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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夏颜怔怔看着阿城,突然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一下便笑出了声。
她笑起来双眼弯弯的,眼中似有繁星点点,嘴角勾起,引起了脸颊两旁的小酒窝。
笑声如清脆的银铃一般荡进阿城的心底,只不过让他多了些疑惑:“你笑什么?”
“你是不是怕我走了呀?”黑暗中,夏颜猛地靠近他,凑得很近,阿城就连她的呼吸都能感觉到轻轻喷到了他的面容上。
他微微睁大了眼,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少女的清香放肆地往他鼻子里钻,惹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连忙拉开距离,不自在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夏颜立马歪头反问:“你不怕我走?”
阿城张了张口,手足无措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次见到阿城这幅慌张的模样,夏颜十分不厚道地笑了,说道:“好啦,我不逗你了啦。”
到了子夜时分,夜幕高举,皇宫通往外处的大门缓缓关上。错落有致的殿群中央坐落着一座厚重而肃穆的大殿,沉郁的殿影带来阵阵压迫感,其上的红砖绿瓦无一不被渲染成墨。
夜色如水,沁凉入体。借着淡淡月光,那汉白玉石雕就的鸱吻巨兽仿佛扭动着身躯要腾飞似的,宫殿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静默无语,定定地看着来往的宫女太监。
夏颜和阿城身穿夜行衣,悄悄出了藏身的密林,潜入城中,来到皇宫外,翻身而入,朝系统感应的地方疾奔。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宫内主殿的围墙外。
围墙高达三丈,里面有不少禁军来回巡逻,比外面的更加森严。
夏颜和阿城利用夜色的掩护,躲开巡逻的禁军,飞身上了围墙。
两人轻功了得,速度极快,那些禁军自然难以发觉。
他们朝殿里一看,里面竟然静悄悄的,黑漆一片。
阿城悄声问夏颜道:“颜颜,这里有那样多房屋,我们该怎么知道祝童在哪里?”
话音刚落,两人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殿下有人。
夏颜想了想,说道:“我体内的系统能感应到他的系统,是在这里不错,此地不宜久留,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两人随即飞身下了围墙,避开在院内的巡视禁军,直奔近前的一栋房子。
到了房屋侧面,两人跃身而起,上到屋顶,趴伏了下来,观看里面的动静。
只见前面是一个较大的空地,看上去像是一个演武场。空地中间有两队侍卫模样的人,正来回交叉巡视。那些人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人人手握兵器。
阿城不由暗自皱眉,他万没想到皇宫里面竟然比外面戒备森严了这么多。
不过有祝童在,若是怕他们来多生事端,倒也说得过去。
阿城暗自思索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下去查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夏颜说道:“你回来我去吧,还是我去合适。”
阿城说道:“颜颜,你轻功不如我,而且出了事我可以先挡着。”
夏颜见状微笑道:“我曾经夜探过这里,比你有优势,我可以扮成府里的婢女。一般来说,女人容易让对方松懈。对于宫女,他们更加不会有什么戒备之心,更何况,我能感应到祝童的位置,你不行。”
阿城一听,便说道:“你一个人去,我可不放心。这样吧,我和你一起下去,咱们千万要隐藏好,不要被人发现!”
夏颜轻声应承。
夏颜和阿城跃身而下,悄无声息落在地上,如猫一般,轻盈不让人察觉。
两人正悄悄前行,却看到一婢女提着一盏灯笼,一侍卫配着宝剑缓步走了过来。
天色昏暗,月色朦胧,星光迷离,灯光幽暗,又是一片寂静。
夏颜轻声对阿城说道:“阿城,我们不如先跟着他们,然后找机会趁制住他们,问问祝童的具体位置,我扮成宫女,你扮成侍卫,这样也方便!”
阿城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即点头应承。
两人跟着他们来到一栋房子前,阿城于是一按夏颜的手,说道:“动手!”
两人飞身而出,出手如电,点住了那婢女和侍卫的穴道,随即一人一个抱到僻静之地。
两个被点住要穴,动弹不得,也不能出声,但意识却是清醒。
夏颜轻声对两人说道:“两位,不要害怕。你们只要听话,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说完,解开了那个婢女的穴道。
那婢女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说道:“好汉饶命!”
夏颜勾起唇,颇有二流子的模样,柔声说道:“小妹妹,不要怕。我问你,你知道祝童在哪里住吗?”
那婢女虽然看不到夏颜两人的脸庞,却听出了夏颜的女子声音,便说道:“这位女侠,我们只是这里的最低等婢女,连这号人都没听过,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夏颜皱了皱眉,略有些不满道:“你要是不说实话,就不要怪我!”
说完,她的衣袖了滑出来一个东西,只见她的手一转,便握住了那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
婢女大惊,连忙大叫道:“女侠姐姐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也许是在后面皇上的寝宫。”
夏颜厉声道:“你说的是实话?要是敢骗我,我自会回来找你算账!”
婢女急忙说道:“不敢,不敢!”
夏颜见状,便有些于心不忍,看宫女的样子,估计她也不敢说谎。
夏颜随即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接着解开了另外一个侍卫的穴道,问道:“问你啊,你知道祝童在哪里吗?”
那侍卫但还镇定,不过依旧颤抖着声音说道:“他如果不在寝宫,一般就在书房。”又详细指点了去书房的路径。
夏颜等他说完,伸手点了他的穴道,说道:“两位,你们两个时辰后,你们的穴道便可自己解开。不过你们要想保命,最好不要对别人说发生了什么事。”
罢了,夏颜又对阿城说道:“阿城,这里应该是皇宫深处了。我去里面换一身婢女服,等会行事方便。”
阿城点头应承,闪身进去也换上侍卫的衣服。
不一会,夏颜便打扮成一个婢女模样,走了出来,两人随即离开。
金风又起露似珠,又是沉闷的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