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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锦绣,没想到你还会撒娇耍赖。”方正揶揄地微笑。
“嗤。”秦锦绣白了方正一眼,慢悠悠地说:“还不是因为你,我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高大光辉的形象了。”
“哈哈!”方正微笑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秦锦绣,装模作样地说:“果然非常高大光辉。”
“那是自然。”秦锦绣得意地摆出招牌动作,胸前一片高耸。
方正抿着嘴,忍俊不禁。
两人说说笑笑地赶路,走了一会儿后,秦锦绣忽然停了下来,朝四周看了看,惊讶地问道: “哎,不对呀,这是三生桥的方向呀。”
“没错,我们就是先要去趟月浓花坊。”方正眼神闪亮地回应。
“哦。”秦锦绣没有言语,忽而眸光一亮,“我知道了,你是想去找明月姑娘帮忙,让她找出银票的出处?”
“是的。”方正眸中带笑,“明月姑娘见多识广,月浓花坊又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窝,一定知晓银票出自哪家银庄。”
“你真聪明。”秦锦绣欢喜地夸奖,“还知道用巧力。”
“都是拜你所赐。”方正坦然而语,自从遇到秦锦绣之后,无论是性情,还是想法,都改变了好多,自己真的一刻也离不开她了。
“你终于记起我的好处了。”秦锦绣甜美地微笑,“那怎么还不承认我这个师傅呢?”
方正的脸立刻沉了几分,哎,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总想着占自己便宜,看来,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灭了她蠢蠢欲动的想法。
方正顿了顿,轻轻咳了几声,随即拱起双手,高声说:“我是金銮殿上,吾皇钦点的翰林榜眼,此生都只能是天子门生,虽然今日远离庙堂之高,但皇恩浩荡,我怎么能胡乱认师傅呢?再说……”
方正扫了秦锦绣几眼,被秦锦绣可怜兮兮的眼神所刺痛,生生咽下了嘴边的话语。
方正疼惜地盯着秦锦绣,万分地自责,难道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伤到她的自尊了?
谁知道秦锦绣却微微扬起小脑袋,“嗯,对,对,我差点忘记了,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门生。”秦锦绣眯起眼睛,开始拍方正的马屁,“若是哪日,皇上突然想起来,还有你这个不受宠的徒弟,弄不好,会将貌美如花的公主许配给你呢。”
秦锦绣大笑,“呀?到那时候,你可就是威风凛凛的驸马爷了?”
“秦锦绣。”方正重重的喝止,“难道你一天到晚都再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不,不。”秦锦绣加快脚步,笑盈盈道:“我每天都在想案情,只用很少,很少的时间,想想闲事的。”
方正低沉不语,故意板起黑脸,背过身去。
秦锦绣急忙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一盏茶后,两人已经坐在素雅的召棠苑内。
方正和秦锦绣一声不吭地饮着热茶,而明月姑娘正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一张银票。
“怎么样?”秦锦绣谨慎地问道:“你可知道这银票出自哪里?”
明月缓缓放下手中的银票,蹙眉笑道:“这几张年代较久的银票,都是出自万县和临县几家老店,但这几张。”
明月指着桌案上暂新的银票,“这几张应该出自京城,不是万县钱庄的。”
“京城?”方正和秦锦绣对视了一眼,“你能确定吗?”
明月点头道:“我自然确定,你们看,京城钱庄的银票所用的纸章都是上等的木料纸,颜色晶莹,是从一个批次的上百张里挑选出来的,而咱们万县和临县的银票都是普通的木料纸,颜色发黄,即使是新的银票,也不会如这张白亮。”
方正仔细盯着银票,微微地点点头。
秦锦绣更是恍然大悟,原来小小的纸张上面,还有如此奥妙,真是大开眼界。
不过明月所言,那个杨神通还去过京城?
秦锦绣低头思忖,或许这几张银票出自财大气粗的万家。
没想到万家为了给万少爷配冥婚,能如此大手笔。
一旁的方正却看出了端倪,“那这几张呢?”
明月顺眼看去,立即惊呼道:“这不是和柳师傅送花宴上的银票一样吗?”
“你说什么?”秦锦绣立刻站立了起来,“真的吗?”
“错不了。”明月笃定地说:“柳师傅是花坊中的熟人,又死在花坊,对于他的东西,我都分外的留神,虽然我在花姨娘那里只瞧过一眼,但已经铭记于心,这两张银票所在的钱庄虽然不同,但所用的样式和密文都是相同的,显然背后是同一个老板。”
明月又进一步地指着银票中央,密密麻麻的图案,“你们瞧,很少有钱庄用如此复杂的密文,这些小圆点,像不像小棋子?我特意查过,所有的小圆点加起来,刚好是一盘棋,看来这家钱庄的老板是酷爱下棋的人。”
又是棋局山庄,方正和秦锦绣会意地彼此对视,心中明了。
“多谢明月姑娘。”方正也站立起来,浅浅一礼。
“方大人客气了。”明月缓缓地抿嘴笑道:“方大人和方夫人执着认真,凡事亲历亲为,着实让明月佩服,尤其是方夫人,总是如风而来,如风而去,将月浓花坊姑娘们的心弄得痒痒的。”
“哦?”方正溺爱地看向秦锦绣,笑而不语。
“这个……”秦锦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明月盈盈一笑,“下次,方夫人再来时,一定要告知我,我也好安排妥当,换一批姑娘陪着。”
“好。”秦锦绣迎上明月的美眸。
明月柔美的点头。
方正温润而语,“事不宜迟,我们还有要远行,就在此别过,希望我们再来时,已经真相大白。”
“嗯。”明月满脸坚定,“我坚信,以方大人和方夫人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做到。”
“你也要注意身子,花坊作息不规律,莫太过劳累。”秦锦绣关切地挽起明月白皙的手。
“谢谢。”明月激动着回应。
就在方正和秦锦绣欲推开房门,转身离去时,明月突然一语,“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对案情有没有帮助?”
“哦?”秦锦绣和方正止住脚步。
“前几天听莘月、梦月几人闲聊,无意中提及琉月的事情,经她们提点,我倒是也生出几分疑惑。”明月细细讲道:“她们说琉月有头疾,我也觉得,她可能真些不妥。”
“不妥?”秦锦绣大吃一惊。
“是呀,琉月和我私底下的关系是很好的,可是有几个月,她竟然对我也不理不睬,我送去的密信,都被退了回来。”明月思索道:“还将我们义结金兰的信物退了回来,还扬言要我和割袍。”
“你们可曾吵架?”方正眼神幽幽地问道。
“没有呀。”明月摇摇头,“她性情变得非常突然,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有多年的情谊,我没有去找她理论。可是事情和奇怪,过了数月,她竟然又登门拜访,和我哭诉道歉。”
明月微微叹过,“我知道琉月爱使小性子,所以也没有和她争论,不过,听莘月和梦月所言,才觉得,琉月真的有头疾。”
“她总如此反复无常吗?”秦锦绣试探地问道,神色凛然。
“嗯,一年之中,总有那么几回吧。”明月柔声回答,“尤其是她失了身之后,更为反复无常。”
“是不是每次湘公子来过之后,琉月便性情大变?”秦锦绣不动声色地追问。
明月思忖半分,“以往我确实没放在心上,今日经你这么一问,仔细想想,还真的如此,想必琉月对湘公子用情至深,琉月内心苦闷吧。”
“或许吧。”秦锦绣隐隐地点点头。
“如果琉月真的有头疾,难道她是自己跌落溪园的河水中的?”明月惊叹地问。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坦诚相告。”方正温润地背过手去。
“琉月是被人袭击,误认为她死了,便顺手扔进溪园河水中的,但是不久,琉月却苏醒过来,溪园的水不深,原本她可以大声呼救,或是自己爬上岸边,但她没有这么做。”方正语调迟缓,“她偏偏选择了自溺而亡。”
“自溺?”明月万分震惊,“她自己想死?”
“对,我给她详细的验过尸体,她的头遭受过重创,从肺部的气泡来看,她是自溺身亡的。”秦锦绣解释,“只不过贼人太过狡诈,并不知晓琉月的真正死因,却上演了一出众目睽睽之下的烧尸好戏。”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们总是明里暗地打听湘公子的事情,能让琉月心甘情愿死的,的确只有湘公子。”明月豁然开朗,随即娇羞地微微蹙眉,“湘公子宛如如美玉,的确值得女子爱恋。”
“也包括你自己?”秦锦绣一语道破,直勾勾地盯着明月的双眼。
明月顿了顿,“我?”
“事到如今,明月姑娘还要苦苦隐瞒吗?”方正重敲一锤,“其实,你一直再替湘公子隐瞒,你一定知晓湘公子的真实身份,是不是?”
“我……”明月吞吞吐吐,目光躲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