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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庆和他的兄弟王大川被带到警局协助调查了,速度快得出乎他们意料,其中方乐逸出力不少。
陈耳查看着通讯公司给的通话记录问王大庆:“你认识崔浩吗?”
王大庆眼神躲闪着回答:“认识。”
陈耳继续问:“你和他很熟吗?”
王大庆摇头撇清关系:“不熟,住在一起,就是偶尔见两次。”
陈耳把通话记录折叠了一下,放进文件夹里说:“可是房东说最近一段时间经常看见你们在一起啊!”
“没有!没有!就一起打过一次牌,我、我弟、我小舅子还有他。”
陈耳皱眉,对方果然狡猾。涉案的有三个人,加上崔浩正好凑一桌麻将,他这么说,以后如果在崔浩房间里找到他们的痕迹也当不了证据。
“那说说你小舅子吧!据说他是来投奔你的,这么崔浩一死就不见他人影了呢?”陈耳问。
“他啊!”经过最初的慌乱,王大庆渐渐地冷静下来,开始对答如流,“他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哪能吃得了苦啊,做了两天就回去了。”
“回老家了啊?”陈耳问。
“是啊,前两天走的。”
“那不就是崔浩出事的那天吗?”
王大庆愣了一下,跟着陈耳的话接着编下去说:“不就是崔浩出事把小孩子给吓到了,哭着喊着要回家嘛?”
陈耳点了点头看着王大庆,对他的反应力还挺佩服的,就是怎么不用在正途上呢?
“你对崔浩这个人是怎样的看法?”陈耳继续问。
“挺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王大庆这话说得倒有些真诚。
陈耳笑了笑,故意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好像是真的想从旁人的口中了解崔浩这个人似的。
一晃眼就过了半小时,陈耳像突然想到了一般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就忘了呢!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陈耳借口打电话,离开了一会儿又马上回来,很是懊悔地对王大庆说:“手机欠费了,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这……”王大庆迟疑了。
陈耳保证着说:“就一分钟。我打完电话再问几个问题,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吧。”王大庆点了点头,拿出手机。
陈耳拿着电话离开,在王大庆的通讯录上有几十个号码,最近联系的除了他弟,就是那个小四。
“呵呵。”陈耳冷笑两声,这个小四如果真的回老家了,还会这样频繁地打电话吗?
陈耳直接拨通了小四的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后,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姐夫?怎么了?”
陈耳以和自己表情完全不符合的热情声音说:“你好,我刚才在路上捡到了这个手机,你认识手机的主人吧!”
“哦!那是我姐夫。”
“那就好。请问一下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把手机拿给你。”陈耳继续说。
“好的,我在xxx路xx网吧!”
年轻人的警惕性就是弱,完全没有怀疑就把地址给透露了。额,陈耳突然想到了方乐逸,也不是所有的年轻人都这样。
陈耳把地址发给秦太,然后回到审问室里继续和王大庆闲扯,那句‘再问几个问题,你们就可以回去’的话,被陈耳直接遗忘了。
王大庆的小舅子姓赵,叫赵四,勉强读了一个职高后就出来混了,什么本事也没有就是网瘾大。崔浩出事后,王大庆的确是安排他回老家的,不过被他当成了耳边风,他躲在一个网吧里,打游戏打得挺开心的,直到被警·察抓了起来。
对待赵四就不用像对待王大庆那样温和,陈耳手里握有决定性的证据,那就是烟灰缸上的指纹,而且是染过血以后才印上去的唯一的指纹。和赵四的指纹一对比,完全吻合,可以直接定罪了。
陈耳抽着烟,有一点点地不满,这次又让方乐逸那个小子抢先了。在他们还把目标放在钟瑞安身上的时候,他已经完全信任钟瑞安,并且把目标转向王大庆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别挣扎了!一切都证据确凿,快点把那张彩票交出来。”秦太挽着袖子对赵四吼着。
赵四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彩票?我不知道什么彩票!”
“就是你们合伙崔浩在钟瑞安手里骗来的那张价值100万的彩票啊!”秦太快抓狂了,过失杀人都认下来了,就是不承认那张彩票,典型的要钱不要命。
“警官,你说这话有证据吗?没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哦!”赵四漫不经心地说。
“你……”秦太气得要命,但的确如同赵四说的那样,他没有证据。
“不是因为彩票,那你没事杀崔浩做啥?”秦太问。
赵四歪着头说:“我也没想杀他,就是和他吵架了,一气之下砸了他一下。”
“吵架?你一个月前才来到这里,和崔浩见面不到10次吗?是什么样理由让你和他吵架?”秦太问。
“忘记了。”
“忘记了!”秦太提高声音惊讶地说,“你居然说忘记了!”
“我从小记忆就不好,考试都只考10分的,忘记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秦太被堵着一下说不出话来,很快地败下阵来。
“典型的死猪不怕滚水烫!”秦太愤愤地向陈耳诉苦。
陈耳拍了拍秦太的肩膀算是安慰:“他说的没错,我们没有证据。就凭着钟瑞安一张口,法官是不会相信有彩票的存在的。”
秦太苦恼地抓抓脑袋:“那小子不松口,我们不就没办法结案了?”
杀人案不是小事,延后一天结案就会多承受一天的压力。陈耳想了想说:“我去问问上面的意思。”
管理着这个城市所有分局的局长很圆滑,是很少的能将一碗水端平的人物。有这样的一个上司,很多时候陈耳都是庆幸的,但是偶尔在一些事情上也会有抵触。陈耳拿着电话有些迟疑,他几乎可以预见这个电话打通后的结果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哎!”陈耳叹了一口气,还是拨通了,“方局长吗?我城南分局的陈耳啊,关于现在这个案件想向你请示一下。”
“陈警官啊,我听说了,你们已经抓到犯罪嫌疑人了,这才两天的时间,很了不起啊!”
陈耳脸红了红,这可不是他的功劳,贸贸然地表扬他,他听着有些心虚:“是这样的方局长……”
陈耳尽量简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重点就是现在无法证明那张彩票是不是真的属于钟瑞安,而且被骗走。
“这明明是两个案件嘛,杀人案和诈骗案。”方局长说,“杀崔浩的人确定是那个叫赵四的就可以结案了。至于诈骗案,继续按照章程来嘛!”
陈耳愣了一下,原来还能这样。诈骗案按照章程来的话是需要被害人提供被骗证据,怎么证明彩票存在而且被人骗走,那就是钟瑞安的事情了。至于警局,崔浩被杀案就此结案,没有任何问题。
“这……”
“陈警官年轻有为,但是好刚要用在刀刃上,你明白吗?”方局长继续说。
陈耳无奈地点头说:“我明白了。”
“杀人案被破总是喜事一件,我通知电视台的人来采访一下,也宣传宣传我们警队的实力嘛!哈哈。”
话题很快被引到另一个地方了,而彩票的事情也正式定案。