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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多……。
“叮铃铃铃”,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夏峰,迷迷糊糊的甚至都没睁开眼睛,他就凭着本能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儿夏峰,呜呜呜……,你在哪儿……?”
听到电话那头程思琪的哭腔,夏峰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顿时睡意全无。
半个小时后,一辆破旧的小轿车疾驰在高速路上,夏峰眼睛充满了血色,因为心中的担忧,握住方向盘的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程思琪只来得及说出几个字,电话声就戛然而止,匆忙中,夏峰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还有李洁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之后这一路上,他往回拨了无数次电话,可那头都是关机提示音,根本无法接通。
“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啊……!”
焦急万分的夏峰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去,此时车速早已超过了高速路上的最高限制,但他根本不理会,还是一个劲往下踩着油门。
安阳镇虽然范围上属于云山市,但两者之间直线距离超过一百公里,哪怕夏峰全速往回赶,到达大石村的时候,距离程思琪打电话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临近村子的时候,夏峰还迎面碰上了两辆银色面包车,当时因为车道狭窄,他又着急往回赶,还不小心擦到了对方的后视镜。
原本想丢下几百块钱,谁知那面包车比夏峰还着急,司机只是骂骂咧咧的吐了口唾沫,而后就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当夏峰一路疾驰赶回程家小院儿时,远远就听见了吵杂的议论声,此时院里灯火通明,老老少少围了不少村民。
看到这一幕,夏峰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因为他看到了一大滩血迹,还有一片狼藉的院子。
“嗡一声”,夏峰只觉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天都要塌了。
村长孙有德迎面走上来,正想说话,就被夏峰一把拽住衣领给提了起来,对上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他顿时就感觉身处于尸山血海之中,吓得尖叫起来。
夏峰可顾不上他的丑态,只是冷冷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峰你干什么,快把村长放下来,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及时带人赶过来,你家就完了!”
孙玉良作为忠实狗腿,哪里肯让村长吃亏,见状立刻就带人冲了过来。
可惜夏峰如今正处于半狂暴状态,孙玉良气势汹汹的还没靠近呢,就迎面撞上了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我没有耐心跟你耽搁时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夏峰四下扫视了一圈,除开血迹之外没发现任何一个程家人的踪迹,心情难免会有些急躁。
“你家…进了贼,那些人凶的狠,暴露行踪后还伤了人,不过你也别着急,我已经安排人把程家母子送医院了!”
孙有德双手抓住夏峰手臂,用力的想要挤出些呼吸空间,同时也用眼神制止了巡逻队的人,不想再招惹这个杀神。
“哼,你最好祈祷她们都没事,不然……!”
进贼的说法,夏峰肯定时不信的,他有种直觉,这件事肯定跟孙家脱不了关系,特别是孙大树。
不过这会儿他担心程思琪的安危,暂时不打算跟孙家人纠缠,问出了家人的下落后,直接抬手将孙有德扔到了地上。
之后丢下一句狠话,夏峰就再次启动了车子,直奔安阳镇医院去了。
风风火火赶到医院后,夏峰刚进大厅就撞上了缴费的李青,此时他好像在跟值班医生在争吵着什么。
“怎么就不能治呢?你们是医院,那我把人送过来,不就是让你们救命的嘛,现在跟我说治不了,那这大门开着当摆设!”
李青的语气很是急躁,因为心中的不安,一只手将缴费口的玻璃拍的砰砰作响。
“病人伤的太重,我们这儿设备和医生水平有限,胡乱手术只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后果”,那边医生摊手作无奈状,不过他到底是理解家属的心情,所以还是耐着性子不停解释。
“那我不管,这黑灯瞎火的让我往云山跑,流了那么些血,你觉得小伙子能撑到市医院吗?”李青依然不肯放弃。
“呼呼……青子哥,怎么回事?”夏峰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了,程家人就是被李青开船带过来的。
“夏峰你可算回来了,来不及解释了,先跟我走吧!”
李青看到夏峰后,也顾不得跟医生扯皮了,直接就拉着他往急救室走了过去。
手术室门口,程思琪无助的靠在墙角,眼眶红红的还挂着泪珠,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无比,面对如此局面,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祈祷,希望上天能保佑母亲和弟弟。
看到这一幕,夏峰只觉心都快碎了,正要冲上去问个安慰妻子的时候,却被李青给一把拽住了。
“峰子你先别急,思琪没什么大事,现在麻烦的是思书和李姨,其中李姨还好,已经开始手术了,医生说伤的并不算重,大概率能救回来,至于思书…!”
说到这里李青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沉重说道:“思书身上被捅了十几刀,送过来的时候血已经快流干了,这里医生不敢接手,人还在抢救室,我都没敢跟弟妹说!”
李青说这些话,其实就是像征求夏峰的意见,看看是要马上转移到云山去,还是就这么等着,待李洁手术出来后,母子两人见上最后一面。
因为医生说了,哪怕就是现在送去云山,也只有两成活命的几率,这还得保证转移过程不出现任何意外。
实在是程思书多处要害受创,任何一点轻微的晃动都有可能加重伤势,所以如果选择送去云上,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死在运送的途中。
之后两人没有打扰程思琪,而后绕开手术室来到了急救间,此时程思书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没有一丝血色,伤口也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包扎。
旁边的生命检测仪器上,各项数值都远低于正常人水平,用医生的话说,因为失血过多,程思书已经进入了深沉昏迷状态。
就算侥幸救回来了,后半辈子也很可能一直就是这个植物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