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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觅咂了咂嘴,怀疑人生。
“他在闹什么?”
云觅转身低声问跟来的小厮,那小厮像是不懂她想要低调的想法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嚷嚷了起来:“公主您召庄公子今夜侍寝,公子不从便要自缢。”
那庄羡羸弱的身子一抖,脚就差踹板凳了。云觅尴尬的脚指头都开始蜷缩起来,这身子都还没长开,那小屁孩儿也嫩的跟什么似的,还侍寝?
云觅开口想让人散了,又觉得不太符合人设。
这庄公子的黑化值已经30了,按照攻略S级任务的经验,云觅觉得这人并不是她的攻略目标。
她想了一番,庄羡都已经站在绳子前半个时辰了,头还没伸进去,想必就是吵吵闹闹想让云觅放过他,死?就他那自诩才情貌美兼备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狠心去死呢。
云觅看了一圈众人,摆了摆手。
那小厮连忙跟过来,低声说道:“公主您有何吩咐?”
“去给我……给本宫,搬一套桌椅来。哦顺带,把本宫水晶盘子里的葡萄也拎过来,本宫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自缢呢。今日心生好奇,既然庄公子有此心意,那不如就让本宫瞧场好戏。不侍寝,这种乐子找找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音刚落,围观的一些男子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随之是他们头顶的黑化值不断飙升。
云觅认真留意着,发现并没有接收到系统数据波动的声音,暗自惊喜。
看来那倒霉的小反派还没被原身卷进院子来当男宠,这很好,燕无归的事情她不想再重复一遍了。
云觅神情越来越高兴,庄羡的黑化值就越来越高。
小厮很快的吩咐人搬来了座椅,她一撩袖子在中间坐下,摆了摆手:“庄公子,您继续。”
那庄羡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
他自幼聪慧,小小年纪就有京师第一风流才子的称号,谁料这公主大殿之上就把他要进了府里。
说着公主确实弱柳扶风,长相难得一见的艳丽,一颦一笑勾人魂似的。
可庄羡有志上国堂,不愿将前程断送于此。
庄羡咬了咬牙,厉声道:“自古以来,女子就该相夫教子,遵守礼义廉耻。公主身为皇室贵族,不体恤民情,不爱戴子民。强抢清白男子入府,品性恶劣……”
“好好好,说那么多没用,你到底还死不死。”
云觅一听这些话就烦。
她本来胸无大志,再者说那是原身做的事情又不是她做的。
他以为她想对着一帮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日夜笙歌?
真当是脑子进水了。
“我……”
庄羡见她一点儿不听劝,终于狠了心:“若是我的死可以换来公主良知,那我等死得其所。”
“庄公子!”
“公子三思啊!”
庄羡将头伸进白绫里去,眼睛一合说着就要踹凳子。
云觅不过就是想激他们一番,看看有没有可疑对象哪敢真逼出人命,当即踹了身边儿小厮一脚:“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抱下来?”
她拧着眉,拍桌而起:“既然你不愿在府中,那就收拾收拾离开吧。”
“这种戏码,本宫也看腻了。这府中众人若是想离开的,随着庄公子一同走吧。不管发生何事,本宫定当不追责。”
云觅丢下这句话,连头都没有回。
她自认为是个目标明确的人,虽然S级任务让她深受打击,可不能因此就堕落下去,那脱离这个鬼系统的时间岂不是遥遥无期。
云觅拽了两个葡萄刚丢进嘴里就远远听下人来报,她一个不慎葡萄至今进了喉咙里差点儿没卡死,得亏那小厮连忙过来顺气救命及时。
云觅不悦的看了一眼那人,不悦的问道:“怎么?难不成又有人上吊自杀了?”
“公主,丞相之子前来拜访,还……还将云坤的质子也一并带入府中,说,说是请您去大堂过目。”
“谁?”
云觅眼珠子一转,双手一拍。
她想起来了。
这公主前日里自皇宫溜达了一圈儿,瞧见一个少年生的面红齿白,好看的紧就向皇帝开口要了。对于这种荒唐无理之事,皇帝还真是莫名的有求必应。;一国质子,说给立马就打包送过来了。
可这怎么还跟丞相之子扯上关系了?
云觅觉得迷惑,摆了摆手:“带本宫去看看。”
云觅仅有的原身记忆里,这丞相之子名唤玉南弦,字成渊。端的是一副不染尘埃仙人姿态。
不过原身对他的评价并不好,说着玉成渊假清高的很,装模作样还不如勾栏里的小倌有看头。
想来,这人也不好惹。
云觅咽了口唾沫,莫名紧张。
她刚到大堂就瞥见一男子端端正正背着手站在厅堂中间,一身银线绣花边儿的白色长袍。头发冠起,腰窄肩宽,黄金比例。
听到动静,那人转头,云觅当即一怔。
不会吧不会吧。
这人为什么看见自己的那一刻,黑化值突然就变成了100。
“见过公主。”
玉南弦说话清清冷冷,微微福了福身。
云觅不敢抬头看人,快步走到上座,撑着虚浮的身体端坐好,开口道:“成渊别来无恙,不知今日来府所谓何事?”
这玉南弦在宁寿分外出名,有宁寿第一美男之称,年仅十八,能文能武。但他就是个高岭之花,天天拽的万儿八千看谁都没多少情绪,仿佛天塌下来他都无动于衷。
红尘已然看透,小小年纪就在京城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云觅已经做好准备跟他虚与委蛇客气一番,然后把人送走的打算。
哦,顺带把那什么玩意儿质子也打包回宫里。留下来清净时间让她好好找找攻略目标,制定策略。如果完成得好,说不定下个世界小电影的功能就可以用了呢?
没剧透的生活,那简直是要死要活。
然而玉南弦却做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他指了指那高堂上涩情的画卷,眼眸阴骘:“这是公主你挂的?”
云觅被他这凌厉的气息一激,僵硬的转头顺着他指尖看去。
原身想要效仿这时代唯一的女皇阳清公主,然而那女皇的好一点儿没学上,只学了点儿歪门邪道。这挂在墙上的画,描绘的就是阳清与众多男宠花丛戏蝶图,尺度堪称春画。
云觅脸上一红,眼见着玉南弦逐渐靠近自己,她硬着头皮开始装:“是又如何,本,本宫向往阳清公主的经历,欲效仿,摆在厅堂整日瞻仰。这有何不可?哦对了,玉公子你素来不染尘世凡俗,想必很是看不起本宫这种人。”
“本宫也没打算留你。”
云觅察觉到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头越发的往下低了下去,声音也弱了起来:“不如你就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本宫还听闻你带了什么劳什子质子过来,劳烦玉公子将他也一并送回去吧。他那种类型,本宫看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