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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疯,我只想知道6岁那年我做了什么?爸,告诉我好吗?”余小伟慢慢放下刀。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来告诉你。反正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也应该有承担的能力。”余爸说。
“不能说呀不能说呀。”余妈还在念叨。
“老婆,没事的,我们相信自己的儿子!”余爸安慰余妈后,就把余小伟6岁那年在家玩耍,不小心把玻璃瓶甩出窗外砸死一个女人的事告诉了余小伟。
余小伟知道真相后呆住了。
余爸继续说:“当初也怪我们没时间陪你,那天就你奶奶一个人在家带着你,她当时正在择菜,没有拦住你。唉。后来就把房子卖了赔了人家五十万。这钱换不回人命,但在当时是我们能拿出的极限了。实际上法院只判赔三十五万,在那个年代,三十五万不少了,只是我们看那家人还有个小女孩,觉得很可怜,才主动多赔了。后来我们才搬家搬到这里,刚开始没钱只是租,后来慢慢又挣到钱才把这房子买下来。”
“本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你的,不想让你有心里负担,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非要知道。”余妈边说边心疼的看着儿子。
良久余小伟嘴里吐出一句话:“那小女孩后来怎样了?”
“不知道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没有了联系。”余爸说。
“如果那个小女孩就是小娜呢?”余小伟没劲似的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余妈走过去扶着坐在地上的余小伟问。余小伟没做声,只是呆呆的望着地板。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作孽呀!那年我和你爸去他家道歉,见过那个小女孩,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早已认不出了!早知道是她,就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了!”余妈痛心疾首的说。
“这,这,唉,真是命运弄人,小伟,你不是说她还怀孕了,那孩子…”没等余爸说完,余小伟就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说:“我要去找小娜。”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留下余爸余妈呆呆着望着门口。
余小伟再次来到顾丽娜住的小区附近时,天已经黑了,他只是待在车里默默的看着窗外。心里太难受,也没心情吃饭,没想到自己年幼时的无知伤害了一个家庭,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心里对小娜说了一万个对不起,他多么希望小娜能原谅自己。而知道真相后的他越发觉得小娜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他要等小娜出来,不管等多久。
结果一个小时后,余小伟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接通后那头是滕龙的声音:“余小伟,你赶紧来下XX妇幼保健院吧,小娜想见你。”
之前听到附近有救护车的声音的时候余小伟就心头一紧,但想着小娜怀孕还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就多想,没想到突然接到这个电话,余小伟什么也没问,就心急火燎的往医院开去。
滕龙虽然不想见余小伟,但听到小娜昏迷的时候口里却还一声声的叫着小伟,他知道小娜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现在这时候也许她更需要的还是余小伟,所以才不情愿的拨通了余小伟的电话。
余小伟到医院后找到小娜住的病房,看到顾清水和滕龙,滕龙自觉退了出去,出门时对余小伟说了句:“好好安慰下她吧。”
顾清水虽然没见过余小伟,但也猜到是他了,狠狠的哼了一声也离开了。
病房就剩顾丽娜和余小伟,余小伟朝病床走去,顾丽娜脸色有些苍白,躺在病床上悲伤的说:“小伟,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余小伟握住顾丽娜的手,说道:“没事,小娜,我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你没了妈妈,你从小会生活得很幸福。小娜,你打我骂我吧,我欠你太多。”
“不。我是恨过你,怨过你,也报复过你,可是我并没有获得快乐,反而变得更加痛苦。小伟,我对不起你,明知道不能把责任归咎到一个才6岁的小孩身上,但我还是选择了报复你,我错了。我好难受,还因此失去了我们的孩子。小伟,我难受。”顾丽娜痛苦的说。
“小娜,别说话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只希望你好好的。我爱你。”余小伟深情了吻了下顾丽娜的额头,顾丽娜闭上眼的同时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余小伟为顾丽娜擦掉泪水,让她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就一直握着她的手,直到她睡着。
余小伟轻轻退出病房,看到等在外面的滕龙和顾清水,滕龙抢先说了句:“有烟吗?”边说边往大门外走,余小伟就跟了过去。滕龙是不想余小伟跟顾清水两个人尴尬,所以才扯了个抽烟的理由,因为医院内不能抽,就只能到外面去。余小伟当然感觉到滕龙的善意了,跟出去后,还是递了根烟给滕龙,还给他点了火,然后问:“小娜发生了什么?怎么流产了?”
“她晚上突然在家晕倒了,我赶紧打了120把她送医院来,医生说她忧思过度导致流产。”滕龙说着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接着说:“有件事你也许不知道,我想我要替她澄清下。她和我是清白的,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当初只是为了报复你演的一出戏,她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先犯下大错,她也不会这样。我不会怪她,只希望以后的日子她能开心。”余小伟说。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有时候真的是羡慕你,不管我怎么努力都走不进她的心,她的心里只有你。她是个好女人,你要好好珍惜。”滕龙心酸的叹了口气。
“怎么?你要离开了吗?”余小伟说。
“嗯,有这个想法。也许会去国外进修吧。”滕龙说。
“你唱的《往后余生》还不错啊…”余小伟顺便提起这首歌,想看滕龙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