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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璞玉做为璩国使臣,来者是客,又因为有寻妾为借口,他就这么在赢王的王宫里悠闲自得的住下来了。
雪浪不好出言驱赶他走,还得装模作样的派人帮他找人。
这日子听起来人点诡异,白天雪浪除自己小国的政务,还得陪同江璞玉参观景物什么的,尽地主之谊。而江璞玉晚上,就潜入王后寝宫,跟茜女共度良宵。
茜女开始战战兢兢,慢慢的,也习惯了,不再催江璞玉。反正这是他们男人的事,国家大事,她一个小女子也管不了,有用着她的地方,她必定是相助的。
赢国国小但是人强悍,骁勇,所以也喜欢骑马射箭,打猎是一项很热衷的交流运动。这日雪浪就请江璞玉一同起猎场打猎玩。
江璞玉让茜女自告奋勇随同前去,茜女便等雪浪来的时候,旁敲侧击让雪浪说出打猎的事,于是好言相求,说是太闷了,想出去逛逛。
雪浪难得见茜女有好脸色,也欣然同意。
猎场,一去后茜女才发现,竟是距她刚逃来时的那个绿茵场极近,她仔细辨了下,猎场东面就是绿茵地,而过了绿茵地就是两国界线,难怪那天她就是摔到这里来的。
照例,她一出门还是蒙上了面纱。装的与江璞玉毫不相识。
猎场有几间比较简易的房间,里面就像个小型客栈,供赢王休歇,也有个不小的看台,供人观赏打猎表演。此时赢王带着王后,还有使臣以及一些侍卫宫女,满满的占了一个看台。
江璞玉欣赏的看了一下猎场,赞道:“大王此场十分辽阔,在此打猎,身心舒畅。本相真是有幸能看到大王的英姿。”
“哈哈哈……事不宜迟,丞相就请随本王一起策马奔腾吧!”赢王有点人来疯,说来就来,立即站起来,就去骑马。
“如此,本相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江璞玉缓缓起身,在赢王走出去后,他悄悄看了茜女一眼。茜女直觉得他这一眼有问题。
然而雪浪突然回头,对着茜女道:“王后,跟本王共骑一匹马。”
茜女心里一顿,好大不高兴。面上表现的淡然。跟他骑一匹马?他想的美!那贴的亲密无间的,就算江璞玉不在身边,她也不能跟他这么亲昵!
“大王,两人共骑一匹,怕是影响你打到好东西呢。”江璞玉笑盈盈的说。
赢王邪笑着看着他们,“本王就是让丞相见识见识本王的本领!”
“大王的本领,定是极为上乘的,百步穿杨定是不在话下,但是这见识本领的功本,并不在王后身上,而是在这箭上。”江璞玉也不着急,依然淡淡地说。
“哦?怎么讲?”雪浪有了点兴趣。
江璞玉从侍卫手中抽了支箭,拨了拨箭头,道:“利箭尖锐,怎样都能伤人,功夫岂全在用它的人身上?”
雪浪眯了眯眼,“不用箭……丞相是想用树枝?”
江璞玉笑,“可以一试。”
雪浪冷道:“丞相真是夸大了,树枝射箭百发百中,本王也不在话下,可是要射死一只鹿,却是不易。”你说你射箭技术好可以射的百发百中,但是射死动物,岂是你精准就行的?
“所以说……这就看用它的人了。”江璞玉依然说的淡若清风。
雪浪有些不忿,不由顺势激他道:“那么,本王就等着看丞相的本领了。”
江璞玉抿嘴一笑,转身走到一匹马跟前,以手掌抚了抚马背,踩着马蹬跃了上去。“大王,请吧。”
雪浪白了他一眼,也骑上了一匹马。
茜女静静的站在原处看着他们,这时江璞玉又笑着看向茜女,“王后不想看本相的射技吗?”
茜女接道:“本宫荣幸之极。”
雪浪只好回头,指向另一匹马,“王后紧跟在本王身后。”
茜女费力的上了一匹马,江璞玉回头冲她一笑,一夹马肚,率先跑了出去。
雪浪怪怪的看了茜女一眼,也跑了上前。茜女紧跟其后。
三人纵横在猎场中,很快进入树从中。
在扑朔迷离的林子里,一起寻找野物。
追踪的过程中,雪浪渐渐跑到了前头,似是想夺个头机,而江璞玉刻意放慢了速度,等着茜女并行时,悄声对她说:“一会儿我射中你,你装死滚下山。”
茜女惊的差点儿跌下马,眼睛瞪的大而圆,什么?!
“山下沧海会接应你。”江璞玉又快速说。
然后,茜女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拽紧了缰绳,马儿缓缓慢下了步子。
江璞玉回头,静静的看着她。
茜女冲他摇头。
江璞玉的眸子一缩,有疑惑又犀利,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想跟你回去。茜女的眼神坚定。
江璞玉的眸中腾起火苗,不是已与老子冰释前嫌了吗?老子不是承诺你了吗?还呆蠢猪赢王这里作甚?!
茜女收回视线,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突然又加快了速度超过了他,直奔雪浪而去。
“王后?”发觉茜女落后的雪浪回过头,呼唤她,见她已追过来,才放了心,放眼看向江璞玉,“丞相!我要加快速度哦,不然,本王可是要先你了。”
江璞玉盛怒的眸子虚泛上一层淡淡的笑意,敷衍道:“承让大王。”
雪浪得意的笑着,伸手拉住茜女的手臂,道:“慢点,前面有只兔子。”
茜女正心神沉重,并未注意,经雪浪提醒,她才定睛看去,只见前方的草丛里,似乎是跑着一个灰色的东西。
雪浪拉弓射箭,准备射击。
这时,江璞玉在他后方也突然拿起弓,手中却是只随意折了根树枝,几和站是毫不瞄准的随意那么一拉弓,树枝先雪浪的箭头“嗖”的一下飞出去,竟是险险擦过茜女的脸,将她脸上的面纱穿透,带着面纱直击前方跑动的小东西。
这一箭惊魂,吓的茜女脸色惨白,连叫一声都未敢,僵僵的待脸上一凉,才发觉得面纱已随箭而去。
待大家都反应过来时,只见那带着面纱的枝条已将前面的小东西刺中,小东西只踉跄着跑了几步,就瘫倒。
雪浪惊怔回神,猛的回头看向茜女,“王后……你没事吧。”
茜女头晕目眩,惊魂未定,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一瞬间的发生,随后,不可思议惊恐的回头看向江璞玉。
后面,江璞玉竟是一派的若无其事,手中还把玩着一根断枝,嘴角已挂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丞相!你这是何意!这是想谋害王后不成?!”雪浪怒不可遏,对着江璞玉兴师问罪。
江璞玉这才抬起眼来,眸中清亮中带着凛冽,他没有理雪浪,而是对着惊呆的茜女,说:“爱妾,别玩了,该跟本相回府了。”
茜女这才猛的摸向自己的脸,恍然惊醒,原来……他竟然这样破釜沉舟,不顾后果的揭穿她的身份,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本能的别开脸,否认:“你认错人了!”
雪浪也是大惊,方才太过惊慌,忘了王后揭了面纱就等于露出了身份!这个江丞相,他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撕破脸,他已不去想了,只怒喝道:“大胆!江丞相,她是本王的王后,岂能容你乱认亲!”
江璞玉也不生气,笑盈盈地说:“本相还以为,睁着眼睛说瞎话,本相已是个中翘楚,不成想,赢王更加的死皮烂脸,霸占着本相的爱妾拒不归还!”
茜女吓疯了,江璞玉这是发什么疯!可是她又不能说话,不能表现的紧张,只能用焦急的目光盯着他。
“你……你凭什么说本王的王后是你的爱妾?可有证据!”雪浪慌了,急了,现在是在他的地盘,岂容他放肆!就算认出就算鱼死网破又如何?他绝不可能这样将自己的王后归回去,让人贻笑大方!
这时,跟在他们身后的数名侍卫见情态有变,立即团团将江璞玉围了起来。
江璞玉眼波流转,顾盼生辉,那淡漠不屑的神色,将孤绝清傲发挥的淋漓尽致,但是,他并没有出手做任何,只是对雪浪说:“这本是一眼就看出的事儿,还需本相拿什么证据?若非拿出的话,就等五个月后,看看她生出的孩子是不是本相的种。”
“……”雪浪差点儿气晕过去,现在他不仅揭穿他的王后也就算了,连王后肚子里孩子也一并认去,这是大大的送他一顶绿帽子啊!
“放肆!”雪浪一声怒吼!侍卫们全都抽出了剑,对准了江璞玉,蓄势待发。
江璞玉依然笑笑的,手中还是把玩着枝叶,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不知道是不怕死,还是太过轻看他们几个人。
这又是大大的羞辱了雪浪,他咬牙切齿地道:“江丞相这是翻脸不成?数日来,本王对你礼仪相待!你却反咬本王一口!真乃是小人!”
江璞玉冷冷一笑,道:“霸占了本相的爱妾,肆无忌惮在本相面前示威,现在还跟本相讨论谁更小人?”
“江璞玉!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这里是你璩国?!”雪浪脸上的肌肉在抽筋,若不是顾及他背后强大的璩国,他早就一刀劈了这个猖狂的江丞相!也好让茜女亲眼见到……死心!
这般想着,雪浪就起了杀心。
江璞玉缓缓抬起眼帘,对上雪浪直白的恶煞,他平静的脸上,竟是丝毫不减气势,反而因为过于笃定,而越发让人生骇。
虽是以一敌群,他竟是丝毫不惧,反而莫名的有种嚣张高傲,傲视群雄的霸气。
茜女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情势,心里万分的为江璞玉着急,可是也气他这么出其不意,她知道,他这是故意的,报复她刚才的拒绝。他暴戾起来,可是什么也不管的。
他怎么能够这样?!难道,精心策划的计划,就因他一时的私意,给废了么?!
“江丞相!你急于找到你爱妾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你冒然认我,实是错误的,本宫是赢国人,不是你的爱妾!你休要因此跟大王伤了和气。”茜女低沉的声音,暗示他赶紧悬崖勒马,别再闹下去了!
我的小祖宗。
但是某人却是偏偏不上道,薄唇一咧,溢出一个阳光又残暴的笑容。“茜女,说这么生分的话,真是伤为夫的心呢。”
“住口!”雪浪怒发冲冠,愤然举起了弓箭,对准了江璞玉,“你再敢乱认亲,本王这就杀了你!”
江璞玉不动也不语,只将目光轻飘飘望向茜女。
茜女气恼的快疯掉,暗骂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他这是逼她吗?逼她在这个时候跟他相认?!但是,如果这样相认了,跑不掉的将会是他们两个人好吗!?
就算他江璞玉再大的能耐,单枪匹马想要活着逃出雪浪的地盘,那也是痴心妄想!
这个家伙就是不靠谱,就是随心所欲!也不知道殿下怎么会跟这种人联盟的!晦气!
“好,赢王公然杀了本相,我朝的皇上必然出兵,到时候,兵戎相见,生灵涂炭,乱世之中,谁也讨不得好处。”
“你以为本王怕你璩帝!”雪浪怒喝,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冲冠一怒为红颜,大王堪称英雄。”江璞玉还在调笑。
“江璞玉,你别忘了,你跟七皇子的谋算,孰轻孰重,可分得清么?若本王将这些告之璩帝,说不定,璩帝还会感谢我为他除叛徒呢!”雪浪阴阴地笑了笑,仿佛终于抓住了把柄能压江璞玉一头了。
“孰轻孰重?国为重,女为轻?大王是在威胁提示我么?不心虚,怎会威胁?”江璞玉却反问。
雪浪脸憋的通红,“本王不心虚!是你先对本王的王后不敬,色胆包天!本王这是给你机会!”
江璞玉随手丢了树枝,仿佛是不想玩了,轻松地说:“想杀我是吧,来啊。”
话音未落,人影已突然从马上飞起,直接从众侍卫的包围中冲向上空。
雪浪本能的将茜女揽在身后,果然,江璞玉的身影又突然在半空调头,手掌朝他们这边飞速冲来!雪浪知道他是来抢茜女,紧紧将茜女护在身后,只只手慌忙中抽出剑,险险挡上了江璞玉的掌风。
顿时,树林里一片风起云涌!
两个高手对决,众侍卫只有在旁边围观的份儿,偶尔有人跳上去,也被江璞玉随意一掌劈出去,如同玩焉。
而茜女此时也惊呆了,她对江璞玉的武功了解,仅是从跟殿下那似切蹉的打斗中,以往他嚣张猖狂,总归是占着位高权重,可是现在身单力薄,他还丝毫不示弱……而此时,他所表现出来的出神入化的武功却是让茜女惊诧的。
雪浪的武力重在狠,准,果断!而江璞玉就重在快,细,尖!总能偷袭到雪浪的弱处,而且他以徒手跟雪浪的剑拼,尚能在衣袂翩翩间不伤及自己一丝衣袖,可算是高手中的高手,深不可测。
茜女真的看到了他严肃的时候,他此时也终于不再戏谑,而是凝神正色,专注的对敌雪浪,雪浪身为大王,多年的战争经验,他是不惧跟高手过招的,但是今天,他却觉得吃力的,因为江璞玉的招式对于他来说过于诡异,偏于阴柔,又连绵不断,让他防头难防尾,几次被掌风伤到,逼的连连节退。
茜女看江璞玉尽力出招的潇洒劲儿看呆了,有一瞬间居然很二的想,有这么一样有相貌有地位有武功的炫酷男人,她以后可以尽情的得瑟了!
但是,看射雕英雄传时就见洪七公还得躲欧阳峰的毒蛇,说过的那句:“就算是白菜,也砍到你手软呀!”意思很简单:寡不敌众!
你再厉害,你敌得过千军万马?
现在江璞玉,就处于这种情景,虽然他气势汹汹,有以一敌百的实力,但是,当雪浪揽着茜女趁机退后时,一群侍卫已挡在他们面前,一起对向江璞玉。
江璞玉在与众侍卫拼斗时,冷冷一眼投过来,直刺茜女的心窝,让她有苦难言:“璞玉……”
雪浪猛的看向她,愤恨的一把点住了她的哑穴,一手箍住她,低声威胁,“本王现在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夫君死亡!让你再无念想!”
茜女瞬间眼睛腥红,用能杀死千军万马的目光紧瞪着他:你敢杀他,老娘与你同归于尽!
但是雪浪不是吓大的,“就凭你对他这份野心,本王非杀他不可!”说完,突然从马上跃起,跳进那个战斗圈,瞬间又于江璞玉打斗起来。
茜女心急如焚,可是又只能干着急,她实在不知道江璞玉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情绪化,竟然这么冲动,在显然处于劣势下,还跟雪浪撕破脸!他真是不怕事儿大!
这种人,这种男人,她该怎么办才好!
正着急间,突然,雪浪一剑刺中了江璞玉的后肩……
“唔!”茜女发出痛苦的呜咽,挣扎着从马上翻下来,跌跌撞撞的朝人群奔过去。
但是,很快就有人将她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璞玉血漫肩膀。
“……”璞玉!璞玉……
茜女痛彻心扉,痛不欲生,痛哭流涕!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爱人,她的相公,她孩子的父亲,在她面前倒下,绝不能!
雪浪露出胜券在握的邪笑,“江丞相!束手就擒吧!”
江璞玉没有理会他,只是弱弱的将目光看向人群后的激愤的茜女,那眼神,凉凉的,带着泄愤和报复的痛快……
他居然拿自己的命跟她赌气!
这个……混帐!
茜女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本来,也说不出话,若能,她真的想冲上去大骂他上下十八辈!这个单细胞生长的笨蛋!他这样玉石俱焚的绝决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啊!
这时,江璞玉突然一个转身,捂着肩膀腾空而起,冲向侧面的山峰,跌落……
“……”茜女呜咽着推开身边的侍卫,不顾一切的扑过去,雪浪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别追!是悬崖!”
茜女扑倒在山坡上,这才看到,山坡这边,果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那雾气茫茫间,仿佛还能瞥见一抹白裳……璞玉……
不!
不会的!
茜女直觉得眼睛瞬间被泪水弥漫,她瘫软在地,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着悬底,脑海里全是他纵身一跳时的眼神……那种能撕裂她骨血的绝决冷漠,宁为玉碎的歇斯底里……好恐怖!
为什么,为什么……
“他必死无疑!”雪浪还在一旁得意洋洋的补刀,“王后,死心吧,他不过一个小小的他国臣子,还试图跟本王相比!自不量力!来人!去悬底搜!本王死要见尸!”
茜女猛的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雪浪,雪浪惊了一下,赶紧将她的穴道解开。
“咳咳……你……”茜女一出口直觉得天昏地暗,眼泪流不及,“你害我夫君,我要与你同死!”说完,她就如同鬼魅一般撕住雪浪的衣领,与他扭打着想带着他一同坠下悬崖。
雪浪惊慌,连忙抱住她,“王后!放手!”
茜女直觉得一口气儿冲上来,太过的痛恨盖过头顶,眼前唰的一下全黑,晕了过去。
“王后!王后!”雪浪将她抱起来,转身匆匆的下坡,“来人,快,请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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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女心灵受了重创,挣扎在半醒之间。
一连两日,才苏醒。
雪浪紧张的守在旁边,“王后?你醒了?”
茜女一看到他立即激动起来,“你……你害我夫君……你要……杀了你……”
雪浪脸皱成一团,冷哼一声:“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是你……是你……我不会放过你,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茜女瞪着腥红的眼睛,无论如何无法相信,她那嚣张的无法无天的江璞玉,那有着一手能遮天的本事的江丞相,就这样轻易的……死了?
“他没那么容易死!悬底无他的尸体!”雪浪突然愤愤地说,瞪了她一眼,“你也别发疯了!”
茜女身体重重一震,努力的向上起身,“你……你说什么?不见尸?”
雪浪眼神躲闪,冷着脸道:“是!他武功高强,说不定趁机逃了!”
“你说真的?他没有死?”茜女的眼泪又汹涌流出。
“本王只是猜的!”雪浪冷哼。
茜女身子僵着,紧紧的抓住他的袖子,手在微微颤抖,“我求你……你再找找,再好好找找,确定……找不到他吗?他会逃走吗?确定他是逃走了吗?”
看着茜女这副模样,雪浪的心里突然酸痛不已,甚至,比江璞玉刚跳崖的时候更让他心痛,他看着她,神情忧伤,“本王没有义务帮你找你的夫君。但是,他跳崖了,确实是九死一生。本王劝你,还是断了此心,好好跟着本王,不然……”
茜女猛的看向他,生硬的说出几个字,“他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哈,好个痴情的小瞎子!”雪浪气极反笑,愤然而起,“本王可不会让你死,本王要看你生不如死!”说完,突然抬手端了桌上的一碗药,喝令:“喝下!”
茜女惊惶,以为是堕胎药,吓的一把打翻了碗,“我不喝!你休想再害我的孩子!”
雪浪的眼中狂肆之气盛行,愤然拂袖,“本王答应你留他,绝不会出尔反尔!你自己疯着吧!”说完,转身悻悻的走出内室。
茜女只觉得一口气顶在胸口,呼吸困难,她大口的喘息着,久久不能回神,眼泪已经戒不掉,一直往下流。已碎裂麻木的心,在听到江璞玉还有一线生机时,终于能找回一丝感觉,虽然还是只有痛,但是,她却将所有的希望寄于这个“生机”上,她不相信,她那不可一世的夫君就这么轻易的玩完了,这不合逻辑……
对,他一定是逃跑了,没有见到尸体的意思,就是他还活着……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选择死呢?一定是有把握才会跳下悬崖,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他还答应过她,要和她浪迹天涯,她只不过一时没有答应他一起走,他再冲动也不会这么鲁莽……
经过这一系列的分析,她的心能渐渐的安定了些,可是全身还是在不住的打哆嗦。
这一天,她尽在心里来来回回的思索了,无数的祈祷,他千万不能死,千万别死,她绝不能接受,他们刚刚和好,还有大好的未来却这么戛然而止了!绝对不可能的!
每一次门外有脚步声,她都会惊吓的屏气凝神,总会害怕雪浪来告诉她,已经找到是尸体了……那样,她就真的绝望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发间,她颤抖着捂住脸,低泣。他怎么能够这样,她只是没办法现在跟他走,他还有妻,她只是还想再给彼此机会,时间……怎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怎能轻易原谅他,可是他……又怎么能这么惩罚她……这不像他……
浑浑噩噩间,天色,黑了。
静无声息。
床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她猛然睁眼,急迫的起身,一把抱住那人。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人就浊江璞玉,那样的身段,那样的风情……
“殿下……”虽然是重重的失望,可是她也知道没那么轻易的找到他了,然而,见到纳兰沧海的心情,又是如此的亲切委屈复杂……“殿下,他……他……”
纳兰沧海在她扑过来时就立即抱住了她,一双温柔的眸深情的停注在她满是泪的脸上,“茜女……”看到她这副模样,他好心疼。抬手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
“璞玉……璞玉他在哪里?”好像一看到殿下,就能找到江璞玉一样,因为他们以往都是那么的形影不离,他一定知道他在哪里的,一定。
“别怕……璞玉命大,不会死的。”没想到,纳兰沧海说出的话,竟是这样具有安慰性。
茜女的身子僵了,凉凉的怔怔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不知道……他的生死……”如果连殿下都不知道,岂不真的是凶多吉少?
“茜女,你别着急,我在找,但是没有找到,他生还的机会很大,你再等……”纳兰沧海急切的安慰着。
茜女却已经承受不住,撕住他的衣领,眼睛瞪的快蹦出来,“不对……你那天不是在下面吗?你不是在接应我的吗?你一定在附近有埋伏的,你一定做好了准备的!”
“可是也会存在失误……”纳兰沧海沮丧地说。
“怎么会失误!你们两个人是最天衣无缝的拍挡不是吗?你们还是兄弟,是亲兄弟!你竟然救不了他,你……”茜女情绪激动,喉咙哽咽着快说不出话。
纳兰沧海心疼的抱住她,连忙说:“你别慌,你怀着孩子,别激动,我说过,虽然会有失误,可是目前,什么可能都会有,一天没找到尸首,就是璞玉还在活着啊,我们只能再等等!”
“再等等……”茜女失神的松开他,渐渐后退跌坐在床上,“如果等来的,还是死亡怎么办?”
纳兰沧海看着她万念俱灰的样子,痛不可遏的闭了闭眼,努力的压下心底的情绪,袖子里的手蜷了又打开,方才稍稍平息。
“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他,我知道他是个歇斯底里的人,却还是跟他任性……我不该惹他生气,我不该不和他回府……”茜女傻呆呆的呢喃着,眼泪如水般滑落。
纳兰沧海情不自禁的上前,蹲在她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茜女,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