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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祠堂并无奢华,只不过有一扇木制凹凸大门,大门悬梁之上书写祠堂二字。整个祠堂肃穆严正,不奢一点朱华,通体黑色沉默,好一派黑漆浓墨之意。
祠堂采取的是八角玲珑弯沿建筑,在祠堂门前两个角落之上悬挂粮着一左一右两盏白色纸糊灯笼,灯笼之上书写着云宫二字,简单明了,十分简洁。倘若此地没有祠堂二字,这地方不过是一破败屋舍,褴褛之地。
咸池孟章互看一眼,慢慢挪动脚步,朝着祠堂而去。
吱呀!随着一声微微的震动,黑色大门慢慢露出一丝缝隙,由于黑夜缘故,祠堂内黑如浓墨,无一丝光亮。一阵风,吹得祠堂内叮叮当当,好生恐怖。如此环境,纵是孟章、咸池两人也不自觉的紧张数分。
腾!孟章再一次滕然起两股淡蓝色火焰,俩人脸庞在火焰的映射下,竟是苍蓝,五官扭曲,好如来自地狱的索命大鬼,煞是可怕。
祠堂内空空荡荡,本无一物。正堂之前,摆放着历代云宫宫主排位,只不过排位之前并无任何贡品祭拜,只有一尊碗口大小铜炉,铜炉内的炉灰只没过铜炉三分之一而已。如此看来,韩心祭拜之说纯属掩人耳目,本不存在。
在正堂两旁各有一间屋舍,只不过屋舍房门紧闭,阴森恐怖。
啪!不知为何,祠堂正门竟自动关合,毫无征兆。呼!阴风起,吹得孟章手中蓝色火焰来回摇曳不定,忽大忽小,煞是可怕阴森。
咸池也算是见过大场面之人,如此环境,他额头之上竟流露出淡淡汗珠。俩人紧紧跟随,凭借着孟章手中淡蓝色火焰,慢慢移动步伐,朝着左边一屋舍而去。
左边屋舍之门竟是虚掩,不等咸池出手打开,那门好像读懂宾客心意,自动打开。吱呀……一声微微的响动,俩人再一次互看一眼。
迟疑片刻,俩人终还是踏入这偏左堂之内。
左堂,更加空旷,空无一物,竟连一张桌凳都无。细细看,不过墙上楔上几盏小灯而已,孟章站在原地把手中火种一一放入到小灯之内。
刷!顷刻间,左堂内灯火通明,好生明亮。原本的阴森恐怖黑暗之意竟是消散,俩人心中也着实出了一口长气。俩人本是阴宗宗主,见识天下事物,可是面对不周祠堂圣地,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敢有丝毫懈怠之意。
借着橘红色小灯明亮,俩人环视四周,墙体为粗体岩石制作,虽略显粗糙,可结实牢固,保存万年之久本无一点问题。在细细看去,四周墙体上似乎隐隐有些不同于黑色的颜料,似人物,似鸟兽,似场面,一片混乱,察看不清。
孟章咸池俩人细细看着墙上壁画,迷惑不解。这壁画看着杂乱无章,可似乎又有某些联系,画中之人皆是长袍裹身,栩栩如生,手中持有各色武器,刀、剑、斧、钺、勾、叉、矛……两军对垒,残肢断臂,战车破损,各色武器散落一地。
战争场面,身临其境,虽已千年之久,但依然栩栩如生,让人不禁心生联想。两军之中,服饰不同,一种是典型的中土保守服饰,另一种则是蛮荒服装,短衣短袖,披头散发,且手中武器杂七麻八,各不相同。
“宗主!这壁画不过一战意壁画,本无特别之处。”
咸池仔细看了许久后,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
其实孟章也并没有看出到底有什么不同,这壁画看似简单,可孟章的心里总犯嘀咕,觉得其中定有蹊跷,可蹊跷哪里,终究说不上来。
“咸池!我觉得这壁画定不简单,只是你我二人尚未察觉。”
“没错!此画绝非简单!”
一句话,惊的两人心头一颤。这声音为何人?苍老龙钟却铿锵有力,听似沙哑却通透明澈。空荡空无一物的左堂中怎么会突然出现一老者音语。
殊不知,在俩人全神观察战意壁画的时候,那老者就早已站在身后。
孟章、咸池俩人几乎同时转身,大为吃惊道:“你是何人?!”
那老者蓬头垢面,一身粗布麻衣,破破烂烂,头发由于长时间没有清洗的缘故,早已经结为一缕缕的长发横条,脚蹬一双破洞布鞋,脚趾贯出。褴褛的身躯让他的背驼到地上,双臂短小,负手而立,狼狈中却夹杂着一股绝无仅有的霸气。
老者呵呵一笑,微微抬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如丘壑纵横,皮肤松弛不堪,咧笑间露出一排并不整齐的牙齿,面对两人,老者无一丝惧色,只是淡淡的呼吸喘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二人来祠堂作甚?难道你们不知道祠堂乃云宫重地吗?我看你们二人并非不周之人,你们又是何人?”
一举反问,顿时勾起孟章无尽好奇。
孟章轻轻拭发,挺直腰板,望着前方黑色门窗道:“既然老人家知道祠堂乃云宫重地,可你又为何身处此地?我们来这里自然有我们来的道理,我们二人不过是想瞻仰一番云宫辉煌气派,至于其他目的,倒也没有什么。”
老者缓步到一盏油灯之下,借着橘黄色灯光,老者的脸更加可怕,原来他的左半边脸竟然被人活生生的烙印,疤痕遍布,左眼一半凹凸在外,鼻梁也塌陷不少,那惨象,不忍直视,惨不忍睹。
孟章、咸池看了一眼,也露出一番惧色。
或许早就看惯了世人的反应,那老者只不过轻轻一笑,露出原本就不齐整的牙齿,颇为自嘲道:“鄙人面色丑陋,恐吓到二位,还望海涵。如果我猜的不错,二位是北方之人,来自极寒之地。看你二人服饰简洁,我想硬是阴宗门徒吧?”
铛!空间登时安静无声,噼噼啪啪的火焰声响彻在左堂内,三人彼此凝视许久,竟无一句话语。这老者仅仅凭借服饰就能判断出两人为阴宗门徒,再看他饱经沧桑脸庞,定是世外高人。
“你到底是何人?”咸池叱问间已经做好准备,随时杀了这老东西。
“呵呵……风云剑,看来你定是阴宗门宗主咸池了,而你身边这为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孟章了吧?”
风云剑为咸池贴身器物,通体散发紫光,乃是至阴至寒之物,此剑虽不及十大名剑,但威力无穷,传于上古年间,数千年来,根本无人见过。今日这老者竟能一眼认出风云剑,再一次肯定了孟章心中疑问。
既然已到这个地步,在隐瞒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没错!在下正是阴宗门宗主孟章,这位是我阴宗门副宗主咸池。不知老伯如何称呼?”
面对天下邪教之王,这老者依然坦然面对,再一次呵呵一笑,慢条斯理道:“鄙人名讳小如尘埃,不入二位尊者法耳,我不过是一看门护院之人,闲来打扫屋舍,照顾这祠堂安洁,祭拜各位宫主而已。”
孟章知道此人身份绝不简单,或许他们寻找的东西这老者定知一二。
“是吗?我听说这祠堂之内并无一人存在,每逢中旬不过韩心老儿前来祭拜罢了,我看你身形褴褛却铿锵有力,不像是寻常之人,纵然修为不高,但也绝非凡人。你为何会呆在这破烂之地,守护一堆毫无用处之物?难不成你怕那韩心老儿?”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老者一下子站住了脚步,迟迟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动不动,终于,语音中夹杂着深深的恨意道:“我怕!这天下之物我从未怕之,要不是当年韩心用尽手段,我云帆岂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什么!你是云帆?!”孟章、咸池俩人不约而同的惊呼而出,满是震惊之色。
老者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闭嘴不在言语,可名字已经暴露,在过隐瞒已无意义,老者猛然转身,眼神坚定无比道:“没错!我就是云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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