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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先抄着,老奴这就去大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嬷嬷心疼的说完,赶紧转身离开。
她快步走出屋子,这才抬手擦擦眼角的泪,低声咒骂一句“该死的白姨娘!”,然后便出了院子,朝大厨房走去。
被兰草放在树上的白霜,这会儿脸色已经扭曲得可怕,她挣扎着想要下去,“呜呜...... ”
“你可想好了,要下去也可以,我们是不会再救你出来的,你说你落到陈夫人手里会怎么样?”丰盛冷声威胁,作势就要把她从树上推下去。
这下子白霜更加慌了,她只是想看女儿,可不想落到陈夫人手里,权衡利弊之后,立马老实下来,也不再挣扎着要下去。
陈家大姑娘在屋里专心抄佛经,她的院子里也只剩一下两个小丫头伺候着。
她们两人就没有刚刚那个嬷嬷那么尽心了,只是漫不经心地收着院子里的杂物,还不忘小声嘀咕着什么。
“也不知道嬷嬷能不能弄来吃的,不光大姑娘饿,我也饿了!”其中一个抱着花盆小丫头说。
“谁说不是啊,这两天大厨房专门为难我们院子,唉!这啥时候是个头呢。”另一个提着木桶的丫头也跟着叹息一声。
“我听说是白姨娘找回来了,夫人这才恼了我们院子。”之前那丫头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你说那个白姨娘,她回来干什么?这不是害了姑娘吗?瞧瞧姑娘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再想想之前的日子,恐怕姑娘不是白姨娘生的吧?”
“那谁知道,大姑娘以前多风光,在家里几位姑娘里可是拔尖的,瞧瞧现在,整天有抄不完的经,什么东西都得让着其他几位姑娘,唉!!”
......
两个小丫头你来我往的对话,屋里的女孩和树上的白霜听得清清楚楚,她一脸不敢置信地对上兰草的眼睛,似乎在问她,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姨,你也见到了,你女儿并没有因为你的出现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因为你过得更加艰难,这是你想要的吗?”兰草问得极为认真。
白霜急忙摇头,嘴里发出呜呜地声音,她只是想见自己女儿,并不想害了她啊。
书桌前,陈家大姑娘的表情极为难看,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这两天之所以面临这么多变故,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亲生母亲回来了,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为什么要回来?
虽然她也很想念亲娘,但是转念又一想,这个亲娘除了留给自己一个庶女的身份,其他什么都没有。
对于亲娘,她还没有陈夫人来得熟悉,这些年她的生活还算顺心,母亲并没有苛待她,也就是这几天,自己的生活才艰难起来。
“你回来干什么??”小姑娘拿着笔的手久久没有写出一个字,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似埋怨!似怀念!
这一声叹息低低细细的,除了兰草,其他人并没有听到。
紧接着之前去大厨房拿饭的嬷嬷回来了,不出所料,她是空着两只手回来的,脸上的表情也特别气愤。
她并没有理会刚刚溜进下人房里的两个小丫头,而是径直进了之前的房间。
“姑娘先忍一会儿,大厨房那边已经没有吃食了,老奴让守门的郭子去外头买了。”嬷嬷说话时,还有些心疼刚刚花出去的五十个铜板,希望这郭子心不会太狠,好歹让姑娘吃饱。
“嬷嬷,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姨娘回来了,所以夫人才这样对我的?”陈家大姑娘见到嬷嬷回来,放下手里的毛笔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哎哟,我的大姑娘哟,你这是听哪个贱蹄子说的?”嬷嬷听了对方的话,大惊失色,她才出门这么一会儿,姑娘怎么就知道这事儿了?肯定是院子里那两个死丫头乱嚼舌根被大姑娘听到了。
“她回来干什么?回来干什么啊?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呜呜......”
“她还回来干什么?给自己留一条活路,给我也留条活路她不好吗?”大姑娘这会儿哭得很伤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遭这些罪的源头竟然是自己的亲娘。
“姑娘,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咱们渡过眼前的难关才是最重要的,等夫人的气消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么多年,夫人不是也没苛待大姑娘?估计这次是被白姨娘给气到了。”
“嗯!听嬷嬷的,我这就接着抄佛经,只要乖乖的,母亲总会见到我的孝心。”
大姑娘在嬷嬷的劝导下也不再哭闹,而是乖乖坐回去继续抄起佛经来。
树上的白霜早在听到屋里那女孩的质问时就已经懵了,她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在女儿心里,自己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亲娘只给带给她麻烦,根本就没有陈夫人重要,自己的出现是真的害了她!
丰盛两人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直接扛着白霜回到马车上,回程的路上,白霜嘴里塞的布巾已经拿了下来,她一句话都没说,只安安静静地缩在马车里。
回去之后,一直守在院子里的那几个婆子直接将白霜带回她们住的屋子,兰草则跟着丰盛回了他房间。
“小叔,白姨她没事吧??”兰草有些不放心地问。
“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让她魏婆子带她长长见识而已经,就吓成那个样子,这会儿亲眼见到被她连累的女儿,也该死心了。至于白霜要么拿了卖身契走人,要么发卖。总之不能再留在丰家,你也知道,丰家以后的路不好走,这样拎不清的人要放远一些。”丰盛说话的时候丝毫不掩饰他对白霜的厌恶。
兰草这时也想起来,丰年之前是被一路追杀到县城的,他们兄弟两个以后肯定会找自己的仇人,白霜这样确实不行。
“哦!”兰草这会儿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她也不敢保证白霜以后还会不会这么执拗,会不会给丰家带来麻烦,让她去过自己的日子其实也挺好。
“怎么,小丫头,你担心她?”
“那当然了,毕竟一起生活了几个月,白姨对我一直不错,担心是正常的,不过,我知道白姨是一个大人,还有手艺,一定能过好自己的日子的。”
毕竟自己一个孩子都能从无到有,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更不要说白霜一个大人,她还会采药制药,肯定饿不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