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归来后的浓夜

张小若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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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是什么?”李沐然皱着眉头露出丝好奇的微笑。

    我捧着王立美的骨灰盒,大脑里却在飞速的旋转!该告诉他这是什么吗?这是王立美的骨灰!这是跟你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妻子的骨灰!这是一个死后都想葬在你家乡的那个女人的骨灰……

    “这是我从外地带会来的东西,明天带单位去。”我假笑着说。心里却十分的不是滋味。

    “那怎么还用个黑布包着?我看看!”李沐然说着就要过来夺。

    我赶紧躲到一边,喊着说:“不行!这,这这,这是我请人家帮忙弄的东西。能,能辟邪。不能让别人乱碰!碰了就没…没用了!”

    “哈哈哈哈哈!塔娜!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也开始迷信了?”李沐然哈哈大笑着说。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先去放下东西。你快做饭,别糊了锅……”我问道一股味道,赶紧说。

    “哎呦哎呦!对对对!糊了糊了……”李沐然赶紧的往厨房跑去。

    捧着王立美的骨灰跑到屋子里。赶紧的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她的骨灰盒,拿了个小板凳,踩着放在了橱子最顶端的最里面,然后,又用几床被子好好的盖住。

    完事,又将那个装着书信的盒子放在了床底。

    都做完后,换了衣服后,便准备去吃饭。

    ……

    洗了手,李沐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快吃点。肚子里都有宝宝了,工作怎么还那么拼呢?”李沐然说着给我抽出板凳。

    看着一桌子的菜,心里稍稍有些许的安慰。可当我再看向李沐然的脸的时候,我感觉心里某个地方松动了——爱。

    此刻再看着李沐然,心里没有曾经的那些冲动与爱;诚如董小华所言,我与李沐然的结合里没有那么多的‘相敬如宾’,有的更多的是我们的自私,我们两个人的自私。

    我们将王立美“排挤”走了……

    “沐然,你,你最近联系过王立美吗?”我的内心深处,疑神疑鬼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没有,怎么又提她?今天你怎么了?”李沐然认真的看着我晃动的眼神问。

    王立美的骨灰此刻就在卧室的衣橱顶端上放着,我的心里装的也是自责。如果我不曾去省立医院,如果我不曾发现王立美就那么死掉。或许我的心在此刻不会那么痛。

    可是,王立美对我给予的是那么大的信任。她在死后,唯一告知的一个人就是我。只有我。她对别人的信里都说自己出家了。只有对我,她告诉了我真相。

    “想什么呢?快吃饭吧……吃完饭,我陪你出去走走。对胎儿好。”李沐然给我往盘子里叨了些菜后说。

    吃着嘴里的饭菜,从未如此刻般那么难以下咽。

    王立美,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为何,我总觉得她似乎还活着……

    ……

    与李沐然开车走了很远的路。因为我们还没有结婚,必然不能在小区和一些人多的地方散步。

    他一路开着车带着我来到了城郊。

    一下车,我才发现是张强曾经出轨的x庄的马路。

    “我们换个方向走吧……”我看着李沐然往庄里走,我便喊住说。

    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碰见张强的老相好。

    “好。”李沐然说着便牵着我的手向相反的方向走着。

    我们一路就那么走着。城郊的空气相对来说要清新很多,路灯很亮,人很少。

    巧合,这个词。自从造出来的那天起,就总是在上演。

    我跟李沐然转身走了没一会,就跟那个女人撞了个照面。

    第一次见她时,是在她平房的家里。那刻她躺在床上,我隔着玻璃看着她扭曲了的表情。此刻,她领着自己的孩子正从前面往我们这走。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看着越有30岁左右,个子有一米六五,皮肤一点都不像农村人,白皙的很。模样一般,但浑身丰满异常。胸一步一颤,腰细细扭扭,臀部也丰满紧致。

    孩子,也只有五六岁了,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被她牵着蹦蹦跳跳。

    她显然是不认识我的,因为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提防”。我的脚步也未停止。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闻到她身上有浓重的香水味。

    可是她走过去的那刻,我就有些忍不住了。停下脚步,回过身。那个女人走起路时,那屁股扭的像招摇过市的夜店女郎。初夏的日子里,配上她那单薄的紧身裤,让人心里发出骨子恶心的痒。

    “喂!”我冲着她喊了一声。

    “你们认识?”李沐然被我大声一叫,给吓了一下。

    我没有理会李沐然,因为那个女人已经回过头来了。

    她好奇的皱了皱眉头,端详了我一会后,可能发现并不认识我。转身便又要走。

    “喂!”我又喊了声,便走向前去。

    李沐然要跟过来,我推了他一把说:“你在这等我会。那个人好像是我以前的朋友,我去打个招呼。”

    “哦。”

    那个女人牵着孩子,转过身等着我走向前。

    “你是?”女人那带着长长假睫毛的眼睛,使劲的眨了眨后问。

    “哦……你认识张强吗?”我直接切入主题的问。

    她一下将孩子拉到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看着我,厉声问:“你是谁!?”

    “那是我老公!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指了指我身后的李沐然,故意说李沐然是我老公。

    李沐然隔着很远,看见我们一起回头看他。微笑着一探身,打了个招呼。

    女人更加不解了。

    “我不认识你啊?你是张强什么人?怎么知道……”她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转过身对身下的孩子说:“你先回去找你爸去,我待会回去。你爸问,就说我在庄头遇见个熟人。”

    “哦……”小男孩应声便奔奔跳跳的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跟张强的事?”女人问。

    我一挽耳边的发,努力的让心情平静,淡然的说:“我曾经听张强说过你。我从他手机见过你的照片。你不用这么敌视的看着我,咱俩的命差不多,我…我也是张强的情人。”

    “什么!?”女人很吃惊的看着我,还不忘瞅瞅我身后不远处的李沐然,然后小声的说:“真的假的?你有老公啊!”

    “你不是也有老公吗?”我回说。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的智商,确实有点问题。

    “哦……呵,也对。那个…我好长时间没见他了。”女人说。

    “哦。我也是。我叫住你就是想问问你们还有没有联系。”我有点认真的说。

    女人傻傻的爽朗一笑,“哈哈,傻样,你不会还想跟他继续吧?看着你的样子跟忘不了他似的。要知道,男人玩的就是个新鲜,经历过一段时间后,他就对你没兴趣了!嗯?你怀孕了?不会是张强的吧?”她又是斜眼一瞅我身后的李沐然。

    “是张强的。所以,我想问问你,是否还有联系。最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哎呀!你傻了吗你?玩玩就是玩玩嘛!你怎么还真的当真了!你还打算给他生孩子啊!?哎呀!你真够傻的!傻到家了!……啧啧,这怎么得了?”女人挤眉弄眼的想大声说又忌讳李沐然在一边,一个劲的憋着说我。

    “是啊……我,我爱上他了。你不爱张强?你不喜欢他能跟他上床?”

    “切!不是我说,那个狗东西你玩玩就行了!干嘛还当真!你以为他就你一个女人啊?真是傻的要命!告诉你,我就是奔着张强手上有俩臭钱,能有事没事的给我俩零花钱!我老公常年在外打工,我在家看孩子,没啥收入。这也是我的一种赚钱方式!再说了,自己男人整天不在家,我…我们女人也想那事不是?不过我告诉你,张强那种男人不靠谱!你肚子里这孩子啊!我看你还是趁早打掉算了。咱们女人,找男人还是得把眼睛擦亮了!张强不靠谱!”女人很不客气的批评着我。

    “哦。”我忽然被她说的无言以对了。

    她好像还没说够似的,继续道:“我说妹妹。我看你老公也是一把年纪了,是不是那活不行?咯咯……妹妹,悄悄告诉你啊……我手头上还有几个好的!棒着呢……”女人一下贴到我耳边。

    “我得走了!……”我一听这女人跟要拉皮条似的,赶紧扭头就走。

    “妹妹,姐说的话你记着点!你把男人的话要当真的话,那老母猪都能上树的!”女人在后面嚷了句。

    这个女人的究竟经历过什么?话语怎么能那么无底线?是环境给了她那些,还是她经历过的总结?

    转瞬,内心深处,对这个社会,对男人更恍惚了……

    ……

    “那人是谁?聊什么了?”李沐然好奇的问。

    “没什么……”我淡淡的说。

    “我怎么还听见老母猪什么的?”李沐然问。

    “哦,她家养猪的,说她家老母猪一窝下了十三个猪崽子。”

    “那么多?”李沐然好奇的问。

    “老母猪睡觉翻身,压死了三个,还剩十个了。”我解释说。

    “晕……村里的事不懂。对了,这两天沈静童联系过你了吗?”李沐然突然问。

    我仔细一想,对啊。沈静童这两天怎么没联系我呢?

    “没有,怎么了?”我说。

    李沐然眉头一皱说:“哦,不对啊。那天晚上我去找她,把事情都说了。她答应说找你的啊……”

    “说什么了?”

    “我就说都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搅乱我的生活。搅乱了我,也是搅乱了她自己。”

    “这么简单?”我看着李沐然问。

    李沐然的眼睛晃动了一下,让我感觉他似乎要说谎了:“当然,没想的那么复杂。大不了就让一步。”

    “让步?”我不解了。

    李沐然忽然的扶住我的双肩说:“张家不就是想要孩子吗?我们把孩子给他们就是了。那毕竟也是他们张家的孙子对不对?我这边有李玉阳了。你肚子里现在又怀了我的骨肉。我觉得,孩子够多了。而且我相信,吴凤兰再怎么不是人,也不会对自己亲孙子怎么样吧?”

    “不行!”我坚决的说。

    李沐然又要说什么,我立刻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去。

    让我放弃孩子,怎么可以?纵然我此刻肚子里又有了生命,可是让我放弃大宝!那不可能!我不图他们张家的钱,不图张家的势!我只要我的孩子。

    王立美都说要我抢回孩子,我怎么能不抢?

    ……

    夜色浓重。

    躺在床上,王立美的骨灰盒就在橱顶安安稳稳的躺着。

    换做曾经的自己,怕是会吓的要死。

    可是,现在竟是那么平静……

    翌日,一上班。处理完工作后,我就驱车去了外地。下午三点多,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走到邮局,将王立美写给亲人和朋友的信件都寄了出去。

    那一封封的信件,我都有看过。无非说自己得了重度抑郁症,要出家了。让家人保重,勿要牵挂等等。

    寄完信件后,驱车往回走。

    赶回未央市时,已经傍晚。忽然,沈静童来电话了。

    “什么事?”我谨慎的问。

    “在哪?今晚有空吗?单独见个面吧……”她的声音有丝失落似的,很是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