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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突然风停雪止,
清晨起来,东方太阳未升已是红霞利剑、刺破苍穹,天空中,光明与黑暗相争,奇幻非常。
地面冷雾弥漫,晶莹闪烁;厚雪埋足,冰冷刺骨。
营地内早就有士兵在清扫着积雪。
陈庆从营帐内出来,呼吸间白雾飞卷,冰冷的空气进入肺中让陈庆感觉畅快十足,随即,陈庆沉浸于练武中。
一遍又一遍,醒来时,仰头一望,虽然太阳已经升起许久,地面冷雾也全被消融,但是陈庆却感觉天空仿佛是突然乍明,澄净空然、蔚蓝纯洁、宁静悠扬。
陈庆不禁挺身仰望,双手负于背后,使得胸膛更加舒坦,然后长舒胸中之气。
大脑放空,思想遨游天际。
这般宁静终究只是片刻,
士兵来报,陶谦率领大军已到宁阳城下。
宁阳城上,曹洪、曹仁、乐进等人一个个被曹操指派任务,连朱灵也被派了出去,最后城楼上只剩下陈庆、曹操,还有戏志才。
陈庆跟着曹操走下城楼,在城墙上踱步远眺。
片刻后,陈庆问道:“主公,为何不让我领着虎豹营绕到陶军后方,袭扰敌方后部,扰乱其阵脚?”
曹操轻声笑着:“子云,大雪初停,陶恭祖便急急领兵攻城,其意图显而易见,便是想得一败,此败也让袁术、公孙瓒无言责斥于他。”
“陶恭祖在此,也是无端耗费粮秣,些许小败之后,他定然会领兵退回徐州。”
“况且,我手下士兵几乎全是青州兵,他们之前是黄巾流贼,只会一拥而上,不知进退号令,此番,也是想借陶恭祖之兵来练我兵,啊,哈哈!”
曹操笑了一阵后,突然尴尬起来,因为没听到迎合他笑声的话,很安静。
曹操停下大笑,扭头向右看去,发现戏志才正仰头喝酒,然后又向右看去。
陈庆感受视线,抬头与曹操对视,表情有些不知所以。
曹操一双上眼皮往上跳了跳,眼珠向左右摆了摆,最后还眨了下眼,脸上还保留着笑的姿态。
陈庆了然,赶紧抱拳。
看到陈庆抱拳后,曹操欣然正过身,眺望远处,微闭着眼,想听听陈庆接下来要讲的赞美之话。
“主公一言,让末将茅塞顿开,主公真是…真……”
这时,陈庆才知道自己奉承人的词汇是多么的缺乏,还在现代时,陈庆的社交几乎只在存在网络上,现实社交的缺乏让他在这里不知道说什么。
卧槽!?牛比?牛叉?真厉害?脑中尽是这类的词。
半秒后,陈庆脑海里终于蹦出一句话。
“主公真乃神人也。”
噗~
咳咳,戏志才喷酒之后,使劲捶着自己的胸膛,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声中还掺杂着几近失声的笑。
曹操扬起的笑容也在刹那间僵硬住,听到戏志才的捶打声和咳嗽声之后,曹操瞬间恢复过来,
曹操大声笑起来,仿佛真的十分高兴,然后转身一脸责备地对陈庆说道:“子云啊,日后要多学圣人之言,莫学那些溜须拍马之词。”
此刻,曹操的表情与长辈关心责备后辈的表情相差无几,陈庆恍若之间,感觉见到了舅舅。
没等陈庆的答话,曹操迅速转身对戏志才关心道:“志才,既然身体不适,且先去城内歇息吧。”
戏志才努力深呼吸几下,平复胸膛内那股暴动之气后,才堪堪能够说出:“诺。”
随后,戏志才离去时,特意从陈庆身边走过,在陈庆耳下低声说道:“日后,我若是死了,定然是被你笑死的!”
“恩恩~”说完,戏志才捂嘴离去。
陈庆转头看去,只见戏志才的双肩一耸一耸的,似乎停不下来。
“子云,你也下去吧。”
“是,主公。”
下城墙石梯时,陈庆听到一声叹息。
没过一个时辰,陶谦果然往东南退兵,会徐州去了。
两日后,确定陶谦领兵退回徐州后,曹操下令大军收拾辎重粮草,向西南出发,去往兖州治所昌邑。
也不知怎么,朱灵并没有北去回到袁绍那里,而是留了下来,对曹操左一个“明公”右一个“明公”;最后,曹操欣喜地收纳了朱灵,至于这欣喜是真是假,陈庆不知道,也不在意。
去往山阳郡昌邑县的路上,曹操端坐在四乘马车之上,手拄汉剑,时不时笑出声。
陈庆看着曹操的晃荡的身体,感觉他下一刻便会被颠起抛出。
看了眼曹操所坐的马车,陈庆不禁有些疑惑,这马车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四周没有挡板,只有上面的一个伞盖。
陈庆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东西:黄包车,
陈庆暗自点点头,如果将马车缩小六七倍,再将四匹马换成人,还真像黄包车。
大军路过巨野县时,鄄城县令荀彧前来劝说曹操。
“主公,昌邑虽是兖州治所,然而,我等根基并不在山阳,而在东郡,以及济阴郡北部。主公乃众太守、国相所举的兖州牧,主公在何处都是兖州之主,何必拘于昌邑?”
曹操被说服,
然后荀彧继续进言,劝说曹操屯军鄄城,以鄄城为基。
曹操依从荀彧之言,改道去济阴郡北部的鄄城。
大军行军近十日后,抵达鄄城,在城外安营扎寨。
入主鄄城之后,曹操派人将家眷从濮阳接到鄄城,陈庆想念柳儿,也担心那些婴儿,便将这任务抢了下来。
陈庆带着两百虎豹营离开鄄城。
虽然上次与柳女见面之后只过了二十天左右,但是陈庆感觉已经过去很久,此刻,陈庆切身体会那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说来可笑,陈庆感觉自己内心中真正的安全感竟然来源于柳女,柳女的存在告诉陈庆:在这个世界,他不是孤独一人。
“驾!”
腾云仿佛知道陈庆此刻心情,奔跑地更快了,从远处望来,仿佛陈庆真的在驾云西去。
后面李平的叫喊声在风中零碎,即使有几片碎片传到陈庆耳中,陈庆也是充耳不闻。
骑马从鄄城跑到西边的濮阳本来需要将近一天时间,而陈庆却在下午便抵达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