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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柔软的力量，让他也无法抗拒。
半晌，他才开口：“徐染。”
那低沉的声音混在夜风里，透着股轻柔低迷的蛊惑，“哄我。”
徐染懵住了……哄什么？怎么哄？
这种话怎么会从顾景堔的口中说出来？
简直是难以置信。
顾景堔低头，微微拉开她，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不会哄？”
徐染眼神飘忽了下，有些惶然无措：“我…哄你？”
“嗯。”他用鼻音应了声，再开口时声音很低，“但你不会…”
顾景堔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神骤然加深，“我教你。”
我教你？
什么叫……我教你？
还来不及问，他自己一低头，就这么捏着她的下巴吻下来。
徐染愣住了，她的眼里只有他线条弧度完美的嘴唇，像是一帧帧渐渐放大的慢镜头，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柔软的、湿润的。
耳边还有震耳欲聋的枪声……
“会了吗？”他突然停下来，说话时，似有若无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微微地痒。
眼神深邃而暗沉，真是……撩得不行。
她立即点点头，生怕晚一秒他的吻又要落下来。
“那好……”他看着她，微微一顿，“哄我。”
徐染皱眉，怎么话题又兜兜转转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这算什么……调.教play吗？
关键是现在可是危险的时刻，那枪声那么震耳欲聋，顾景堔是听不见吗？
这么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真的好吗？
徐染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地说道，“顾景堔，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先回家…”
顾景堔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嗯，正好回家做…”
回家做……这他.妈是什么虎狼之词！
下一秒，顾景堔忽然拽过徐染，侧过身，她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耳边一道疾风闪过。
她意识到，刚刚一颗子弹擦着她的耳边而过。
徐染后知后觉害怕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恍惚之间，她似乎在厮杀的画面中，看到了一具小丑面具，是那样的张扬而不羁。
“面具…”她小声呢喃着。
顾景堔低声问道，“什么？”
徐染抬头看他，“一具小丑面具。”
再望过去的时候，小丑面具却消失不见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急促地打量着前方。
怎么会不见了？她刚刚明明就看到了。
似乎是真的消失不见了，徐染死了心，转过身，边开口，“顾景堔，我们…”
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声来。
段利星就站在她的身后，不过几十厘米之远，而顾景堔……不见了。
一股寒意袭来，徐染愣在了原地，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但脸上却面无表情，唯有垂放在裙身下的手微微颤抖，才能看得出她此时此刻的惶恐。
“原来你就是S市大名鼎鼎的徐染，顾景堔…曾经的小娇妻。我刚开始还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久仰大名。”
段利星笑着，那笑容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现在的境况对她来说非常不利，可以说是非常危险。
第一，京城的势力，她绝对抵不过。
第二，也最为关键，那就是顾景堔。
虽然她不知道顾景堔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但她知道他永远不会做多余的事。
她现在实在是猜不透顾景堔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才是让她恐惧的真正源头。
顾景堔这个人可怕至极，性格更是阴晴不定，他可以轻松做到上一秒还在和她调.情，下一秒却可以残忍无情地扼杀掉这一切，恨不得她连呼吸都是错的。
所以，她是哪里又惹到顾景堔了吗？
徐染心事重重起来，也没心情再和段利星绕圈子浪费时间。
她一手拉住领口，一手伸进胸.垫里把手枪掏出来，一把抵在他的脑袋上，“我要离开这里。”
先前为了方便行事，她拉开领口把手枪塞进胸口处，夹在海绵垫和肩带之间。
段利星的视线先落在她的胸前，再落在了她手中的那把枪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饶有兴趣地开口：“大佬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不愧为顾景堔的女人。”
徐染不理会他的调侃，拿着枪抵着他脑袋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冷声道，“别嬉皮笑脸的，我很认真。”
“我知道。”段利星叹了口气，“不如我们来聊会天吧。”
试想，她一个处于劣势的人，不得卖乖卖惨身娇体弱到让人放下戒备？凶悍到让对方有所防备，那是脑子有病。
她干脆将计就计，“聊什么？”
“徐染，事情你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吧。”
徐染点头，这一点确实不需要隐瞒。
段利星满意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那你也该知道酒店的那些人，会有什么下场了吧。”
徐染还是点头。
“所以，你都知道这一切了，你还是选择袖手旁观，只顾着你自己啊。”他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你可真残忍啊徐染。”
徐染听了他这一番话后，无语地笑了起来，都快笑出眼泪了。
好一会儿，她才缓下了自己的情绪，再开口时，声音冷漠，“你以为我是什么绝世白莲花？圣母大女主？先不说我自己小命不保，就算我有这个能力我也不会去救。你告诉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去救呢？既然他们的命就是如此，那就怨不得人，适者生存而已。”
上学那时候，林复蓉曾经安利过她看了几本小说，看到一半差点给她气吐血。
女主个个都是圣母中的战斗机，为了拯救世界甘愿牺牲自我。更有甚者，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还想着拯救别人，最后求着男主去救，男主没救下，还责怪男主？
不得不说，这种人纯属有病。
她顿了顿，尔后不由自主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话说回来，他们会死，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段利星，你现在是有什么资格在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你不残忍，你去救啊。”
“哦对了，你的前女友不也在这里面吗？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你有新欢了。”
她的目中尽是嘲讽之色。
段利星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一脸受伤的表情，“句句诛心啊，徐染、你可真是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