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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心思?”闻言,皇后一笑,甚觉得此事可笑,“伍候爷虽然久居岭南,看似与京城毫无瓜葛,实则在京中秘布爪牙,保不齐现朝中多名高官拿着朝廷的俸禄还得孝敬岭南一份呢。”
德音听了这惊天秘密着实心里有些慌。皇后娘娘一向沉稳冷静,自不会出什么差错,可今日这般提起绝不能出口的事,让德音心里七上八下十分不安,心想是否那处得罪了娘娘,想以此来将她给打发了?!
想到此处,德音吓得一跪,直呼娘娘饶命。
皇后娘娘原是在捣弄香灰,见德音这般三叩九拜的,只是略挑了挑眉,对她说:“德音,你跟了我也有十几年了,本宫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是亲如嫡系姐妹,可今日你怎能这般糊涂?!”
德音瞬间明白自己错在何处,立马就说:“娘娘饶命,是奴婢一时心软失了戒备,这姑姑也是个做事妥当之人,平日里相处久了自然就亲近了些,她来求我,我见三小姐又是纯良之人,便一时鬼迷了心窍,做了这般错事来,还望娘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听了这番掏心窝子的话,皇后娘娘收了沉香木,瞥了一眼此时跪在地上止不住颤抖的德音,一边叹息一边将手中东西递了过去,“起来吧,你也是我家中之人又是陪嫁跟着我了这么久,自然舍不得你的命就此丢了,不过此事若再提起,届时要你命的人可就不是我了。”
德音急忙接过沉香木,更是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泪,就叩谢道:“奴婢谢过娘娘。”
“嗯,出去吧,这会子我乏了,要歇息一会。”
皇后娘娘打发了德音出去,并没有立马歇息,而是提笔写了什么,又放于烛火之下烧为灰烬。
……
“——快来人!”此厉声传自大理寺的公堂。
所立之下的红衣侍卫门蓄势待发,等着公堂之人的男人发号司令。
坐于公堂的正是言罗海,此时的他双眼一瞪剑眉肃立,拍合上手中的密折,道:“速去宁亲王府,将伍子依与其同伙四七带至大理寺……另加派人生前往乾门押解罪犯至此!”
红衣侍卫听完后还是略微怔愣了一下,可很快就各自领命办差事去了。
此时公堂上除了言罗海已无他人,当他再次翻阅密折之时,门口微动,有人推门而入,正是武鱼。
他白得如仙,摇着扇子走了进来,见言罗海方才那般兴师动众,猜想道:“想来事事都如世子所说的那般。”
言罗海见是武鱼,又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时气恼将手中的密折掷了出去,正巧落在了武鱼手上。
武鱼挑了挑眉,很是兴奋,“瞧你们这么紧张,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
说完就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白瓷瓶,也不知里面是何物,就见他将其倒在了密折上,眨眼的功夫,密折已经溶解成了一趟水。
如此惊奇的举动,让人不敢想,可言罗海却一脸平静,还略带嫌弃地说:“这味可真是刺鼻,还不赶紧散开,还等着别人来细问不成?!”
知道他会是这般反应,武鱼只是大衣袖一挥,“瞧着时辰绰绰有余了,何必如此着急?”
“怎不急?!”言罗海一时反问:“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却要我来断这个案,且不是要我被世间的唾沫给喷死不成!”
“不会被喷死的,只不过你这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之人的好名只怕是到头了。”武鱼还不忘调侃言罗海一番。
说起这个,言罗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信誓旦旦说此事与三小姐无关吗?!”
“是啊,这事的背后确实与她无关。”武鱼笑了笑,又说:“可这黄干子的死是因她而起,为什么要用那家人的势力来收这家酒楼,恐怕只有三小姐自己知道了。”
“也许她就是一时兴起呢?”言罗海对伍子依虽然是态度恶劣了些,可他认为此案她无罪,自然就无罪了。
武鱼耸耸肩告诉他,“此案有此案的解法,此事归根究底与三小姐有关,或许是无心之过吧,可总有人是因为她而死的,这可比拿起刀杀人还来得可怕。”
言罗海一脸惆怅,似是不再理会武鱼说起这件事,便说:“黄干子上的证据你都找出来了,待会替罪羊带来了,你可别犯糊涂!”
“反正都是睁眼说瞎话干的事情,如何都行。”武鱼将证据放下,刚要走出公堂,又回身去问他:“你们言家欠那家人的罪可是越积越多了,可要小心天谴!”
言罗海皱眉,额间的青筋凸起,他是真的被激怒了,要不是这武鱼留着有用,他还真会一剑下去了结还省事的多。
这武鱼走后,言罗海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好在去宁亲王府的那队回来的准时,只见赵觐辰携带了宁亲王府的亲兵来,一旁是伍子依和跟在身后一脸苦涩的四七。
言罗海收起了方才所有的情绪,公堂正声,可不是儿戏。
伍子依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为何会在这个时辰被急招到了大理寺,而且眼见世子带领的亲兵,这心里更是觉得担忧。
难道是陛下非要她的命不可?!
她想,倘若真是如此,定不能连累岭南往日,更不能牵累与宁亲王府。
当今陛下生性多疑,断不能交回岭南印军,这是她唯一想到的事,只是眼见无法将此事传回岭南,还望秋兰秋玉能懂她让傅府嬤嬤传过去的话,此时通知岭南或许还来得及。
……
宫中生了这个变故,皇后娘娘却遭了急病,陛下此时又正在乐妃的寝殿,宫中妃嫔坐立难安,便由庄妃来请示陛下。
“陛下,庄妃娘娘来了,你可不见?”乐妃坐在床榻旁,望着屹立在窗下的陛下,黄袍龙身好生威武。
陛下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乐妃,静默了很久才说:“乐儿,你可恨寡人?”
乐妃的心里犹如万浪翻过,问她恨吗?
毋庸置疑,那当然是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