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池总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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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宝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却知道裴廷字字句句砸进他心里,几乎有回音,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他愣愣地望着裴廷,倏地,他整张脸从下巴尖红到了美人尖,他用力攥着裴廷的领子,低下了头,企图把自己藏起来,不让裴廷看见。

    裴廷还要说话,顾宝却捂住了耳朵,嘴里讨饶道:“等等!等等……别说了。”

    顾宝今晚的情话接受过量,再说下去他得自燃了。

    裴廷却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并不允许顾宝这种近似逃避的行为,他搂住顾宝,把人紧紧地束缚在怀里,对着他耳朵,喜欢你,我爱你,说了许多遍。

    顾宝羞得都快浑身发麻了,他挣扎出裴廷过于紧的怀抱,用手捂住了裴廷的嘴巴。

    但这并不能阻止裴廷,他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吻了一下。似有电流,自掌心往下,经过血管,让他心脏紧缩。

    裴廷被他捂着半张脸,只露出那好看又深邃的双眸,裴廷眨着眼,那过份长的睫毛就像要眨进他心里去。

    前所未有的感受充斥着他的心脏,就像一个又一个满涨的彩虹气泡,他慌张松开了捂在裴廷脸上的手。

    更过火的不是没有,今天较昨晚已经足够纯情,顾宝却觉得更刺激。

    他近乎逃一样,从床上滚了下去,连鞋都没有穿,甩下一句要洗澡,就光着脚奔进了浴室。

    一个澡他洗了很久,磨磨蹭蹭,几乎要把皮都给冲掉。直到做足了心理准备后,顾宝才把脑袋往外一凑。

    结果床上的人却没等他,已经睡着了。顾宝走到了床前,不敢置信地确认了一下,裴廷呼吸匀长,真的睡着了。

    原来说今晚不动他是真的,裴廷到底行不行啊,今晚喝很多的是他,又不是裴廷。

    难道是因为马上二十六了,这些年忙于公事,被掏空了精力,已经外强中干了?

    很快这个念头就被顾宝否决了,要是裴廷都外强中干,那世上大概就没有性-能力强的人了。

    他关掉了所有灯,摸黑爬上了床,膝盖却不小心压到了裴廷。顾宝连声说对不起,却被裴廷迷迷糊糊拥进了怀里,脸上被亲了一下:“宝宝,过来。”

    顾宝觉得裴廷这个习惯不是很好,每次在他生气的时候说过来,在床上,黑暗又暧昧的时刻,也喊他过来。

    裴廷把这个词汇变得很中性,叫他想起来,不知道该生气,讨厌,还是该害羞,喜欢。

    至少现在,顾宝没有太多心理负担,就让自己缩到了裴廷的怀里。真神奇啊,前几日万分纠结的事情,好像顺着哪些被破坏的界限,一下就变得不再纠结。

    裴廷说因为他喜欢他,所以愿意跟他接吻,上床,睡觉。

    顾宝想,或许裴廷是对的。他不讨厌和裴廷接吻,不愿上床更多是因为害怕,但……至少他也有享受的时候,不是吗?

    直变弯,弯得如此容易,还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够直,这个问题顾宝已经不愿去深想。

    他好似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看到的,听到的,甚至感受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东西。

    顾宝的脸颊靠近了裴廷的胸腔,他听到沉稳的心跳声,他发现他喜欢裴廷的心跳声,也喜欢裴廷的睫毛,他的温度,他的气味,包括身材。

    但这并不代表着什么,很少有人会讨厌好看的人或者事物,顾宝也是个俗人。

    可裴廷让他主动亲吻,顾宝会吻吗?这个问题滑过了顾宝的脑袋,自然而然地浮现了答案,他会。

    这个念头渐渐沉入了海底,连带着他的思绪一起。

    这是个很热的夜晚,顾宝是被热醒的,连带着还有身体的异样,和那些掩盖不住的躁动。

    他睁开眼,防光窗帘没有拉紧,露出了一线白光,明晃晃的,落在酒店深红的地毯上,还有半截,铺在了绵白的被褥。

    被褥如海般,涌动着,起伏着,将那光搅出了动荡的痕迹。

    床的边沿,耷拉着顾宝的睡裤。

    大概没有男人会拒绝这样的起床方式,顾宝那青涩的身体,就更受不住刺激了。

    只是他的羞耻心也很旺盛,哪怕腰都在打颤,却还是带着初醒的鼻音说:“你说好不动我的。”

    裴廷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身体一寸寸地压上了他。他没有撑住床,而是用自己身体的力量,将顾宝压得陷进柔软的床垫中。

    裴廷声音也哑,却很性感:“宝宝,那是昨晚。”

    顾宝睁眼看着那抹代表着清晨的光,所以今天就要动他了吗?

    他想糖吃到了一半的孩子,舔过嘴巴,馋着滋味,用湿润的目光看裴廷。

    裴廷却仿佛不懂,从他身上离开,体贴般道:“不闹你了,去洗漱吧。”

    他残忍地把顾宝留在了床上,顾宝神志清醒过来了,发觉了裴廷的坏心眼,却不愿意去求裴廷。

    反正这种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他伸手勾住了自己的裤子,在被子里穿上。内裤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在某个角落吧,顾宝懒得去找。

    他会报复回去的,他有这个机会。

    洗浴室里,裴廷刮掉了一夜新生的胡子。顾宝跟着进来上厕所,目光扫过裴廷的下巴,眼神立刻就躲开了。

    裴廷转身,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扎到你了?”

    他们两个都知道,到底扎到了顾宝哪里。顾宝羞愤欲绝,表示今晚绝对不会跟裴廷同一个房间了。

    外地出差只有三天,第三天就要搭乘飞机回去。今日裴廷只需要再考察一个地方,这次出差就算圆满成功。

    依然是陈经理招待的他们,这次没有饭局,而是早早就让人送他们回到了酒店。

    裴廷没有跟顾宝回一个房间,而是对顾宝说:“我今晚有约,要出门。”

    顾宝想到了那辆敞篷车,和车上的女人:“什么朋友啊,我能去吗?”

    裴廷定定地看了顾宝一会,顾宝拧眉道:“不能去就算了。”

    “能去。”裴廷笑道:“不过今晚你不许喝酒。”

    顾宝如愿地见到了第一晚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她看起来比坐在车里的要高,也要瘦,身材极好,好似模特,浑身高定。

    面对裴廷带过来的顾宝,也非常有礼。

    那是一个小型聚会,在场的每个人都很体面。

    女生是裴廷的大学同学,叫易云,和裴廷有许多话题,两人谈话间,有种让人在意的默契。

    而四周的人看着易云和裴廷,好似每个都觉得他们很配。

    并不会有人怀疑顾宝和裴廷的关系,哪怕顾宝是裴廷带来的,即使裴廷在整个聚会的过程中,都几乎陪在他身边。

    谈话内容有很多,金融到艺术,时事到政策,很多消息都可以在这种聚会里听到一二,在场的人几乎是一个圈的。

    顾宝很快就发现裴廷为什么会连续两晚都来赴宴了,因为他能得许多对公事上有用的帮助。这几乎是变向的调研会,人们互相交换消息,获得帮助。

    不仅仅是想要私下见个面,而是具有一定目的性的。

    这使顾宝心理好受了一点,甚至还听进了许多。越听越觉得易云真是个奇女子。

    如果说裴廷需要一个对他事业上有极大助力的妻子,易云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宝意识到这一点后,觉得杯里的酒更难喝了。

    他的酒量虽然练出来了,但他始终都不喜欢酒,甚至不明白这种又辣又苦的东西,为什么人人都喜欢。

    学会喝酒好像是个成年人该有的标志,顾宝不能学不会。

    大概是他看易云的目光太明显了,易云转过头,冲他得体一笑。

    顾宝忽然觉得腰上敏感的地方被人重重一捏,令他手一颤,酒都差点撒了出来。

    也不知道易云到底有没有擦觉到,但是她很快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没有留在沙发上。

    裴廷垂眸看着顾宝微红的耳垂,还没忘记怀里这人,仅仅是因为班花与他表白,就答应了,甚至最后还订婚。

    这么想着,他眼里的深色就越发沉郁。

    顾宝只觉得腰上的手不但没有要撤离的意思,连带着裴廷倾身凑到他耳边,问他:“易云漂亮吗?”

    顾宝忍着腰上的酸软:“你觉得呢?”他把问题抛回给裴廷。

    裴廷一愣:“按照正常的审美,她很漂亮。”他说得很客观,就似他对易云没有任何的想法。

    为了不叫顾宝误会,裴廷补充道:“当然,她漂不漂亮跟我没关系。”

    顾宝抿唇:“骗人。”

    裴廷收回手,好奇地打量顾宝:“你说什么?”

    顾宝却不肯说了,裴廷逗他:“快说,不然就在这里咬你耳朵。”

    闻言,顾宝身体一颤,瞪了裴廷一记没什么力度与威慑性的眼刀:“你怎么越来越变态了。”

    变态这个词,好像生来就会刺激男人。

    裴廷伸手揉捏顾宝的耳垂,故意又恶劣,作弄人的力道,把那圆润的耳垂揉得通红。

    顾宝投降了:“刚刚上厕所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你们当年是校园有名的cp。”

    裴廷如今的注意力完全被顾宝的耳垂吸引住,听到他说出理由,也没放手,继续玩弄着那软绵的耳肉:“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顾宝避不开,躲不掉裴廷的玩弄,觉得叫裴廷这么弄下去,怕是所有人都看出他们关系不对了。

    他只能继续补充证据:“你们聊天的时候,她记得很多你的事情,而你需要她提醒才能想起来,她喜欢你……”顾宝缓了缓,重申道:“她喜欢你,她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最重要的是,易云应该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刚才离开的时候,目光有点黯然,很快就被那精致的妆容,藏到了面具背后。

    裴廷不置可否,顾宝觉得裴廷好像不信:“真的!”

    裴廷松开了顾宝的耳垂,本来被弄得滚烫的地方,现在反倒冷了。

    顾宝捂住了耳朵,感觉裴廷的情绪好像不太高,甚至比刚才都低。

    这股低潮一直持续到了聚会结束,二人回到了分公司提供的车子里。

    顾宝主动地提出:“你在不高兴,为什么?”

    这次由裴廷来开车,他没喝多少酒,顾宝发现,好像不需要裴廷喝酒的场合,他几乎是滴酒不沾。

    裴廷指腹敲着方向盘,敷衍道:“没有。”

    顾宝却没有因此而住嘴:“你要跟我说你为什么不高兴,我才能知道。不然我只能猜,猜又猜不到。”

    裴廷说:“刚才不是猜得挺好的吗?”这是承认他和易云的确有过一段,有过这个词不算准确,有可能只是单恋。

    裴廷忽然苦笑了下,揉了揉额头:“我只是在想,原来你也没那么迟钝,知道喜欢和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明白我喜欢你,宝宝。”

    “这些日子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年,在范娇之前我就跟你表白,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浪费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