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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染回到包厢后,却不见顾景堔的踪影。
她疑惑地往门牌号看了一眼。
没错啊,是这个包厢。
那顾景堔人呢?
他去了哪里?
不会这么巧刚好碰见她和南宫溟了吧。
有些慌张,有些不安。
而这时,从走廊的另一头,顾景堔缓缓而来。
他身上自带的王者般的强大气场,给徐染一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让她完全愣在了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顾景堔那价值不菲的皮鞋表层擦得发亮,此时正闪着黑黝黝的光芒。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脚步最终落在了她的跟前,修长的身影拢下来,压迫感更甚,徐染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
“怎么?”
他的声音是有些疲倦时的沙哑,低低沉沉的,莫名的磁性。
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一脸真诚,“我在等你回来。”
那模样真诚得让人不容置疑。
顾景堔似乎是轻笑了声,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就知道这小东西不让人省心。”
语气里,隐约还含着点点宠溺的味道。
然后,他径直走进包厢。
小…小东西?
徐染紧跟随后,不依不饶地问道:“什么小东西?”
“你想知道?”
他忽而抬眸看向她,眼底却漫开几缕兴味。
那眼神……简直不怀好意。
徐染犹豫了下,满不在乎地回答:“我才不想知道。”
直觉告诉她,不知道的为好。
顾景堔说的,肯定不会是什么正经的答案。
她才不会轻易上当!
良久。
他望着窗外像是化不开的雾一样的墨色,突然说道,“徐染,今年的第一场雪,要来了。”
徐染不知所以地抬头望着他。
顾景堔那清澈的眼底就这样铺展在她的面前,让她能够一览无遗。
那一瞬,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的眼底从来都是深不可测的,从未有过像现在如此清澈而单纯的时候。
可见,顾景堔喜欢雪。
他对雪的喜欢毫无保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偏爱。
“你喜欢雪,对吗?”徐染轻飘飘地开了口。
顾景堔却反问她,“雪洁白而美好,为什么不呢?”
他的眼神,加之他的语气,让这段话莫名有种深意。
那时候徐染还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顾景堔喜欢的其实并不是雪。
……
清晨的时候,有缕缕阳光照射下来,但在冬日里似乎还是很冷。
寒风吹过,林复蓉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哈了一口气。
小时候的女孩子们,将它统称为仙气。
她跺着脚,站在街道旁,像是在等人。
挂在她手中的纸袋“呼啦呼啦”地吹着。
不多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的身旁。
副驾驶的车窗半降下来,传来男人沉哑而焦急的声音,“外面冷,快上车。”
林复蓉点了点头,上了车。
车内的暖气一下笼罩着她,让她被冻得苍白的脸蛋渐渐红润起来。
“不是说过了吗,我去接你,何必要大冬天的在路上受冷。”
慕容炎指责着她。
可她知道,他是在担心她。
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因为我想早点见到你啊。”
原来,他们已是半年之久没有见面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一起看日出的时候。
只是可惜,那天下了大雨,没能看见日出。
“真傻,我还能跑了不成?”他淡了嗓音,这一次,含了笑,低沉清润,“你就这么想我?嗯?”
这大清早的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调情,着实让林复蓉的脸彻底红了个遍。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本来…就很…很想你啊…”
后面越说越小声,甚至都没了声。
“什么?我没听清。”
慕容炎靠近她,他说话时,微低了头,隐约还带着笑意。
气息从她的耳郭上拂过,痒痒的,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她的心尖上轻轻地刷过,简直无法忍。
他明明听清楚了的。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林复蓉慌张地侧了侧身子,不敢看向他。
慕容炎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带着她转过身来。
他缓缓低下头,原本按在她肩上的手指抬起,轻轻挑开她额前的几缕发丝。
林复蓉的声音都开始抖了:“慕…慕容炎…”
慕容炎低眸,和她对视起来,认真地开口,“其实,在欧洲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想你在每时每刻,我习惯有你。而我也认认真真地考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后我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爱上你了。”
这还是在林复蓉的记忆中,他第一次亲口承认他爱她。
是爱,而不仅仅只是喜欢。
他语气里透着无奈,也透着宠溺,“哭什么?我爱你啊。”
林复蓉泪流满面,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本想把眼眶里的酸涩憋回去,可却还是有些失控,“慕…慕容炎,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慕容炎碍于她的脸皮薄,只好忍住想笑的冲动,正色道,“不然呢?”
“我是在做梦吗?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林复蓉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整个人哭得一抖一抖的,根本无法控制。
他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脑袋,低低说道,“傻瓜,这不是梦。”
她那卑微得仿若尘埃里的暗恋,在多年后终于得到了回应。
而这个回应,是她最不敢想象的。
“我害怕…”
林复蓉抬眸看着他,眼里盛满了泪水。
慕容炎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怕什么,告诉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我怕,我会被三振出局,我…”
他忽而握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你要相信我爱你,而现在你只需要相信你自己,除非…你对我的爱不够坚定?”
“不是的!”林复蓉眨了下眼,有些不知所措和慌乱。
他倾身凑近,在她紧抿的嘴唇上轻轻一吻,很温柔的一个吻。
慕容炎像诱导孩子一般低声地哄着她,“不要逃避现实,知道吗?相信我们,好不好,嗯?”
林复蓉点点头,她的心跳膨胀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似乎还能感受到瞬间加快的血液流动速度。
下一秒,她舔了舔唇,抬起眼,声音虽小还带着点抽气声,却格外坚定:“我喜欢你,却也更爱你,远比你想象中的要爱你。”
意外地,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