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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安此去便是一整个下午。
桃林里那位坐立难安的大人不知起身坐下来回走动了多少次。
终于见到后安的翩翩身影,钟离恒却又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假装不在意。
“怎去了这么久?”
后安端正坐下,饮了口王爷一直为他续着的热茶,徐徐说道:“和栩都没与你知会吗?我怎发现他一直在暗处观察?”
可怕不过最了解自己的挚友,就算和栩武功再高强,也会因为钟离恒被太过了解而暴露。
心思已然被看穿,钟离恒也不再刻意掩饰,直闹情绪指责后安假公济私,“我让你抓她现型,你们怎么还拜上师了?”
后安摇了摇头,认真反问道:“她并非会巫术,我如何让她现形?”
“那也与拜师无关!”
后安不以为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为自己缓缓斟了杯茶“适才我以教她握笔为由,把过她的脉象,也查看了她的手心,穆月歌体质虚寒,应适当调气补血,如何照顾畏寒体质的女子,王爷恐怕比我这医仙弟子了解的更清楚。”除了这些,对巫师多有了解的后安真没有看出她是一个会使用将两人痛楚相连这等高等巫术的人,她甚至连最低等的巫术都不会。
后安几乎肯定王爷身上那些奇怪现象并不是她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想都别想,后安你不准再见她,保不准哪天她也会对你下咒,让你完全替她说话。”
这火烧眉毛的样子,并不是常日里的那个处之泰然的王爷,后安轻撑着下巴,好奇的看着他百般激动又强制压抑自己的模样,“王爷,她的确没有作为一个巫师的任何痕迹。今日与她相见,我反倒觉着她是个挺单纯的小姑娘,她竟会因为对我说了个小谎而感到愧疚。”
后安的措辞让钟离恒感到极为震愕,她会因一个小小的谎言而感到愧疚?
不可能,这简直天大的笑话,钟离恒为此忍不住失笑,“她就是个撒谎精!说谎成性!张口就来!什么愧疚,什么单纯,全都是她装出来的。”
回想那日在客栈,她的种种谎话,因为失眠?因为喜欢?都是假的,全都是用来诓骗他,以掩盖自己的罪行。
“王爷只是想赶走她吧?”后安正襟危坐,坦言向钟离恒问到。
钟离恒撇了一眼后安,温和的他竟露出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来。
他知道,后安对他质问是认真的,不是想要听他宣泄,也不是想要听他辩解,“对,这桩亲事本就不是我自愿的,我不需要什么王妃来照顾,更不需要隶国的女人来照顾。”
多年的挚友,让后安足够了解钟离恒。
他并非是个冷淡薄情之人,喜欢他的女人千千万,他虽未对任何女子有过倾心,却也不曾这样排斥与苛责,即是拒绝也是委婉相告极知分寸。
这些年来大王爷势力的种种下难,不得不让他学会做一个有心机城府的王爷,一个事事谨慎的皇子,一个随时面临死亡的男人。
他不断周转在生与死,权与利的争斗中。
只因身为皇子,即使不想,他也必须接受皇权势力的斗争,每天活在勾心斗角与阴谋算计里。
“我与她不过一面之缘,并不能断定她是否是隶国的细作,若她不是却受到如此待遇也太可怜了,出身丞相家的女儿,这非她所选,千里嫁夫,更非她所选,即使王爷不喜欢她,处处提防她,将一个嫁你为妻的姑娘像囚犯一样的关在角落,非君子所为。倘若她是,王爷为何不多给些自由,也好让她自己暴露马脚,如此一来有了证据,王爷想要赶她走的心愿也就了了。”
“和栩!”
“王爷...”
“你亲自去接那位会催眠术的人,尽快让他到王府来,我一定要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我想起来了,她也没有机会在我面前说谎,我也不必再看见她心烦了。”
“是。”
—
伴着月色用晚膳,是月歌一天之中最为享受的时刻。
只是今天的她像中了毒似的,把筷子也能当毛笔拿,饭也不好好吃,只想着怎么练手。
“小姐,你说那个方后安,会不会是王爷派来打探你的人,就像徐姑..那样?”在后安出现之前,这个问题一直是两人禁谈的话题,甚至是月歌想要遗忘的事情。
正在兴头上的月歌,脸色暗沉下来,与天色合一,嘴里似有似无的咀嚼了两下,“我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去绞尽脑汁陪他斗法了,那样的我真的很累,就算后安是他派来的人,那又怎样?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想好好做一个普通人,我讨厌怀疑这个猜忌那个的生活。”
让月歌不开心,是南枝提出疑问前已想到的,但是从离开丞相府的那天起,她们俩的生死就已经绑在了一起,荣辱与共,月歌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应该只想着自己,她不能就这么任由她一意孤行,“我知道你不喜欢,也一直没有再提起,但你明白的,即使我们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我们的,你一味的逃避根本不是办法。”
“南枝你要我面对什么呢?无休无止的算计吗?我本不是一个复杂的人,也不想做一个满脑子都是猜忌的人。”
“我们身边就是一个复杂的环境,你不做一个复杂的人,就可能会死掉,你死了你姐姐怎么办?她还期盼着等你回去。”
“迄今为止,他并没有想要杀我,他只是想把我从王府赶走而已。”
“你把所有事都想的太简单了,我说过帝王家是没有感情的,只要你的死可以为他们换来权利地位,他们甚至会毫不怜惜的将你生吞活剥。”
“把一切想的太复杂只会让我觉得更痛苦,我是一个凡人,一个想普普通通生活下去的凡人。”
“我也不愿后安是带着目的来的,可你细想一下,王爷把你藏的这么深,他是要多凑巧才能走到这个地方来?况且院外一直有徐姑的人把守,他是怎么做到无人阻拦进来的?”
月歌没有接话。
南枝再次紧逼,“你心里也很清楚,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那又如何?我没有做过伤害钟离恒的事情,随他怎么打探我,没做过的事就是问心无愧,我只想跟后安好好学画而已。”
争吵戛然而止。
片刻的宁静后,是南枝失望的道歉:“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周,让你反感了,好好学画吧。”
一味的激烈争吵下去,就会说出伤人的话语,南枝放下碗筷的同时也闭上了嘴。
两人静静的坐在桌前,好像约好的,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向很能吃的月歌今天也没了食欲,筷子握在手里迟迟没有再动。
许久,南枝才默默起身,收拾着桌上还没怎么吃的荤素。眼泪顺流而下,却是没做发出一点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