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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很短,许是出差过于疲惫,裴廷没说什么,便挂了他电话。
顾宝握着手机,不知远处的轿车缓缓驶离。
午饭简单解决,二人回到病房。
因为汤玉美过份热情,凑合他与范娇的目的性太明显,导致两人不尴尬都变尴尬了。
等范娇走后,顾宝同汤玉美说:“妈妈,我和娇娇不可能,你别想了。”
汤玉美固执道:“她心里有你,妈妈看得出来。”
顾宝苦笑:“我们家这种情况,就别想这么多了,我现在只希望爸爸能早点出来,跟我们团聚。”
汤玉美被儿子弄清了现实,面色黯淡地躺在了床上。
顾宝知道汤玉美心情不好,只能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汤玉美忽然想起什么:“宝宝,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出院,我住去你那里好不好。单人病房一天得花多少钱,还是出去住比较好吧。”
顾宝说:“我还没找好房子呢,等我找好了,就接你出来。”
汤玉美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目送顾宝离开。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一楼没有开灯。顾宝喊了几声裴廷,都没人应。
他找到二楼,终于在主卧里找到了裴廷。裴廷沉默地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没开灯,也不知道在那坐了多久。
顾宝问:“你怎么不开灯啊?”
裴廷没理他,顾宝看见他手里握着杯酒,装得很满,看起来没动几口。
他很少见裴廷喝酒,至少在家里。他靠近裴廷,小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出差遇到什么事了?”
裴廷终于把目光从窗外移到他身上,灯光分明是温暖的浅黄色,错落在裴廷脸上,却交织出一种悲伤的色泽。
他对着顾宝说:“没事。”
那双眼却不是这么说,他审视着顾宝,压抑着许多负面情绪,有种平静的疯狂。
顾宝呼吸都放轻了,他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靠近了裴廷:“到底怎么了,能和我说吗?”
裴廷饮了口酒,再次道:“没事。”
顾宝只好伸手接过裴廷的酒杯,裴廷没用什么力,杯子就被他夺走了。
放下酒杯,顾宝本来是半蹲在裴廷身前,他双膝落地,手扶着沙发两侧,脸颊凑近裴廷,嗅了嗅:“为什么不开心?”酒味不重,显然没喝很多。
裴廷垂眸,看顾宝离得极近的唇,他伸手扣住了顾宝的后颈,吻住了顾宝的唇。
说吻不太适当,该说撕咬,吞噬,这是充满泄愤的亲吻,顾宝被裴廷拉起,推搡,踉跄后退,最后倒在了床上。
他惊慌地看着站在床尾的裴廷,男人慢条斯理地解扣,扯去皮带,他分不清裴廷到底醉没醉,却不愿意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和裴廷睡。
顾宝踩着床单后退,想要找东西挡住自己:“你醉了,我不喜欢这样。”
裴廷捉住他的脚踝,沉默地将顾宝跩到自己身前,他无声地扯着顾宝的衣服,亲吻重重落在顾宝的颈项,胸膛,持续往下。
除了刚才那记狠戾的亲吻,裴廷再没碰过他的嘴唇。
撕扯声中,白色的扣子弹到角落,床铺晃动出沉闷声响,枕头滚在地上,与撕坏的衬衫一起作伴。
窗外的乌云密布,雨忽然下大了,汹涌的云带着狂风暴雨而来。
楼下邻居出门旅游,放了锁上窗户。
玻璃窗本来紧闭,被猛烈的风狠狠撞开,窗沿发出一声悲鸣。
雨水从一开始就迅猛地落下,啪啪地打在玻璃窗上,从来干净的玻璃,被雨水沾湿透了,留下了此后也去不掉的印记。
窗后的一切也得不到保护,任凭着风汇成一股,无休止又激烈的侵入,直到将屋里的一切都打湿,沾上自己的痕迹。
雨又渐渐和缓下来,仿佛将窗破开后,终于满足了自身的破坏欲,它变得轻缓,温柔,却固执地一遍遍从窗口进入屋里,屋内的水逐渐多了起来,到处都湿润又泞泥。
啪啪的雨水,肆无忌惮地在屋里冲刷着,它寻到了屋里最珍贵也最关键的果,雨水将果打透了,可怜的果身在瓷盘中被风雨来回激荡,摇摇欲坠,
在春雨的润泽下,那果渐渐水润红透,从里到外都散发出熟透的香气。
很快,雨势又变大了,动静也越发吓人,密密麻麻的雨水不断地侵入这所房子,仿佛没有停止的倾向。
果的表皮几乎要被雨水撞烂了,它内部的汁水迫于外力,终于滲了出来,形成一层保护自己的柔软。
很快,屋里的一切都意识到雨水的残酷,它会布满这整间屋子,这就是它一开始入侵的目的。
雨铺天盖地,摧残着这间屋子,几乎要弄垮它的狂风骤雨中,大股的雨水滲进了屋子的最深处。
屋里的动静渐渐平缓下来。
裴廷按着顾宝布满汗水的小腹,看着那张已经哭花的脸,冷酷道:“你是我的。”
顾宝虚弱无力地靠在枕头上,发卷成一缕缕,盖着他绯红的脸。他最后也没得到裴廷的吻,那些温情的,爱恋的,渴望的,一个都没有。
有的只是满足私欲的触碰和粗暴。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有痛苦的低吟和无声的抽噎,他出了许多汗,又被浇入了不少东西。
裴廷将他翻了个身,咬住了他的肩膀,紧紧贴住了顾宝,再次满足了自己。
雨整整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楼上的窗子已经彻底合不上了,窗沿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雨水。
顾宝早已昏迷过去,梦里也无法睡好,他身体很疼,就像破了个大洞。
他睁开眼时,呼吸都是烫的,面前坐着一个人,穿着米白色的裤子,手里拿着手机。
顾宝视线模糊,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了面前那人的裤子,哑声道:“哥,真的很疼,下次别这样了,我害怕。”
那人握住他的手,轻声叫他的名字,声音却不是顾宝以为的那道。
坐在床头的人是徐磨,他被裴廷喊来照顾病人,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顾宝时,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裴总终于忍不住兽性大发,强迫白月光。
家庭医生过来输了液,上药的时候,裴总倒没假手于人,而是占有欲十足的自己来。可不知为什么,却不愿意留下来,所以喊来了口风比较紧,又知道一部分情况的徐磨。
徐磨看着可怜兮兮的白月光,如今听到白月光嘴里的话,更是心疼。看来不是强迫,大概是男人的劣根性,得到的总不珍惜。
顾宝烧红的脸奄奄地靠在枕头上,无力地问徐磨道:“裴廷呢?”
说完还努力想把被子往上拉,企图掩盖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磨都不忍心说,家庭医生把他的情况解释得一清二楚了。
他给顾宝倒了杯温水,用小勺子送到人嘴边:“裴总有事出门了,应该很快回来,你先吃个药。”
顾宝乖乖点头,不哭也不闹,甚至不对裴廷的去向发出质疑。他吃过药,在药性的挥发下,再次陷入沉睡。
等醒过来,屋外已经是黑夜了。顾宝几乎动不了,徐磨依然留着屋里。
他现在都后悔跟主雇裴廷发展出一段友好的关系,并且得知这段恋情。
现在好了,明明正职是个帮人打扮的,现在倒成了保姆,还要就负心汉的去向同床上的病美人做解释。
病美人很贴心,对徐磨说:“徐哥,我感觉好多了,你都照顾我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徐磨迟疑道:“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顾宝点头。
徐磨便起身:“裴总应该很快回来,你再睡一会,等一睁眼就能见到他了。”
顾宝无力地点点头,神情却很淡,看起来好像根本不关心裴廷的去向,也不在乎。
徐磨心里有点嘀咕,他出了房子,给裴廷发了条微信,表示这事开多少工资他都不想管,建议裴总找专业人士,比如护工或保姆。
屋里,顾宝靠坐在床头,打开了手机,已经晚上九点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裴廷现在都不出现在他面前。
身上一片粘腻,顾宝努力从床上挪下来,扶着家具,步履蹒跚到浴室。他身体很疼,真的太疼了,好久没这么疼过。
好不容易进了浴室,忽然一阵头晕眼花,等意识再回来,他已经摔在了浴室的瓷砖地上,手臂膝盖,包括本就受到重创的伤处,他甚至感觉到那处好像撕开了,疼得他身体颤抖地缩了起来。
在地上缓了很久,顾宝再次爬了起来,他轻轻吹了下伤处,就像汤玉美小时候经常对他做的那样,他小声说:“没事,都是成年人了,委屈什么。”
与话语相反,却是不受控制脱离眼眶的泪,他真的好疼啊,太疼了。
裴廷为什么不管他,到现在都不出现就算昨晚他表现不好,可是他已经够尽力配合了。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做。
是因为他一直哭,所以惹人心烦吗?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疼了。昨晚更不是他一直想象的那样,充满爱与温柔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