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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夫,你一定要救吴兄。”庄晗焦急道。
王毅擦擦额头的汗道,“夫人勿要担心,毒已经解了,只需我开药方,抓些药即可。”
闻言,庄晗大大松了口气,惊喜万分道,“谢王大夫。”
“夫人过奖了,是老夫份内之事,无须言谢的。”
庄晗淡淡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
云儿将煎好的药端来,庄晗一点一点细心的喂给躺在床上还在昏迷的吴文轩。
已经过去将近两天,他还没有醒,而且昨夜竟发起高烧来,吓得庄晗昨夜直至现在,都没敢合眼。
无论其他人怎么劝他去休息,他都不听,张妈幽幽的叹口气,小声道,“我的少爷,你怀有身孕,去歇歇吧,我们都在这着看着呢。”
庄晗缓缓抬眼看向她,开口道,“张妈……”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颤抖,听起来很是担心吴文轩。
张妈心疼的将庄晗拥在怀里,就像他小时候挨了娘的打一样安抚道,“张妈在,少爷,张妈在,哦哦,不哭,不哭。”
庄晗被张妈这举动逗笑了,无奈道,“张妈……唉……”说着长叹一声。
“主子,你还是听张妈的吧,去休息一会儿。”云儿微微皱眉看着略显疲态的庄晗道。
庄晗望了一眼床上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轻咬了咬唇道,“嗯,不过,若是吴兄醒来,你们要马上通知我。”
几人点头应了声。
待庄晗去休息没多久,吴文轩便醒了过来,其实庄晗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在那装睡而已。他不是没想过这样装睡对得起庄晗那一片担心嘛,但脑海里寒儿死前说的那些话却偏偏总是冒出来,烦躁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他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念头,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出来,骇的他连忙将这些浮躁念头一起遏压下去,再也不敢多想。
轻轻吁了口气对欲要叫庄晗的云儿道,“让他多睡会吧,我无事的。”
被人伺候着,王毅又给瞧了瞧身体,已无大碍,吴文轩便让所有人都退下去了。
躺了好一会,吴文轩犹豫着想去看看庄晗,他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不顾一切救自己,当时真是让自己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起身,站到窗前,望着窗外,他觉得心躁难当,碍于受了伤,要不然一定挥剑打斗一番,方能舒坦些。
心不在焉的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又出了房间,在走廊里傻傻的转了转,不知不觉间,竟来到庄晗休息的屋门口,想了想,呆愣了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轻轻走到床榻边,庄晗正睡的熟,侧身躺着,两只手轻轻附于肚子上,兴许这样睡舒服吧,亦或着他连睡觉都在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望着他,吴文轩忽然忆起新婚那一夜,揭开喜帕,初看眉眼间和寒儿有些惊人的相似,所以稀里糊涂的强--要---了他。
他和寒儿最像的是这双眉眼,但相处久了,会发现,最不像也是这双眉眼。庄晗有着一双忧郁哀伤的眼睛,不强,淡淡的,却让人难以忽略,甚至有些心疼。
他悄悄在床边坐下,想起他和寒儿、和庄晗在一□□点滴滴。
他从不否认自己对寒儿的感情,即使当年父皇那么极力反对,他也是没有动摇过。后来寒儿家被满门抄斩,他也是费尽心思的保住了寒儿的命,为了救他,甚至不惜和父皇闹得关系破裂……再后来,父皇决定斩草除根,自己情急之下,答应赐婚娶庄家的小姐,这才算是勉强压住父皇的怒火。
可是,娶进家门的庄府小姐,居然是男扮女装,还是错上了花轿嫁给自己,他的出现破坏了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的他和寒儿的关系,也打破了他只爱寒儿的规矩。
虽然自己是极力的不愿意承认心底那一抹悸动,但还是一次次控制不住,一次次想---要他,初夜那种销--魂的滋味,让他久久不能忘,还有他那不经意间表现出的纯情模样,都让自己着迷。
他想,那人一定有一种魔性,看多了,想多了,就会上瘾。
本以为选择视而不见亦或许可以忘记那种吸引,可那日他身穿一袭淡青色男装,眉目如画,自信的挥着长剑,从天上飞身下来,就好像那不食人间香火的偏偏仙子一般,瞬间让自己心跳的乱了章法。
这还让他怎控制的住,只能投降,只能沦陷。
但这样做,却无意的伤害了寒儿,那个从第一眼就说“要娶他为妻子”的人,纵然对庄晗心动,但断不舍得伤害寒儿。
故强压住那种悸动,想了个万全之策,让他做寒儿替身,把他送走,断绝他与庄家的一切关系,无论如何保住寒儿在自己身边堂堂正正的待着就行。
殊不知那人却早一步做了牺牲,且不顾一切在自己面前跳入那万丈悬崖,那一瞬间真的是痛急攻心。
那个人再出现时,也是寒儿离去之时,细想想,就跟讽刺一样;那时他心中充满复杂的感情,寒儿离去了,可庄晗回来了,到底该如何待眼前人。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庄晗的感觉变了,变得想占有,想让他再也不离开自己,直至老死。
本以为拴住他应该不难,他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反感,现如今又怀有自己的骨肉,这自然是水到渠成。
可没想,昨日看到他“挥柳作剑,点水破石”,那一瞬间,仿佛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变通了。
寒儿被神秘人下毒,那人就会“挥柳作剑,点水破石”;而且寒儿将死他就出现,对于跳崖之事也遮遮掩掩……莫非,害死寒儿幕后的凶手是……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安排好的?
不!
不可能的!
吴文轩用尽力气甩开这种可怕的想法,站起身,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快速出了房门,可以说他几乎是逃出房门的。
那个可怕的想法出来,就让他心头一痛,不愿意承认,只能逃避。
……
庄晗醒来时,听到吴文轩已经醒了,高兴之余,立马迫不及待的去看他,坐在床边,看着吴文轩因失血有些发白的脸颊,他心疼的发紧,轻声道,“吴兄,王大夫说你已经无碍,但是因失了些血,需好好补补身子,我们在这先停留几日,待你恢复较好,再启程可行?”
吴文轩不自然的扯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少爷,该喝药了。”祈福端着煎好的药说道。
“我来吧。”庄晗端过药。
祈福识趣的退出房内。
“我自己来。”吴文轩说着,就要伸手去接碗。
“你胳膊受伤了,还是我来喂你吧。”庄晗带着笑意,温柔的喂着吴文轩药。
待药喝完,放下碗,抬起头,吴文轩正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看着自己。
庄晗淡淡一笑,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是不是累了?”
吴文轩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累。”
庄晗看着他,他也看着庄晗,沉默了一会,道,“那日你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庄晗一愣,而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以前并不是有意隐瞒自己的功夫底子,只是觉得,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太过招摇。你是不是生气了?”
吴文轩摇了摇头,“怎会?只是有些吃惊。”
庄晗吐吐舌头调皮一笑,“是不是被我给震撼到了,你晗弟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吴文轩道,“你倒是挺会想。”又接着道,“不过,的确是震撼到了,挥柳作剑,点水破石。”顿了一下,问道,“这么好的武功,不知出自何人?”
庄晗想了想,笑道,“是我母亲给我找的一个师傅,他传授完就隐退了,是个喜欢清静不问世事的师傅。”
对于他有意识的解释,吴文轩只觉得他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看了看他,思索着,道,“你那师傅倒想的透彻,不问世事。”说到这轻声一笑,“嗯,很难做到。”
庄晗点头,“没错。”
吴文轩淡淡一笑,伸手拉住庄晗的手,“辛苦你了,这般拼了命的救我,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总要顾念一下肚子里的孩子。”说道这,忽然想起什么,“你有没有听过玄雅族?”
“嗯?”庄晗愣了片刻,垂下眼,轻声道,“听过。”
“哦~~”吴文轩颇感吃惊,“你听过?在哪听得?那你听没听过他们那个族的毒--药断肠红?还有其他关于那个族的事情?”吃惊的同时,吴文轩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他想问明白,理清楚,更想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庄晗呆愣愣的看着他,而后喟叹一声,道:“你问题这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吴文轩一时无言。
“那我就一个一个回答你吧。”庄晗思索了片刻,缓缓道,“知道我有身孕之后,你虽没有过多的问一男子怎会怀孕,我想你惊讶是一定的,或者说你心里早就有无数个问题,其实,我乃是玄雅族遗留的后代,只有玄雅族的正族血统男子方可怀孕。”略顿,庄晗又道,“当日我知道自己是玄雅族,也是惊讶,而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更是不知所措,是萧玉大哥帮了我很多,他也是玄雅族的人,因他的帮忙,我才能坦然接受这一切。至于你说的断肠红,我确实听闻,也知道只有玄雅族人能解,可我虽是那族人,但生在中原,长在中原,别说那断肠红,就是这中原很多□□我也是无能为力。”庄晗说的小心认真,因他知提到断肠红,自然会想到被这毒--药害死的李寒。
吴文轩面无表情的没说话,庄晗看他神色,对他心情已经揣摩的□□不离十,就抓住他的手道,“那日我知道寒公子是被断肠红所毒--死,心中很是难过,明明自己是此族人,却无法为他解毒。”
吴文轩坐在床上,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寒儿毒--发身亡那一天;当时他忍受着痛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那人傻乎乎的临死前还把自己委托给眼前的人,只是他和自己都不知眼前人就是玄雅族人,而且他偏偏在寒儿将死之时,回到王府。一切是不是都太巧合了??或者说其实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好的??
想到这,吴文轩只觉得心烦意乱之极,忍不住另一只手偷偷握紧了拳头。
他不是没否定过这个可怕的猜测,可太多的巧合,又逼得自己不得不这样想。
庄晗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更没底了,忙道,“对不起。”
吴文轩闻言沉默着,看了他片刻,那眼神静到极致,如同深不见底的湖底,让人看了不免心生畏惧,看的庄晗心里更加不安,半响,他才对庄晗道,“又不是你下毒害的寒儿,何来对不起?”
“我带玄雅族人像你和寒公子说声对不起。”庄晗解释道,其实是带他师傅说这一句道歉。
听后,吴文轩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无奈道,“你啊……”下面的话却不知如何说,只能叹息的摇摇头。
庄晗微微皱了皱眉,呆呆的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吴文轩也察觉到自己表现太过异样,忙笑道,“我能有什么事,这不受伤了,此刻觉得有点累而已。”
“累了就休息吧,而且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
“今晚我想一个人睡。”没等庄晗说完,吴文轩打断他的话道。
庄晗一愣,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吴文轩接着道,“你怀有身孕,我又受了伤,还是分开睡的好。”
这么一说,庄晗立马露出笑容,语带笑意的道,“我不会碰到你胳膊的,再说了,我喜欢和你一起睡,这样晚上你若需要什么,我们也有个照应。”说着,就褪去衣衫,脱鞋子上了床。
吴文轩看了看他,便没再说什么。
庄晗并没有那么多心眼,想来是昨夜照顾吴文轩太累的缘故,躺在那没一会便睡着了。
反倒是吴文轩,怎么都睡不着,想着寒儿的话和刚刚庄晗的话,只觉得扎心。
想起李寒的死他就难受,又思量着庄晗应该不是如此歹毒之人,何况现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骨肉,可如果李寒真是庄晗设计害死的怎么办?庄晗说他是玄雅族的人,这断肠红也只有玄雅族的人能解?寒儿也曾说过,下毒之人、刺杀父皇之人能挥柳作剑、点水破石,玄雅族是被父皇下令灭掉的,庄晗作为那族遗留之人,不可能不会报仇的;所以说,一切都是庄晗精心设计好的吗?
这一夜吴文轩在床上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睡。
此后几日,看着庄晗对自己很是上心,又介于他怀有身孕,八个多月很是辛苦,更何况还是个男人;他不禁暗暗问自己:吴文轩,你心里真的那么想眼前人吗?
这日,王毅给他换药,庄晗在一旁看着,眉头紧紧皱着,看似很担心,吴文轩笑道,“晗弟,放心,不疼。”
听他语调平常,好像没那么疼,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不疼就好。”说罢,转脸对正在收拾纱布的王毅道,“王大夫,少爷的伤势如何?”
“回夫人,已无大碍。”
庄晗惊喜出声,“太好了。”
吴文轩看着他,若有所思。
“来人,准备热水。”庄晗冲云儿他们吩咐,而后拉住吴文轩的手道,“几天没好好洗个澡了,待会好好给你洗洗。”末了补充道,“我来给你洗。”
吴文轩淡淡看了他一眼,低头瞧了一眼自己伤口那,又看向庄晗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吴兄……”庄晗抿了抿嘴,“你我还须这般见外吗?”
吴文轩掩去大半的情绪,略微笑笑,道,“你身--子不方便。”
庄晗略定神,“无碍的,他很乖。”
吴文轩笑道,“你真是……我可以的,还是我自己洗吧,你正好去小憩一会。”
见他再三推辞,庄晗点头道,“也好,不过,若有需要随时叫我。”
吴文轩点了点头。
吴文轩转身去了屏风后面,庄晗看着他自己宽--衣--解---带,想上前去帮忙,又不敢,只好坐在床边问道,“如若不然,让祈福和祈安来伺候你沐--浴,如何?”
“晗弟,我可以的,若是不行,自会喊你的。”
“哦,好的。”躺在床上的庄晗紧锁眉头,吴兄一定有什么事隐瞒,最近他总是奇奇怪怪的,和自己也没以前那般亲热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吴文轩洗完澡坐到床边时,庄晗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见他洗完澡忙睁开眼要起身,被吴文轩按住道,“我看你近来身--子更加笨重,你还是躺着的好。”
“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庄晗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口。
吴文轩擦拭着长发,沉默片刻,“还不是被那一帮刺杀我们的人闹得,他们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定要查出这幕后主使者,方能安心。”说着瞧了瞧自己胳膊上的疤,“不能白白挨了这一剑。”
“是啊,不知是何人,这般歹毒?也忒坏了些。”
吴文轩轻哼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我大哥派的人。”
闻言,庄晗一怔,而后轻咬下唇,“好一个可怕的大哥。”
吴文轩笑道,“这皇家兄弟相残在平常不过。”
“可他已经是皇帝,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你没听过‘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句话吗?”吴文轩道,“在他眼里,我们兄弟几个,尤其是我,怕是早就成了他眼中钉肉中刺,不得不除之人。”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先去钦州,在那安定下来,再做打算。”吴文轩瞧了瞧庄晗的肚子,“而且再过不久你就要临盆了,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闻言,庄晗脸一下子红了个见底,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吴文轩笑了笑,“你我连孩子都有了,还害羞?我正想着你临盆那天,把那萧玉请来,你也知道王毅毕竟对你们族的事知道的少之又少,男子生子更是这样,想必到时一定无从下手,所以请来萧玉如何?有他在我也放心些。”
听了他的话,庄晗只觉得心头一暖,点了点头道,“萧大哥之前提过此事,我说待跟你商量商量,没想到吴兄你早就考虑到了。”
“那是自然,虽说萧玉不待见我,我对他也无好感,但你和腹中孩儿可不能有半点闪失,马虎不得。”
庄晗双眸闪烁着,抬起了头看着吴文轩,觉得此人待自己真好。
又待了两天,他们一群人便启程到了钦州,安顿好一切,吴文轩决定去那十几年不曾去过的茶园看看自己的母亲。
庄晗是自然愿意跟着去,到了茶园,问了好几个当地人才寻得母亲所葬之地。
吴文轩紧着一颗心,站在坟墓前,庄晗也站在一旁,两人都默默无言,因为与其说是坟墓,不如说是堆满荒草的土丘,连个墓碑都没有。
吴文轩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那土丘异样的沉默;庄晗知道他心里定是悲伤,看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两人站了不知多久,直至夕阳西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庄晗才犹豫着轻声道,“吴兄……”
吴文轩沉寂如死水的眸子跳了一下,终于彻底回过神来,静默片刻,淡淡道,“回家吧。”
山林茶园中云雾缭绕。
吴文轩和庄晗二人各自看着对方,半响,吴文轩伸出手牵着庄晗的手出了这茶园。
他们定居的地方是吴文轩小时候和母亲住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幸好有其他人一直住着,要不然定是破破烂烂凌乱不堪了。
等所有人退下,房内寂静的时候,庄晗拿眼看向吴文轩,他正静静的在那看书,时不时的用毛笔蘸些墨汁标记些什么。
凝视许久,庄晗走过去抬起手,将吴文轩手中毛笔拿过来,而后温柔的拉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道,“这书一时半会看不完的,吴兄不要这般累着自己。”
吴文轩皱着眉头,看着他道,“睡不着,只有看书。”声音有一丝冷清。
定是因为他母亲。庄晗心疼的想着,略定神道,“我陪你。”
“陪我作甚?”吴文轩依旧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问。
庄晗眨了眨眼,看着他认真道,“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闻言,吴文轩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他,许久,伸过手臂,“让我抱一会。”
听了这句话,庄晗的心猛然疼了一把,张开手臂回抱住他,紧紧的。
两人相继无言的抱了一会,吴文轩便说,睡吧,庄晗点头应了。
庄晗知道他心里有事,也不知如何安慰,毕竟那种失去母亲的痛自己深有体会,更何况吴文轩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活活勒死,还是被自己的父亲下旨。庄晗明白,此时他还是沉默的好。只要吴文轩能开心,自己也就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