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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鸿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可是前天晚上下大雨,它们的翅膀着了水,确实飞不起来了,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轻松地打败它们。还有——”
他指了指那条小河,“那天我潜入水中,它们就没办法了,不然我也不可能逃走。”
周世英望了望那条小河,思索片刻,哼了一声:“那是因为,它们身上着了水,重量增加了,所以飞不起来,并不能说明它们怕水;至于它们为什么没潜入水中抓你,可能是因为那条河太窄,又弯弯曲曲,它们的游泳本领施展不开,也可能是因为它们长期在陆地生活,把游泳本领忘了吧。就像大熊猫,原本是食肉动物,后来慢慢进化成了食草动物,但它们的消化系统没变,必要时候还是会吃肉的。”
众人不由纳罕,有人开玩笑说:“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我们去医院做个手术,在身体里安装个大气泡,再绑上一对翅膀,不就也能飞了吗?”
“荒谬!”周世英白了那人一眼,“它们的身体不过四五十斤,和人能比吗?再说,整个呼吸系统的改造,涉及到无数血管和神经,哪那么容易?”
他看着那个大气泡若有所思,忽然向众人伸出一只手,“谁有火?借我用用!”
江鸿源掏出一只金属外壳的打火机,却有点舍不得给周世英:“这是从翅人屋里找到的打火机,老爷子你要干嘛?”
生物专家周世英似乎对翅人的打火机并不感兴趣,他拿起菜刀,用刀尖在那个大气泡上扎了一个孔,听到嗤嗤的响声,似乎有气体从孔中窜出来。
“点一下!”他命令道。
江鸿源打着打火机,凑近那个孔,嘭的一声,竟然燃烧了起来,一股淡蓝色的火焰蹿起一米多高。
众人一齐惊呼一声。
随着气压变小,那个大气泡慢慢瘪了下去,火焰也逐渐降低,燃烧了五六分钟后,自己熄灭了。
“这这这,”江鸿源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造化真是神奇啊!”周世英仰天长叹一声,然后指着摆在地上的一堆器官向众人讲解,“它们和人类一样,也是用肺呼吸的,但它们的肺部功能比人类更先进,不仅能过滤出空气中的氧气来供身体所需,还能分离出氢气来用于飞行。要知道,氢气的密度比氧气小得多,这就让它们的身体变得更轻。”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周世英看向那个要给身体里装大气泡的人说:“你的肺有这个功能吗?”
“没有没有。”那人笑着连连摆手。
有人又提出了新想法:“那么,它们是不是像红孩儿一样,能喷出三昧真火来?”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氢气不会自燃,需要借助明火。”周世英从江鸿源手里拿过那个打火机,按动滑轮,打出了火苗,“它们应该对火情有独钟,所以制造出了打火机。”
“太厉害了!”众人纷纷感慨。
周世英沉思片刻,说:“看来我刚才有点武断了,它们或许真的不会游泳,气囊里装的是氢气,不是氧气,但它们想淹死在水里恐怕也很难,这个气囊,就像是一个救生圈。当然了,如果它们想自杀,那另当别论。”
这次解剖,对周世英来说,意义颇大,不仅弄清了翅人的飞行原理,还得出它们是杂食动物;脑袋很小,脑容量却不小,略低于人类。
解剖完翅人的身体,也都埋了,所有的翅人都合葬在一个坑里,堆起一个高大的土堆。
众人去小河岸边搬来一块方形石头,立在上面,用小石子在方石上刻了四个字:翅人之墓。
陈平把众人召集起来,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他把昨晚和江鸿源讨论的疑虑告诉大家,翅人不只是这个小村庄里的这点,别处应该还有不少,至于别处的翅人会不会来到这个村庄,和大家发生冲突,无法预料,但不能不早做防备;而且此处不是久居之地,还要想办法联系到外面。
据此,他做出如下安排:
一、伤员除外,将所有的人分成四组,四班三倒轮流放哨,巡查周围的情况。
如果有翅人前来,视数量多少,采取不同的应对办法,来得少,就一举捕获,囚禁起来;来得多,就全体撤回丛林,等候救援。
二、最好以家庭、朋友或者一起出来的同伴为组,分散暂居在翅人的石屋里,自行解决伙食。石屋内生活设施齐全,可以煮饭。
三、所有的粮食集中到一间大屋内,由机组人员统一管理,统一发放,定量供给,厉行节约,以备长期用度。
四、翅人的农具由各组谨慎保管,可做为防身武器使用。
五、再成立一支小分队,继续向外界探索,以十日为限,以便探索的范围更广一些。
这一天,众人像刚包产到户的农户一样,按每组的人数多少分到了房屋,领到了粮食,那场面很热闹,也有点滑稽。
二十几间石屋里生起了火,炊烟袅袅,饭香阵阵,俨然一派祥和景象。
小分队这回是六个人,仍由江鸿源带队,队员除了胖警察沈扬和空少崔智超,另有三名之前先遣队的成员。
他们带着锅灶和粮食,带着一百多人的殷切期望,再次踏入丛林,向未知领域探索。
其他人都留在翅人村庄,临时组织起二十几个“家庭”,开始了“世外桃源”般的新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老专家周世英还在孜孜不倦地研究着那幸存的十个翅人,研究它们的年龄、性别、思维和行为习惯等,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翅人的寿命竟有几百年,因为其中一个老翅人已至少二百岁,身体机能还未开始衰退。
那六个小翅人的年龄均在十岁到二十岁之间,由此得出,它们的成熟期应该在二十岁以后。
他还试图与翅人进行交流,但发现翅人的叫声简单,不像是语言,所以得出结论,翅人尚未形成语言系统。
他甚至还尝试让翅人进行交配,但因为翅人拒不配合,只能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