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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氏和云仲全回来的时候,看见云珞好了,也很高兴。
“沅沅,现在还难受吗?阿娘来抱抱。”盛氏抱起女儿,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女儿的额头,感觉热度退下了,才放心。
云珞说:“不难受,姑姑给我吃蛋羹。”
云仲全问道:“宝莲,是娘给你的蛋吗?”
盛氏才不会相信自己婆婆会给蛋。
“不是,是,是我今天捡鸡蛋的时候留下的。”
盛氏恋爱地拉住她的手,说:“好孩子,谢谢你了,以后就不要这样了,毕竟说白了还是偷,真是难为你了。”
云宝莲羞涩地说:“嗯。”
云仲全心里也很失落,他希望母亲能够好好地待他的妻子和孩子,但是事与愿违。母亲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妻子。
盛氏出身晋州大户盛氏,云仲全当初还只是个童生,只因为救了盛氏的父亲,盛氏的继母就撺掇着盛氏的父亲把盛氏嫁给云仲全。
云仲全家也算是耕读世家,云老爷子也是读书人,只是一辈子都没考取功名,大伯和云仲全也都是秀才。当初云家为了娶盛氏也是花尽钱财,但是盛氏的母亲早逝,唯一的兄长不知所踪,盛家早就是继母的天下了,继母就吞了盛氏母亲留给她的许多的嫁妆。
所以刘氏原以为娶到了金凤凰,谁知道是只落毛的山鸡。“这日子以后该怎么过啊……”盛氏呢喃道。
云仲全心一痛,“玉儿……”
“二叔,二婶,爷奶叫你们过去。”大伯家的大堂哥云丘文传话道,看着二房的房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丘文,有什么事情吗?”云仲全问道。
云丘文说:“爷说,要分家。”
盛氏欣喜地看向云仲全,云仲全却不是滋味,爹娘就这么不喜欢他吗?
云仲全是刘氏逆生的,逆着出来的孩子被人说成不孝顺,所以刘氏和云老爷子虽然没有亏待云仲全,但一直不亲近。
“好,我知道了。”
云丘文走后,云仲全说:“分家就分家吧,省的总是苦了孩子们。”玉儿都生了三个男孩子而大嫂却只剩了丘文娘都喜欢。
盛氏苦笑:“分?拿什么分啊,家里的东西还都不是大哥的嘛,我们都住到这边来了。”
二房没有住在云家住屋,而是住在西边的小屋子里,走过去要穿过一个门,本来就像分了一样。盛氏嫁过来之后,有些东西是没有被婆婆拿走,但是一些物件都被刘氏抢去了,嫁妆也没有多少了。
“玉儿,苦了你了,你放心,分家出去之后,我们就不和他们来往了。”云仲全也心疼妻子为他操心不说还要忍受娘的折磨,看着妻子原本如玉般的脸都有了细细的纹路。
盛氏也是知道轻重的,她不能去说公公婆婆只能让丈夫自己去感受,“嗯,可是我的嫁妆……”
“本来媳妇的嫁妆就应该归媳妇,天下的规矩,娘再怎么样都得还给你。”云仲全说道。
盛氏点点头。
云宝莲心里不怎么希望分家,如果分了家,家里唯一对她好的就是二房,现在二房都要走了,可是她知道,二哥二嫂也不容易。
一行人沉默地来到主屋,刘氏和云老爷子坐在上面,云大伯和小刘氏坐在下面,小辈们都站着。小刘氏是刘氏的远房侄女,刘氏看中小刘氏家有钱财,又是自家人,就让自己大儿子娶了。
盛氏让云宝莲抱着云珞,刘氏在云珞的脸上转了一圈,移开视线。
云老爷子说:“现在你们也大了,总是住在一起难免矛盾多,倒不如好聚好散,我和你娘都同意分家。”
云大伯说:“我也同意,仲全,我是长子,爹娘就由我来赡养。”
云仲全没有意义说:“好。”
云老爷子说:“家里也没多少钱,老大要养我和你娘就多分一点,而且你还有两个妹妹……”
“对,你妹妹的嫁妆你们兄弟两都要出一半,索性就现在给了。”刘氏还担心以后老二没出息,给不起嫁妆呢!
盛氏闷了一口气,给二姑子出嫁妆,她还没关系,给小姑子,她现在死都不愿意,“爹娘,不如这样吧,宝莲跟着我和仲全,宝玫跟着大哥,宝莲以后的嫁妆什么的都我们管,跟着我们一起吃住。”
对于云宝莲,刘氏是真心不在意,心里打着算盘,怎么样合适。小刘氏朝刘氏点点头,少了一个包袱何乐而不为呢!
刘氏说:“随便你们。”
云老爷子最要名声,不怎么同意,说:“瞎说什么呢,我和你娘还在呢,宝莲是你们姑子,住在哥哥嫂嫂家算什么样子。”
云仲全也经常听盛氏说宝莲在家里怎么受气了,也知道父母不喜欢宝莲,跟宝莲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爹,大哥负担这么重,我也好减轻一下大哥的负担,宝莲是我亲妹子,就对外人说,我们家孩子多宝莲是来帮帮忙的。”
“就是啊,宝莲,你就跟着你二哥二嫂吧!”刘氏指使道。
云宝莲早就高兴地傻掉了,没想到二哥二嫂会让她跟着他们。
云老爷子问道:“让宝莲自己选吧,莲姐儿,你想不想跟着你二哥二嫂?”
“想,爹,二哥二嫂对我很好。”云宝莲说完就低下头。
刘氏冷哼,养不熟的白眼狼,拉着云宝玫,说:“她喜欢就让她走呗,反正还有玫姐儿和环姐儿呢。”
云宝环是大伯的女儿,和云宝玫年岁相当,一直都在一起玩。
云老爷说:“那好吧。”
“那日后宝莲的一切都归我们管了,宝玫,我们就不插手了。”云仲全说着,在纸上写了上去。
云宝玫说:“我才不要你们插手呢,我有大哥就行了,大哥可有出息了呢。”
其他人就当没听到一样,云毅和云泽撇开眼去。
云老爷子打开一个盒子,“家里还有五十两银子,老大占大头,老二,就只能给二十两了。”云老爷子取出二十两给他。
盛氏和云仲全都知道家里可不止五十两,但是为了分家也只能忍气吞声。
“家里还有一些粮食,你们家孩子多,就拿五担去吧。”云老爷子说道。
刘氏说:“什么,五担,不行,只有三担!”
盛氏怒极了,家里的粮食大半部分都是她陪嫁的田地生产出来的,“爹娘,这家里的粮食多半都是我田地里的吧。”
云老爷子尴尬,他的确是存着占便宜的心思的。
“你田地里的怎么了啊?我们就不能拿了啊!”刘氏嚣张地说道。
盛氏开始抹泪了,“我们家那么多孩子,一家老小,你就给我三担,自己嫁妆的东西自己还不能拿,这是要饿死我们啊!”
边上的几位族叔也觉得过分了,“对啊,人家媳妇的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充公的,你们这么做也太不厚道了吧。”
刘氏被说的没脸,呐呐半晌:“那就给你们五担吧……”
云老爷子说:“给七担,不要说了,就七担。”
如果分了家,家里的粮食来源就没有了,所以刘氏和云老爷子才会只给他们分那么一点。
刘氏也只能闭上嘴巴。
“老二,家里也没有多大,我和你娘还有一点银子,给你们五两,要是能找到房子最好,丘文也大了,该说亲了。”云老爷子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五两。
盛氏冷眼看了,五两?五两在城里能买什么房子啊,这父母俩真是偏心啊!
云仲全沉默地看着五两银子,说:“放心吧,爹,我们不会赖在这边的。”
原本应该分到一点房子的,现在只有五两银子。几位族叔欲言又止,但看到他都同意了,也只能叹了口气。
其他的都分完之后,几个人都在纸上签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