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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晗每天在府内待着,闲来无聊看的最多的就是《兵书》,关于水师方面太弱的问题,他想了个法子。
于是晚间洗过澡,临睡前,便提笔写出自己的办法,飞鸽传书于吴文轩。
接到书信的吴文轩看着这信里的内容,在帐内沉思,良久,待回过神来时,云儿端着半夏汤已经在帐内候着了。
“嗯,辛苦了,放那儿下去吧。”吴文轩淡淡道。
“是。”云儿行礼欠身退下,出了帐篷,长吁一口气。
“叹气作甚,莫非有心事?”站在帐外的祈福问道。
云儿皱起眉头,“咱王爷思念王妃成疾,夜夜喝半夏汤,也还是失眠,这会儿收到王妃的飞鸽传书,怕是又要一夜无眠到天明了。”
祈福抬手挠挠头道,“那怎么办?若不然咱们让王大夫开点睡眠撒什么的。”
云儿瞪了他一眼,“睡眠撒?跟王爷这么久了,哪里学来的这些邪门歪道啊。”
祈福笑了笑,而后叹口气道,“怕是只有王妃平安回来,咱王爷的失眠立马就会好了。”
翌日,吴文轩召集各营将领们,将庄晗训练水师的方法说了一遍,让大家心里有个数;而后又吩咐人去找些木匠改造船只,至于改造船只的费用,吴文轩倒有些犯难了,本就资金不足,改造船只怕是要花费大量资费,即便是拿出军营里的军饷,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若是资金不够,我们去征讨即是。”一将领提议道。
吴文轩蹙眉,百姓是自己起义的关键,若是去老百姓家征讨,那不就挂上了强抢百姓钱财,肆意扰民了,处理不好,怕是要失了民心,引起公愤了。
想到这他忙摇了摇头道,“这百姓对我们是最大的用处,万不可向他们征讨银两。”略停顿,“先拿出所有银两改造船只,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诸将领也无什么好办法,只好都点了点头,便都退下了。
吴文轩也没在帐内停留,去了水师营那,正和水师提督商讨着具体事宜;水师提督方吉水听着吴文轩的策略,对于这个改造船只的方法很是满意,船只加宽着实是个好法子,不免叹道,“王爷你果然是学富五车,让人佩服啊。方某一介武夫,光想着天天训练他们了,就没想过从船只下手。”
吴文轩笑了笑,摆摆手道,“方大人谬赞了,这法子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晗晗想出的。”
方吉水一惊,“哦,王妃一女子竟然这般有学识,真是让人佩服,又女扮男装助你大业,真乃奇女子也。”
听后,吴文轩笑得更欢了,点头道,“说的甚至,何止是奇,简直是太奇,女子,嗯,女子……”
方吉水也跟着呵呵一笑,俩人正说着,听到一阵喧闹声。
“我要见你们王爷。”一男人叫嚷道声音。
“这位大叔,你再这样,休怪我不客气了!”水师营的一士兵皱着脸说道。
吴文轩朝那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着华贵服饰的中年男子,同来的还有几名小斯,那些小斯们抬着箱子站在身后。
吴文轩眯着眼瞧了瞧,总觉得那喧闹的中年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吩咐祈福道,“去看看何人这样大声喧哗?”
“是,王爷。”
祈福快步上前,冲着那中年人就一阵训斥,“何人在此大声喧哗,不知道这是军营重地么?”
“我乃……哎……轩儿……轩儿。”那中年人看到不远处的吴文轩挥着手大叫道,“我是你舅舅啊……”
闻言,吴文轩皱眉,走近细细瞧了瞧,但也认不太准,便命人将此人带到了自己帐内。
“轩儿,你不记得我了?你小时候有一次想吃桃子,却因你母亲没钱买,跑来问舅舅我要,舅舅给你买了一筐子新鲜桃子,还记得不?”那人提醒着吴文轩,“还有一次,你母亲病了,你小小年纪就知道跑去我求医……我还记得有一次你问我你爹呢?你还说长大了要娶你娘亲,让她不这么孤单……”
吴文轩静静的听着,脑海中思绪翻滚,顿时了然,禁不住唤道,“舅父,你是舅父李乾?”
李乾红着眼静点点头,哽咽道,“若不是听人说,舅父还不知你就在这呢。”
“舅父!”吴文轩也挺意外,“舅父快坐。来人,上茶。”
和李乾叙旧聊天,直至黑夜才告一段落。
李乾现在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此次他来,不仅带来了两箱银两,还说,若是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定助吴文轩一臂之力。
夜深人静之时,看着那两箱子的银两,吴文轩心道,真是连上天都在庇佑,这下改造船只的费用应该不成问题了。
躺倒床榻上,摸了摸那半边冰冷的床,翻个身,将脸埋进庄晗的被子里,深吸一口气,捕捉着被子上淡淡庄晗的味道,吴文轩放松身体,将被子压在自己身下,紧紧抱着,缓缓闭上眼睛。
今日是二十二,离下个月十五还有二十多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在那之前赶去救人。
……
庄晗这么多日的乖巧听话,倒让楚殇有些意外,这日,他找到了派在他身边的丫鬟,问了些事情。
楚殇听到庄晗每日都会在书房看书,写写画画的,心中不免有些生疑,沉声道,“都看的什么书籍?”
“也就是一般的书籍,不过,有一次奴婢偶然瞧见,他在看兵书。”
“是吗?”楚殇听了,蹙眉思索片刻,“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异样么?”
丫鬟想了想,回道,“近日来,七王爷常往庄府里找二小姐,每次都是让我们退下,虽没在一旁跟着,但七王爷生性好动,也贪玩,那二小姐一直惯着他,就那么随他每次瞎闹,我们也不敢上前打扰,想来也没什么秘密吧。”
楚殇闻言,眯了眯眼睛。他一直不是很相信庄晗会这么乖乖听话,至于七王爷吴文星,他因吴文轩谋反的事情和皇上闹过一次,且已经在皇上那失了信任;这次两人相见,若是七王爷和吴文轩联手,暗中透露了什么就不好了;要知道以庄晗那般心细敏感之人,他会放过向吴文星打探情报的机会?
晚膳之后,楚殇去了庄府,到了那天已经黑了。
楚殇走进书房,看到庄晗身着一袭男子的素色装扮,依靠在床榻上静静的看书,柔和的烛光打在他脸上,一时间美好的让人不忍心打扰他。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庄晗放下书抬头看向进来之人,看到楚殇那痴迷的神情,禁不住心生不悦,淡淡道,“不知深夜来访,大人有何事?”
楚殇回过神来,“无事,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庄晗眨了眨眼,站起身,“有什么话大人不妨直说。”
楚殇皱了皱眉,“也没什么事,听说七王爷最近常来你这走动?”
闻言,庄晗低眉,淡笑一下,直言道,“若是我从七弟那打探些什么,就不会这般不避讳了;七弟那人贪玩,又没人肯陪他,故就来找我,若是你觉得不合适,我叫他不来便是。”
不得不说,庄晗确实聪明,他这样的开门见山,倒显得楚殇多疑了,即使是心里不想让吴文星来,可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让他来,若不然就是承认自己怀疑庄晗了。
他轻轻笑了笑,“有些话不该说,他来找你我不妨碍,只是在外人面前你是庄府的二小姐,是女子,和一男子这般亲密无间,多少有些不妥;更何况,你现在不是他嫂嫂,他也不是你七弟,你还是明白的好。”
听了这话,庄晗一愣,随即轻笑一声,“大人说的是,民女知道了。”
这一声“民女”咬得特别重,而后庄晗继续道,“虽下个月我就要嫁给你,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属不妥,若没有其他事,大人还是请回吧。”
楚殇吃憋,冷着脸沉默,半响突然笑了笑,“庄晗,即是如此,待嫁过来,那就准备当一辈子的女人吧!我也定会把你当女子那般,细心呵护,毕竟你是玄雅族的人,能怀孕生子。更不会像吴文轩那样,让你的孩儿生下来就死了。”
庄晗听得此言,只觉得如雷轰顶。
怔愣的看向楚殇,楚殇冷笑一声,上下瞧了瞧庄晗,“男子怀孕生子实属稀奇,不过若想不被人当作怪物,还不如就做个女子,纵然是心有不甘,但也少了些风言风语。”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庄晗一人呆若木鸡。
对他来说,本身是男子,却有奇异的体制,若是没有对吴文轩那份情,怕是早就不顾一切,也要做个真正的男子,就算是倾覆所有也在所不惜。
……
时间很快,转眼间这个月过去,眼看离大婚的日子将近,庄晗的禁足也算是结束,在他父亲的劝说下,才同意挑选出嫁的东西。
庄晗看着这玲珑绸缎,珠宝首饰,凤冠霞帔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拿眼随便瞧了瞧,懒散的选了选。
庄广源道,“晗儿,这可比爹爹给你准备的好多了,全是贡品,都是上好的玲珑绸缎,珠宝首饰,你看看这珍珠颗颗圆润饱满,色泽亮丽,若是佩戴你在身上,会更加光彩照人的。”
庄广源嘴角挂着笑,这个那个的拿给庄晗看;而其他姨娘们也是看着这些物品,眉开眼笑的讨论。
庄晗自始至终都冷着脸,没怎么说话,就看着其他人在那有说有笑;这时候大夫人来了,进门就嚷嚷起来“哟,这都是第二次嫁人了,比第一次排场还大;不过,要是我,我都没脸出去,知道的是你抢了自己姐姐的夫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庄家有两个庄晗呢。”
大家被大夫人那略显尖锐和刻薄的话语皆一愣,顿时整个厅堂安静了下来。
庄广源干咳一声,“建芳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会说话就别说!”
大夫人脸气的通红,没说话,就那么直愣愣的瞪着庄晗。
庄晗低头淡笑一下,而后抬起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大娘,他知道大娘心里憋屈,全是因他长姐,自己就一个女儿,本以为嫁了个好人家,却最后被人休了。
这么一想,他淡淡道,“大娘教训的是,若不是逼不得已,你以为我想嫁?从小就学四书五经,也读过那些三从四德的书籍,我还不至于下贱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听了这话,屋内除了庄妍的母亲,其他人皆一愣,大夫人瞪着他半响,因这话放缓了语气道,“不是我提醒你,这楚殇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真嫁过去,也多个心眼,将来有个什么万一,也好有个退路。别像嫁给那吴文轩一样,什么都捞不着。”
庄晗听得此言,浅浅一笑,没说话,便转身朝父亲行了礼,出了厅堂。
……
而与此同时,吴文星派人去暗查楚殇,被楚殇抓了个现着。
不仅将查他的人处置了,而且下了朝就直奔吴文星那,请他给个说法。
可怜吴文星也不过是才十六岁,加之一直被人宠着护着,一下子哪受得了这阵势。
看到自己派去的人现在变成了一个人头,他故作镇定道,“楚殇你这是作甚?大白天的拿个死人头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敢问小王爷可认识这个人?”楚殇凌冽的目光扫向他。
吴文星看着他的眼神,又瞧着近在眼前的人头,不免露出了惶恐之色,他怒道,“本王怎会认识这人?”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哼,可这人说他是受命于你,暗中调查我,因被我发现,所以就地正法。”楚殇站在原地,一脸的戾气,也不行礼,就那么质问吴文星。
吴文星听到此话,更加心慌,气急败坏道,“姓楚的你休要诬蔑本王,本王干嘛派人查你?”略停,眼神飘忽不定道,“你,你等着,我这就奏明我皇兄,说你诬蔑本王,意图伤害我;我让皇兄削你官职,将你就地正法!”
“小王爷言重了。今日我只是来问问这人是不是您府上的人,不是的话,我这就回去。”楚殇轻笑道,“不过,我奉劝小王爷您一句,有些事不该您管的,还是别管,老老实实当您的王爷;若不然,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微臣不好向皇上交代。”说完甩袖带着一帮人离去。
吴文星看着楚殇离去的,又转头看到那人头他没带走,惊吓的“啊”了一声,而后怒道,“来人,给本王将这人头拿下去!”
待下人将人头拿下去,吴文星的脸色已经吓得发白,喘着粗气,想着楚殇那阵势,和威胁的话语,又想到自己现在在大哥面前失了信任,三哥又远在江南,这京都已经没人能保护自己,立时就直接哭了出来。
……
庄府的一群人正为庄晗的嫁妆什么的聊得火热,这时候看到楚殇怒气冲冲的带着一些人进了府内,直奔庄晗那儿。
都吓得忙摒住呼吸,此时庄晗正准备休息一下,祈安在门口拦住楚殇道,“楚大人,主子要……”
“将他拿下!”楚殇一挥手,两名侍卫拔出腰间的佩刀将祈安按在地上。
门一下被猛地踹开,庄晗被吓了一跳,但见楚殇的脸难看至极。
“啪”的一巴掌,庄晗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一巴掌,嘴角立时流血。
庄晗一愣,还未开口,又是一巴掌,直接将他打蒙了。
“你别以为仗着我喜欢你,就不敢动你!”楚殇气急败坏的揪住庄晗的前襟怒道,“我对你那么好,你怎可背着我暗中派人调查我,还暗地里给吴文轩那个狗贼通风报信。”
庄晗冷眼看着已经近乎疯狂的楚殇,不发一言。
“庄晗,我有警告过你,你这样休怪我不客气!”楚殇看着庄晗咬牙切齿道。
庄广源带着一群人慌慌张张赶来,瞧见这副场景心下一惊,而后忙道,“殇儿啊,这是为何?晗儿他……”
“都给我抓起来!”楚殇打断庄广源的话,吩咐道,“庄府的人一个不留,全部扣押起来。”
“是。”
一时之间,侍卫都刷拉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吓得众人齐齐后退半步,大气不敢喘。
庄晗冷眼的看着这一切,楚殇松开他,冷哼一声,吩咐人道,“来人,给夫人更衣妆扮,我和夫人要即时完婚!”
闻言,庄晗的脸色立时聚变,气得咬牙道,“你不能抗旨不尊,这圣旨上写的是十五!你这是对皇上大不敬!”
说着就要和楚殇动手,楚殇拿过一把刀架在庄广源脖子处,对庄晗道,“今儿是办丧事还是喜事,你看着办!”说罢将庄广源的胳膊砍了一刀,立时惨叫出声,有胆小的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庄晗被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怒瞪着楚殇,指着他道,“现在,立刻传御医医治我爹爹,而后放了庄府的人,我立时跟你完婚!如若不然……”说着从身旁一侍卫手中夺过刀,架在自己脖子处威胁道,“我就在你面前自尽!”
楚殇这时哪还有什么怜惜之情,挥刀砍了庄晗的一个弟弟,那弟弟惨叫出声,吓得喊道,“姐姐,二姐姐……”
楚殇冷言道,“你若死,我就让他们陪葬,大不了今日我楚殇办丧事!”
“你……”手中的刀掉落,庄晗双目通红的看着楚殇。
楚殇命人将所有人带下去,而后又命人请了御医来诊治人;待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楚殇走近庄晗,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道,“我早就警告过你,可你偏不听,事到如今,怪不得我!”说着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吻住他的双唇。
庄晗咬了他一口,猛地推开他,擦擦嘴角溢出的血,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楚殇也擦了擦被咬破的嘴唇,大喊一声,“来人,给夫人更衣梳妆!”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庄晗叫住他,“小安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放心,你我的喜事,我暂时还不想杀人,只是你若不从,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从,我什么都听你的,让小安子来伺候我!”庄晗道,“你也知我是男儿之身,不习惯被女子伺候沐浴更衣。”
“好。”
……
庄府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外人看着是要办喜事,可只有府内的人知道,这喜事一丁点喜气也没有。
府内站满了守卫的士兵,好像房中的人不是未来的楚夫人,而是被囚禁的犯人。
沐浴完的庄晗被人伺候着梳妆打扮,头发盘成女子的样式,点缀些珠宝头饰,又为他涂上胭脂水粉,描眉涂口脂。
拿过凤冠霞帔,庄晗看着这漂亮的凤冠霞帔,轻轻抚摸着,“做的真精致。”而后转头问祈安,“小安子,这么漂亮的新娘装,虽然我是男子,床上应该不难看吧?”
“主子……”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祈安喊了一声,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为我更衣吧。”庄晗淡淡道。
但见一绝艳的女子,起身被人伺候着穿上礼服,穿晚礼服,庄晗转了个圈,叹道,“挺合身。”
丫鬟们瞧的呆愣愣的,都暗想,这庄家二小姐长得好生美艳。
而祈安却瞧的满眼泪花,哭丧着脸,不发一言。
庄晗看他这样,淡笑一下,问道,“小安子,难道这身红装,我穿着不好看吗?”
祈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咬着唇点头道,“主子……好看……很看好……”
庄晗轻轻的长呼一口气,淡淡道,“好看就好……新娘子,就该好看……”
祈安捂住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哭出声来。而站在门外的庄妍,目睹这一切也湿了眼眶,拳头在袖子中暗暗握成拳头。
这时,有喜娘前来唤道,“吉时已到,新娘上轿,上轿啦……”
祈安拿过红盖头,为庄晗盖上,而后搀扶着他出了门。
坐上花轿,庄晗摸了摸袖中的笔试,眼眸中全是寒光。
楚殇正在将军府等着花轿的到来,就见他父亲急急迎了上来,开口唤道,“爹。”
“孽子!我就不在府上几日而已,你这是又发什么疯?”楚淮怒斥道。
楚殇皱了皱眉,“爹你有公务要忙,孩儿就没有通知你。”
楚淮大怒,指着他道,“你……你给我马上让这些人给我停手。”说着扯掉了那大红灯笼。
楚殇正想说什么,只听外面响起唢呐喇叭声还有通报声,“新娘子到了,新郎迎娶喽……”
楚殇看着他爹道,“爹,这个节骨眼上,您不想丢人吧?”
楚淮气急,却无能为力,只得重重叹了口气,“唉”了一声。
楚老夫人出来劝说,最后也只能应下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在这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没人看到平静的庄晗暗杀的杀气,也没人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