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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为了尽快和夏琼云磨合,馄饨分裂者小队白天的训练从古堡移到了海姆达尔的训练室。夏琼云训练得很刻苦,其他人对崔左荆的训练强度早就适应了,而她中途跟进,强度有些吃不消,饶是这样,也一句喊苦喊累的话都没有。
崔左荆拜托海因里希,调查了夏琼云来到纯白地界后的经历,发现这姑娘的确厉害,她一路从新手区域走到巨树之巅,历时一年半,虽然比董征他们用时长了些,但人家可没有他、维克多和傅哲的援助,是真正依靠自己走到现在的。
比起大部分朝圣者来说,已经是神速了。
四个月前夏琼云和她的队伍加入了海姆达尔,拿到S级队伍评定,她以前的队长也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在整个巨树之巅都小有名气,却很可惜地死在一个四星盒子里了。
没有了队长的调和,早就颇有积怨的队员们很快产生了争执,夏琼云一怒之下退了队,听闻新来了一个S级队伍后,便想着能不能加入。
“她做决策很果断啊,很多比她年纪大的人都不一定能这么有魄力。”崔左荆越看越觉得满意,果敢、断绝、无畏……在夏琼云的身上,他仿佛见到了曾经池里鲋奈奈的影子。
这些品质,绝不可能完全是在纯白地界的短短一年半里培养出来的,虽然经历能让人有脱胎换骨的蜕变,可那些印刻在灵魂中的本性,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
就像董临海不再那么一副傻白甜的小少爷模样,能够独挡一面起来,可仍有时会在无伤大雅的场合做一些傻乎乎的事情。
夏琼云一定从小就受着非常良好的教育。
“对了,你们以前认识是吧,她在现实世界中是个什么身份?”崔左荆直接问了董征,既然他俩认识,就不愁没途径知道。
反正董征也不会瞒着他。
“我们在现实世界里见过几次面,不过已经是两三年前了。”董征告诉了他夏琼云和天王之间的关系,见崔左荆听到那个名字后便一脸震惊,笑道,“这个可不要随便乱说,虽然现在我们已经不在现实世界了。”
“我一直以为天王没有结婚。”崔左荆缓了一会儿,叹道,“这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不过你家也太厉害了吧,能见到天王女儿,肯定是和他关系也不错?”
“那都是我爸的关系。”董征道,“要真说起来我和夏琼云也不熟,之前也就说过几句话吧。”
知道夏琼云身份后,崔左荆惊叹了一阵,仍没有对她有任何的区别对待,这里可是纯白地界,大家都是已死之人,没人会管你现实中多么光鲜亮丽,就算是美国总统的女儿,不还得受制于种种规则?
不过夏琼云的加入,让一个人深受刺激,他就是蔺航之。
见对方训练的那么认真,蔺航之便咬着牙更认真的训练,他在单挑时输给了夏琼云,不愿意再在其他方面输给她了。
而且和自己相比,夏琼云的能力……也要厉害的多吧。
虽说蔺航之表达了谅解,可他知道,时之迷宫里结下的梁子没那么容易就消失,自己从遇见她的第一面起就一直在吃瘪,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才行!
傅哲分析了他们找来的线索,大概确定马戏团在巨树之巅的巡演日期,接下来需要找到进入马戏团的入口才行。
崔左荆刚回来时乘坐无尽列车直接到达的马戏团,可在纯白地界要以朝圣者的身份进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转眼间就到了又一次血夜。
队伍早就攒够了通过血夜所需要的积分,并不着急,这一晚对有些人是末日,是又一次生命的终结,但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许许多多夜晚中稀松平常的一个罢了。
白天在海姆达尔累了一天,晚上没有其他的训练活,血夜时又不能在外面乱逛,崔左荆便打算到客厅里玩傅哲的游戏机,好好放松放松。
他刚刚洗去一身疲惫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到自己撂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崔左荆爬到床上,指纹解锁,董征十秒钟前发来的消息便映入他眼帘。
便宜队长:“来公寓陪我一会儿吗?”
崔左荆挑了下眉,在床单上蹭去手指上的水迹。
拟南芥:“干什么?”
崔左荆等了半天也没见董征回复,他将头发擦到半干,换上睡衣,不知道董征到底想搞什么,便用傅哲的钥匙打开卧室门,进到了公寓。
这栋公寓房专门为多人团队设计,有六间大大小小卧室,面积很大,大家各自认领了房间,白天想透气时会在这里休息。
崔左荆在客厅厨房转了一圈,都没看到董征的影子,没有要紧的事,他便未曾去利用血契感知,慢慢地寻找。
巨大的圆月高悬血色的夜空中,能够清楚看到上面环形坑的阴影,裂缝无声无息地攀上圆月。董征房间的门虚掩着,崔左荆脚步在门前顿了下,他推开门,看到男人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圆月。
董征没有开灯,外面的血色光辉映照进来,让房间中的一切笼上了妖艳的色泽。
“叫我来干什么?”崔左荆走过去,不知不觉地放缓了声音。
董征回过头,对他笑了下,崔左荆和他并排坐在床边,中间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
“没什么,就是想到……我第一次见到血夜时,也是你陪在我身边。”
“你在这里第一次做什么不是我陪着的?”虽然这样说,但崔左荆仍回想起了那时的场景,十一个月过去了,一切的一切却仿佛就在眼前。
那时候他心中还揣着对董家两兄弟的怨念,前路又充满迷雾,少年肝胆和满腔热血虽然仍在,却不知晓能否顺利的走下去。
不过很幸运,他遇到的是董征。
崔左荆默默想着,突然感觉腰间一紧,不知何时董征已经悄无声息地挪过来了,一手揽在他腰间,手指还不是很老实地隔着睡衣,摩挲着他皮肤。
做坏事的同时,董征仍然望着窗外,感叹道:“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的感情被收走了,还偷偷抱怨过你很多时候都不近人情,现在想想,可能时之迷宫里,我从医院的走廊上醒来看到你的那刻起,就喜欢上你了。”
崔左荆不太能理解:“……你看上我什么了?美色吗?是,我承认我的确是个小帅哥,可也不至于让你这样吧。”
董征失笑,他想了一会儿,道:“最开始可能是出于对强者的崇拜吧,仔细讲的话,我也说不清楚。”
腰间那只手存在感强的让人根本无法忽略,崔左荆一手扣在上面试图把它掰掉,却突然冷不丁地听到了一句:“我可以吻你吗?”
他大脑当机了一秒钟,不明白董征是如何瞬间将话题转化到这里的,他偏过脸去看董征,对方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如果我拒绝,你会停下吗?”
董征反过来问他:“如果我不停下,会挨打吗?”
“会。”崔左荆认真道。
然而下一秒,他迎来的是唇上温暖柔软的触感,董征就这样直接的吻了上来,崔左荆下意识地向后仰头去躲,立刻被托住后脑,男人掌心扣着他后颈,让崔左荆一时间逃离不得。
——如果崔左荆执意要躲,单凭董征是绝对制不住他的。
但他似乎就这样被男人掌心里传来的力道困住了,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后,便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吻。
这样的亲吻在两人之间已经发生过不少次了,崔左荆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不过那呼吸紧密纠缠打在鼻畔皮肤上时,会给他种奇异的温暖感觉。
可这次,董征并未单纯地和他四唇相贴,他轻轻在崔左荆下唇上咬了一口,随即腾出那只放在少年腰间的手,掐住他下巴,唇舌撬开了疏于防备的牙关,温和却不容拒绝地闯了进去。
“唔——!”崔左荆霎时瞪大眼睛,就要伸手推他。
董征抓住他的手,强行和崔左荆十指紧扣,身体顺势向着一边倾斜,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将柔软的床铺压得微微凹陷。
他翻了个身,将少年强势地压在下面,加重了这个吻。
崔左荆抬脚去踢,董征岿然不动,他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两人纠缠的唇齿上,少年双手被他紧紧按在耳边,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抗议声,像一只猫,整个人向他完全展开,露出柔软的肚皮。
崔左荆又踹了他一脚,当发觉董征没有丁点撤回的意思后,索性不再抵抗。
崔左荆清楚感觉到自己口腔的每一处都在被亲昵的舐过,包括舌底的那一块软肉,让心尖连带着一起不断地战栗,董征很温柔,但就算如此,也掩盖不了技巧拙劣的事实。
可就是这没有章法的吻,却让崔左荆浑身的力气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崔左荆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不知是不是因为缺氧,感到一阵不真实的晕眩,董征刚才大概吃过东西,满嘴都是菠萝水果糖的味道,也甜甜的留在他的唇齿间。
——他竟然这样亲我。崔左荆迷迷糊糊地想:和另一个人交换唾液,难道就不觉得恶心吗?
少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默许了他的行为,董征松开一只手,视若珍宝一样抚上他脸颊,拨弄着崔左荆耳畔边凌乱的发梢,又一下下捏着柔软的耳垂。
崔左荆不太喜欢这种完全被掌控的姿势,太过被动的情况总让他觉得会有危险,董征松开了他的一只手,一时有了可乘之机,他便按在董征后脖颈上,腰间猛然发力——
霎时间两人的位置就掉了个,崔左荆猛然抬起头,将这个突如其来却也足够漫长的吻强行打断,他单膝跪在董征身上,狼狈喘.息着,顾不得回忆这个菠萝味的吻,微微皱着眉头,于窗外的血色中凝望着董征,似乎满心的困惑。
他根本无法解释自己方才的种种行为。
那轮圆月上爬上第一丝裂痕,屠杀就要开始了。
董征成功偷吃,满眼笑意,他拇指抹去少年唇角的一丝晶亮的水迹,悠然地给了崔左荆迟来的回答:“挨打就挨打吧。”
崔左荆闻言立刻伸出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轻轻地、轻轻地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更像是抚摸,董征将他的手扯到唇间,在指节落下轻轻一吻,低声问他:
“想知道我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崔左荆移开眼去,董征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不太想。”
但董征在他做出回答之前,已经将两人情感互通的那条血契连接恢复了——
霎时间,来自董征的汹涌爱意便淹没了崔左荆。
少年连做个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就差点被溺死在其中。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感情冲动了,小丑没有收走他全部的感情,但残存的那些远达不到这样的程度,仿佛一场海啸袭来,将他卷在其中,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出来,
胸腔中那颗好不容易从亲吻中平复的心再一次狂跳起来,董征那所有的甜蜜、隐忍和冲动全都暴露在他心中,无从遁形。
崔左荆捂住胸口大口喘气,从未体会过的陌生而过于强烈的感情让他不知所措地抓住了董征的手,像溺水者抓住稻草,沙漠中旅人抓住水瓶那样,紧紧地、用力到指节都开始发白。
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更进一步,想要把他揣在口袋里,装在眼里心里——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这一刻,崔左荆才真正确定,董征是真的爱他。
崔左荆没有被“折磨”太久,连接很快被重新切断,董征将他抱在怀里,咬着他耳朵,郑重的低声道:“我爱你。”
崔左荆闭着眼睛,睫毛不断颤抖,咬着牙,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重新感知到的感情又被收回,让崔左荆宛如一脚踩在了云上,使不上力,但在他跌到坠地之前,有人接住了他。
董征视若珍宝一样的对待和心中澎湃的感情,终于打动了很少给他回应的少年,默许了他之后做的事情。
“舒服吗?”
崔左荆不答。
抓住床单的手松开又猛然收紧,窗外时不时传来被清洗者的尖叫和抗争声,却丝毫无损房间中暧昧旖旎的气氛。
钟表的时针注视着一切,无声地走过半圈。
崔左荆从床上爬起来一脚踹开董征,他脸颊滚烫,不用看都知道肯定红透了,
“舒服吗?”董征没有介意崔左荆爽完了拔腿就走的行为,再一次求证什么般问道。
“舒服舒服舒服死了行了吧!”崔左荆暴躁地将床单扯下来,借此掩饰自己的紧张和羞涩,他炸了毛一样,将床单塞进董征怀里,吼道,“赶紧洗了!”
“我得先去冲个澡。”董征忍得额角都快爆出来青筋了,他将床单放在角落里,一边脱衣服一边朝卫生间走,不忘嘱咐崔左荆,“等我一会儿。”
“谁会等你啊!”回答他的是少年的咆哮。
浴室门关上,水声很快哗哗响起,崔左荆瞪着门口的方向,神经末梢残留的舒爽还未彻底散去,许久之后他倒在床上,抬手捂住脸,黄泉丧命般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大概是疯了。他想。
————第七卷·海姆达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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