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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室只留门上的一扇小窗可以看到里面,欧阳重天与欧阳成就盯着那扇窗,一瞬也不瞬。
他们期待着那一幕的发生,却又不希望发生。
然而,该来的终是要来的。
凤夕歌和易梵几乎是同时吸了一口气,同时睁开了眼睛,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完全一模一样!
“天呐!”欧阳成忍不住叫出声。
这一切都在欧阳重天的预料之中,至少在这一幕之前他的心里已经有了80%的把握,所以他并没有欧阳成那么的惊讶,反倒是一脸的平静,只是那双如潭的黑眸,越来越让人看不到底。
一切才刚刚开始,他真不该为了三儿妥协,他必须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如果他死了,我就带着孩子去找他!”
欧阳晓的话在突然在耳畔响起,就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一遍一遍地回荡,告诫着欧阳重天,他能怎么做,不可以怎么做。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三儿,他不能也无法失去她。
苍劲的大手紧紧地攥着,发出“咯咯嘣嘣”的声音,身体里像是有两个勇士,一个叫妥协,一个叫坚持,它们在做着最激烈的斗争,誓言一定要分出个胜负高低,否则决不罢休!
这一生,欧阳冲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选择,因为每一次他都选择的那个都不是朝着他想象中的方向发展,每一次都是背道而驰。
当年在手术与不手术之间,他选择了手术,却永远失去了陪伴他三十年的妻子。
所以每每遇到选择的时候他就特别的难以决定,他怕自己再选错,再失去。
他害怕失去,也不敢失去。
儿子儿媳没了,大孙女大孙女婿,二孙女儿孙女婿都断了关系,现在他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三儿一个人,他还能,还敢失去吗?
再失去,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孤零零的老头子。
紧攥的手一点一点地松开,连同那一根根紧绷的神经也一点点松懈,欧阳重天再一次妥协了,对命运,对他再也无法失去的人生。
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无法,也不敢想象,余生就让他在祈祷中度过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祈求苍天,祈求列祖列宗可以保佑三儿,保佑她平安地度过这一生,而他除了这,已别无所求。
“老爷……”欧阳成看他脸色难看,想让他坐一旁休息一下,却听他说,“走吧,去看看三儿。”
欧阳成看着他再也不挺拔的身影,一下子泪眼朦胧起来,老爷又老了,背更弯了,走路更蹒跚了……
易梵看向无人的门口,双目冷得骇人,那会儿他虽然看起来是昏迷了,但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他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
欧阳重天竟然想要捂死他!这个老不死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最好还是打消这个邪恶的念头。”凤夕歌清冷的声音给原本就冷飕飕的房间又平添了几分冷意。
易梵扭头看着他,似是要从他那张跟他一样的脸上找到些什么,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凤夕歌最不喜欢的就是跟人对视,也许是自己来自幽界的身份,他总是觉得在对视里别人能够洞悉他的身份,所以他无论说什么看什么人,最多也就几秒钟的时间盯着。
他扭回头,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思,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凡你敢伤害三儿伤害爷爷,我都不会放过你。”
原来是从他的眼神猜测的,易梵的嘴角轻轻勾起,他还以为经历了这件事他能看穿他的内心呢,虚惊一场。
“如果不想让我伤害她那你就离她远远的,最好是永远离开这里,永远不要跟她再有丝毫的联系,不然我保准自己会怎么做,你该知道的,我一向都很疯狂,得不到我想要的,决不罢休。”
“我不会离开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凤夕歌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既然认定了要跟她在一起,他就不应该逃避,他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保护她,保护她所爱的人。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若是再敢威胁她,伤害她,我会……”
“怎样?”易梵笑得有些狂妄,“杀了我吗?”
杀了他?凤夕歌冷笑一声,在这个高度文明的法治社会,他不会笨到去杀人,去坐牢,但也绝不会任人欺负他爱的人。
可是在易梵面前,他似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到底要怎样,他才能把禁锢的灵力释放出来?
难道是在通过结界的时候,他被什么诅咒了?
有这个可能,抽时间他要回趟山里,他通过结界后落在了那里,兴许在那里能够找到些线索。
一阵子不听他吭声,易梵扭头看他,“在想什么?想着如何杀死我?”
凤夕歌瞥他一眼,一脸的不屑,“别那么的自以为是,想要杀了你还用想吗?像你这种人,死了都太便宜你。”
易梵很赞同他的话,点点头,“你还真说对了,我要是死了没人跟你抢女人了,岂不太没意思。”
凤夕歌翻他一眼,跟他这种人说话就是浪费口舌,还不如省点劲儿呢。
易梵也不再说话,有些烦,他不能让凤夕歌打乱了他精心布置的一切,所以必须想个办法把他弄走,真不行就把他关起来,这样以后世上就只有一个凤夕歌了。
对,就这么定了,把他关起来。
不过,关起来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得想办法让他主动离开,或者让欧阳晓主动跟他分开,这才是长久之计。
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两全其美的更好。
“喂,问你个事儿,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找玉儿吗?为什么现在又被欧阳晓迷住了?你不打算找玉儿了?”易梵问。
凤夕歌动了下嘴唇,“暂且不找了,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找都找了千年了,要是她在也早该找到了,既然老天让他遇到欧阳晓,说明他们有缘,反正他有不老的生命,不在乎这六七十年,等她老了,他变成一个人的时候再找。
他来人间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但学会了一句话,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他想如果玉儿知道他现在有了爱的女人,还有了孩子,她那么善良,一定能理解也会祝福他的。
门口,一护士经过。
“护士!护士!”凤夕歌急忙喊。
易梵白他一眼,“别叫了,不会有人来的,你没看到刚才欧阳重天那眼神,恨不得把我们杀了,所以你就自求多福吧,我要去方便一下,你需要吗?”
易梵掀开被子,坐起身,却倒吸了一口冷气又躺下,真是该死,这绝对是内伤,他生气地瞪着凤夕歌说,“以后你想死最好选一个毫无痛感的方式,撞车可不是个好方法。”
想死?他才不想死呢,他要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他要努力的挣钱养家糊口,现在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整日只知道找玉儿,他以后要一门心思的挣钱养家,养活这一老一少一小,兴许将来还不止一小。
想起自己就要做爹了,凤夕歌的心里忍不住一阵窃喜。
又有护士从门口经过,凤夕歌慌忙又喊,“护士,护士!”
终于有人不再视他为空气,门从外面推开。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吗?”潘越推开门,她昨天才来这里实习,今天是第二天上班,所以有时候难免会做错一些事,比如现在,她推开了这扇不该推开的门,但她却不这么认为,相反,她觉得自己今天是撞了桃花运!
潘越是个十足的花痴,尤其是在遇到美男的时候,根本无法自控。
用她“铁哥们”杨洋的话来说,花痴不是病,犯起来要人命。
凤夕歌虽然被车撞了,但老天待他不薄,脸根本就没受伤,甚至连一点擦伤都没有,不过身上的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然而虽然浑身包裹的像个粽子,可丝毫不影响这张脸的发挥。
相反,却因为受伤,让他褪去了平日里硬冷的外表,看起来亲切不少。
易梵更是,那双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的眼睛此时正马力十足地放着电,几乎要将潘越电晕过去。
这两个简直比电影里的男神还要英俊帅气一百倍的男人,让潘越浑身的细胞都沸腾了起来!
“护士,你知道我妻子和孩子怎么样了?他们在哪儿?你能不能推我去看他们。”凤夕歌着急地说。
现在潘越的眼中只有帅哥,没有其他,所以对他说的这些话直接过滤掉,se米米地盯着两人,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你们长得好帅哦!我好喜欢你们!我要亲亲,嗯--”
眼看着就要扑上来的“小白兔”,易梵慌忙伸手制止,虽说他对美女没有抵抗力,但是也看情况,现在这种情况,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还是不自虐的好,“停!”
潘越还真停了下来,抹了下流出的口水,痴痴地看着易梵,“帅哥,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扭头冲凤夕歌抛了个媚眼,“还你有,帅锅锅。”
凤夕歌想吐。
易梵却似乎很陶醉,“哦,天呐,亲爱的,你是我见过的护士里最漂亮!最可爱的,一个。”之一。
门口一护士经过,易梵随即又说,“你比外面的那个还要漂亮。”
潘越扭头看向门口,惊讶地叫道,“真的吗?小静可是公认的院花!”
易梵深情地凝望着她,“可在我眼里,你却是最漂亮的。”
是个正常的女人都知道这句话有多虚伪,可潘越却是那个不正常的女人。
“哦,天呢!”潘越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真的吗?”
易梵眨了下眼睛,坏坏地笑着,“你看,我像是在撒谎吗?”
“不像。”潘越闭着眼睛享受般地张开双臂想要抱他,却扑了个空,“就让我抱一下嘛,就一下下。”
易梵调侃道,“抱一下就要负责的哦,你可要考虑清楚。”
“我考虑的很清楚,来吧帅哥,就让我对你负责吧,嗯--”潘越噘着嘴再次扑过去,易梵一闪身,她一头撞在了病C上,疼得她直咧嘴,不乐意地嚷道,“你骗人!”
易梵挑了下眉梢,斜靠在C头,“美女,你没听说过男人都喜欢征服吗?矜持的女人才最迷人。”
潘越不乐意地嘟起嘴,“可你刚才说我漂亮,说我可爱。”
“那是在你露出本性之前。”
“你--好吧,我也可以迷人。”潘越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一脸羞赧柔声细语地说,“帅哥,我这样迷人吗?”
易梵有种想吐的感觉,在这人世间走一遭,他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各色各样的都有,偶尔也能遇到一个让他有短暂兴趣的,但充其量也就一个月的新鲜期,像潘越这样迫不及待贴上来的数都数不过来,他还是喜欢像玉儿那种类型的,高傲中带着些冰冷带着些任性,让人欲罢不能,想要征服。
玉儿,一千多年了,如果你残缺的灵魂在人间的某处,我们也该见面了,我想你,很想,很想。
“帅哥?”潘越在他跟前晃了晃手,心里一阵窃喜,他不会是被她给迷住了吧?
天呐!
好激动!
他会不会一会儿提出要吻她呢?
要是他说要她做他的女朋友怎么办?她是不是该立马同意呢?还是矜持一下,欲擒故纵呢?
正在潘越满脑子的美梦时,易梵淡淡地看她一眼说,“潘越小姐,麻烦你擦一下口水。”
潘越的脸刷地红透,胡乱抹了两把嘴巴,干咳了两声,“那个……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潘越,实习护士,今年二十岁,你们呢?叫什么名字?”
易梵想了下说,“你叫我夕歌就行。”
凤夕歌,“……”
易梵得意地看他一眼,不等他开口就抢先说道,“他是我弟弟,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问题,你最好是别搭理他。”
“哦。”潘越一脸惋惜地看着凤夕歌,长这么帅脑子怎么会有问题呢?好可惜呀。
凤夕歌懒得搭理他们,医院里能招这样的实习护士,也真是绝了,原本还指望她能推他去看三儿,现在看来,没指望了,这样的女人,最好是能离多远离多远,否则就像是黏皮糖,以后都甭想甩掉。
“夕歌哥哥,我这样叫你可以吧?”潘越问。
“当然!”
“你跟你弟弟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受伤了?”
“你是护士你不知道吗?”
“我昨天才来实习的,白天学校有事我又没来,刚过来就听到你们在喊,所以就进来了,哦对了,你们叫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好奇怪,我看到有护士经过,她们怎么不进来呢?”
易梵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不想搭理我们吧。”说着有些难过地垂下头。
“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没钱看病吗?没关系,我跟蔡叔叔说一下,他是院长,跟我爸爸是好朋友,我可以让他给你们打个折或者缓一缓再付钱。”
“咳咳……”易梵松了松领带,他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行不行,再说了,他这一身行头像是没钱看病的人吗?就这一条领带估计都够这女人几个月的开销了。
有眼无珠的女人!
不过遇到一个如此有热心肠的女人,他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不是吗?
“其实是……是……”
潘越是个急性子的人,见他这样吞吞吐吐的她很是着急,“到底怎么了嘛?你倒是说呀!”
易梵很难为情的样子,脸颊有些微红,支支吾吾着也说不出来。
凤夕歌疑惑地看向他,在搞什么名堂?
“到底怎么了你说嘛。”潘越催促道。
易梵咬了咬嘴唇,“欧阳家三小姐你认识吧?”
“认识啊?怎么了?”
易梵沉默了片刻,“你过来,我小声跟你说。”
潘越疑惑地皱起眉头,还挺神秘,但还是凑了过去。
易梵嘀咕些什么凤夕歌是一个字也没听清楚,不一会儿就见潘越点点头,“好,我都记住了,你就放心吧夕歌哥哥,我保证完成任务!”
“潘越,你在这里做什么?”护士长李娟突然进来,潘越慌忙转过身,“……护士长。”
李娟有些生气地说,“这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哦。”潘越吐了吐舌头,离开了病房,走到门口扭回头冲易梵扮了个鬼脸,跑开。
李娜看了凤夕歌和易梵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仇人似的,可他们可以说压根都不认识,她如此的仇视,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欧阳重天?
这个令人厌恶的老头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人喜欢他。
易梵的心里极其的不爽,愤愤地想着等找机会一定去收拾收拾这个老家伙,保证让他再也不敢对他指手画脚。
“你刚才跟潘越说了什么?”凤夕歌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凤夕歌瞥眼又看到门口有人经过,大喊起来,“喂,等一下!”
程猛扭头看了一眼,推开门,“喊什么喊,没事就省点力气!”
“程猛,是我,三儿她--”
“砰!”
凤夕歌的话还没说完,程猛已经很不客气地拉上了门。
“嗵--”凤夕歌一拳砸在C上,他想揍人!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等一会儿见了三儿非跟她告状不可!
“现在知道什么叫狗仗人势了吧?”易梵得意地歪着头,话语带着很明显的挑拨离间,“我说什么来着,你现在跟我一样在欧阳重天那老不死的眼里,连个外人都不如,你看刚才那老女人,瞧她那趾高气扬的熊样,我们欠她钱吗?真他妈想把她的眼给剜了喂狗!”
凤夕歌瞪他一眼,很不客气地说道,“你也少在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要不是你事情能变成这样吗?”
“因为我?笑话!你以为欧阳重天同意你跟欧阳晓结婚就是真的愿意你这个孙女婿?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你这从山沟沟里出来的乡巴佬也只有欧阳晓那样的眼光才能看上你。”
“她就是看上我这乡巴佬也没看上你那高富帅,怎么?你嫉妒了?”
“我嫉妒你?”易梵差点没笑岔气,“凤夕歌,你以为三儿是真的喜欢你?要不是你长着一张跟我一样的脸三儿能看上你吗?说白了,你这是借着我的容貌霸占了我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三儿认清自己的心,到那时候,你就等着一无所有吧。”
一无所有,凤夕歌最不能听到的就是这四个字,玉儿的死去让他变得一无所有,让他在孤寂中活了千年,所以他讨厌这四个字。
“你放屁!三儿又不是三岁孩子,她有正确的判断力,没错,你是先遇到她,曾经你们还恋爱过,但你已经死六年了,就算是她再爱你,六年的时间也足以让她放下。现在她喜欢我,爱上我那是因为我就是我,是凤夕歌,不是你易梵,不是你的替身。”
“你们吵什么呢?我在外面都听到了。”这时候门从外面推开,潘越快速闪进来,又探出头看了看,好险,没人。
关上门松了一口气,“你们吵什么呢?声音那么大,在走廊里都能听得到,什么替身?谁是谁的替身?”
“关你屁事!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易梵一副主人般的口吻,虽听着有些不舒服,但潘越也没说什么,这么帅的男人有些脾气是正常的,况且他刚应该是跟他弟弟吵架了,没处发火,发她身上,那也正常,要是真能成为他的出气筒,倒也好了。
“已经弄清楚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三小姐的病房外全是保镖,除了院长和护士长其他的人都不让进。”
凤夕歌一愣,“那三儿,我太太她怎么样了?”
潘越皱着小眉头,“三小姐是你太太?你结婚了?”
“对,我们刚结婚。”
潘越的表情随即不悦,扭头看着易梵,“你也结婚了吗?”
易梵连忙摆手,“NO!确切说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真是撒谎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凤夕歌看他一眼,这样的人渣怎么就有女人喜欢呢,估计这些女人都是有眼无珠,早晚会后悔。
潘越惊喜地瞪着眼,“真的吗?你真的还没有女朋友吗?”
易梵坏坏地笑着,“你说呢?”
潘越笑了起来,没女朋友?她的机会来了!单了二十四年,终于熬到头了!
“夕歌哥哥,你说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潘越原地转了一圈眨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你看我167的身高,54公斤,胸虽然小了点,但也有手感,而且最近我学了一套手法,说是可以让胸围增加的,我正在练习。”
易梵端详了她一阵子,点点头,“说实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天然美女,我觉得,不妨我们先从朋友做起。”
“好呀!好呀!”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同意了,莫非是……潘越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就说今天自己一定会走运,瞧,还是桃花运!难怪早上一醒来左眼皮就跳个不停。
左眼皮跳跳,好运要来到,不是爱情来了就是快要发财了……
“潘越,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易梵问。
潘越看了看门口,神秘兮兮地说,“三小姐的房间虽然不让人进去,但我还是想办法打听到了一些事情,三小姐已经没了生命危险,可还没醒过来呢。”
凤夕歌心里一紧,“她受伤了?”
“你不知道吗?”潘越故意很夸张的表情,谁让他要结婚了,虽然三小姐的美貌是她所不能及的,可他怎么可以就结婚了,还是跟三小姐。
那么漂亮的女人,这么帅气的男人,生个孩子该是多漂亮呀!简直让人嫉妒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样了?”易梵和凤夕歌几乎异口同声,随即又看向彼此,易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凤夕歌看着他,眼神有些探究。
潘越不高兴地看着两人,“夕歌哥哥,你弟弟关心三小姐是因为他们是夫妻,你怎么也这么关心她?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凤夕歌玩味般地瞅着易梵,似乎这个潘越帮了他可不止一个忙。
易梵自认为自己的定力还算可以,但此时却有些招架不住这两双直勾勾的眼睛,放佛只要他说错话就把他给撕吃了,“怎,怎么可能,她可是我弟弟的妻子。”
“那又怎样?”潘越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又不是不知道的表情,“电视上兄弟二人同时喜欢一个女人的事情比比皆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喜欢就是喜欢,没必要掖着藏着。”
“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净瞎说,我怎么会喜欢自己弟弟的妻子,真是开玩笑!”扭头看了凤夕歌一眼,易梵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虚,可究竟在心虚什么?
他喜欢欧阳晓?没错,他已经告诉凤夕歌了,可是似乎某些地方有些怪怪的,他说不上来,但就是怪,尤其是被眼前这个讨厌的女人乌鸦一般的嘴里说出来更是怪。
潘越得理不饶人,“真的是开玩笑吗?你都紧张了,脸都红了。”
易梵一脸的窘态,随即脸色转变,似笑非笑地说,“潘越,你似乎很了解男人,我很好奇你到目前为止交过多少个男朋友,不然怎么会对男人如此的了解。”
潘越一怔,脸随即涨红,“我,我也没有交过多少个个男朋友,我只是猜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易梵的眸子冷了冷,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他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是的女人,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殊不知自己跟个小丑差不多。
慵懒地动了下身体,平躺在C上,易梵淡淡地说,“你出去吧。”
“我……”潘越不开心地咬了咬嘴唇,她做错了吗?她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
可她似乎是真的错了,她让他不开心了。
“对不起,我惹你不高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易梵闭上眼睛,声音更加的冷淡,“我没生气,我们本来就不熟,你出去吧。”
“可你明明就是生气了,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潘越闷闷不乐地转过身,慢吞吞地朝门口走去,可又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了这么帅的男人,咬了咬嘴唇又转过身,“那个,你不想知道三小姐的情况了吗?”
易梵的眼睛眯起。
凤夕歌抢在他前头着急地问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严重吗?”
虽说他们两个长得一样,可是他已经结过婚了,她不能对已婚的男人下手,所以既然没机会了那就讨厌吧。
潘越没搭理凤夕歌,看着易梵小声叫道,“夕歌哥哥……”
“夕歌哥哥……”
几声后易梵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但却说话了,“说吧,她怎么样了。”
潘越慌忙来到他跟前,“你不知道,她用手术刀捅了自己的脖子,流了好多血。”
“你说什么?!”易梵根本无法再淡定,倏然睁开眼睛,要不是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般的疼痛,他早已经跳起来了。
凤夕歌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三儿她用手术刀捅了自己?”
潘越点点头,“可不是嘛,自己还怀着身孕,连腹中的孩子都不顾。”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凤夕歌心急如焚,若不是动弹不了,他已经下C去找她了。
“血止住了,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还没有醒过来。”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易梵看了凤夕歌一眼,好在他没看他。
易梵的脸色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重新躺下,冷漠讽刺地说,“又是自杀,亲爱的弟弟,你太太似乎很喜欢玩自杀游戏。”
凤夕歌无暇理会他的嘲讽和戏谑,眼前全是欧阳晓浑身是血的模样,他咬着牙艰难地坐起身,浑身疼痛无比,可一想到她用刀子戳进自己脖子,他的心里比这要痛数倍,这个傻丫头,她怎么可以做傻事。
他要去看看她,现在就去。
凤夕歌咬着牙艰难地坐起身,拔掉手臂上的输液针管,掀开被子,脚刚挨着地却一下趴在地上,他闷哼了一声,咬着牙,扶着C起来,刚走一步却再一次摔倒。
潘越看着他,眉头紧紧地皱着,突然却哭了起来,正在易梵准备问她哭什么的时候却听她说,“好感人,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一个这么爱我的男人?”
“嘎嘎嘎--”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易梵翻了个大白眼,“潘越小姐,请收起你感动的心,把你的同情心拿出来,扶他一把,你都没看他站不起来。”
“哦。”潘越慌忙擦了把眼泪,刚拉住凤夕歌的胳膊却被他赌气般地甩开,“我自己能站起来!”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潘越在心里狠骂了一句,厚着脸还是架起了他的胳膊,“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瞧你这副熊样,你能走到三小姐的房间门口吗?还有,你知道她在哪个房间吗?”
凤夕歌,“……”
他承认这是自尊心在作怪,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被易梵瞧不起。
可似乎,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走吧,我扶你去找她。”潘越的性格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类型,虽然刚才她的好心被他践踏,但她是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不过,你要先等一下,我要看看护士长有没有在外面,否则被她看到我就死定了。”
“你很怕那个老女人。”易梵说。
潘越扭头看他一眼,似乎对他口中的老女人这个称呼不是很喜欢,“她是我的领导,要是惹她生气了,我就别想在这里实习了。”
易梵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我没怎么以为,我只是觉得你跟这个护士长长得有些相像,我还以为你们是母女呢。”
潘越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表情很比自然地极力掩饰着什么,笑得极其的难看,“我跟她长得像吗?我怎么没发现。”
“自己一般看不出来,不过外人都能看出来。”
潘越笑笑,“可能吧,护士长跟我妈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易梵这才恍然明白一般,“原来如此。”
潘越看他一眼,转过身对凤夕歌说,“你先等一下,我去门口看看。”到了门口她踮起脚尖从窗户里向外看了看,没有发现人。
“护士长没在,我们走吧,不然等一会儿她看到了肯定不让我们出去。。”
凤夕歌点了下头,潘越扶着他走到门口,一拉开门,两人却都怔住。
门口赫然站着欧阳重天和李娟。
潘越显得极其的无措,“护,护士长……”
“爷爷。”凤夕歌一脸的坦然,“爷爷,我想去看三儿跟孩子。”
欧阳重天没说话。
李娟面无表情地看着潘越,“你被开除了!立马走人!”
“为什么?”潘越差点没跳起来,“你凭什么开除我?你这是公报私仇!我不服!”
“潘越!”
凤夕歌慌忙说,“是我让她扶我起来的,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不要为难她,爷爷,这件事要怪就怪我,别为难一个孩子。”
“谁是孩子,我都二十四了。”潘越似乎并不领情,“就是我主动扶的你!不就是想撵我走吗?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姐还不乐意在这里呆着!但是你李娟你记住,我跟你的事没完!我们走着瞧!”
李娟只觉得后背一阵冷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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