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6|

凄沧江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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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ims*m论坛正式开幕了。

    来自六个国家和地区的参会学生代表聚集在承办大学气势恢宏的主楼前,拍了一张大合照。

    拍好照,我和其他参会者一起往会场走。可刚走到门口,我就惊得呆住了。六位俄罗斯小伙子一字排开站在入口处,他们英俊帅气得简直像即将出道的男团。看到我,这些俊男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异口同声地叫我“ajia!”。

    没错,他们就是去年到过上海的阿尔谢尼、奥尔吉、尤里、叶格尔,当然也有伊万和瓦西里。我看着他们望着我的笑容,感觉心都要融化了,简直就像辛勤的园丁看到了满园桃李,而且还是颜值爆棚的桃李。

    我无比感动地迎上去,高兴地说:“看到你们大家真是太好了。”

    “ajia,听说你失恋了是么?”离我最近的叶格尔说。

    听到这话,我本来喜悦的脸色变得一沉,心想:我失恋这个梗你们玩儿不腻了是不是。

    阿尔谢尼走到我面前挤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叶格尔,说:“ajia,去年我们离开上海时,你为什么突然走掉了?”

    我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赶忙解释道:“我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我当时有点儿急事。”

    “可你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那样不告而别呢?”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觉得那样容易点儿吧。”

    阿尔谢尼神色黯淡地说:“你走了以后,我们都很难过,连你的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下,我想你一定恨我们。”

    “不,我不恨你们,我只是……我只是以为你们会忘记我,就像,就像我以为我会忘记你们……”我看到阿尔谢尼的表情越发难过,意识到自己简直是越描越黑,于是我决定换个说法来安慰他:“你看啊,一百年以后,我们都会死,这事儿不就无所谓了么?”

    阿尔谢尼嘟起嘴巴说:“ajia,为了这件事,过去的一年我心里都不舒服。”

    “额,这么严重,需要我给你个安慰的抱抱么?”

    阿尔谢尼点点头。

    我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这个大男孩儿,“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问他。

    “感觉象被蟒蛇勒住了。”阿尔谢尼说。

    “哦,对不起。”我赶忙松开手臂。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瓦西里走到我面前说:“ajia,我也需要安慰的抱抱。”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说:“阿尔谢尼,快抱抱瓦夏。”

    听了我的话,阿尔谢尼张开双臂就要拥抱瓦西里,瓦西里将眼一瞪,吼了一句俄语,阿尔谢尼这才讪讪地收回了手臂。

    ~~~~~

    论坛正式开始了,我全神贯注地听着台上各位嘉宾的讲话致辞,并不是因为对他们的致辞内容有多么感兴趣,而是想让自己赶快习惯这种英语语境的思维模式,好为明天自己的发言做好热身。

    主席台上一位来自印度的嘉宾正在侃侃而谈,可突然,投影的屏幕上一下子蓝屏了,这让会场起了小小的骚动,但印度嘉宾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我看到伊万和论坛主持人商量着什么,印度嘉宾一结束,主持人就上台宣布茶歇。

    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会场去另外一个房间享用咖啡和甜点了,但我却留在会场里,关注着主席台上那台出了故障的电脑。

    我看到伊万和另一位志愿者似乎在将电脑重启,但没起作用,屏幕依然还是黑的。

    伊万站起身拿出电话准备要拨,我走过去问他:“打电话给电脑技术人员么?”

    伊万点点头,说:“是的,但今天是周末,技术人员都在家里度周末,让他们赶过来恐怕要很久。”

    “能让我试试看么?”我问道。

    伊万停下拨号码的手,惊奇地看着我,说:“你?你懂电脑么?”

    “算不上懂,但这台电脑的问题,我以前遇到过相似的,或许能帮得上忙。”

    伊万听我这么说,面露喜色:“那你试试吧。”

    我随着伊万走到机箱跟前,蹲下身,关上主机,并试着将机箱轻轻拉了拉。机箱后面连着杂乱无章的一堆电线和数据线,并不好移动。于是我伸手到机箱后面试着拧拧机箱的螺丝,很紧,没拧动。

    “我需要螺丝刀和一块橡皮,有么?”我扭头朝身后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后多了瓦西里和阿尔谢尼。听了我的话瓦西里推了一把阿尔谢尼,阿尔谢尼马上一溜烟地跑走了。

    不一会儿,他就带回了我需要的东西。

    我拿了螺丝刀和橡皮,提了提裙子,双膝跪地,准备爬到桌子低下去拧螺丝。但我刚伏下身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转过头,果然发现伊万、瓦西里和阿尔谢尼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撅起的屁股,我厉声说道:“你们三个,别站在我后面,到桌子前面去。”

    看着他们乖乖转到看不见我此种不雅姿势的地方,我才再次把自己缩成一只龟状,爬到桌子底下。我拧掉螺丝,打开机箱,找到内存条,轻轻晃了一下,果然松动了。我将内存条拔下来,吹掉上面的浮灰,又用橡皮将内存条的金手指擦了一遍,抖掉橡皮屑,再把内存条重新装了回去。

    我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探起脑袋,说:“应该可以了。”

    瓦西里看看显示器,说:“还是黑的啊。”

    我心想:当然是黑的,我还没开机呢。但我没告诉他们真相,而是故作神秘地说:“让子弹飞一会儿。”

    伊万、瓦西里和阿尔谢尼面面相觑,没理解这个梗。

    我摇摇头,文化差异啊!

    我按下开机键,在短暂的黑屏之后,显示器很给面子地亮了。

    “哇,真棒!”阿尔谢尼称赞道。

    伊万也惊喜地说:“ajia,你还有哪些隐藏技能没有显露?”

    我得意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腿上的土,谦虚地说:“我也不知道,还从来没有火力全开过。”

    瓦西里在一边美滋滋地笑着,当我从他面前走过时,他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来调戏我。

    ~~~~~

    一天的论坛结束了,在组委会安排的餐厅吃完了难以下咽的晚饭后,我们就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因为要在明天的会议上做一个主题发言,我便准备利用晚上的时间临幸一下明天的发言内容。

    我打开电脑,专心看着为明天发言准备的ppt。同屋的周语行为却有点儿异常。她先是短信频发,然后换衣打扮,最后蹑手蹑脚准备出门。

    就在她打开房门的前一刻,我幽幽地问她:“你要去哪儿?”

    周语听到我的问话,停住了,然后笑着转过身,说:“萌萌要跟那几个彼得堡妹子出去逛逛,也叫我一起去。”

    “哦,可是她没有叫我。”我顿了顿,继续说:“看来,你们是打算彻底孤立我了?”

    周语尴尬地说:“萌萌那货你是知道的,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一向都是乱傲娇的。这次,在瓦西里这件事情上,她被你占了上风心有不甘,想搞点孤立来刺激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今晚,她准备用金钱来收买人心,我可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所以……”

    “你去吧。”我语气淡然地说:“你们尽管孤立我、冷落我吧,别忘了,武器大师马加爵,就是这样被逼上绝路的。”

    周语松了一口气,一边走出门口一边说:“看你还能开玩笑,应该心情不错,我可以放心地去了,拜~”

    听着她关门的声音,我深深吸一口气,继续浏览着我的ppt。

    导师谢老板的教诲在耳边响起:“不管你在什么场合发言,ppt都是重点,因为当你言之无物时,将你画面精美的ppt做长一点儿是可以冒充电影来放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因为最近的情感挫折导致学术上的不思进取,已经很久没有跟导师联络感情了,连上一次参加组会时导师讲了些什么我都已经忘记了。

    乖乖不得了!

    我赶紧打开邮箱给导师写长邮件,认真汇报着自己最近的学术进展,但字里行间渗透着的,其实都是我发自内心的呐喊:“皇上,臣知罪了,皇上,您不要不理臣呐!皇上……”

    我将认真撰写的长邮件发了出去,意想不到的是,导师居然很快就回了封邮件给我。我打开来看,发现导师的邮件里只有一句话:

    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所以,赶快打起精神来,好好学术,否则,你很快就会发现,比失恋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你!

    导师……竟然也知道我失恋了!!!真难为他老人家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八卦我的感情生活,还为我写了如此鼓舞人心的鸡汤文……

    看着导师的寥寥数语,想起他平日里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我意识到导师还是爱我的、他没有放弃我。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眼圈也不知不觉潮红了起来。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惊了一下,赶快吸了吸鼻子,走到门口,从猫眼里朝外望望,并没有人。我有点儿疑惑,趴在门上听听,走廊里似乎有说话声,于是我压下把手,打开房门。

    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出现在我的面前,随后便是瓦西里面带笑容的一张脸。但这张脸上的笑容却在看到我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通红的眼圈时僵住了。

    “你来做什么?”我问。

    “昨天的花,你没有拿走,你瞧,今天还是这么鲜艳!”

    说完,他不等我邀请,径自捧着花走进了房间。

    我无奈地将门关好,走回到房间里,接过他的花,可实在找不到瓶子来插。

    “你可以把花瓣揪下来,扔进浴缸里,泡个放松心情的花瓣浴。”瓦西里说。

    “好主意,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机智。”我说。

    瓦西里笑了,“我显露一下智慧,这很稀奇么?”

    我一边将花拿到卫生间,一边说:“从概率上来讲,是的。”

    当我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发现瓦西里已经将脱下来的大衣,搭在了椅背上,并将他的屁股舒舒服服放在了我的床沿上。

    看来他还打算在这儿待上一会儿。

    我走到床旁的书桌边,翻出纸巾擤擤鼻涕,瓦西里仰头看着我,突然说:“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我点点头说:“好。”

    “一个俄罗斯姑娘跑回娘家,向父亲抱怨自己被丈夫打了……”

    我打断他:“这个笑话我听过了,不会再笑了。”

    “你不会为了一个笑话笑两次,可为什么却为了同一个人哭了一次又一次?”

    我一愣,擤鼻涕的动作也僵了一僵,说道:“我不是为了那个人哭,我是为了……”我转着脑筋想要解释或者掩饰一下,但是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马上头一扬,胸一挺,斩钉截铁地说:“关你屁事!”说完我将纸巾一丢,转身坐回到椅子上,继续浏览着明天发言要用的ppt。

    瓦西里无言以对。看来,学会“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能节约人生80%的时间,这是真的。

    我专心看着电脑屏幕,仿佛身旁这个大活人并不存在。

    瓦西里自顾自点燃了香烟静静地抽了一会儿,突然喃喃自语道:“这里安静得就像图书馆。”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去过那里。”

    “谁说我没去过?”

    “难道你去过?”

    “……好吧,我确实没去过。”瓦西里说着,将脸凑到我耳边,说:“今晚……就你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