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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我还没有来得及查验伤口。但是,老瞎子的伤口是我查验的。幡布硬生生将喉咙勒断。也许当时对老瞎子的死,心里总有些其他想法。所以我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就是他的伤口周围。”秋心脑海中回忆着那日老瞎子致死的伤口。
吕悠变得冷静下来,阴冷的看着秋心。眼睛丝毫不肯挪开。
“老瞎子的伤口很简单。虽然死法残忍,可是在老瞎子的伤口附近,并没有其他擦伤。按道理来说,一个人从身后勒着一个人的时候,双方会起激烈的动作反应,死者的脖子上,除了勒痕,附近应该有深浅不一的擦痕。可是老瞎子没有。或者说,是他晕倒后,再勒死的,可老瞎子的手里满是皮屑和短甲。还有最重要的证物,老道士的头发。所以,这两者之中,必定有一种可能是假象!”秋心顿了顿。
苏御听的云里雾里,看着秋心,不肯放过一丝细节。
“早上仵作的疑问,解答了我心中的困惑。老道士的小臂上,有从上至下的刮擦痕迹,从上至下,只能说明,小臂是举起来的状态,做防御状。是正对面站着的。怎么会在身后去勒死老瞎子?若是他和老瞎子起了动作上的冲突,为何老道的指甲,却保存完整呢?这些,都不是最致命的。你忘记了,老道士是个驼子,身高不足五尺,而老瞎子足足高他一头有余!老瞎子脖子上的勒痕是平行末端往上,也就是说,身后之人比他高。所有的一切,只能说明,杀老瞎子的,是你,而不是那老道!而老道身上的抓痕,是老瞎子时候,被你故意造成的,并且留下了那头发,为的就是事发后的一切。”秋心分析的头头是道。
苏御这才明白为何秋心听闻死者伤口方向不同,第一时间就反应到吕悠在骗人了。
而秋心并未停止下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吕悠继续说道:“老瞎子,骗子的身份在我心中先入为主。加上他所说的话,有真有假。所以一时间,让我的思路出了岔子,其实仔细回想起来。老瞎子的话,简直就是将你摆在了明面上。”
秋心活动了下筋骨,来回在牢门前走动着。回想着老瞎子的话说道:“老瞎子那日在道观,遇到的事情,我猜几乎都是真的吧。他以为老道士云游去了,所以就藏在道观里的窝棚里。听到有人呜咽的声音,应该就是那日,你们绑了其中一个死者。老瞎子说,有人靠近自己,而自己一伸手,只摸到了一股秀发,和闻到了一抹香味。我说了,老道士的身高,和头发,让老瞎子摸到的不是他,而是你吧!那香味,就是荷花茶的香气。而老瞎子闻到的血腥味,和听到野兽啃食的动静,就是你坐在那磨盘前方,啃食死者心脏的举动。你知道老瞎子看不见,他的存在,就像是你的玩物一样。你没想到这个玩物,会反击。冲出了道观。剩下的,我猜老瞎子没有说实话,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提醒我,是你和他同时出现在道观。且用这个来威胁你们。”
吕悠咬着绳子,眼角往上扬。嘴里发出呜呜的奇怪声响。苏御听的头皮发麻,看着吕悠。这才发觉,他在笑!
秋心见过吕悠的笑容很多次,只有这次,让她最为毛骨损然。他背靠这墙面,嘴里的口水顺着绳子流下来,加上嘴角边干涸的血迹,看起来让人后背发凉。
秋心皱了皱眉看着他继续说道:“从那日,你佯装去道观给老瞎子烧黄纸,你的计谋就开始了吧。你一早就知道,我命人暗中观察着道观。所以你佯装去道观烧纸,实则是给老道士送饭和药。可正好被我们把守的侍卫撞见,于是你与老瞎子故技重施,二人合力再次将把守的侍卫杀害掉,开始了你新的计划。就是我,那个所谓的长流水命格!你让老瞎子逃跑时留下印记,你一股脑不讲任何道理就要认罪,让我主观意识上认为你只是被人胁迫而已。而自从我从道观出来的那一刻,老道士早就盯上了我吧。”
“这小子竟然设了这么多计谋!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苏御听的一愣一愣的。还是没能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因为我戳破了自己不是长流水命格的真相!所以他只能实施最早准备好的计划而已。”秋心回到。
苏御更加不懂了,疑惑的问道:“早就准备好的计划?是什么?”
“地窖里有个男死者的死亡时间,我大致看了一眼尸体腐化的程度,和荒地挖出女死者差不多。而另外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相差还是挺久的。很有可能是他们找不到合适的命格,所以每次杀人时间,都不是很确定。可老道士那晚对着所有人说的话,让我起了疑心。来得及!也就是说,纵使我不是那个长流水的命格,他们也来得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道士本来就是长流水的命格,我的出现,让他们将老道士的性命换成了我的,老道士本来就觉得亏欠吕悠,所以随时准备好了献身的举动。于是不论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最后祭天食心的时间不会变!于是老道士当着众人的面赴死,成为了金木水火土五个命格中的最后一个,也就是他们原本的计划!”秋心一口气将自己联系起来的整个过程说了出来。
“你设计让我们去抓道士,实际上,就是想要他死,所有的证据都显示他是杀人主谋,你是被逼的。你孝心使然求苏大人让你亲自埋葬老道士,实则,已经做好了最后一博的准备。院子里的银子,够你逃去另外的地方重新生活了吧。”秋心长出一口气,连日来压在心口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苏御瞪大了眼,一时难以消化。而吕悠看着秋心的眼神,竟然多了一丝满足的意味。
“吕悠,也许你的父亲亏欠你。可是杀人食心,并不能让你的身体变得强壮,反而让你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吃了自己父亲心脏的怪物。今天抓到你,有律法审判你,可纵使没有抓到你,以后的日子,你也活的不人不鬼。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可以走捷径的邪术。你的疯魔,只能让你无论身死,都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