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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天刚蒙蒙亮,惠娘如约同栗氏一起汇合,两辆马车紧跟着向清和寺所在的青云山驶去,至于宁父父子自然是自己先去清和寺。青云山占地很大,除了三座主峰外,其它还有不少不很高侧峰。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下,出人意料的是这里已经停了不少马车,惠娘去打听了一下,惠娘打听的那家人就是县令夫人秦氏,马车中的张倩宁认出了惠娘,对着秦氏道:“娘,那就是锦绣坊东家,宁举人的娘子。”然后就轻揭轿帘,扶住丫鬟的手下了马车,笑意盈盈的跟惠娘打着招呼说:“惠姨,还记得我吗?”
张倩宁虽是大家闺秀,但是私底下也同样是个人精,不然怎么就在一来一往之间就和惠娘相熟深交了呢。
“原来是倩宁小姐,你们今天也是来清和寺吗?不过今天为什么这么多人,以往可从没出现过。”惠娘看到熟人,问出了心中疑惑。
“惠姨,你不知道今天大齐国占卜和佛理最精湛的镜明大师刚好云游到此吗?所以很多很多来听讲经夫人小姐们都到了,还有些不少还是从周边府城、县城赶来的啦。”张倩宁解释道:“今天我和母亲专门来清和寺就是想见静明大师一面。”
“原来如此。”惠娘明白了原因,又和秦氏打了个招呼说直接相伴一起上去。只不过清和寺峰顶,爬上去还要半个时辰左右。当然,这半个时辰是指一般女子脚程。
栗氏也下了马车,把刚才还想说话的张倩宁愣住了,只见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张倩宁本来觉得自己的容貌也不差,结果才发现在此人面前就像个丫鬟一般,落了下乘,特别是身上若隐若现的贵气,虽然收敛光华,但也泄露了不少。
“姐姐,你是被迷住了吗?”宁玉瑶见张倩宁第一眼看到栗氏也被迷住了,不由嫩生生的开口调笑道。
小儿的童言稚语惊醒了张倩宁和秦氏,惠娘一看赶紧为秦氏和张倩宁介绍说是宁父好友的妻子栗氏,然后也没有耽搁直接上山了。
遍布峰壑,千姿百态仓松,自然天成、造型各异、惟妙惟肖山石,变幻莫测云海,构成了一副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巨幅画卷。云雾动静之间,宁玉瑶觉得自己就像是处在仙境之中妙不可言。
“长莺,画板!”一旁的张倩宁欣喜地叫道。幸好她早有准备,让长莺带上了画板,不然错过这样美景岂不可惜?她要画下这美景,等长莺帮张倩宁支好画板,站一边守护,张倩宁则很沉浸于作画之中。
张倩宁甚是爱画,简直就是如如痴如醉,所以在看到如此美景才会这么激动,直接忘了赶路就开始动手画了。当然,她只是画了整体轮廓和特别惊艳元素,其它细节只能先存于脑海之中,只能回去再填补上。毕竟今日是来听大师讲经,栗氏和秦氏她们很就要到了。
宁玉瑶深喘了几口气,才惊讶地问道:“倩宁姐姐还带画板来,你们上来时间已经画好一副画了?
张倩宁谦虚的笑道:”哪里,不过是这里风景太美,我看得高兴,画了几笔而已。“
等到了清和寺,一行人跟着小沙弥进了一间还算比较大间禅房,这禅房还是”套间“,大间主屋除了迎面炕上可以做四个人,小炕桌上放着热气腾腾茶壶和几只茶杯外,屋子两边,靠墙还各摆着三张椅子,旁边都有一张小茶几,上面也都有一个大茶杯。
这是清和寺内专为大香客准备休息用禅房,很明显,炕是为主子们准备,靠墙椅子是随从、丫鬟坐。禅房看起来简陋,寺院里能有这样待遇却已经很好。夏天不太显,冬天时候,炕烧得热热,又有热茶,自然很能让那些冻手冻脚爬上山来夫人小姐们找到温暖感觉,领受大香客优越感。
前殿太挤太吵,自己又需要多遍诵读经文,还可以侧屋念经室里诵读或许愿,每个专门禅房位置都是按特定方位安排,与大殿享受同样香火,是”心意“相通。
秦氏请了惠娘,栗氏和宁玉瑶一起坐炕上,边喝茶边聊。聊了一盏茶工夫,寺院钟声敲响,小沙弥走了进来:”各位施主,讲经会马上开始了,请各位施主移步,小僧带各位过去讲经会大殿。“
宁玉瑶他们是较早进入大殿一批人,等到了大殿之后,才看到宁父一行,只是自己位置靠前,悄声示意之后,就静静的到蒲团上面去跪着呢。大殿里一片安静,只有镜明大师缓缓声音:”世尊告诸比丘。当修无常想。当广布无常想。已修无常想。广布无常想。断欲界爱.色爱.无色爱。断无明。断憍慢。犹如燎烧草木。皆悉除。此亦如是。若修无常想。除断一切诸结……“
今日镜明大师讲正好是随缘本心:凡事不要太过,太过则是执著,会伤到自己。是你不用执着也能得到,不是你再执着你也得不到,那都是命中注定,也是术。凡事随缘,不要太过强求,既不要刻意地压制,也不要刻意地放大。
镜明大师讲了整整一个半时辰,下面一脸虔诚、鸦雀无声地跪坐蒲团上几百个信众,却不知道各自”听“进了什么?理解了什么?
”随缘、本心,“宁玉瑶一遍遍地咀嚼着这四个字,是指自己穿越而来吗?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镜明大师慈善的眼神儿正落在自己身上,把宁玉瑶惊了一下,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等佛理讲完之后,宁父上前来一家人聚在一起,宁玉霁和宁玉磊给秦氏和栗氏行了个见安礼问好,而宁父则是外男,稍稍打了个招呼,就一直站在惠娘旁边跟宁玉瑶逗趣。
”张夫人,珍儿,我们去求一支签让镜明大师解吧。“惠娘看到镜明大师竟然坐在一张红楠木雕花桌子前,只是一些人也拿着签文上去求解,只是镜明大师都一一婉拒说不是今天的有缘人。
”可是······“秦氏有点迟疑,毕竟镜明大师是看缘分解签的,不免有些迟疑。
”说不定我们就是呢。“宁玉瑶笑呵呵的跳出来,因为刚刚镜明大师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明晃晃的显示着我就是冲着你来的含义。其实宁玉瑶也想去解解签,因为天道轮回,自己都穿越了,说不定就算没有鬼神的存在,天道也是在的。
虽然说镜明大师并不是每个人都解,但是每个人也都含着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有缘人,一行人走到小沙弥那,拿起竹筒就开始诚心求签,等到签落之后,就拿着自己求得签文往镜明大师那去儿。
镜明大师看到了栗氏,慈悲的声音响起:”施主,看来你是度过了命劫,阿弥陀佛。“其实在以前镜明大师就给景旭倾和栗氏算了一命,只说是有大劫,可威胁生命,渡厄贵人在东,寻到方可化解。
栗氏显然也是想到里镜明大师以前批的签文,眼里带着一丝常人看不透的神采,盯了宁玉瑶一眼,这不就是位于东边的贵人吗?栗氏开口说道:”我佛慈悲,信女命中大劫已寻贵人相助。“
宁玉瑶在一旁听着两人打哑语,不禁后背升起一阵冷气,贵人,莫不是指的自己?
”今日,我只解一挂,就这小丫头好了。“镜明大师盯着宁玉瑶说道。
惠娘一听,赶紧把宁玉瑶手中的签文递给镜明大师,这种机遇可是很少的,看来自己女儿果然是有大福缘的。
”这是观音大士第二签,上上诗曰——福乃前生善根安,今世才有百事成,若问菩萨多有救,何必焦急自来临;后象——时时多凑巧,好事多有靠,别用心机重,谨慎勿操劳;断语——官事得重,家中永吉昌,疾病有神佑,婚姻早成就,六甲生贵子,求财财会顺,施主,这是难得的上上签。“镜明大师还是一副我佛慈悲的大仁大义的模样:”看来施主果然是有大福缘的。“
接着说道:”福气都是前生你的善良之心发起的慈悲之举所成就的因,而今生万事无忧百事得成即为其果报。施主一生不会有太大的波折,很多的时候机遇就会来临,麻烦自有解决的手段,求家庭的话,家中和谐美满,大顺大利,疾病自有神灵保佑,阿弥陀佛。“
镜明大师让小沙弥将一串莲花手串递给宁玉瑶。
宁玉瑶呆呆地接过莲花手串,本能地朝小沙弥一笑:”谢谢!“,这个小沙弥正巧就是一直给她们带路那个小沙弥。
小沙弥憨憨地笑答:”镜明师祖说小施主佛缘深厚、福缘深厚!阿弥陀佛。“
一旁的宁父和惠娘相视一眼,释然的笑了。女儿的福缘是前世的因,今生的果,以后也不用太过担心瑶瑶因得到大机缘而彷徨了。
”娘,我想出去玩一玩。“等出了大殿之后,宁玉瑶想出去走一走,心里还有一点乱。
惠娘看出女儿心情有点烦躁不安,让清芙跟着她一起去才松口,两人想往清和寺有名的飞天瀑布那儿去。
一穿过青葱的竹林之后,”嗷!“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把宁玉瑶和清芙吓了一跳,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眼前危峰兀立,怪石嶙峋,从一个山洞里昂首阔步地走出来一只猛虎。一条大尾巴不停地摇摆,那厚厚的黑黄相间的毛似件大绵袍,平平整整地披在肩上。白嘴巴上还长着长须,威武雄壮,而且头大面圆,色彩斑斓的额上有个鲜明的”王“字,全身都是褐黄与黑色相间的条纹,毛色美丽,闪闪发亮,唇、颌、腹侧和四肢内侧都长着一片片白毛。它虎眼圆睁,一条很粗很长的大尾巴不停地挥动着,给人一种威武雄壮的感觉。宁玉瑶津津有味的盯着,真不愧是百兽之王!
宁玉瑶不仅没有害怕之意,反而想着要不要收进空间,给优优还有自己当伙伴,因为看着这只老虎实在是太威风了,只是一旁的清芙已经开始双脚打颤,宁玉瑶干脆直接给清芙下了自己配制的*药,让她昏睡过去。
等清芙彻底没有意识之后,宁玉瑶直接上前走到老虎面前,越近看宁玉瑶也越喜欢,盯着老虎眼里出现了一抹人性化的色彩,拿出空间里面的灵泉诱惑道:”如果你跟我走,这些以后我还会再给你。“
宁玉瑶清楚地知道灵泉对这种天生的生灵有多大的诱惑,所以专门拿出来想诱拐眼前的这只大老虎,大老虎偏了偏自己硕大无比的头,蹭了蹭宁玉瑶之后,就趴下了身子。宁玉瑶赶紧将手中的灵泉喂进大老虎嘴里,用自己的小手摸了摸完全不成比例的老虎头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伙伴了,取名威风,好不好。”直接一摆手把老虎收进了空间。
宁玉瑶将自己配制的*药的解药放在清芙鼻下,让她无意识的嗅了嗅,等她清醒之后,宁玉瑶轻轻的叫了一声:“清芙姐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小姐,我这是怎么了?”清芙扶着自己还不甚清楚的脑袋问道。
“刚刚看见一只老虎,你吓晕过去了,不过,现在不用怕了,它已经走了。”宁玉瑶解释道。
“喔,那就好。”清芙微微有点沮丧,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居然吓晕过去了。
突然,清芙指着一个方向:“小姐你看。”宁玉瑶顺着清芷手指方向看去,他们这个位置斜下方,距她们约十丈远、五、六丈直线高度地方有一大块突出地面,此时一个浑身是血人正站那边上,他往下看了看,又往后看了看,突然往下一跃,清芙吓得轻呼出声,赶紧用手掩住了嘴。
宁玉瑶条件反射地躲到树干后面闭上眼睛,半天没听到什么声响又忍不住睁开眼睛往下看,山太高,也看不到那水面上有没有波动。
就这时,那人之前站地方又出现了七八个手拿刀剑人,那样子是刚刚追到这里。那些人小心伸长脖子往下看,嘴里似乎骂骂咧咧地讨论什么,有人还抬头看上来,宁玉瑶和清芙猫树后一动不敢动。没一会儿,那些人收了刀剑走了。
宁玉瑶二人正要离开,见那凸出悬崖下突然有一只手伸上来,似乎是匕首之类东西插进土里,接着整个人影飕一下跃了上来。二人摒着呼吸看着这一幕,很清楚那人正是刚刚跳下去人。想是那下面有一块凹陷进去地方,那人贴着躲过了追捕。
二人正为那人庆幸,松了一口气,就见那人软软地瘫了下去扑地上,幸好没滚下悬崖去。
宁玉瑶和清芙对视了一眼,清芙略微有点急道:“那人身上那么多血,一定是受了重伤,刚才又吊了那么久,这会儿支撑不住了。小姐,我们,要不要去救他?”
宁玉瑶真心不想管闲事,尤其江湖上事是不能管,那七八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返回来。她想摇头说不,可是不知为什么,目光却不能从那人身上移开,好像有什么东西牵住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人不能不救。
宁玉瑶对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莫非那人是自己认识人?宁玉瑶突然紧张起来,还是决定去看
宁玉瑶和清芙直接走到那人侧卧地的地方。身上浅灰色袍子大片大片都是血。宁玉瑶蹲下身,伤者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刚毅,相貌堂堂,可惜此刻印堂发黑,嘴唇也发黑。宁玉瑶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依然有一种莫名其妙亲近感。
宁玉瑶伸手探了探他鼻下,还有气,遂用力推了推:“喂。喂,你醒醒。”
那人突然睁开眼睛,抓住宁玉瑶手。
“喂,你不要怕,这么久了。那些人应该不会回来,你哪里受伤了?我这里有伤药。”宁玉瑶边轻声安慰道。边抽了抽手,这人都这样了,力气还这么大,好疼!可是很奇怪,书瑶觉
“你等等”,宁玉瑶站起身四处找了找,看到前面不远处一颗大树后有一眼小山泉,赶紧让清芙跑过去用树叶盛一点,接过的时候趁机加点灵泉水进去。
那人盯着书瑶看了片刻,又垂眸看了那树叶飘着淡淡清香液体,瑶瑶怎么在这山里山里……不过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
不一会儿,那人突然仰起脑袋,“噗”地喷出一大口乌黑血,吓得宁玉瑶忍不住哭出声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人又吐了一大口黑红血,才虚弱地把头转向书瑶:“莫……怕,吐出毒血才……”话未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宁玉瑶赶紧再次伸手探他鼻息,还好,还有气,应该是又晕过去了。
宁玉瑶这才镇定了一点,想着刚才那人说一半话,又想起话本中那些江湖侠士不就经常是“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就又豪气万丈了?那灵泉应该是有效吧?这人毒应该是解了吧?
宁玉瑶正想着,清芙知道宁玉瑶会点医术,看着那人吐了一口血问道:“小姐,这人怎么样了?”
“他吐了一口血又晕过去了,我们把他挪到那边去,这血好臭!”宁玉瑶刚才紧张没注意到,这会儿才觉得那黑血奇臭无比。
清芙也是摒着气,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等等,小姐,那边有一个树枝拖板,应该是人家用来拖柴,我把它拉过来。”说着就往回跑。
很快清芙又跑回来了,手里还拖着一个用麻绳和树枝扎成简易拖板,两人人合力将灰衣人推了两个翻身,正好“滚”到拖板上,这下拖着就方便多了。
“小姐,就算这样拖着,我们也没法把他弄下山去呀,这里距离峰顶也远了,想弄上寺里去也不成。”清芙皱着眉发愁,这上山下山路可都是台阶。
“这样吧,清芙。,”宁玉瑶想了想也是,说道,“这里有很多山洞,我们把他拉到一个看着安全点山洞里,再把水囊和伤药留给他。”
清芙点头:“只能这样了,希望这人造化大,那些仇家不要再找来。”
两人使劲拉着灰衣人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山洞,简单清理了一下把人拉了进去。趁着清芙去找遮住洞口枯枝枯叶,宁玉瑶从空间里拿出上好伤药给他涂在伤口上,想了想,又取出自己炼制的一颗“小还丹”用灵泉水化了给那人灌了下去。
两人用枯枝挡住洞口时候,书瑶望着那人沉睡面孔,宁玉瑶想,服了小还丹,即使那毒没解,或者他身上有什么重伤,应该暂时都死不了,他醒来后自己还有时间再想办法。自己狠下心舍了一颗小还丹。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陌生人会如此舍得,一心只是希望他能平安地好起来。
思来想去,走的时候,宁玉瑶手一扬,把威风留在了山洞,既然心中不舍,还不如带到自家附近给他好好治疗。
等回了寺院之后,清芙才觉得今天才是惊险,又遇到老虎,又遇到追杀,这一天简直就是过得惊心动魄。
而寺院中的惠娘和众人也差不多拜完佛,赏尽风景,正好见到宁玉瑶回来,直接就乘马车下山去了。
与其他人相别之后,清芙带着精神力不济的宁玉渊回了锦绣坊,而其他人走在云镇大街上,惠娘紧紧牵着宁玉瑶的手。大街上人多,外地人多,经常有小孩走失、被拐事情发生,何况自己女儿生得粉妆玉琢,机灵可爱。
一行人去了舒默斋,宁父想到最近家里面缺了笔墨纸砚,干脆带着家里人来这儿挑选了一些合适的。
宁玉瑶在店铺里四处闲逛,突然发现一处角落里堆着一堆散乱书本,满是尘埃。宁玉瑶一眼瞥过去,刚好一阵风吹过,其中一本书被风掀起了两页,书瑶顿时被吸引过去,蹲书堆前拿起了那本书。
翻开一看,居然然是字帖,而且是“梅花小字”,宁玉瑶曾听宁父说过,这是一种花形字体,据说是几百年前一位前朝才女所创,以“远看为花,近看为字,花中有字,字里藏花,花字融为一体”为特点,将文字与梅花巧妙地融合一起。这种字体很美,但很难练习,书写困难,几乎失传。现在就算能找到字帖少之又少,据说整个大齐不超过五本,还多是残缺不齐,都那些世族大家手里。
而今宁玉瑶手上这本“梅花小字”字帖却是一本非常完整原本字帖,而且可以看得出来,之前应该是保护得很好,平平整整,没有卷曲折痕,只是不知为何现堆这里,还满是灰尘。
宁玉瑶试探地问了一句:“掌柜伯伯,这些书卖吗?”
掌柜瞥了一眼:“那些是我们伙计刚从乡下刚收上来旧书,还没来得及整理呢,小姑娘有看上,就一本给四十文吧,你手上那本薄一些,就三十五文。近我们店里缺人手,还真顾不上。”
宁玉瑶大喜,赶紧又拿了一本刚刚翻到农书,对宁父大嚷道:“爹爹,我要这两本,共九十文。”
掌柜一听,笑道:“既然是宁举人的女儿,这样吧,算便宜些,就八十文吧。”
宁玉瑶用帕子把两本书擦干净,紧紧抱着,宁父见女儿这么喜欢,也没有管那是什么书,直接付钱买下:“那就谢谢掌柜了。”
宁父几人走出了“舒默斋”,到一个拐角处,宁玉瑶把书往宁父怀里一塞激动啊,宁玉瑶小手还有点颤抖,情不自禁地转回头看看,生怕有人跟上来要回那本书似。
“妹妹,你买的是什么书啊。”等到了锦绣坊后院,宁玉霁看到妹妹这么激动,不由发声问道。
“爹,娘,哥哥,这是失传已久的梅花字帖。”宁玉瑶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兴奋。
“呀,就是这本字帖啊?”一旁的宁玉磊恍然大悟,“难怪你当时抱得那么紧,生怕人家抢回去似。不过这字虽然怪好看,应该不好写呢。”宁玉磊翻了翻宁父手中的字帖,真心觉得这梅花一样字,姑娘家学习很不错,只是有点难。
见女儿挖到了宝,宁父眼里充满的浓浓自豪,自家宝贝女儿就是个小福星,撞到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就算这种字体虽不是什么出自什么名家,写起来也是灵秀之至、赏心悦目。
惠娘也是听说过“梅花小字”,不过据说这种特殊字体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没想到竟然有幸在女儿手里一睹“梅花小字”风采,也一起嚷嚷的兴奋道自己也要学一点。
等回到宁家吃完了晚饭之后,惠娘在房间接着做锦绣坊的绣活儿,宁父也带着两个哥哥和弟弟在书房里研讨学问上面的问题,宁玉瑶因为神识中传来威风的报讯声,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溜出门去。
乡间的小路有股泥土的清新气,多闻上几口便如清洗了身体的浊气一般,觉得全身都轻了几分,只是进山的小路有些泥泞,好在可以踩着路边的野草前行,只是走几步便沾湿了绣鞋和裙摆,宁玉瑶只得双手提着襦裙,好在出门前她换了旧鞋和旧衣。因为心中的悸动,看到那个血人的时候,宁玉瑶就一直心中隐隐不安,让威风将那个人带到自己家附近好生看看,不过还是不敢带回家就怕牵连了家人。
按着威风指引的方向,便看到一处岩洞,这岩洞宁玉瑶并不陌生,以前猎手冬天打猎时晚上山路难走,便会宿在山洞里过一晚,但梨花村这一边一直没什么大的猎物,所以打猎的人日渐减少,现在基本没什么人过来,所以石洞也就荒废已久,洞里恐怕已经长满了青苔。
没人住的地方看着总是有些渗人,那洞口黑洞洞的仿佛有什么危险,宁玉瑶不是真的五岁女娃,呼叫了一声“威风”之后,看到它的身影显现,这才轻轻的掂脚小步的往里走,岩洞并不大,只是因为快傍晚光线有些暗,待眼睛适应了里面的阴暗后,她这才看清整个岩洞,如她所想因长时间没有人住,两边的石壁都生了一层绿苔,但地上显然有人清理过,走过去倒不至于滑倒,她一边慢慢的走一边四下看,脚下一个不注意便踩到了什么,寂静的洞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哗啦”的声响。
宁玉瑶急忙紧张的往后退了几步,待看清后,才发现那是一些生锈的弓箭铁器之类,可能是以前路过的猎人丢弃的,被人堆在这里,就在她将目光从这堆废铁上移开时,右面不远处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声音听着似有点痛苦。
走近了才看到,洞里靠里面的石壁有块较平整的石头,应该就是留做过路人休息的地方,此时那石头上正躺着一个黑影,就着洞里阴暗的光线能看出是个人,似乎是极冷的样子,整个身体都痛苦的蜷在一起,即使有人进来了也一动不动维持着那个姿势,如果不是刚才听到了这人在咳嗽,恐怕还会以为上面躺着的是个死人。
想到此,她快步的走到石床前,刚叫了声喂,便发觉不对劲起来,因为靠近后她闻到一股恶臭,这股恶臭味儿她并不陌生,此时她也顾不得捂着鼻子嫌弃,急忙伸手过去覆在那人额头上,温度烫得她手直哆嗦。
威风看到主人不管自己有点委屈的小声“吼吼。”宁玉瑶赶紧安抚它,把它带进了空间。
“优优,你出空间一下看看。”宁玉瑶用神识传音道。
“好的,姐姐。”优优没有任何反驳,尽管外面灵气很少,但是姐姐既然这么急切的召唤自己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一出空间,视线变暗了不少,优优盯着眼前躺着的男人说:“姐姐,你是想救他么?”
“是,优优,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中一直有一种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救不然就会后悔。”宁玉瑶知道修真者一般能够趋利避害,对一些事情的灵感度比凡人高多了,所以宁玉瑶不敢忽视自己心中的感觉。
“姐姐,刚才我看了看这个人,好像他脸上用了什么药物改变了容貌。”优优听到是宁玉瑶的直觉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个人的音容面貌,发现脸上还有药物的残迹。
“药物?”宁玉瑶探了探头,仔细盯着眼前人的脸,真的发现脖颈以下一处有一个不明显的地方微微翘起了一点皮儿,宁玉瑶想到好像古代有易容面具一说,赶紧用小手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轻轻地接下来。
宁玉瑶心中吓了一大跳:“嗬,怎么是旭哥哥?”赶紧的喊了两句“旭哥哥,旭哥哥”,只是现在景旭远因为受伤过重,现在又发起了高烧,根本对外界完全没有意识。而景旭远因为办一些秘密的事儿,所以改变了身形和容貌,只是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让人追杀至此。
“优优,他这是怎么了?”宁玉瑶着急的问,本来自己就有不好的预感,一直心中不安,现在看到是景旭远,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当时自己相信了心中的感觉没有选择见死不救。
“姐姐,他受了刀伤,当上有毒,不过幸好姐姐你及时用灵泉水解毒和小还丹保命。”优优将景旭远的情况说了出来:“姐姐,我刚才仔细检查发现他身上中了剧毒无比的的毒,已经差不多中了有十年了。”
“什么?中毒。”宁玉瑶吃惊的睁大自己的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十年的毒啊。
“而且这种毒极其阴险,难解至极。”优优解释道。
“优优,连你也不能解吗?”宁玉瑶看着眼前甚是痛苦的少年,心痛的发问道。
“姐姐,我手中倒是有药方,只是我们手上并没有全部的药材。”
“需要什么药材,你先说说,我看能不能找到。”怪不得眼前的少年一直冰着个脸,中这么阴险的毒十年,如果是平常人早就疯魔了吧。
“九转金莲,灵貂心头血这两味是必不可少的。”优优说:“九转金莲现在空间里面只有莲子,但是九转金莲开花需要千年时间,至于灵貂,这凡世根本就没有,所以······”
“他会死,是吗?”宁玉瑶不知为什么心中很痛很痛,简直感觉有一种世界都要崩塌了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也不想来追究原因,脸上带着不能控制流下来的泪:“还能坚持多久?”
“五年,只要五年还不能解毒,可能······不过姐姐空间里的一些药方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缓一缓体内的剧毒。”优优看着宁玉瑶流泪,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先把九转金莲的种子种下去吧,灵貂的事我在想办法。”宁玉瑶想着总还是有点希望:“现在先把他这伤解决了吧。”说完拿出空间里面的伤药,解开景旭远的衣服,眼前的少年一副眉目如画的模样,身材并不健壮但是确很精壮,皮肤可能因为不常见光的原因很白皙。
宁玉瑶伸手小心的摸了摸景旭远的额头,还是如之前一般的烫,再不将温度降下来,不用解毒直接烧上三天人可能就不行了,考虑到景旭远发了高烧,想直接进了空间熬了药和人参汤出来。
不过宁玉瑶想到此,目光立即移到石床上那人的四肢,上下查找看是否有什么异样,果然便见在右腿处有大量血迹,颜色已经呈暗红色,因裤子本是深色,不细看竟看不出异样,宁玉瑶见状顿了下,如果是胳膊或者脚,这倒是可以用草药敷一下。
宁玉瑶站在石床边,硬着头皮伸手想要撕开有血迹的布料,结果那布根本不用撕,早就烂成布片了,和着血黏在伤口处,宁玉瑶满头大汗的才将伤口周围的布润湿清理开,顾不得擦汗的拿过石床边的油灯凑近一看,就算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的吓了一跳。
伤口出乎她的意料,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看着便像是箭射中了腿,若是取得好也不会是多大的伤口,但显然取法粗暴,似被人用强力拔,出来的样子,整个伤面扯得很大,宁玉瑶看着看着脸色发白,头皮发麻。
好在最近天气凉爽了些,否则伤口被蝇虫叮两下,蛆虫恐怕也能生上不少,那滋味可真会让人生不如死,宁玉瑶赶紧用灵泉水给他清洗下伤口。若这伤口不处理,就算往那人嘴里灌多少药水都没用,也好在这次来她在空间里面备了一些东西,有干净的白布。
宁玉瑶用的是蒲黄的花粉,还有两种是白鸡草和青蒿的根,用水将它们捣成了细末,里面自然也加了两滴泉液,药效多少能提高一些,随即她便将糊糊挖出来,然后外敷在了那还流着血水的伤口上,用一块白布紧紧压好,又撕了一截棉布就着腿缠了一圈系紧。
宁玉瑶这才松了口气,站直快要断掉的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汗,此时石床上的景旭远额上疼得是满满的汗,之前还有点反应,现在恐怕已经昏死过去,宁玉瑶在他鼻下探了半天,见还有气,这才放下心来。
额头上的温度还是没有退,她只得用最简单的办法,用凉水擦洗四肢腋下和额头,这伺候人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宁玉瑶汗流浃背的帮他身上的伤口全部清理完,一一上完药,又喂了自己进空间里面熬的药水,宁玉瑶熬药的时候,还往里滴了两滴灵泉水,泉水能使效用多上几成,一般的药材熬煮后只能出五六分药效,吸收了泉液便可达到八,九分,她将熬好的药小心的倒在碗里,这才端着到了石床边。
她虽力薄但还是有些经验,为防止汤药呛到气管,往他颈下塞块干木头,然后将其鼻子一捏,舀一勺药便顺着其牙缝缓缓喂入嘴中,不多时一碗药便进了七七八八。
大概是她的手冰冰凉,石床上那人竟是微动了动,但显然人已经烧得有些神智不清,只是潜意识的往额头那抹舒服凉意上蹭去,喉咙里似乎还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叫声,最后再无动静。接下来的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一抬头,却发现一夜的时间过得太快,此时天边已是隐隐发亮。
宁玉瑶回去时没敢走家里的正门,而是从侧面松动的一处篱笆口仗着人小钻了进来,实在是有些狼狈,被枝条挂的头发都松了一绺,随即便急忙换下了身上的带着些血迹的衣服。
宁玉瑶休息了半天之后,又去了山洞,山洞比外面要凉爽的多,宁玉瑶仍如昨晚一样平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的,但看其神情似乎没有昨晚那么痛苦,宁玉瑶伸手拿下覆盖在他额头的布巾试了下温度,没有昨夜那么烫了,但是仍然还是有些热,不过这也很正常,这么重的伤不可能几个时辰就好。
随即便伸手捏了他的嘴,先喂了几勺米糊给他,又将骨头汤灌了几口,接着是药汁一起冲下去,大概是药汁灌得有些急,床上那人似有了些反应,先是咳出了点黑色汁液后,放在石床上的一只手便突然抬起,用力的将她拿勺子的手腕给攥住了。
“旭哥哥,你醒了?”看着眼前的人有意识地抓住自己,宁玉瑶兴奋地大喊道。
景旭远意识幽幽转醒,眼睛还有点模糊,瞧清楚眼前的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是宁玉瑶之后,嘴唇轻启,声音里还带着虚弱:“瑶儿······”
宁玉瑶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想知道他为什么中了十年的毒,为什么被人追杀,他究竟是谁?只不过看着气息奄奄的景旭远歇了想问的心思,算了,反正到时候景旭远说不定会给自己说清楚。
等景旭远力气恢复之后,看着瑶瑶的神色,知道她想问些什么,早说晚说都要说,景旭远干脆自己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和追杀的原因,这次是因为景旭远想潜入大耀国,偷取军事防备图,虽然最后把图纸取出来了,不过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旭哥哥,原来你的身份这么高,是端阳王爷。”宁玉瑶倒没有觉得奇怪的心思,早就猜到景旭远的身份不低,只是没想到是皇族而已,突然,宁玉瑶突然想到:“旭哥哥,那安大哥······”
景旭远点了点头,证实了宁玉瑶的想法,说道:“皇兄现在退位是太上皇,我们姓景而不是姓安。”
景是大齐国国姓,宁玉瑶在心中暗想,怪不得要隐瞒姓氏,一说出自己姓景,那全天下人都知道了:“旭哥哥,你身上的毒?”宁玉瑶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景旭远知道身中剧毒这件是根本隐瞒不了,停了一下才继续说:“大齐国内乱,徐氏一族专权,在我幼时就给我下了剧毒,现在也没有找到解毒的方子。”
“放心吧,旭哥哥,一定会治好的。”宁玉瑶安慰道,不过心中也暗暗打算进空间查一下典籍,找出办法来让九转金莲催生。
因为景旭远并不想惊动景旭倾众人,在山洞养了半个月之后,景旭远又回京城稳定朝堂了。
只留了一张纸条给宁玉瑶: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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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入V第一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