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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卫昉这样问,卫昭皱了皱眉头,摇头道:“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顿了顿,卫昭又问:“大姐可想出什么好办法?”
卫昉无奈地说:“你是咱们家的女诸葛,你都没法子,我这榆木脑袋就更想不出来了。”
说完,姐妹俩愁眉相对。
卫昀一旁看不下去,一边牵一个姐妹的手,道:“你们俩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这会子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咱们要是贸然动了那两个美姬,只怕咱们家老爷要炸毛……还是缓一缓,待风头过去了再说罢。”
听卫昀这样说,卫昭想了想,觉得除了静观其变外,好像也没其他的法子了,只能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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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昉那儿出来,卫昭正欲扶着蒹葭的手上马车,就有个眼生的妈子领着一顶轿子过来,对着她一福,说:“这位就是卫三小姐罢?我们家王爷有请,请卫三小姐随奴婢来。”
说起来整个京城能想到请卫昭一叙的王爷,除了刘诤不再做第二人想。
卫昭不由得蹙眉。
看到卫昭沉默不语,那妈子只当她不明白是哪个王爷,赶紧自报家门:“咱们王爷是陈郡王,卫三小姐您当是认识的罢?”
先卫昭上了马车的卫昀久久等不到她上来,不由得从窗户里探了头出来。
看到那妈子和轿子,卫昀微微一愣,然后扭头叫了妹妹一声:“昭儿?”
卫昭这时候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回了头,卫昭对卫昀说:“二姐你先回去罢,我去去就来。”
说完,卫昭又点了四名随行护院,这才上了王府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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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来到时,刘诤就坐在花厅里,把玩一只绿玉箫。
听到门边有脚步声,刘诤抬眼望去,看到卫昭着一身桃红衣裳,婷婷袅袅地迈进屋来,不由得舒眉一笑:“你来了。”
卫昭走到花厅当中站定,对着刘诤行了大礼:“臣女拜见王爷。”
刘诤对着身边伺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忙上前去扶了卫昭起来。
刘诤命人赐座并茶水伺候之后,方对卫昭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卫昭也不和他委婉废话,直言相告:“是的,我是一点儿也不想来的。”
刘诤眉眼间笑意更浓,言语中带上了几分委屈难过:“昭昭你这话可真让本王心碎呐!”
卫昭眉毛一跳,道:“王爷可别忘记了,阿好他不喜欢您这般称呼臣女。”
听到卫昭拿出越慎言来压自己,刘诤不由得大笑三声,眼底一片春色,问:“既然你不想来,可你为何又来了?”
卫昭轻叹一声,起身对着刘诤一拜,婉声道:“臣女是为了王爷赠与我们家相爷的那两位西域美姬而来。”
“美姬?”
刘诤略一诧异。
卫昭一脸正色:“正是。我家相爷今年已是四十二岁之人,为国已经鞠躬尽瘁,想来这二位美姬也无福消受。如若相爷恐负王爷盛情美意,勉强幸之,而后宠之,于身无益便罢,只怕连家事国事都要抛诸脑后!自古以来因美色误国之事枚不胜举,我家相爷身居要位,还请王爷为国为民,三思而后行!”
刘诤凤眼微眯,看了卫昭半响,才开口:“不知道卫相爷如何,反正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本王才真是无福消受……昭昭你还是同我说人话罢~”
要是现在是在二次元的漫画中,卫昭的额头上一定会凸出一个“#”号。
卫昭这些日子对刘诤就十分不满,现在再被他这么一调戏,直接翻脸了:“我和你一本正经说话你还挑三拣四!废话少说快把你塞到我家的那两个新疆女人抬走!”
说完,卫昭十分大力地坐回椅子上,拿了手边的茶碗一饮而尽又狠狠拍回去,然后转头对着刘诤怒目:“这回说的人话,王爷您可听明白了?!”
刘诤忍俊不禁,扶着桌子忍笑忍了好一会儿,才抹了一把眼泪对卫昭故作伤心道:“昭昭你好凶!”
卫昭麻利地翻了个白眼:“王爷的要求臣女不敢不从!”
“好了好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我说这半个月里我寻卫相他怎么对我爱理不理的,正打算问问你呢,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刘诤坐正了,对着卫昭十分诚恳认真地说,“我刘诤对天发誓,从未想过要往你们卫相府里塞人……”
卫昭忍不住打断了刘诤的诚意保证:“但是王爷您已经塞了!”
刘诤噎了一噎,答:“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肯定是有人阳奉阴违背着我干下来的!”
卫昭皮笑肉不笑:“呵呵。”
刘诤看卫昭一脸不痛快,略一沉吟,唤了管事来:“你去给我查查,谁往卫相府里送了人?!”
王府的人办事效率快,卫昭手边的茶水还没喝上半碗,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听下人在耳边轻声回禀,刘诤渐渐地收了笑,脸色愈发地阴沉起来。
管事汇报完,刘诤说了一句“本王知道了”,便让他下去了。
扶桌而起,刘诤对着卫昭拱手一揖:“没想到居然真有此事……你且放心,我一定会重罚这不识相之人!”
在刘诤站起来的时候卫昭跟着站了起来,然后侧身避开了他这一礼:“王爷要怎么处置府上的人,是王爷的事。臣女关心的只是这两位美姬的去留!”
“此事我自有办法,你莫挂心。”刘诤说着,远远地对着卫昭送来一道秋波,“昭昭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啦!”
卫昭被刘诤这天外飞来的台湾腔调酥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嘴角抽抽,说:“臣女不敢……”
“昭昭你在我面前不用装的~就算你对我凶,我也甘之如饴~”
刘诤语气及其腻人。
眼瞧着刘诤正经不过三秒,卫昭觉得自己实在是扛不住,干脆告辞:“既然事情已经说完,那么臣女就告退了。”
刘诤一个凌波微步掠到卫昭身边,一把抓住她手腕:“昭昭你别走!我还有事要求你呢!”
卫昭麻利地伸出空着的右手在刘诤的手背上狠掐了一下,趁着他疼的空隙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迅速后退三步:“王爷有……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刘诤笑眯眯地看着卫昭,摇了摇手中的玉箫给她看,说:“我昨儿新得的玉箫,声音很是清远悠扬~我听闻昭昭你的琴抚得好,不若你我同奏一曲,聊寄秋思?”
刘诤话音一落,就听到有人在门外高声道:“昭儿前些日子伤了手腕,怕是不能拨琴了。王爷若想以曲寄秋思,不若让微臣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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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循声看去,就看到越慎言大步流星地迈进屋来。
卫昭心中一喜,忙上前去迎他。
越慎言对着卫昭笑笑,伸出手来摸摸她的脸,这才对着一旁虎视眈眈着的刘诤拱手一拜:“越慎言见过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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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诤的脸似锅底,十分的不好看。
越慎言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等他发话。
约莫过了半刻钟,刘诤才愤愤地开口道:“你这个人!怎么无孔不入?!”
越慎言微微一笑,答:“王爷此言差矣。只不过是有她的地方,便有微臣罢了。”
说着,越慎言脉脉含情地看了卫昭一眼。
卫昭面上一红,娇羞地低了头,往越慎言的背后躲去。
他二人这番情意绵绵的模样落在刘诤眼里,真是针刺一般的扎人眼睛。
冷哼一声,刘诤传人拿琴来:“和你同奏便和你同奏罢!要是弹得不好,本王拿老大的戒尺打你手心!”
越慎言仍是笑着:“那……微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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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卫昭听了一场今生前世都从未听过的,十分诡异的琴箫合奏。
刘诤完全是胡来的,抢拍子吹错调,一首舒缓的《秋夜长》愣是被他吹出了尿频尿急之感。
越慎言临危不乱,紧紧地随着刘诤的曲调,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破解危机,和刘诤的箫声丝滑流畅地合在一起。
曲子吹了大半,刘诤被越慎言闹得很不高兴,直接搁手:“不吹了不吹了!吹得人烦躁!”
越慎言淡然地弹完剩下的部分,才收手起身,对刘诤拱手道:“王爷以为,微臣今日的表现可需要打手?”
卫昭一旁目光灼灼地看着,刘诤不好耍赖,干脆背过身去不看越慎言:“得了得了!你俩麻溜地跪安罢!”
得了刘诤这话,越慎言行礼告退,然后旁若无人地牵了卫昭的手,出了王府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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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卫昭都挣脱不开越慎言的手,无奈,也就只能让他牵着了。
好在王府里的奴仆都知礼,见到有客走来,纷纷低头避让,倒不得见越慎言这大胆之举。
出了王府,越慎言一把将卫昭拽上越家的马车,一坐定便开始说她:“你这也太胆大了!他请你你就敢孤身前来?!万一是鸿门宴怎么办?!好在让我府上的人瞧见了回来告诉我,要不然还不知道你要让他占了多少便宜去!”
说着,越慎言就去翻看方才刘诤抓着卫昭的地方。
“陈郡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卫昭替刘诤说了一句公道话,看到越慎言表情不太好,扁扁嘴,小小声地解释了一句,“再说了,我带着四个护院呢,个个都是彪形大汉,不会出事的。”
越慎言真是被她气得肝疼:“四个护院顶得什么事!”
“好了好了!”卫昭伸手给越慎言揉揉心口,“我下次不再赴他的约不就成了?!”
看着越慎言还要唠叨,卫昭拿食指中指压住他的嘴唇,给了他一个犀利的眼神。
越慎言知道卫昭不耐烦听自己说教,只能一口咬住她手指,然后将接下来要说的话悉数吞回了肚子里。
手指被越慎言啃咬得发痒,卫昭在他腰窝上扰了一把,见他仍不肯松口,干脆由他去。
“我这次见刘诤,也是想同他说说我相府上西域美姬的事。他是始作俑者,当由他收场才是。”
卫昭说。
越慎言松了口,在卫昭的脑袋上胡乱地揉了一把,说:“我猜你找他也是为这事。”
“那你还醋个什么劲儿……”
卫昭嘟囔了一句。
不小心听到她这声抱怨,越慎言的肝疼更甚一筹,刚刚咽下去的说教又冒了出来:“你说你……”
越慎言才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就被卫昭凑过来的吻堵了回去。
越慎言一愣,然后条件反射似地搂住人恶狠狠地吻回去。
在陷入意乱情迷中之前,越慎言心中一个念头飞快掠过——
强吻这一招……难道不是我以前用来对付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