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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为什么不接电话?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今天上午开“庆祝”会前,就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发现老关完了,又给他打电话,他还不接。他是怎么了?电话丢了?上哪儿去把电话丢了?再说,就他那电话,古董级的,谁捡了都没人要。被他女儿控制着?也没有控制这么久的。“宝儿”发现电话不在身边,他立刻就找,很性急的,这种时候,别说她女儿,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好使。那他到底是咋地了呢?
此时,姚欢来不及多想、细想,她赶紧跑到小平台上,抓起了她的手包,拉开了手包拉链,翻找着,看车钥匙、门钥匙、手机、银联卡都在,就拉上拉链,直奔大门而去,伸手要推门的时候,她停下了,又打开了手包,看看大门的钥匙在——翻看一下,确定那肯定是颜经理新给她的大门的钥匙,才又伸出了手。但她又停下了,仰着头想了想,确信就是暗道口没关,再就没什么了。那暗道口不管了,愿意咋地就咋地!
想到此,姚欢才毅然决然地扭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来到外边,姚欢赶紧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到了里边,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好象这段时间她从来没呼吸似的。吸进这口气,使她获得了充足的氧气一样,精神为之一振,有感知了,有思想了,她想到第一个问题是: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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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干红对她爸、二娘说:“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
她爸和她二娘都没出声。
干红看看他俩,笑了,说:“二位咋不问问我干啥去呢?”
她二娘说:“问那个干啥?你是有工作的人,不像我们这些闲人,一天‘三饱一倒’,啥事也没有。”
干红爸干玉权说:“嗨‘三饱一倒’?快变成‘三饱三倒’了。睡午觉;傍下午三四点钟又迷糊了,还得眯了一会儿。”
二娘说:“我可没你那么多的觉。晌午(中午)饭后,歪到炕上(床上)眯了一会儿就行了。”
干玉权对二娘说:“你精神头儿比我强。我咋地也是受了一次伤,受伤后,精神头就不行了。在早,啥时候晌午头(中午)睡过觉?”
干红问:“小勇每天啥时候走?”
二娘说:“没啥事儿,他也是睡晚晌午觉,看你爸也醒了,他就到下边敲打着修车,修一个多钟头(小时),他就走了。”
干红问:“上午他修不修?”
二娘说:“修,上午也是一个多点儿(小时),天天的。就今儿个,说是打针去,头晌(中午前)就走了。”
干红说:“啊,是打狂犬疫苗。”
干玉权说:“现在总共打几针?”
干红说:“四针。头一次打两针,一个胳膊一针。然后,隔几天再打一针,二十多天后打最后一针。”
二娘说:“打那么老些针啊!”
干玉权说:“这还算多?我小时候让老陈家狗咬了,打六针,两支药一针,打了整整一个礼拜!现在这是先进了,缩减到四针了。”
干红说:“现在啥都比以前先进了,就是人缩缩了。以前你们听说过‘抑郁症’吗?现在得这种病的可多了,动不动就睡不着觉,睡不着觉还想自杀!象我嫂不就是?”
干玉权笑吟吟地问:“我还没问你呐,你给治得怎么样啊?”
干红说:“好啊,我没跟你说?头一天治的我哥都害怕了,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治大发劲儿了:头天晚上在海边走回来,头挨枕头就睡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八点钟!”
二娘说:“好的那么快?”
干红说:“我说那根本不是病,就是闲的,早先你们为啥听不到有人得这病?那时人从早忙到晚,哪有时间‘抑郁’?现在的人,象我嫂,整天没啥干的,不得病才怪呢!”
二娘说:“哎呀,不管咋地,那好了,可多好!”
干红说:“我看我哥不太上心,跟我嫂练两天,就‘放羊了’(不约束,任其行动)。我也是,这么些天老有事儿,也就没顾得来。他再撒两天羊,我嫂得重茬了(又犯病了),那就前功尽弃了。我今儿晚上得看看去。”
干玉权说:“那你得看看,可别让重茬了。”
干红就站了起来,说:“那我走了。”
干玉权和二娘都非常理解和支持干红,二人齐声催她快走。
干红走出家门,布赖迩粘着要跟她走,让她生生地用铁栅栏门挤了回去,布赖迩很不甘心,返身上了院里,硕大个头从水泥栅栏空里探出来,冲干红一下接一下地吠叫起来。干红指着它说:“你这是在外边呆野了!就总想着出来!谁家狗不老实的在家看家?嘁!”
干红拐弯了,身子隐没在东西走向那条道上时,布赖迩像狼一样嗥了起来。
干红叨咕着:“还说这狗培育几百年了呢!正正经经的狼性不改!”
干红走沿海路去海边。
拐过超市,经过统一酒店,再走不远就是“纽约.纽约”婚纱摄影外景的那幢楼。走到这里,向北看,越过婚纱摄影外景的欧式栅栏围墙就能看到大海了。此时有些风,一排排浪白花花地向海岸推进。如果此时路上没有车,能听到那浪很汹涌,象在摧毁什么似的。
干红溜溜达达就走到“长城大酒店”了。
生意不好,北面冲海的零点间,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西边两栋二层小楼,每个窗也都黑着灯,说明也没客。要有客,比这更早一些,也都灯火辉煌的。没到旅游季节,又是周末,更多的是市里抓吃喝风抓的,往年这个时候,早就人满为患了。
海滩上也是空空无人,只有几只鸥鸟在一处沙滩上走来走去的,寻觅啄食着什么。干红极目向东望去,见那块大观赏石旁边好像有拉拉扯扯两个人。从一高一矮个头看,好像一男一女,干红定睛看去,好象她的干哥干嫂。干红好生纳闷儿,这两个人在那干啥呢?
是不是他们俩呀?
这里距离那观赏石处恐怕有两千米,神眼也看不清,干红就从木头栈桥上往东边跑去。跑了一段路看清了,真是他们俩,他们俩这是干啥呢?怎么到海边来撕撕巴巴,捂捂扎扎的?
(嫱子说:“很长时间没看到甘红两口子。”我说:“想了?以后要想谁了,给我发个短信,我把你想的那人的情节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