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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在这里喝茶吗?”林威面色平静,不卑不亢。
钱德强处长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呢,显然林威这句话表达的很清晰,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林威,你这同志态度很恶劣,带走。”
教导员严鹏一看纪委的同志要把林威带走,有些着急了,连忙走过来。
“钱处长,这肯定是搞错了,林威,你就不能好好回话?”
他边安抚钱德强的怒火,转头劝林威要冷静,可后者根本不予理会,表情一点也不像是会低头的样子。
这个结局明显不妙。
林威被省纪委带走了,涉嫌多项违纪问题。
F市的天气万里无云,这似乎和将要进入十二月份的天气有些不太符合,室外依然有二十几度的温度,中午时刻的太阳照射下,地表都超过了三十几度,这对于室内工作的人们来说,开空调不合适,不开空调却是有些闷热。
天气无常,人心叵测,省纪委办公大楼的第三检查室,钱德强的面部都有些丝丝汗渍,并不是热的,而是被林威怼的有些着急。
“林威,我好言相劝,你却是这么不开窍,证据都已确凿,难不成你想抵抗到底吗?”钱德强很是无语,他虽说不是第一次和林威打交道,但后者比他还又臭又硬,真是让自己涨见识了。
以前他调查一些违法违纪干部的时候,当事人哪一个不是痛哭流泪,幡然悔悟的表情,此刻的林威怎么看都像是光明磊落的党员干部。
钱德强有些郁闷,他甚至怀疑有人要把自己当枪使,这海谭区的事情,市纪委直接可以处理的,那个举报人却是直接来找自己一个省纪委的处长。
“钱处长,这种审讯套路就不要对我使了,开门见山的聊聊吧。”
林威深吸一口气,他可不想在这地方坐着,如果他还不自证清白或者反击的话,检察院一接手,那程序上可就繁琐多了,自己眼下的情形绝对不能被检察院下批捕令。
他考虑了多方面后,最终还是冷静下来,他决定孤注一掷,虽然他并不太喜欢这种情形下的交流。
“这还差不多,林威,你前天晚上和百姓发生冲突,并粗暴的动手打了别人,虽然这件事你们支队长担保说近日就能给与合理的解释,但你作为警察,这种事情应该要理智。”钱德强语重心长,也或许是他审讯的一种方式。
“钱处长说的是,的确是我太冲动了,这件事苏曼酒吧的老板娘苏曼应该可以作证。”林威虽然不喜欢被审讯,但他是警察,涉嫌违法违纪,与百姓是一样的,不管眼前的这个钱德强处长可信不可信,他眼下都只能选择相信。
“对了嘛,打架这种事,年轻人难免会有冲动,当然我也不相信你会为了一个小女孩和别人争风吃醋,可毕竟你是警察。”钱德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笑了笑。
“钱处长,难道碰到流氓挑衅,就因为我是下了班的警察,就不能还击吗?再说这事不怪我,我其实才是受害者,那视频只是断章取义。”林威算不上义正言辞,但有理有据,让钱德强有些尴尬。
是啊,难道流氓挑衅一个下班后的警察,警察就只能被动挨打?这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了吧,这个社会难不成越弱越有理?就因为林威是警察,那些人是普通百姓?
“额,这件事的真相很快就会查个水落日出,说说你前晚打架使视频扩散发酵后,昨晚又去了哪里?”钱德强微微一笑,似乎很是关心林威。
“钱处长,视频如何在网络上疯传,这事我的确不知情,你若是真愿意和我聊聊,不想我这个警察大队长被抹黑,希望你不要用那种低级的话术套路我。”
林威向来说话严谨,这是他多年警察生涯养成的,而钱德强刚才的问话中,明显是埋了个坑给他跳,这怎么能叫林威打架后使视频发酵呢。
如果林威注意力不集中,那肯定就会继续说下去,甚至默认了是自己疯传的视频,好为自己收受贿赂掩人耳目。
林威已经查到了自己有一张银行储蓄卡内天降巨款,而且还是他昨天傍晚回去睡觉之后到醒来的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视频发酵之后,他刚好又关机消失,又恰巧有了时间收别人的巨款,而且没人能够作证他是在杨雪的家里睡觉。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林队长单独聊聊。”
钱德强很认真的盯着林威看了几秒钟,然后让身旁的下属离开检查室。
“说吧,有哪些难处?”
钱德强的这句话让林威不敢置信,他本以为这个曾经被自己下属误抓的处长,会小肚鸡肠利用这种时候报复自己呢,但很显然这不像是报复。
“呵,林威,不要这么看着我,我钱德强不是傻子,你是优秀党员,获得过二等功三等功嘉奖不计其数,并且在这之前你的银行工资卡内始终就没超过过三万块钱,另外一张储蓄卡应该也有段时间没用了,突然多了那么多钱出来,有些不太正常,若是说你收受贿赂,说实话,就算咱俩曾经有些小摩擦,我也不会允许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被如此栽赃。”
“不要看了,我们这里说的话就咱俩知情,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直接说重点,谁在搞你?”
钱德强的分析让林威很是惊讶,这个有些微胖,前额稀疏,生有少部分白发的中年人,很是诚恳,让他想起来自己曾经的老领导张东红副厅长。
只是可惜那个睿智的前辈他再也看不到了,林威这几天压抑的心情差点就爆发出来,而再次给他这种感觉的正是钱德强,那个和自己曾经有过摩擦的中年人。
就这样林威挑选了一些重点说给钱德强听,后者越听脸色变得越严肃,而后又变得很愤怒,双拳都紧紧的握在了一块。
“林威,这件事情太骇人听闻,一个局长兼副市长,还有一个总队长,实际职权都比我大,而我的处长任命书还没有实际下达,这事我恐怕帮不上你,不过你也别灰心,中央纪委王书记很快便会到F市,你尽快搜集证据交给我。”
钱德强略微沉默了一会,说了这么一连串的话,这足以让林威心中有莫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