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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儿童节,游乐场里人山人海,高以泽等五人刚进去没一会就被人潮给冲散了。
半个小时后,高以泽终于在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发现了背影貌似是沈博文的人,他刚想上前打招呼,便见到坐在沈博文身旁的阮怜惜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高以泽一愣,猛的顿住了脚步。
阮怜惜似乎显得情绪有些激动,貌似是哭了……
沈博文在经过短暂的错愕后,还是缓缓的将胳膊揽在了阮怜惜的肩头,而后收紧,将阮怜惜更紧的拥进了怀里。
两人就这么并排靠在一颗大树的树荫下,郎情妾意的模样,像极了热恋中正在吵闹的情侣。阮怜惜小女儿情态,一直不停的在小声控诉抱怨着,而沈博文则温柔的哄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供奉着掌心里的公主一般。
高以泽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他扯了扯嘴角,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不紧不慢的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几瓶饮料。
十多分钟后,大概是因为阮怜惜哭花了妆容的缘故,沈博文用餐巾纸擦了擦阮怜惜脸上的泪痕,“我去买瓶水给你洗一洗,你看你现在都成小花猫了。”
“嗯,”阮怜惜委屈的应了声。
沈博文刮了刮她的鼻子起身离开,他走的很快又专注,所以当他与高以泽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察觉到。
而一直追随着沈博文背影的阮怜惜却看的清清楚楚,她陡然觉得背脊一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高以泽朝着她的方向,笑了笑,而后在阮怜惜终于反应过来,本能的将自己藏在粗大的树干之后,沈博文已经轻快的跑了过来,“怜惜,水来了。”
阮怜惜一惊,第一反应是小心谨慎的看向沈博文的身后,但是高以泽已经不在了。
“怜惜,你怎么了?”
“博文,你刚才没有看见阿泽吗?他也在那个小卖部买水。”阮怜惜的脸一片惨白,就像偷情被丈夫捉奸的妻子一般。
沈博文也是一愣,他蹲□子,看向怜惜一脸泪痕的脸,无比心痛的说道:“你到底是何苦?”
“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我对你……”沈博文后面的话压的很低,让人根本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阮怜惜眸光闪了闪,微微噙了个笑,她本以为一切都变了,她会失去所有人对她的注目,但,不全是,至少沈博文心里仍旧只有她。
“起来吧,我们去找他们。”沈博文朝阮怜惜伸出双手。
他看向阮怜惜泪盈盈的眸子,又补充道:“放心吧,我会和阿泽解释清楚的,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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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以泽本来都打算在游乐场门口等他们或者直接回家了,却在急速过山车那块发现了正跃跃欲试的楚寻小皓二人。
高以泽眼角一抽,毫不犹豫的从排队的人群里将俩人给扯了出来。
“你有没有脑子?小皓这么小能玩过山车?”高以泽不悦的斥责了句。
小皓想玩过山车很久了,好不容易摆脱了大人的掌控,本以为跟着粗心的楚寻能一了心愿,岂料功亏一篑。
楚寻左右看了看,表情古怪,却也没回嘴,而是拉着高以泽的胳膊将他拽到了一边。
“你干嘛?”高以泽正想发火,楚寻截住他的话头喊了回去,“你说话注意点,那些带着孩子排队玩过山车的家长都看着你呢!真是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
高以泽默了默,当小皓又一次兴奋的提议玩“云霄飞车”的时候,高以泽胳膊一伸,“玩那个吧。”
于是几分钟后,这姐弟三就坐在木船上,而且还是那种很古朴的带桨的木船。
高以泽刚开始的时候非常尽心尽责的卖力划了会,但当船划到一处陡峭的岸边,绿荫遮掩之下,他突然两手一松,身子往后一仰,懒洋洋的靠在了船体的座位上,一双大长腿笔直的搭在船体的对面。
楚寻与小皓愣愣的互看了眼,而后楚寻推了推高以泽的大长腿,“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哦,我休息了,你们随意。”
……
姐弟三人一直到游乐场要关门了,楚寻和小皓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从西大门出来后,楚寻猛然意识到弄丢了沈博文和阮怜惜,遂催促高以泽赶紧打电话。
高以泽懒洋洋的回了句,“手机没电了,”便轻拍着小皓的脑袋领着他朝前走了。
因为高以泽借口今天是小皓的节日,三人便没有回家吃饭,而是由高以泽做东在外面吃了顿。
高大少爷吃东西讲究,细嚼慢咽,等他吃完,时间也不早了。
三人回到家时,工人们正在调试花园内的灯光,灯光璀璨的让整个高家都有了富丽堂皇皇家别院的感觉。
“好美啊!”楚寻忍不住惊叹出声。
高以泽看了身侧的楚寻一眼,见她目光灼灼,情不自禁问了句,“你嫉妒吗?”
“什么?”
高以泽不知道楚寻是装傻还是真没听清,但他偏偏就是个不喜欢给人台阶下的人。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姑姑亲生的。”
楚寻一怔。
俩人对视良久,高以泽充满探究的兴味的看着她。他一直都觉得楚寻这人有意思,他曾不经意的关注过楚寻的过往,以他对人性的分析,楚寻有过那样的过往,长歪甚至是养成报社性人格那是顺理成章的,而她刚来那会儿也的确这样。
他甚至都曾清晰的感觉到楚寻对她的敌意以及仇恨。
虽然他觉得他承受她的恨与怨有些冤枉,可是作为别人家庭第三者的儿子,他被怨恨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楚寻并不像她刚开始表现的那样恶劣,不知好歹。
她是简单的,甚至会为别人对她的一丁点好而铭记于心,感恩戴德。
虽然他俩没少吵过,但是他能感觉到楚寻对他的善意,虽然往往是通过恶劣的语气或行动表达出来。
“楚寻!”
楚寻回神,这才发现阮怜惜正站在不远处对她招手。
“我不嫉妒,因为我一直记得我姓楚。”沉默良久的楚寻突然开口,说完后,她莞尔一笑,跑到了阮怜惜身边。
高以泽杵在原地没动,思量着楚寻这句话的意思,这是影射阮怜惜忘记自己姓氏?还是说这里是高家,所以她没资格嫉妒?
当然,或许高以泽想不到的是,楚寻的意思的确是说自己没资格嫉妒,但是她压根没有影射阮怜惜的意思,因为楚寻在韩宛若的不断灌输下一直认定阮怜惜是高以泽的女朋友。那么男朋友家要为女朋友庆生,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人家恩爱嘛。
“真好!真漂亮!”楚寻站在阮怜惜身边,仍旧惊叹不止。
“是吗?”阮怜惜阴阳怪气的反问了句。
楚寻眨了眨眼,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我先回房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楚寻还是诚挚的说道。
阮怜惜突然偏过头,目光直直的看向她,“你若真心想让我快乐,就离阿泽远点。”
楚寻微微睁大了眼,有些厌烦阮怜惜的语气,“阮怜惜,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了?”
阮怜惜表情变了变,而后冷哼一声,目露不耻,“从进入游乐场就不见了你们,又这么晚才回来,回来后还在大厅广众之下盯着我男朋友一瞬不瞬的看,楚寻,你想勾引别人男朋友是不是也表现的太明显了?”
“阮怜惜!”楚寻扬起右手,疾风刮过,差一点就打着阮怜惜的脸颊了,但楚寻还是在最后一刻拾回理智,险险的刹住了。
因为俩人站在灯光最亮处,所以楚寻石破天惊的举动入了很多人的眼。
韩宛若惊的大喊出声,因为急促,声音都带了几分尖利,“楚寻!你想干嘛?”
楚寻胸口起伏了下,压抑着怒气,憋到最后只凶狠的骂了句,“你该吃药了!”
楚寻虎虎生威的离开了花园,徒留下一脸委屈的阮怜惜,以及一直责骂个不停的韩宛若。
高以泽不解的捏了捏下巴,嘀咕了句,“才说过不嫉妒,这会功夫就恼羞成怒了?”
楚寻回房后,没多大功夫,房门就被敲开了。
高以泽一脸戏谑的站在门口,那模样似乎在说,看吧,刚才不是还说不嫉妒,现在怎么就嫉妒的面目扭曲了?
楚寻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嚷了句,“我就是嫉妒了怎么了?我红眼病,你高兴了!”
楚寻正要将房门关上,高以泽却用胳膊将房门一挡,“陪我看一会书吧。”
“……”
“现在才九点多,你作为高四生也不好意思现在就睡吧,内啥,我允许你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我。”
“……”
“嘭!”
高以泽被关在房门外,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
他俩作为兄弟姐妹,一直玩耍的不是挺愉快的吗?
这又是吃了哪门子的炸药了?
自负又骄傲的高大少爷觉得自己被甩了面子,有点儿不爽。
所以,他决定了,在楚寻找他说话之前,他坚决不理她了。
阮怜惜生日那天,天气晴朗,一切都很好。
因为重头戏是晚宴,所以整个白天,韩宛若还是在忙忙碌碌,生怕遗漏了什么。
悲剧的是,高宗翰午饭的时候在餐厅内滑到了,倒也没什么,就是崴了脚,走路一瘸一拐的,十分的,影响美观。
午餐的时候,阮怜惜装作不在意的说道:“阿泽,我成人礼的第一支舞你陪我跳吧?”
“博文呢?”高以泽表情自然的问道。
阮怜惜面上微僵。
韩宛若微笑着打趣,“成人礼的第一支舞要么是父亲陪着跳,要么就是男……”
“阿泽,你真是。”阮怜惜及时截断了韩宛若的话,嗔怪的看了高以泽一眼,“你是故意拿我乔是吧?晓得我亲生父亲因为工作忙不能过来,而干爸又崴了脚,你就故意气我,今天可是我生日哎,寿星为大。”
“好,我知道了。”高以泽擦了擦嘴角,同时看了楚寻一眼,见那丫的只顾着埋头吃饭话也不说一句,心中冷哼了声: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