入宴会时就听到了她们的算计,知道将要发生何事,自是不会趟这趟浑水。
另一边,甄皇后赶到景仁宫时,发现景裕帝还没到,松了口气。又过了一会儿,慕容澈才匆匆赶来,“皇后,怎么样了?生了么?”
“郭妹妹与接生嬷嬷还在里面呢!”
之后郭丽人的尖叫声时不时的传来,甄皇后是一脸担忧,慕容澈则是紧皱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才七个月么?”慕容澈十分期待这胎,对于郭丽人不在宫里好好安胎出去乱窜很不满。
甄皇后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又道,“皇上不必过于担忧,俗话说七活八不活,接生嬷嬷也说了,郭妹妹胎位很好,想必一定会平安诞下小皇子的!”
一旁的陈淑妃也知道自己失职了,不敢出声,只老实站在一旁。要是郭丽人能平安生下皇子,自己的罪责也能减轻许多。
“甄良仪没事吧?”慕容澈想起另外一个孕妇。
“妹妹无事,臣妾已让她早点回去歇息了!”甄皇后可不像陈淑妃那么放松,还让郭丽人单独行动。只在赏菊宴过了一半时就让甄良仪回去了,不让龙胎受累。
慕容澈点点头。又过了一个时辰,孩子还是没有降生,慕容澈便道:“皇后你在这里看着,朕先回去处理政务了!”
甄皇后则表示政事要紧,目送皇上拍拍屁股走了。甄皇后可不觉得一个小小丽人的孩子还需要皇上亲自守候,自是对皇上的离开表示赞同。等到了深夜,甄皇后实在熬不住了,也撤退了,打算明天再来。
第二天,等甄皇后再来时,郭丽人果然还在奋战,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甄皇后只例行催促了一番,依旧坐在殿里耐心的等候着。而陈淑妃的心则一直提着,揪心极了。慕容澈下了早朝,也过来瞧瞧。
产房里,香美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郭丽人,焦心不已,“小主,使劲啊,小皇子快出来了,皇上也在外面等着呢!”
郭丽人虽听到皇上在等消息,眼睛有神了不少,但经过一夜的折腾,身子早就无力了,使不上劲了。
“这样下去不行,羊水快没了,小皇子的头还没出来,再不出来,小皇子恐怕……”接生嬷嬷焦急道。
“小主,你听到了么?快使劲啊!”香美催促道,要是小皇子胎死腹中,自己肯定会被皇上迁怒治罪的。
“郭小主,快,喝碗参汤,喝完就有力气生了。”陈淑妃派来的荣嬷嬷道。
果然一碗参汤灌下去,郭丽人有了些许力气,在接生嬷嬷的刺激下,一鼓作气生下了孩子,便晕死过去了。产房里传来微弱的哭声,不一会儿,接生嬷嬷便抱着孩子走了出来,高兴道:“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母子平安!”
慕容澈大喜,当场就开口,“好好,是朕的大皇子,赏!统统有赏!”慕容澈喜不自胜,朕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皇子了,对诞下皇子的郭丽人也顺眼了许多,立马封赏,“郭丽人生子有功,特晋为良媛!”说完便上前看小皇子,在看到的那一刹那,脸僵住了,笑容没了,有些担忧起来。
甄皇后在听到是皇子的时候,手心都要掐出血来了,还要保持冷静,等再听到皇上连升郭丽人四级,倒没什么感觉了,直到看见大皇子的样子,手放松了。“臣妾恭喜皇子,喜得龙子!”这次甄皇后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
陈淑妃则在听到是皇子的那一刹那都快晕过去了,怎么会是皇子呢,说好的公主呢!走进看到一看,大皇子身上有些青青紫紫,脸上又红又黄,皱巴巴的,身子更是瘦小的厉害,一看就知道是个病秧子,难以养活。陈淑妃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以后的依靠,不!自己绝不能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会阻碍自己的!陈淑妃愈加想要甩掉这个棘手的包袱,生一个自己的皇子!
“郭太医,你快看看大皇子!”慕容澈心急道,好不容易有个皇子,看起来竟然养不活。
郭太医仔细检查了下,诊了脉,“郭主子动了胎气,尚未足月便产下小皇子,小皇子先天不足,因此身子较寻常婴儿瘦弱,以后需要多加调养。”简而言之大皇子以后很可能是个药罐子。
慕容澈才稍微放下心来,药罐子有什么,反正自己又没有传位给大皇子的打算,皇宫里有的是药材,只要平安长大,不是天残就行了。“淑妃,大皇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细心照顾大皇子!郭良媛早产的帐就先算了,但是你要是照顾不好大皇子,朕到时候一起跟你算!”慕容澈彻底定了陈淑妃为大皇子的养母。
陈淑妃面对皇上的警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欢喜道:“臣妾必不负皇上所托,将大皇子养大成人,不辜负皇上对臣妾的信任。”
慕容澈见陈淑妃如此识趣,很满意,转过头,对笑容满面的甄皇后道:“皇后,昨日的事,你给朕查清楚,给郭良媛一个交代。”
“臣妾遵旨!”甄皇后见皇上将此事托付给自己,表示信任自己,心里很高兴,欣然接受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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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皇上与甄皇后,陈淑妃脸上的笑容就垮了,在内室里大发脾气,“怎么会是个皇子?荣嬷嬷不是说肯定是个公主么?怎么会变成皇子!”
“娘娘,荣嬷嬷只是根据经验,看郭良媛怀得像公主。”翠香硬着头皮站在一旁面对着陈淑妃的滔天怒火。
“要不是她信誓旦旦的保证,本宫能让郭良媛平安生产么?早就让她一尸两命了,反正是在李氏办的宴会上出的事!与本宫无关!”陈淑妃更愤怒了,“如今倒好,让本宫进退两难,非得养这个病秧子。养不好,皇上还要怪罪于本宫,得不偿失!”
“娘娘,您现在一定要冷静啊,千万不能方寸大乱,让敌人有机可趁啊!郭良媛已经中计了,您可不能步她的后尘啊!”
陈淑妃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虽恼火郭良媛生的是个皇子,但最恼火的是皇子是个孱弱的事实。要是大皇子是个健康的,就算自己不想养,想必还是有人肯接手的,如今大皇子看着就养不活的样子,谁也不是傻子,愿意花时间精力接受注定会夭折的皇子。因而陈淑妃觉得肯定是有人针对自己,故意伤害郭良媛,致使其早产,大皇子也变得孱弱不堪,继位无望,而我也失去了争夺后宫胜利者的资格。可惜我从没有认命认输,打算依靠大皇子,我会生下亲生骨肉,让他荣登大宝!
而这个碍眼的大皇子,自己就不能亲近了,陈淑妃沉吟了下,“翠香,你去告诉郭良媛,就说本宫宅心仁厚,念她生子有功,又怜惜她无法抚养大皇子,特意让大皇子等满月后再抱回本宫这里!让她不要思虑过重,安心养好身子,本宫不会让她们母子分离!”既然自己不想照顾大皇子,那还有谁比生母更关心周到呢!这样自己只需过问一下,不需亲自动手,表示关心一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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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众人在听说郭良媛生下皇子,连升四级的消息,都纷纷上门送礼祝贺。过了两天,大皇子洗三,慕容澈好不容易有个皇子,自是想大办,被甄皇后与陈淑妃劝阻了。两人难得统一阵线,表示大皇子身子弱,如果大办,恐受不住福气。慕容澈也不想拿大皇子的性命开玩笑,就同意了。
洗三宴上,大皇子匆匆露了一面,就被奶娘抱了下去,实在是大皇子身子太弱,嬷嬷都不敢用力拍,轻轻拍了几下,大皇子就差点哭岔了气,而且哭声无力。这让慕容澈彻底认识到了大皇子孱弱的程度,对其是完全不敢抱有期望,害怕一旦对其产生感情,到时候夭折了,受不了。
林珠珠也看到了弱小的大皇子,像小猫一样,真是可惜了。不过林珠珠可不觉得完全是早产的原因,郭良媛本就是皇上的表妹,姨表亲,血缘太近,再加上是被人下了药而侍寝的,事后又喝了避子药,这大皇子能健康才怪!不过如今只是孱弱而已,没出现痴呆、畸形儿等,已经很不错了!可惜她人都只道是早产的原因,看来闻人常在要倒霉了!
其他妃嫔包括李婕妤,看到如此瘦弱的大皇子,都不放在心上了,不屑对付大皇子。因为除非皇上没有其他皇子了,否则才会轮到大皇子继位。
慕容澈虽对大皇子不抱期待,但也不会让人欺负自己的儿子。洗三结束后,便向甄皇后询问起了事情结果。甄皇后让人将宫女太监传唤进来,当堂审案。
“闻人常在,你还不认罪!”甄皇后也不多啰嗦,直接发难。
“嫔妾冤枉啊,嫔妾真的没有推郭丽人,不,郭良媛啊!真的是她自己跌倒的啊!”闻人常在大呼冤枉,心里想着当时我头脑一热想推郭良媛,不是没成功么!是她自己没站稳跌倒,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敢狡辩,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甄皇后嘲讽的看着垂死挣扎的闻人常在,指着下面跪着的宫女太监,“你们将那天发生的事,如实道来。如敢有半字虚言,小心你们的狗命!”
宫女太监都争相说出事情的经过,与之前杨才人的宫女媚儿说的并无二致,让闻人常在脸上一片死灰,倾颓的跪着坐了下来。
闻人常在求救的看向钟婕妤,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刚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媚儿跑进来,跪下道:“皇上,求您为小主做主啊,小主没了……”说完便泣不成声了。
“你说谁?谁没了?”慕容澈一脸疑惑的问着宫女媚儿,看了一眼旁边的甄皇后。
“这是杨才人的宫女。”甄皇后向皇上说道,又质问媚儿,“你刚说可是说杨才人没了?怎么回事?前两日本宫不是宣了太医么?怎么今日突然殁了!”甄皇后没在意小小的才人,但要是死了闹到皇上面前,自己的面子也不好看,因而脸色也难看起来了。不会是有人设下的陷阱吧,甄皇后阴谋论了。
“回禀皇后娘娘,小主前两日为了救郭良媛,被闻人常在推入了荷花池中,被救起时已是性命垂危。等太医来时,小主才勉强保住了性命。但是小主一直发着高热,持续昏迷,连药都喝不下去。小主好不容易醒后,奴婢本来想求见皇后娘娘,但是小主说宫里都忙着为大皇子洗三,不宜打扰,硬拦着奴婢,说这等小事就不要打扰皇后娘娘,也免得给大皇子添晦气。今日娘娘能喝下药了,烧也退了不少,哪知小主的病情突然反复,就一下子去了……”媚儿边哭边说,“都是奴婢的错,要是奴婢知道小主会就这么去了,拼死也要禀告皇后娘娘!娘娘,都是闻人常在,小主才会死的啊!求皇上、皇后娘娘为小主做主啊!”
“皇上,您看……”甄皇后询问景裕帝。
“如此毒妇,险些害了郭良媛,致使大皇子一出生就身子孱弱,又害死杨才人,还留着做什么!”慕容澈早就脸色铁青。朕都警告过了,还敢有人出手对付郭良媛,这不是明着抗旨么?
“皇上,饶命啊,嫔妾绝没有伤害郭良媛与杨才人的心思啊,是有人陷害嫔妾啊!”闻人常在本来想着自己最多打入冷宫,没有性命之忧,而且还有钟婕妤的照拂。但是要把杨才人的死算到自己身上的话,自己多背了一条人命,就死定了,闻人常在忍不住了,最后奋起一搏,供出了主谋,“皇上,都是钟婕妤指使嫔妾这么做的啊,是钟婕妤嫉妒郭良媛有孕,让嫔妾弄掉大皇子的,就是给嫔妾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嗣,求皇上明鉴!”
其实是钟婕妤指使闻人常在做的,闻人常在自从被贬后就彻底失宠了,为了复宠,就听命于钟婕妤,想让钟婕妤举荐自己,哪知才为钟婕妤办了一件事就陷进去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钟婕妤身上,钟婕妤自从流产后,性子阴郁了许多,那泼辣、炮仗的性子也改了点,只见她一脸悲伤的跪下道:“皇上、皇后娘娘容禀,闻人常在的指控,嫔妾是万万不敢认的,嫔妾尝过失子之痛,知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又怎会指使闻人常在去伤害郭良媛,又怎会希望别人也如此呢?”钟婕妤的泪水落了下来,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人相信她是无辜的。钟婕妤再次下拜,“求皇上、皇后娘娘明察!”高明的一句话也没有诋毁闻人常在。
“闻人常在,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听从钟婕妤的命令这么做的?”甄皇后也半信半疑,关键是要有证据,而且钟婕妤家世不凡,父兄皆受皇上的重用,只凭闻人常在的一面之词,皇上是不会信的。
“嫔妾没有证据,当时钟婕妤支开了嫔妾的宫女,但是嫔妾句句属实啊!”闻人常在之前的话都是狡辩,但后来的话,都是真的,可惜没人相信了。
“你没有证据,让本宫与皇上如何相信!而且你刚开始拒不认罪,一直在狡辩,本宫有理由相信你是为了脱罪而攀扯钟婕妤,不是么?”甄皇后虽想多除掉一个情敌,但是也知道依钟婕妤的家世,只要没有触犯到皇上的底线,皇上都不会降罪于她,最多降位敲打一番,就像之前叶婕妤毁容一样。而且闻人常在也没有证据,本宫又何必再查下去,还是早日结案,免得皇上又不满自己没管好后宫。“皇上?”
慕容澈听到现在,虽心里怀疑了钟婕妤几分,但既然没证据,还是维持原判,“闻人常在,以下犯上,谋害皇嗣,致使杨才人病殁,罪大恶极,降为充衣,打入冷宫,赐毒酒一杯!”而闻人常在的家人也受到了牵连,闻人腾博被皇上以教女无方,下旨夺去官位,家产充公,全家流放三千里。
慕容澈觉得后宫这些女子一个个都不安分,朕警告了好几次,还是出现谋害皇嗣的事情,这让慕容澈不得不下重手,以示警戒。至于钟婕妤,慕容澈让人暗处调查了,一旦查出,自是也不会手软。
“皇上饶命啊,嫔妾真的是受钟婕妤的指使啊,嫔妾冤枉啊……”闻人充衣被堵住了嘴,拖了下去,从此乱葬岗又多了一句尸体。
“至于才人杨氏,温顺谦恭,救皇嗣有功,却不幸病殁。朕深感痛心,特追封杨才人为良仪,以婕妤之礼下葬,葬入妃陵。”慕容澈叹了口气道,虽对杨良仪没什么印象,但她毕竟救了郭良媛,保住了龙胎,让大皇子得以降生,也算是大功一件。
要是杨良仪活了下来,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过许多,可惜了。林珠珠想着,又看了一眼钟婕妤,发现她自流产后,变了不少,有了些许心机,性子也没有往日的泼辣、直爽,不然此事不会全推给了闻人充衣,她是主谋却一点事也没有。看来自己也不能因盛宠与晋位而放松警惕,还是要不断练习读心术,洞悉敌情,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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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良媛头不停地朝门口望去,终于等到奶娘将大皇子抱了进来。郭良媛急不可耐的一把抱过孩子,紧紧地的搂住大皇子,用脸轻轻贴着大皇子的脸,泪水就落了下来。
“主子,大皇子还在哭呢,不如先让奶娘安抚好大皇子?”香美见大皇子哭的无力,像小猫似得哭声,揪心的很,但郭良媛却无动于衷似得。
郭良媛这才反应过来,看见大皇子脸哭的红红的,虽万分不舍,但还是抱给了奶娘,眼睛直愣愣盯着大皇子瞧,不放心道:“你就在这哄大皇子!”
奶娘战战兢兢,在郭良媛注视下,轻轻哄着大皇子,好不容易哄好大皇子,才舒了口气,退下了。
郭良媛又抢过大皇子,轻轻抚摸着大皇子的脸蛋,这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即使自己当初目的不纯,主要是为了自己才硬有了这个孩子,但母子连心,如今大皇子如此孱弱,郭良媛心痛无比,恨不得吃了闻人充衣,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受了惊吓而跌倒早产!要不是杨良仪,恐怕大皇子一出生就没了。郭良媛心里对杨良仪充满了感激之情,打算将杨良仪的牌位供奉在佛前,每日祭拜,报答她的大恩,也为大皇子积福消灾。
不过郭良媛又得意的笑了,自己终于赌赢了,后半辈子有依靠了,只要大皇子平安长大,自己也能扬眉吐气了,不,自己已经在后宫留有一席之地了。大皇子作为目前后宫里唯一的皇子,自是珍贵的很,这不,自己已经晋位了么?“儿子啊儿子,你真是母妃的好儿子,你一定要争气啊,让母妃将那些轻视我们母子的人踩在脚下!”郭良媛本来只期待孩子生下来,得到荣华富贵,但孩子出生后,郭良媛的野心再次变大,开始期待更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