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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妈妈～你好吗？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豆豆先是缠着爸爸要看言安，视频接通了又不好意思，躲在爸爸身后。
“干妈妈很好，豆豆在家开心吗？又拼了什么新作品？幼儿园有没有交到新朋友？”言安追着问。
“言安，瘦了好多。”顾念柔声说，“没照顾好自己。”
言安笑道：“师兄眼尖，我瘦一斤，二两都瘦在脸上，其实没瘦很多啦！”
“言安，我下周去M国有个会，到时去看你。你近期是在JHH活动吧？会不会外出？”
还真的有会。言安想起顾思之前说过他近期会来，点点头：“师兄，我都在医院的，你来可以先打我电话我去找你。”
“你忙自己的事，不用管我。”
言安早早从医院出来，被等在门口的兆勉叫住。
怎么又是他！
“言安我过几天就回国了，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对不起，我还有事。”
“那你几点忙完？”
“我通宵。”
“明天呢？”
“明天也没空，后天也没空。哪天都没空。”
“言安……”
言安被他纠缠得烦躁不已，正欲发作，远远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挥手。
“言安！”
顾念？
她看到救星，快步走过去；兆勉也紧紧跟上去，嘴里不停：“你住哪里？后天可以吗？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就算我向你赔礼道歉……”
“言安，这位是？”
顾念察觉到不对。
“言安，后天我还在这里等你。周末我就走了。”兆勉没搭理顾念，继续跟着言安。
言安说：“你别再跟着我了！我说了没空，也不想跟你吃饭！”
顾念了然。一把揽住言安的腰，对兆勉说：“这位……朋友，不然今晚去我们家里一起吃个便饭？就在附近，很方便的。”
兆勉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顾念：“……你是哪位？”
“我是言安男朋友，我叫顾念。幸会！”顾念伸出一只手。
兆勉愣在原地，看看言安，靠在这个男人身边，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这个叫顾念的男人倒是一派风清月霁，磊落大方。
他摇摇头，缓缓说：“那……言安，祝你幸福。”扭头走了。
顾念收回手，搂着言安腰的手却未松开，望着兆勉浅浅笑。
“他是？”
“果果爸爸。”言安道，“亲爸爸。”
“这么巧……”顾念环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呀？都没给我打电话！”言安难掩惊喜。
“我周末才开会，先到这边来看看你。”顾念说：“走吧，我们散步回去。”
“去哪儿？”
“去我家啊！”
言安拧身走脱出来：“师兄你刚到，去和顾思姐聚一聚吧，我就不去了。明天我早点回家，你去我那里尝尝我的手艺！”
顾念看着她：“嗯，明晚一定去。今晚先去我那边，我有话跟你说。顾思不在。”
上次顾思说的那番话不由让言安对顾念也存了一分疑惑。如果真有事，趁此机会说清楚了也好，她向顾念点点头。
顾念煎得一手好扒，言安对肉类一向不很感冒，只吃了一点。顾念以为不合她口味，又就地取材做了意面，言安为了不扫兴吃了一半。实则她对西餐都不怎么感兴趣。
两人聊了果果豆豆，聊了课题进展，聊了学生的小八卦，聊到兴致处喝了一点红酒。言安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这么放松。
“果然，吃什么不重要，跟谁一起吃饭才重要”言安持着酒杯笑道：“师兄你来我好开心，谢谢师兄款待！”
“嗯，这边呢，好山好水好寂寞。没什么人，没什么烟火气。有时候一个人压力会比较大。”顾念看着她：“你和顾思，聊不大来是吗？”
言安嘴巴一翘：“是我够不上顾思姐的level，在她面前我就是个青涩的黄毛丫头。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顾思快人快语，言语犀利，很多人觉得她不好相处。但其实，她人很好。”顾念笑道，“她也是担心我，所以对你分外……不一样吧！”
“嗯，也许。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有点针对我。”言安抿了一口酒嗔道，“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呀？让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对我第一印象这么差。”
“我跟她说，我喜欢你。”
言安一下清醒了。
她悄悄坐正身体，擦擦嘴角。习惯性地想撩一下头发却发现头发早剪掉了，搁在颈后的手不知放哪里，局促地放在腿上。
“那个……师兄，”言安抿抿嘴唇：“我觉得，我们就保持这种好朋友的状态，就已经很完美了。没必要……”
“我又不缺朋友。”
那你缺什么？缺个填空的太太？还是缺个豆豆妈妈？酒精上头，心里想着，话就秃噜出口：“那你缺什么？”
顾念深深看着她的眼睛：
“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