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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阁找到一片血贝海域的事很快在九易洲传开了,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除了顶尖的那几大势力,几乎没有人不眼红。
秉着低调发财的原则,在叶舒的要求下,玄天阁并没有将潇真派的存在透露出去。是以,没有人知道潇真派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除了一个倒霉催的门派——
离合山脉,瑶光派内。
掌门娄清愤怒地将桌上的茶盏掀在了地上:“叶舒那个女人,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是她干的吗!哼,潇真派!一个破落宗门,真是好大的胆子!”
瑶光派为了抢夺那片海域,派出去的弟子远不止那十几个。只是第二批弟子刚刚赶到,就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玄天阁的地盘,只能悻悻而归。
从海眼中逃出来的一个弟子对叶舒略有印象,回到瑶光派一琢磨,那不是潇真派的掌门嘛。两派好歹也是比邻而居,是以瑶光派还有弟子识的叶舒。
那么忽然出现的玄天阁也就解释的通了,必然是潇真派吞不下这笔财富,便送给了玄天阁做顺水人情。
娄清并不是傻子,他清楚地知道,以瑶光派的实力,是守不住那片海域的。他一开始的打算是占据那片海域,然后再将之送给天极宗,打的算盘和叶舒一样,谁知竟然被潇真派截了胡。
“这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娄清狠狠地道。
瑶光派自然是对付不了玄天阁的,但欺负欺负潇真派,难道还会有什么难度?他虽然也听说了叶舒灭聂家满门的事,但聂家是什么实力,整个家族几百号人,只有一个金丹元师,与瑶光派不可同日而语。
“师父,您的意思是?”娄清的大弟子王锋年恭敬地问道。
“你弟弟上次不是在那女人手里吃了瘪?”娄清斜睨着他,“为师给你个机会,你这就启程,替我去拜访青阳门掌门,将这封信交给他。”
青阳门也是离合山脉的一个四品宗门,因着与瑶光派相邻,两派的关系一向不错。娄清不用飞剑传书,而是派大弟子前去送信,显然是表示重视之意。
王锋年先是接过书信,又不解地道:“师父,难道我们不上门去狠狠教训一下潇真派?”
娄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上门去?用什么理由?真要这么做,不就是我们瑶光派无缘无故启衅了吗?”
瑶光派与叶舒在血贝海域的冲突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否则就要惹上玄天阁。虽说如今的修真界,杀人夺宝、以大欺小的事也不少,但道门毕竟不同于魔门,还要讲究脸面。
尤其是势力与势力之间,暗地里的霸道怎样都可以,但明面上却至少要做的干净。
“可是青阳门……”王锋年在心里嘀咕,拉上青阳门一起去教训潇真派,难道不也是无故启衅?而且还是两个打人家一个,不是更难看了嘛。
娄清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不由对这个大弟子失望非常。王锋年为人蠢笨又冲动,远比不上他的弟弟王锋之。但王锋之在海眼里受了伤,却不宜现在出门。
他耐住性子:“青阳门和潇真派有过节,叶舒曾经打伤过青阳门的一个弟子,那件事后来不了了之。我们与青阳门商议妥当,自然可以以此为借口,对潇真派发难。”
至于如何说动青阳门掌门,娄清自然会给青阳门一些好处。而瑶光派损失的,就拿叶舒在玄天阁手里得到的东西来补偿吧。
王峰年这才恍然大悟:“师父英明,弟子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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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清醒的感觉实在难受,叶舒皱着眉,晃晃悠悠地从chuang上爬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屋外天气晴好,虞怀季正坐在殿中喝茶,有金色的暖阳洒落进来,照得男人的双眼一片粲然。
“醒了,掌门?”
“我觉得好难受……”叶舒幽幽地回答。
虞怀季轻叹:“早知如此,你又……”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叶舒从袖中掏出一颗价值一百灵石的清神凝元丹吞了下去,不过片刻功夫,立刻神清气爽:“啊,这样就爽多了。”
虞怀季:“……”当初是谁跟我说掌门很抠门的。
重新恢复了生龙活虎,叶舒盘腿在虞怀季对面坐下:“怀季,护山大阵布置的怎么样了?”
“已经妥当。”虞怀季放下茶盏。
叶舒欣慰地点点头,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其中蕴含的心血却是不可小觑的。潇真派道场广阔,整座护山大阵要将道场的所有角落都覆盖到,规模必然庞大。
就在回山途中,叶舒又向玄天阁订购了数量众多的灵材,全部用来布置护山大阵。
灵石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淌了出去,此时叶舒方才明白,系统的这个阶段性主线任务,考验的不是她的战斗力,而是财力。可以想见,若是叶舒没在莽山得到一条灵脉,那她无论如何也完不成这个任务。
而如此庞大的护山大阵,虞怀季仅凭自己一人,带着一堆没有灵智的力士傀儡,在短短半个月内就布置完毕,叶舒不得不赞他一句——真是感动修真界的九易洲好员工。
只是虞怀季却显得有点忧虑:“掌门,灵气的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早在布阵之前,虞怀季就问过叶舒这件事了。阵法若是被用在斗法当中,由于持续时间不长,只需要提供蕴藏灵气的法器,用以镇压阵眼就可堪使用。甚至有些品相不高的阵法,只要几块灵石就足以支撑阵法运转。
护山大阵却不同。一般的护山大阵,在没有敌人来袭的时候,是不会释放攻击手段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护山大阵就停止运转了。
如果让叶舒来形容,面对敌袭的护山大阵,是处于工作状态。而平常的护山大阵,则是处于待机状态。不管是工作状态还是待机状态,无一例外,都需要电。
对护山大阵来说,电就是灵气了。灵石、法器,其实提供的都是灵气。只是这些都是暂时性的,用来护佑一个门派的护山大阵,却需要源源不断的灵气来维持运转。
这也是修士们总会选择灵气充裕的地方来开山立派的原因之一,没有灵气的地方,根本就无法立起护山大阵。
也许叶舒可以选择用灵石来驱动生死阵,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又有多少灵石可供挥霍?
当时叶舒是这么回答的:“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所以……”虞怀季望着叶舒,“现在可以告诉我解决方法了吗?”
“没问题。”叶舒站起来,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虞怀季的肩膀,“小虞啊,你跟着我的时间还不长,知道一开始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的打算吗?”
“为什么?”虞怀季难得露出一点呆呆的神色。
当然是为了更好地装哔啊!
明面上,叶舒是不会这么回答的,只见她笑眯眯地看着虞怀季:“因为惊喜,总是要留在最后揭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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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远是瑶光派的一名普通内门弟子,自从半个月前师兄们灰溜溜地从北冥海回山后,他就觉得派里的气氛怪怪的。
昨天晚上,大师兄更是直接找到他,要他监视邻近的潇真派。
“潇真派?”付远不解,那个破落宗门,有什么值得监视。
王锋年神神秘秘地对付远道:“师父要对付潇真派。”
因着他与付远的关系一向很好,付远也不怀疑王锋年是在诓骗他。
“这是为何?”
“我来不及细说,总之你好好监视他们,有什么动静都告诉我。”
其实娄清并没有吩咐王锋年这么做,但王锋年思前想后,现在不给潇真派一个教训,他实在咽不下弟弟被打伤的那口气。这家伙的主意打得很好,对付不了叶舒,他还对付不了她那几个徒弟?要是有人落了单……
所以付远就被他的大师兄给打发来了潇真派的道场,望着周围灵气稀薄的山头,付远不屑地撇了撇嘴。师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要对付潇真派。这种破地方,就算潇真派拱手让给瑶光派,恐怕派里的长老也不愿意要。
他一抬脚,轻而易举地就走进了潇真派的势力范围。啧,连护山大阵都没有,付远摇摇头。衰落到如此境地的道统,还有什么传承的必要,不如早点解散宗门,另谋前程。
百无聊赖地朝前走着,付远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在逛自家的后花园。大师兄也真是,给他这么无趣的任务,白白浪费了修炼的大好光阴。
就在付远想就此打道回府的时候,他脚下的地面忽的震颤起来。仿佛沉静千年的地底有一条真龙苏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开始在深达千丈的地心中翻滚游动。
巨大的威压笼罩在了潇真派道场上空,那是一种来自亘古的力量。付远站在原地,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冷汗从额头上涔涔而下,眨眼间就浸透了他的里衣。
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有大能路过?
地底的震颤更加剧烈,付远忽然明白了,若地下真有一条龙,那他绝不是自然苏醒,而是被吓醒的!
就在高天之上,一个蓝衣人踏云而来。
这就是那个大能?付远下意识地想。那蓝衣人微微抬手,随着她的动作,地底的真龙似乎要破土而出!
恐惧和惊慌几乎让付远跪倒在地,恍惚中,他看到那蓝衣人朝下摊开了手掌。震颤在瞬间停止,就像真龙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这片土地被蓝衣人压服了下来,一掌之威,恐怖若斯。
蓝衣人一摆衣袖,忽然有灵气从她掌中逸出。开始是星星点点,接下来是丝丝缕缕,到的最后,竟宛如流水倾泻而下。
大片大片的灵气泼洒下来,浇灌在山巅上,落进每一寸土地里。付远目瞪口呆地望着身周的一切,在灵气的滋润下,原本色泽黯沉的草地仿佛洗去了一层灰土,树梢上绽出无数新芽,半卷的花苞吐露芬芳。
有灵巧的鸟儿飞上云端,就在那灵气化作的云雾之上,放声清鸣。金光照射在水面上,腾起阵阵瑞彩霞光。
若有修士从此处路过,定要称赞一句:“好一派仙家胜景啊。”
此时,那蓝衣人已经从云上消失了。付远抬着头,呆呆地望着那片仙踪杳杳的云霭。那位大能到底是谁?抬手间,就将潇真派灵气稀薄的道场变成了一处灵机盎然的福地。
就好像一整条灵脉的灵气都被灌进了潇真派道场的地下,想到这里,付远不由悚然,难道事实就是如此?
他心中惊疑,再也无心待在此处,匆忙将事情用传讯玉符告诉王锋年,正当他打算离开时,四周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付远如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他极目望去,一层朦胧的光芒出现在了天空中。光芒的颜色说不分明,一忽儿是黑色,一忽儿是白色。似乎有万千星辰高悬在天幕之上,又好像有地火风水在其中明灭变幻。
“这是……”付远既害怕,又忍不住驻足观看。哪怕是他这等凡人眼中的神仙羽士,也从未见过此种天地异变,他攥紧的手心中满是细汗,“到底发生了什么?”
“咦,你是谁?”
正在发呆的付远被了吓一跳,猛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蓝色云纹道袍的男孩站在他身后,正好奇地看着他。
“呀,护山大阵已经布置起来了。”男孩顺着付远的目光,望向高天上那层渐渐散去的光芒。
护山大阵?付远先是迷惑,接着就被男孩的话给惊到了。
“那是潇真派的护山大阵?!”他不由脱口问道。
“是啊。”男孩点点头,“不对。”他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是修士,为什么随意闯入我们潇真派的道场?”
“我……”付远张口结舌,他总不能说自己抬脚就进来了吧。
“你是来干什么的?”男孩愈发觉得蹊跷,见付远不答,他皱了皱眉,“你若是不说,就随我去见师父。”
“可笑!”付远一听这话,顿时不满起来,这男孩修为不如他,他还不放在眼里,“你让我去我就去?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我道门之中,若无主家同意,不得随意闯入他人道场。这条规矩,人人都知道。”一道清冷的女声响了起来,又一个穿着蓝色云纹道袍的身影从树丛中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小姑娘,她斜睨了付远一眼,“二师兄,别跟他废话,直接捆起来。”
“好吧。”男孩叹了口气,一副遗憾的样子。只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卷麻绳,一脸严肃地对付远说道,“好了,不许动,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