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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玄手里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坐在床榻前,扶起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庄晗,“来,把此药喝了。”
庄晗张嘴,一饮而尽,随即苦的连连伸舌头。
泰玄冷哼一声,“这点苦就受不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要是不跳崖,也不会吃这些苦药了。”
“师傅……”庄晗轻唤,撒娇道,“你就不能给我准备些蜜饯或甜枣之类的嘛。”
“没钱!”泰玄撂下这两字出了房门。
庄晗躺在床上无奈的笑笑。
晚饭的时候,看着这桌上简单的饭菜,庄晗道,“师傅,我身体要想痊愈的快,需补些食品,你这顿顿馒头咸菜,那晗儿岂不是耗时间痊愈了?”
泰玄看了他一眼,道,“没钱,你现在既不是庄家千金小姐,也不是一品王妃,能吃到这馒头咸菜已不错了。”
“师傅你……”庄晗语塞。
庄晗知道师傅是气自己擅做主张,跳崖寻生。
“师傅,你老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哼,全身多处骨头断裂,现在不能正常行走,这叫好好的?要不是我在崖边藏着救你,那万丈深渊你跳下去是必死无疑!而且竟还拔剑自刎,能耐了你!”泰玄绷着脸怒斥,心想,我玄雅族唯一的正统血脉,可不能有半点闪失,要不然复族大业就遥遥无望了。
庄晗低着头不说话了。
泰玄起身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骨头汤。
庄晗抬头,惊喜道,“师傅!”
泰玄依旧绷着脸,将汤放在庄晗眼前。
庄晗是真馋了,舔舔嘴唇,小孩子一样的笑道,“谢谢,师傅。”
“少废话,赶紧喝了它,多喝些,锅里还有呢。”说着将汤又往庄晗面前推了推。
庄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欲要喝,闻到这味道,顿时觉得一阵恶心,然后丢下勺子一阵干呕。
“晗儿,你怎么了?”泰玄担心的问道。
庄晗摆摆手,干呕过后,脸色虽有些苍白,但觉得胃里舒服好多。
“没事。”
“难不成为师熬的不好喝?”说罢泰玄尝了一口,“很好喝啊,赶紧的,趁热喝了。”
说着递到庄晗面前,庄晗作势又要干呕,连忙推开,皱眉道,“师傅,晗儿不知怎地,喝不下这骨头汤,还是你喝吧。”说罢“呕呕”的又干呕几声。
泰玄没说话,以为是庄晗胃口不好,也就没多问。
可不想,接下来很多天,他精心做了鸡汤,排骨汤,还有其他稍微油腻点的食物,庄晗都干呕吃不下。
干呕不说,而且常常嗜睡,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看着这样的庄晗,泰玄被心里某个猜测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这晗儿嫁给吴文轩,那吴文轩又有断袖之癖,想必房事……
定了定神,问道,“晗儿,为师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庄晗看着他师傅,然后道,“师傅请讲,晗儿必不隐瞒师傅。”
“你和那文轩王可行房事?”
庄晗的脸“腾”的就红了,睫毛颤啊颤的,抿着嘴低下头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见状,泰玄顿时明了,抓住他的手腕,按在桌上,给他把脉。
半响之后,泰玄绷着脸不说话。
“师傅……”半响,庄晗迟疑着,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傅……怎么了?”
泰玄稳了稳神,撒谎道,“没怎么。”
“可晗儿看师傅你的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倒是你,你最近不好好吃饭,这身体恢复的甚慢,你若想快点儿恢复,就好好吃饭,吃不下也要硬吃,知道吗,要不然亏的是你。”还有你腹中的胎儿,这后半句只能硬生生憋在肚子里。
“哦。”庄晗呆呆的应道。
深夜,待庄晗睡着,泰玄拿出玄雅族族长的灵位,喃喃道,“族长,我们的晗儿他有身孕了,不过却是仇人的种,即是孽种就留不得,等日后给晗儿寻到合适人家,有了其他子嗣,我们玄雅族复族,统治天下,指日可待。”
时隔数日,吴文轩正在看军书,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安子气喘吁吁跪下行礼后急声道,“启,启禀王爷,王妃不见了。”
听到“不见了”三个字吴文轩猛然睁大了眼睛,“他去哪里了?你们做奴才的没跟着吗?”
“王爷,奴,奴才不知。”小安子垂头答道,而后吓的跪在地上,“一直都在看着王妃,只是昨儿半夜一晃眼的功夫,王妃便不见了人影,还望王爷息怒。”
“废物!”吴文轩气急,推翻桌子,“本王不是要你们好生看好他吗?”说完他踹倒眼前的小安子,就往外走。
自从狩猎回来,李寒一直都很老实听话,可他乖巧的让吴文轩有些起疑,所以一直吩咐这些奴才们暗暗观察。
他是真害怕他的寒儿又去刺杀父皇,万一又出个什么差错,那他……想到这心中不自觉的烦闷起来,可以说是有些怒火。
这寒儿,怎么就……
直到上马欲走时,一侍卫回禀道,说是昨夜他巡逻时,见王妃独自一人在后花园散步,上前行礼后,王妃说自己想去后山翠竹林,若是王爷问起来,就告诉他。
听到这吴文轩那颗心总算放下来,翠竹林吗?马上去。
所幸,很快在翠竹林寻到了李寒。
“寒儿。”吴文轩看着头发有些凌乱的李寒,心疼唤道。
李寒转身,看着走近自己的吴文轩,只见那人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大手细细给他护理长发。
“我没想到今天是这样的局面,如果我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狩猎时刺杀皇上。”李寒哭着说。
吴文轩叹口气,安慰道,“不怪你……怎么又提这事了?不是说了嘛……”
“可我最近夜不能寐。”吴文轩没有说完,李寒打断他,“文轩,你的心还在我这吗?”
吴文轩紧紧抱着他,“说什么傻话,当然在。”
“不全了,对吗?”
吴文轩没有回答,只是从那神情,李寒便早已明白一切,他苦笑两声,心底已是悲伤至极。
“人死不能复生,我不能把他还给你了,我真的是该死。”李寒轻声道。
“好了,寒儿,别再说了,跟我回去吧。”说罢吴文轩拉住他就要往王府走。
突然李寒口溢鲜血,身子一软,要不是吴文轩拉着他,早就瘫倒在地。
吴文轩一惊,急忙抱住他,道,“寒儿,你怎么了?”
李寒脸色难看,鲜血不停的溢出,已经染红外衣,十分之严重,吴文轩迅速点了几个穴道。
抱起他,就往王府赶。
抱着李寒,进了王府就大喊,“快叫御医!”
李寒的嘴里不断流出血,脸色也更加惨白。
“寒儿,你再坚持一下,御医马上就找到了。”说着将他轻放在床上,转身对身后的人吼道,“快去传御医,听到没有!”
“禀王爷,已经去传了,马上就到。”
王御医是气喘吁吁的来到王府的,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来得及叩拜,就被吴文轩拽到床前,命令赶快给王妃医治。
过了半响,王御医松口气,擦擦额头的汗。
“王妃怎样?”吴文轩焦急的问道。
“启禀王爷,王妃中了一种毒。”
“什么毒?”吴文轩一惊。
“这……”王御医欲言又止。
“这什么?”吴文轩怒,“快说,要不然本王要你命!”
那王御医跪在地上道,“是已经灭绝的玄雅族人的一种毒,俗称血断红。”
“血断红?”吴文轩紧皱眉头。
“这血断红乃是一种剧毒,服用者,会导致全身血脉尽断,鲜血充溢染红全身,直至血流干而死,故命此名字,而且服用后不会马上就死,要慢慢折磨人数月……”
“本王不想听你废话,本王只想知道此毒怎么解?”吴文轩打断他的话怒问道。
“无解。”
“无解!”吴文轩倒吸一口气。
听后,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太监们立时都吓得跪在地上。
王御医也吓得哆嗦着嘴唇说,“这,这,这血断红只有玄雅族人能解,可此族早就在二十多年前被灭族了,故,故无人能解……还望王爷饶命,老臣说的句句是实话。”
“解不了,那你就给本王去死!”说罢吴文轩拔剑出鞘,指着王御医怒道,“你这全朝上下有名的御医,都医治不了,要你有何用?”
“王爷饶命啊,老臣,老臣虽不能,不能解此毒,但是老臣可以,可以控制此毒的毒性,还望,望王爷给老臣一个机会。”王御医磕头连连求饶。
吴文轩眯了眯眼睛,将剑入鞘,冷声道,“控制不了,一样要你老命!”
“是,老臣遵命!”王御医爬着到床前,为李寒施针救治。
银针用到一半,王御医停下道,“回禀王爷,有几个穴位需下针,老臣恳请王爷饶恕老臣的无礼。”
吴文轩挥手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本王医治!”
王御医皱了一下眉头,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胸前的穴位……”
见吴文轩看了他一眼,满眼的冷意,吓得立时不敢出声。
吴文轩皱了下眉,看向四周,又看了看床上的李寒,对屋内伺候的人说,“你们都退下吧,只留本王和王御医即可,祈福、祈安,你们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房内半步,否则以死处置。”
祈福和祈安听命应了声是,而后忙领着众人离开,看到祈安把门关好之后,吴文轩才看向王御医,“王御医开始吧。”
王御医看了看他,上前一步,慢慢扯开李寒胸前的衣衫,当看到露出平坦的男人胸膛的时候,他立时吓得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道,“王,王爷,爷,饶命,饶命啊……”
吴文轩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看这王御医趴在地上吓的浑身瑟瑟发抖,于是开口问道,“本王准了你给王妃胸前施针,还饶命什么?”
王御医身子抖了下,跪在那不敢吱声。
吴文轩冷哼道,“王御医有什么不对劲吗?”
“老臣该死,但请求王爷恕老臣死罪,老臣,老臣绝不会向外透漏半句的。”
吴文轩顿了顿,道,“此话怎讲啊?”
王御医作揖行礼,“老臣行医有二十余载,救人无数,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王爷您就饶老臣一命吧。”
吴文轩一愣,而后满心怒火的说道,“本王只是让你赶快医治本王的妃子,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可知耽误了时辰,你就是十条命也赔不起!”
王御医跪在地上道,“老臣知罪,老臣该死。”
看着他那期期艾艾的样子,吴文轩不耐烦道,“赶紧给本王医治!要不然你今天可真要躺着出这房门了。”
王御医吓得一踉跄,畏畏缩缩短爬跪倒床前,颤抖着手为李寒施针医治。
吴文轩焦急的在房内走来走去,走到几圈之后,看到王御医收针,挥笔开了药方,忙问道,“王御医,王妃他怎样?”
王御医擦了擦额前的密汗,缓缓抬头看着吴文轩我道,“回王爷,现在把药性暂时控制住了……只是暂时控制,这毒性如果不尽快解,会后果不堪设想……老臣虽行医多年,但是对这外族的毒还是有些束手无策……”
“你说这么多,意思是王妃还是得死,是不是啊?”说这句的时候,吴文轩几乎是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王御医吓得身子又抖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道,“老臣会尽全力的……对了,王爷可以进宫面圣,让那天竺神医来看看……”
听了他的话,吴文轩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沉默了许久才挥挥手开口道,“下去吧,我会派人去请那天竺神医的。”
王御医行礼欲走,吴文轩又开口道,“日后王妃就有劳王御医了,我会跟父皇请辞将你拨来我王府当职。”
王御医心一颤,纵然十万个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声道,“谢王爷抬举,老臣定当尽心竭力。”
“嗯。”吴文轩垂着眼淡道,“这王府里的规矩就一个:忠心!”
王御医站在一旁垂着头道,“老臣定当忠心耿耿。”
吴文轩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声道,“王御医有没有听过‘指鹿为马’的故事?”
王御医一怔,而后便明了,诚惶诚恐道,“回王爷,老臣听过。”
“好,很好,”吴文轩满意的点点头,“听过就好,你既然听过本王就放心了,去领赏,然后回去吧。”
“谢王爷。”说罢欠身出了房门。
直至回到家,王御医才发现自己早就被冷汗浸湿了衣衫,他暗暗道,好一个“指鹿为马”,看来要想活命,只能“指男为女”,幸好的是,这文轩王还是颇有仁德。
传闻他有断袖之癖原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