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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昊然随着迎亲队伍到了言安家门口才看到言安。她一袭抹胸白纱裙,眼眸明媚笑靥如花,和一群师姐妹牢牢守在门口,像守着一个城堡,一幅“万夫莫开”的架势。远远望到她的时候他愣了愣神,直到元启白戳他才回过神。
“看到媳妇了?”元启白笑他:“要看回去看,今天兄弟是主角,你好好边儿上伺候。言安老师守着门口,待会儿肯定一场硬仗,靠你了哈!”
果然是场硬仗。
“文考”“武考”“艺考”,言安把她的古灵精怪全部施展出来。穆昊然仿佛自己是那个被她挡在门外的新郎,她问新郎什么,他都真心答;她让新郎做什么,他都乖乖去做,看着她眼里一片柔情。姐妹们起哄:“穆昊然这么着急?这次是元启白下次才轮到你!”
一哄而入的时候他在人群中拉了言安的手一下,握在手心轻轻一捏,言安回头,冲他皱了皱鼻子,笑着跑到新娘身边。
言安也是第一次看到穆昊然穿西装,挺拔优雅,她总忍不住偷偷多看几眼。他特别美好的时候她总觉得不真实,“他不属于她”的错觉。那晚他趁她神志不清时套在她无名指的钻戒,她第二天一醒来就还给了他,只说“还没准备好。”穆昊然坚持了一会儿看她态度坚决,就先收了起来。
要准备什么呢?其实穆昊然反复纠结的问题言安自己也在纠结。她和他已经把全部的自己给了对方,也没有经济上的限制,言安父母早已把穆昊然当成女婿,果果喜欢他,穆昊然父母比言安父母更早知晓他俩的事。就差她点头,只欠东风。
穆昊然不知道言安怎么想,心里着急,却无处使力。他不时望着一袭白纱的她,仿佛她就是他梦里的新娘。
言安没料到的是,她会在婚礼上看到穆昊然的父母。可不,元启白父母和穆昊然父母是老同事,他俩一个家属区长大,穆昊然又是伴郎,请他父母顺理成章。
言安一向自若,穆昊然带着她走向他父母的时候她却有点紧张了。
言安和穆昊然时刻伴在小白和元启白身边,在二人宣誓的时候,两人才款款在台边坐了一小会儿。穆昊然握了握言安的手,示意她看席间。言安循他的目光望去,见穆昊然父母换了座位,坐在言安爸爸妈妈身边,四人言笑晏晏,不知在聊什么那么高兴。
言安收回目光,望着小白和启白。启白问:“白乐乐,你愿意用剩下的七十年打我、骂我、欺负我,让我守在你身边,爱你、照顾你、呵护你,一起变成老头老太太吗?”小白扬起拳头捶了他胸口一下,流着泪笑了,说:“我愿意!”
穆昊然深深看着身边泪光盈盈的言安,特别想把她拥入怀里。他探头过去,偷偷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言安沉浸在感动里,被他吓了一跳,轻声嗔道“……口红……”
他坏笑着用手指擦了擦自己嘴唇,低声说:“我早就想好婚礼上的誓词了,想不想听?”
言安摇头:“不想。”
自言安那天清晨把戒指还给他后,就一直躲避着结婚的话题。穆昊然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却经常无意识透露想结婚的念头。
“一直说想去谢谢你们,培养了这么好一个儿子。那会儿要不是昊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坐在这儿跟你们聊天呢!”言安爸爸笑言。
“哪里,都是他应该的。倒是我们,早就应该来拜访您们。”穆昊然妈妈说:“昊然不让,说先要等您们满意了他才让我们来,这不就一直就未能成行。没想到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么喜庆的场合,也是上天注定吧!”
四人都笑了起来。
“嗯,有缘分怎么都见得着。”安科长说。
“对,缘分!昊然和安安两个人这八九年的缘分也总算有了个了结,咱们都挺开心的。”穆昊然爸爸笑着说:“就等安安松口,咱们四个人就能开始张罗他俩的事儿了。”
言安爸妈一时无语,只是笑。
“安大姐,昊然呢,年纪小,有的时候不懂事儿,请您和大哥多担待。”穆昊然妈妈:“但他人品、做事绝对可靠,也请你们放心。”
“可别这么说!”言安妈妈忙阻止:“昊然是万里挑一的好孩子,我们哪能不放心呢!我们对昊然是一万个放心一万个喜欢,只是……安安有她自己的考虑吧。你们也知道,她比昊然大,还带着果果,她不松口,也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安儿这孩子慢热,又拗。做什么事情之前都非要把事情想得明明白白了才去做,决定一旦做了就不回头。她对昊然真心无二,只是怕耽误他吧!”
“昊然是一根筋,非安安不可。之前做手术的时候,我们两个照顾他,就常常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盯着手机一遍遍看安安的照片,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那会儿就知道他这辈子都放不下她。他呢,执着了八九年,到现在终于在一起,其实年纪也不小了。我们都支持孩子们的决定,就是,也开始步老一辈后尘,替孩子着急了。”昊然妈妈笑。
“女孩子大一点好。各方面都能帮助指导他,尤其安安,各方面比他强,本来就是他老师。”昊然爸爸轻轻摸摸妻子手臂:“我们章教授就是我的老师,也比我大。”
“就带了你几天实习,”昊然妈妈拍了先生一把,冲言安爸爸妈妈笑:“是啊,我大我们‘小穆’5岁,也没耽误他呀!”
“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妈妈叫我过去呢!”果果肩负花童重任,时刻处于战斗状态,一看到言安招手就马上弹起来跟四位老人告别。
“你看,他们三个人多好。”穆昊然妈妈拉了拉言安妈妈的手,指着台边。穆昊然长身玉立,怀里抱着玉雪可爱的果果,笑意盈盈;言安一袭白纱小鸟依人,一手抚着果果掉在穆昊然肩头的饼干碎屑,一边交待着果果什么。
“是啊,多好。”言安妈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